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好】十七
“咱們是不是做過？”
舒舒服服剛要陷進(jìn)夢里去，冷不丁突然被問了一句。
“大半夜一驚一乍說什么呢，一會天都要亮了……”腦子轉(zhuǎn)不動，你恍恍惚惚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嘟囔著繼續(xù)說，“五條老師這次不是海外出張吧，時差是哪來的？您過的是米國時間么，還是單純不用睡覺啊……”
“沒做過？沒做過對吧。不知道哪來的既視感……”男人指甲尖點(diǎn)著戳你兩下，“ん…真沒做過？？感覺有點(diǎn)微妙誒……總覺得有印象但是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您指什么？做愛？怎么可能啊……難道我有幸在您春夢里登場了？戲份多么？”話出口時眼角掛著淚，你邊說邊連串的打哈欠，“不過只是夢到和學(xué)生做了而已，老師沒必要緊張到立刻就得找別的女人做以正視聽的地步呢……行李箱拉索邊上凸起來的那個角，是塞不下的避孕套包裝盒對吧�！�
你索性托起下巴露出饒有興致的樣子沖他眨眼睛，
“所以老師在夢里操我操的爽么？比起外邊的女人，我猜還是干我比較有趣�！�
或許是因?yàn)槿祟惿眢w散發(fā)出的溫度相似，或許是因?yàn)槭煜さ氖终糁蛔痈苍谀闵砩�，或許是因?yàn)槎悴刂粑粫愁^昏眼花，或許是酒精的最大作用就是為本性出逃煽風(fēng)點(diǎn)火。
眼睛適應(yīng)后看清，臉前確乎是伏黑的前襟。領(lǐng)口松了一點(diǎn)，露著半寸青年人秀氣的胸肌線條，斜斜的延伸進(jìn)暗處。姿勢時機(jī)都很不妙，你忍不住想，會不會還真的是無論和誰都無所謂。
在裝睡方面，前輩顯然比你專業(yè)太多。被動作扯松的衿先，在平穩(wěn)的一呼一吸間規(guī)律開合，隨著吸氣顯出胸口，伴著呼氣遮掩皮膚。只有灼熱的體溫在布衾里蒸騰盤踞，并黏著織物附著。
悶的直冒汗，身上浴衣原本干燥的部分也盡數(shù)被另一種體液浸透，額頭臉頰脖子上的汗珠被便只能順著皮膚流下去，帶來抓耳撓腮的癢意，一路路水液痕跡格外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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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氣，鼻腔里溢滿過量信息。畳固有的味、被褥雨季的味、汗液皮膚的味、柜櫥陰潮的味、性器官分泌液的味，比起繼續(xù)夾著兩腿欲蓋彌彰的扯拽下擺，你巴不得現(xiàn)在就掀開被子跳出去攤牌。
但只是想想罷了，又怎么敢。煩惱的根源感嘆完“今天個人賽有這么累的嘛，睡得這么熟？還是因?yàn)榛菀埠攘司瓢 北阒苯釉诖踩爝叡P腿坐下了，此時正饒有興致的“象征性懲罰”半夜竄屋鬧騰的三年生。借口說穿著浴衣俯臥撐仰臥起坐可能不太方便，改在屋里繞著跑五百圈。
“えっ、你們剛剛玩的不也是這樣嘛！一樣啦一樣……因?yàn)榱龉们疫�是教師啊，沒辦法的吧，總不能明明撞見了還是放任學(xué)生們半夜到處鉆��！雖然跑完如果還要繼續(xù)，我們也想加入一起玩誒……不嘛？好吧好吧，那就——誒悠仁很可靠��！共犯的話，就只每人五百圈好啦！……什么啊，本來野薔薇要自己跑一千圈的好不好……放心放心，房間這么小，一�！劬团芡炅伺�，反正低層又不會吵到別人……”
可這五百圈要跑多久呢。等這兩個人捉弄學(xué)生鬧騰夠離開時，你說不定已經(jīng)在被子里窒息死掉了。你想著，剛準(zhǔn)備偷偷開個縫換氣，男人的手便拍在被子上。
“惠小時候呢，我有這樣哄過他睡覺誒……あぁあ、回憶一下還真懷念吶！”
惡狠狠扇的這巴掌可絕不是哄睡同款，這一下能給普通小孩腦漿就打出去。正正好好抽在你胯上，隔著薄被都疼的人險些叫出聲。
攔在你腰側(cè)的手吃了點(diǎn)力氣，你猜是某種安慰。
最后一次真要睡著了。很可能是幻覺，也可能確有其事。你聽到很輕的發(fā)問，問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和不喜歡的人也可以做這種事？
無論是夢還是現(xiàn)實(shí)，你都一定回答了。
和不喜歡的人當(dāng)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