第23章 我有點(diǎn)想你
此話一出，就將錢嬪的話直接噎了回去。
連帶著孫才人想開口，都不好再說了，她只能由著身邊的宮女小蘇慌張地出來跪在了地上。
柳嬋正襟危坐地看著這一幕，心里不禁贊嘆昭妃不愧是公主出身，果然夠冷靜大氣。
她其實挺喜歡昭妃的。
若昭妃出身在大夏國的話，憑著這一身的氣度，穩(wěn)坐中宮之位綽綽有余，她一個妃位，也能將后宮諸位嬪妃管的相當(dāng)服氣，對蕭臨更是不卑不亢。
柳嬋甚至覺得，這個昭妃好像一點(diǎn)都不愛皇上。
一點(diǎn)都不。
跪在眾人面前的小蘇哆哆嗦嗦地將那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其實即便是再添點(diǎn)什么，也是個小事而已。
可是，昭妃命人喊來了司服局的管事，又帶了那日的“目擊證人”。
于是乎。
連小蘇打了珍珠一巴掌的事情，都被撕開在了大家面前。
小蘇緊張的幾乎癱倒在地。
“孫才人，你可知道這件事？”昭妃語氣犀利了不少，在她的管轄下，還能鬧出這樣欺辱低位宮妃的事情，豈不是顯得她管的不好？
孫才人哪敢說自己知道。
她只好站起來，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臣妾從來沒有讓小蘇去欺負(fù)柳答應(yīng)，應(yīng)當(dāng)是她自己……她自己看不慣……”
這話說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她自己都有些聽不見了。
昭妃見狀，也沒再問她，直接雷厲風(fēng)行地當(dāng)著蕭臨的面執(zhí)行宮規(guī)，“宮人小蘇仗勢欺人，拖下去掌嘴十下，孫才人管教下人不嚴(yán)，禁足三日，抄寫宮規(guī)十遍。”
很快，有宮人進(jìn)來將小蘇拖了出去。
昭妃則是看向柳嬋，“柳答應(yīng)，本宮會命人給你重新做一件的�！�
柳嬋語氣感激地道了謝，也沒當(dāng)眾說誰的不是。
臨坐下時，她還不忘多看了錢嬪一眼，半點(diǎn)不怕。
從頭到尾，靜貴妃在前面坐著，就沒來的及說上一句話，甚至連她看向皇上的目光，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她原本就不太適應(yīng)跟這些自小養(yǎng)的嬌貴的宮妃坐著說話的場面……
“皇上……”靜貴妃剛要開口。
就見蕭臨抬了手，“既然沒什么事，那就去登鵲樓吧�！�
他直接起了身，走在最前面。
眾人則是等著靜貴妃和昭妃，然后再自己跟上去。
柳嬋跟在最后面。
“小主，您給奴婢出了氣�！闭渲橹共蛔〉亻_心。
她今日總算是看出來，小主雖說性子單純了些，可也不是個任由他人欺負(fù)的，三言兩語就能反擊回去。
只是今天……到底是吃了苦頭。
珍珠沒明白，小聲問，“剛才您怎么不跟皇上說，您在外面被錢嬪罰跪的事情？”
她在宮里待的久，也見慣了宮妃們的爭寵路子，可是自家小主好像是個不走尋常路的。
故意激怒錢嬪，故意讓自己受罰，卻又不跟皇上哭訴委屈。
小主跟沒事人一樣，皇上能心疼？
“皇上看到了呀�！绷鴭染突亓诉@一句。
看到了，所以不必多說。
小年的宮宴很簡單，就是幾桌人湊在一起吃了個“團(tuán)圓飯”，看了宮里新排練的歌舞而已。
太后說是身體不舒服，也沒有湊過來。
吃完飯，幾個小妃子又拿出早已準(zhǔn)備的“特色”，努力在蕭臨面前表現(xiàn)。
孫才人雖說禁了足，好歹還是讓她吃完這頓飯的，于是她在眾人面前跳了早已準(zhǔn)備的一支舞。
舞很美，但蕭臨沒仔細(xì)看。
他的目光落在了柳嬋的身上，看著她時不時揉著膝蓋處，莫不是凍傷了？
直到敬事房那邊來了人，說是讓翻牌子。
一般這種時候，蕭臨都是直接歇在靜貴妃的宮里的，可如今靜貴妃有些日子沒侍寢了，大家也活躍了起來。
“不必翻了�！笔捙R看都不看那牌子一眼，抬手指了柳嬋的方向，“她吧�！�
眾人懵。
然后齊刷刷地往柳嬋那邊看去，既是震驚，又止不住地往下沉了心。
不是說……柳答應(yīng)沒有綠頭牌？
不少人這才回過味，是不必翻牌了，皇上想讓誰侍寢，又豈在一個牌子上？
“恭喜柳妹妹了�！闭彦氏瘸雎�。
她瞥見靜貴妃白了臉色，心里更覺得好笑，故意開口，“妹妹怎么看貴妃姐姐的臉色不對勁，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靜貴妃強(qiáng)笑著，“昭妃妹妹看錯了，本宮無事�！�
