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通報家主
當(dāng)窗外天光大亮,明媚的日光透過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傾灑在豪華大床上時,清醒過來的江舟僵硬地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大佬,內(nèi)心突然一陣后怕。
旁邊的男人眉頭緊蹙,健壯的身軀上一片片觸目驚心的痕跡在無聲訴說著昨夜的瘋狂,其豐滿厚實(shí)的胸膛在蠶絲被下緩緩起伏,呼吸均勻而綿長,像只熟睡的雄獅。
自被囚禁以來,這還是孟北泓頭一次醒得比他晚。
江舟膽戰(zhàn)心驚地望著對方露出被子外粗壯的手臂,毫不懷疑這拳頭要是掄到自己身上,能把他屎都給錘出來……
你昨晚到底怎么敢的��?!江舟!
江舟有些崩潰地抱住自己的頭,好像因失去孩子而發(fā)瘋的可云……
事實(shí)證明,哪怕是覺醒了的小江,在下床以后也還會變回原來那個又賤又慫的廢物大學(xué)生。
昨晚有多上頭,現(xiàn)在江舟就有多慫。
他自顧自地發(fā)了會瘋,見大佬還沒醒,便躡手躡腳地走下床,洗漱用餐過后乖乖坐在桌前開始上網(wǎng)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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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網(wǎng)課,其實(shí)也只是錄下每一節(jié)課程內(nèi)容,由孟北泓檢查過后再交到江舟手里。
孟北泓不讓江舟獨(dú)自出門,也不讓江舟再接觸其他人,就連江舟用的電腦都是經(jīng)過處理的,完全接收不到外界信息。
對江舟的學(xué)校跟朋友,孟北泓給出的說辭是:得了傳染病,需要隔離。
江舟朋友不多,且大多是些表面友情,所以大家都沒在意。
對于這種被軟禁的現(xiàn)狀,江舟苦中作樂地想:還好自己沒有父母,唯一的監(jiān)護(hù)人——奶奶,也在兩年前去世了,倒也省得再給家屬編理由了。
其實(shí)被監(jiān)控到這個程度,江舟倒開始感謝大佬還肯讓他繼續(xù)學(xué)業(yè)了。
他沒事干的時候,也會望著窗外的藍(lán)天,問自己:大佬什么時候會厭倦呢?大佬厭倦了他,就一定會得救了嗎?等大佬厭倦了,他還能活著走出這間屋子嗎?
江舟只是個大學(xué)生,他想不明白這些問題,通常會想得腦殼疼,然后蒙頭睡大覺。
在上完一節(jié)網(wǎng)課后,江舟便察覺到身后傳來些腳步聲,像是某種猛獸的肉墊踏在地板上那樣沉重且具有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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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回過頭,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渾身赤裸地垂頭跪在地上,沉聲對他說道:“抱歉,先生,北泓……”
也許是對這套流程太過熟悉,又或許是與對方相處了有些時日,增進(jìn)了點(diǎn)感情,此時的江舟面對著這位掌握著自己生死的大佬,竟顯得有些松懈跟倦怠。
他勉強(qiáng)笑了笑,指了指電腦,道:“我還在上課呢,而且,你也沒吃東西吧?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先吃,不要那么急,等我上完課再研究研究穿刺那東西……啊,不過這個得你給我權(quán)限,現(xiàn)在這電腦什么都查不了……”
孟北泓聽著江舟那溫和中夾雜著無奈的話語,心頭突然莫名抽搐了一下,他抬頭去望江舟,就見身形纖瘦的青年微弓著背坐在椅子上,其背后映著玻璃窗外的藍(lán)天,面上有淡淡的落寞,見他望過來,卻又趕緊強(qiáng)裝笑顏……
那一刻,孟北泓只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胸中悄然萌芽。
他怔怔望著江舟,嘴唇蠕動幾下,干澀地問道:“……為什么?”
江舟愣了一下,還以為對方不滿意自己的回答,瞬間心中警鈴大作,邊擦拭著額頭間冒出的冷汗,邊斟酌著回答道:“呃……那、那先不上課也行……”
“不是!”
孟北泓語氣突然變得罕見的激烈,江舟越是做出這幅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他心里翻騰的情緒就愈加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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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泓是想問先生,對北泓囚禁先生一事……難道就沒有半點(diǎn)不滿嗎?!”
“……��?”
江舟呆呆望著面前突然變得情緒激動的男人,腦子一時有些宕機(jī),下意識地回答道:“我、我不滿意……有用嗎?”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聲驚雷在孟北泓耳邊炸響,他面色一怔,隨即神色像被打了霜的茄子般瞬間萎靡下來,連寬大的雙肩都有些耷拉,重新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是北泓無禮……”末了,又喃喃道:“請先生諒解,待時機(jī)到了,北泓會為先生說明一切,屆時,北泓愿以死謝罪……”
江舟不太理解面前的大佬情緒為什么忽高忽低,他用那不太聰明的腦袋瓜想了片刻,給自己的解釋是:大概昨晚肏得太狠,以至于大佬的腦子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不正�!�
于是,為了緩解氣氛,江舟扯扯嘴角,露出個看起來還算真誠的微笑,抬手指指一旁的桌子,輕聲道:“先吃飯吧,昨晚……你太累了,也怪我……如果今天沒什么工作的話,吃完再休息會吧,除了做那種事以外,我好像都沒怎么見到過你……”
最后一句聽起來頗有些抱怨的味道,再配上江舟那副人妻般隱忍柔弱的表情,再次令孟北泓身軀一震,面上神色愈發(fā)復(fù)雜內(nèi)疚起來……
他思索片刻后,默默無言地起身穿衣,連早餐也未吃,徑直走出了房間。
江舟望著緩緩關(guān)閉的房門,以及桌上那盤自己特地拿進(jìn)來的食物,悠悠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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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天又要一個人度過了……
雖然那人囚禁自己,但這偌大的宅子里也只有他會跟自己交流啊。
一旦那人離開,那自己就會陷入到無邊無際的孤獨(dú)中去……
這樣的日子久了,難免會期待起對方的陪伴來,所以才會說出剛才那種像怨婦一樣的話……
唉……就這個情況下去,自己遲早要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
江舟惆悵地望著落地窗外的天空,久久無言。
…………
房門外,孟北泓撥通電話,手機(jī)那頭響起紅隼的聲音:“什么事?”
孟北泓神情冷峻,淡淡說道:“求見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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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隼有些不耐煩,“都說了,家主還沒回……”
“這事拖不得了�!泵媳便垌�,神情堅定,“你去通報家主,就說……我無論如何都要見她,如果見不了,至少讓我把這事告知她,若家主聽后仍然不悅,我愿以死謝罪!”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隨即有些無奈地笑了,“你這性格真的是……好吧,畢竟是多年的搭檔了,我就冒死陪你蹚一次渾水吧�!�
孟北泓面露愧疚,只輕聲說了句:“謝謝�!�
“你這是什么話,真不習(xí)慣!”
紅隼笑罵了一句便掛斷電話,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孟北泓的手機(jī)再次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未知號碼。
他拿起手機(jī),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道慵懶的女聲,明顯已不再是紅隼。
“你有什么事向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