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窮人的悲哀
劉曉婷離家后，薛濤并沒有第一時間去追她。
一則他也正在氣頭上，二則他心里也確實煩悶，這幾天哄陳佳娜一個已經(jīng)夠讓他頭大的了，他可沒有力氣再多哄一個。反正以他對妻子的了解，劉曉婷就是氣不過，出去避避而已。一會兒就會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回家睡覺。
薛濤想了想就安心了，營業(yè)廳到了年底后大家都開始陸續(xù)請年休了。工作人員少了，但客戶沒少。加上薛濤和陳佳娜的窗口又是咨詢辦理業(yè)務居多。自從薛濤對陳佳娜產(chǎn)生好感后，總是有意無意地討好她。薛濤想著他每日接的人客戶多了，陳佳娜也就能相對輕松一些，所以這幾天，他更累了。
而薛濤與劉曉婷租的房子小，客餐廳和廚房緊緊挨著，僅一張四人餐桌就占了不少位置，沒有多余的空間放沙發(fā)。此時薛濤正在想，要不要和房東說一聲，把餐廳里的餐桌換得小一點，旁邊可以留點空間塞個小沙發(fā)進去。忙了一天，薛濤此時連坐都不想坐了，只想躺下來刷刷手機安靜一會。
薛濤想和以前那樣找陳佳娜聊聊天，哪怕說些廢話。因為每次和陳佳娜聊天都讓他感覺到開心，不像他和劉曉婷，動不動就為柴米油鹽的生活瑣事爭吵。
這幾天陳佳娜在鬧脾氣，薛濤也不敢孟浪，除了重復的道歉，他已經(jīng)好幾天找不到什么由頭和陳佳娜聊天了。剛好今天自己家里出了個“大事”，倒是給他提供了話頭像陳佳娜賣賣慘。
薛濤打開和陳佳娜的對話框，看著陳佳娜抱著向日葵在夕陽中大笑的頭像，他的心情頓時明朗了些。薛濤斟酌了一下，發(fā)了一個“狗狗哭泣”的卡通表情包。
不多時，就收到陳佳娜回來的冷漠問號。
“？”
“剛和她吵了幾句，我在氣頭上，手沒輕重推了她一下。她的腦袋撞了墻，然后……離家出走了�！�
薛濤和陳佳娜之間，用“她”指代劉曉婷，已是兩人約定俗成的事情了。
陳佳娜本以為薛濤又是像前幾天一樣，翻來覆去得發(fā)些道歉的話，沒想到這次居然是個“大瓜”。
陳佳娜本躺在床上追劇，這下立馬來了興致，她飛快地回復道：“怎么回事？”
“佳娜你也知道的……這些天我的心思都在你這里，對她都是敷衍，可能她察覺了吧，說了些陰陽怪氣的話，我有點惱羞成怒，不小心就推了她一下……”
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男人只對自己上心呢？加上陳佳娜本來也是有意通過薛濤與他妻子爭個高下。而此時薛濤說他把心都放在自己身上，對劉曉婷敷衍，她自是受用得很。陳佳娜想了想，還是帶著關切地提了一句：“她沒事吧？”
薛濤見陳佳娜今天回得那么迅速，知道是今天自己找的話頭起了效果，想著趁熱打鐵，再添上一把火：“我知道我不好，可我心里已經(jīng)容不下兩個女人了……我沒去管她，她自己走了，當時我看沒出血，也說不準是不是出血被她用手捂住了我沒看見……”
聽到劉曉婷可能出血了，陳佳娜頓時心里有些愧疚。說到底，這事也是與她有關的，劉曉婷本就是個無辜的，這次還害她受傷了。陳佳娜雖然有些驕縱，但從小也是受正統(tǒng)教育長大的。她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半了，若劉曉婷這時還沒回家，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這里，陳佳娜馬上給薛濤下達指令：“我現(xiàn)在從家里開車過來，我們一起去找她！”反正找不找的到另說，她總要做些什么，才能彌補她心里的那份愧疚吧！
薛濤倒是沒想到陳佳娜愿意為了找劉曉婷，大半夜的出來。不過他對于這個歪打正著的結(jié)果非常滿意。他都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好好地和陳佳娜說說話了呢，每次找陳佳娜，她都是陰陽怪氣的，可把薛濤給憋壞了。
周四的晚上，到了十點多，杭城平時川流不息的道路已變得通暢無比。陳佳娜看父母已經(jīng)在房間了，便輕輕地把自己的房間門帶上，對著父母房說了：“我睡覺了”！便偷偷地溜出了門。
雖然陳佳娜的父母平時看她看得嚴，但到了晚上也不會隨意進她的房間。姑娘大了，他們倒也是有分寸的父母。
薛濤在小區(qū)門口沒等多久，就見著陳佳娜的車打著雙跳停在路邊等著他。可能是陳佳娜出來的比較著急，她并沒有化妝，臉頰旁的一顆新長出的痘痘也絲毫沒有被修飾過。
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薛濤倒覺得這顆痘痘反而給她添了些俏皮。陳佳娜這個年紀倒還是清水出芙蓉來得更水靈。
陳佳娜招呼薛濤上車的間隙，把自己套在長裙外的外套隨手扔在了后座上。今日溜出家門這般如同做賊般地舉動，讓她在已是初冬的天氣下還出了些薄汗。
陳佳娜把披在胸前的長發(fā)快速攏了攏，扎了個側(cè)馬尾，頓時覺得涼爽許多。這時薛濤突然注意到，陳佳娜竟沒有穿胸衣！長裙下的輪廓在安全帶的襯托下顯得更為立體，他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
陳佳娜連著問了好幾句，都不見薛濤答復。她心里一急，不會真出事了吧？那事可大了……她趕緊推了推薛濤，焦急地問道：“那你快給她打個電話�。 毖@時才回過神來，暗暗慶幸得虧陳佳娜的關注點不在他身上，不然又得被她冷落好幾天了。
薛濤喃喃地說：“打了沒接呀……”其實薛濤從始至終，都沒有給劉曉婷打過電話。他在心里腹誹道：就這點事，還不會讓劉曉婷有什么想不開的。也就是陳佳娜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沒經(jīng)過事，才會如此緊張的。不過這倒也怪可愛的。
“那你倒是問問她的朋友啊，或者你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哪里嗎？去商場逛街？去美容院？或者去美甲店？健身房？”心情不好去逛街消費？這也許只有陳佳娜這種本地女孩子身上才可能發(fā)生的事吧，對于他們外地來杭城的人來說，錢都必須花在刀刃上，日常的吃住已經(jīng)花費太多了，又哪有余錢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而額外消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