此時大家的心里都各有盤算，倒是也沒多少人顧得上去看靜貴妃。
蕭臨也只是瞥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宮宴結(jié)束，柳嬋跟著蕭臨直接去了太極殿。
她被宮人服侍著去沐浴，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就見蕭臨正坐在椅子上，面前擺著棋盤。
蕭臨有獨(dú)自對弈的習(xí)慣。
柳嬋裝作好奇的模樣，過去坐在他的面前，她盯著棋局看了半晌，忽然沖著他伸手，“我來給你擺棋�！�
巧了。
這是一局古書上的殘棋，她猶記得蕭臨整整研究了年，才合成了完整的棋局。
見得次數(shù)太多，她閉著眼睛都能將棋局復(fù)盤出來。
前世最無聊的事情，便是趴在蕭臨的肩膀處，看著他研究棋局，或是跟自己對弈，時間長了，她從一個未學(xué)過棋的人，現(xiàn)在敢說能贏過蕭臨。
蕭臨被她的出聲打斷，面露不悅。
這柳氏的膽子未免太過了。
上百年的殘局他都沒有完全擺出來，她一個小女子也敢大言不慚？
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見對面的小手徑直地拿了一旁的黑白棋子放在面前，一顆接一顆地往上擺。
蕭臨的臉色漸黑，他盯著柳嬋看了半晌。
小姑娘嬌俏的小臉時不時皺起眉頭，一副再認(rèn)真不過的模樣，她手上捏著的棋子落得很快，到了后面才漸漸慢下來。
他竟然看的有些入了神。
“好了�！绷鴭让媛稓g喜之色，小手點(diǎn)點(diǎn)棋盤。
蕭臨下意識地低了頭去看，就見上面已經(jīng)擺滿了，黑棋子纏繞著白棋，白棋又圍攻了黑棋，兩方再無棋可下。
他眼神里帶了一絲震驚。
良久，蕭臨神色不辨喜怒，懷疑的目光在她臉上游走，“你的棋藝如此出眾，誰教的？”
黃九幾乎是查了她從小的生活，一個柳家沒了生母的庶女，受人排擠著長大，根本不曾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之類。
可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原了一副上百年的殘亂棋局。
“偷偷學(xué)的�！绷鴭认袷菦]看見他眼底的懷疑，搖搖小腦袋，“小時候就攢銀子私下里買棋譜來看，后來溜出府去玩，遇見一個老頭，他經(jīng)常用的這副棋局邀人還原，每日能賺好多銀子。”
她面露小小得意，“臣妾便偷偷看了許久，回去后又苦思冥想，硬是擺出來了。”
不過，她所言不虛。
老頭是存在的，就在京城西邊的一處街頭上招搖撞騙。
而前世的蕭臨就是被這個老頭騙了，回來才徹底盤了這完整的棋局下來！
不等蕭臨開口說話，柳嬋就打算起身。
可她剛站好，忍不住啊呀一聲，彎腰扶住膝蓋，嬌聲道，“好疼呀�！�
蕭臨沉浸在她聲稱自己學(xué)下棋的事情里，好不容易回神。
想起今日她跪在雪中的事情，沖著她板了臉，“她們讓你跪著，你就跪？”
話雖如此說，他還是主動道，“掀開衣裳，朕看一眼�！�
原本他會覺得讓柳嬋來侍寢的話，兩人會有芥蒂，便一直冷落著。
可沒想到兩人獨(dú)處后，竟然又是棋，又是膝蓋痛。
他有些哭笑不得。
“臣妾本來就得罪了孫才人�！绷鴭葒@了口氣，小嘴嫣紅，“她當(dāng)然要出口氣，所以才慫恿錢嬪娘娘有了這一出�！�
這話說的理所當(dāng)然，并沒有半點(diǎn)受了委屈的憤憤和哭泣。
蕭臨掀開她的褲腿時，卻是忍不住眉頭一皺。
膝蓋處通紅一片，跟旁邊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看就是凍傷了。
“疼的厲害？”他問了句。
“嗯。”柳嬋說的老老實實，她抬頭看過去，小聲問道，“今天能不能先不侍寢，確實是太疼了，在熱水里泡過后，又疼又癢……”
她說這話的時候，小手摸摸索索地就抓住了蕭臨的手指。
“皇上幫我揉一揉，好不好？”柳嬋小臉紅了起來，嬌羞地上前坐在他的身邊，主動將頭埋進(jìn)他的胸膛里，喃喃道，“我有點(diǎn)想你�！�
蕭臨手上的動作一頓，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