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戀登場，公主渣女往事
第二日食過午飯，唐茵帶著兩個小女英去見了方紀。
這家伙原本是她手下最得力的副將，她被母皇調回天朝之后戍邊一事就全權交給了她。
方紀的本事唐茵從不懷疑，她雖然做事古板死板了一些，人也冷冰冰的不愛開玩笑，但戍邊本來就不是什么值得快活的事，需要的正是她這樣耐得住寂寞的將領。
唐茵認為她完全有資格做到，所以不該被長姐安排過來的誰誰誰輕易的擠掉。
到的時候方紀正在馬廄旁邊的空地上剁草料。人長得偏高，身子不壯小腰有些細，說白了看起來是個拿筆桿子的，不是能拿刀的狠角色。只不過她正在舉著斧子劈干草，是不是狠角色的事還有待商討。
唐茵喚了她一聲：“老方！”
方紀舉著斧子回頭，看見是唐茵，并沒有意外也沒有驚喜。只因為她昨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而這個人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在這里。
方紀大概能料到唐茵要說些什么，比如：“我馬不停蹄的趕過來見你�！�
唐茵見她不理自己，心里有些屈屈，正所謂過去的女人是最麻煩的女人，要是像孫子元一樣看開了還好說，最怕就是這種看不開的。
偏偏方紀人又老實。你想欺負她她就給你欺負，傷心了也不說，但你想說些不能兌現(xiàn)的承諾討些口頭的便宜和心里滿足。她絕不會順著你的意。
她只聽你吹牛逼，但她不往心里去，也不隨聲附和，只裝啞巴。你就知道無論你想盡什么辦法，都無法騙自己說你已經騙到了她。你就知道你玩弄她的代價是一輩子虧欠她，因為她不會怪罪你，所以你也永遠得不到原諒。這個坎就擺在面前，除非你答應她的要求，否則永遠也邁不過去。別扭都別扭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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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欺負又愚蠢的女人，懂得以退為進，軟刀子傷人，可她想要的不過是你的一心一意。
唐茵有些頭疼的從隨身的兩個小女英手里拿來禮物。其實都被挑剩下了，剩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方紀放下了斧子問她：“要喝水嗎？”
“來的時候喝過了，”唐茵尷尬的嘿嘿笑：“許久不見。給你帶了禮物。趕了好久的路過來，馬不停蹄便來見你了�！�
方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啊，猜對了？問唐茵身后的兩個小女英：“你們喝嗎？”
小女英們見情況不對，給唐茵一個眼神：“茵茵我們……先走啦！你們好好……談～”
唐茵無語到想翻白眼，真覺得尷尬無比，方紀不接禮物她的手就不好意思放下來。
方紀不是不給面子的人，先說了聲謝謝，從袋子里掏出來一看，是一個湯婆子。她第一次見還以為是酒壺，道了聲謝謝。
唐茵只想盡快擺脫寒暄這一環(huán)節(jié)，聊起正事時她倆之間可沒這么尷尬。
方紀便講了唐萱安插男人頂替了她職位的事。唐茵怒拍大腿：“你就這么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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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紀抿一口茶水：“是陛下下的圣旨�！�
唐茵很詫異：“這么說長姐已經完成了母皇設給她的題目？”
“沒有�！狈郊o搖搖頭：“仲離雖然頂替了我的位置。但你的位置還是你的。大概是因為你……”
方紀欲言又止，唐茵勸她有話直說：“你的一言一行陛下了若指掌。去找那個養(yǎng)蠶女的時候……”
她嘆一口氣：“你又干了正事以外的事吧？”
唐茵被戳中，差點惱羞成怒：“一定是該死的小三和隱兒一起回了皇宮之后向母皇告了密！我真的什么也沒做……！”
她被方紀明顯不想多管閑事也明顯連標點符號都不信的眼神刺痛：“你又在心里罵我活該！”
方紀依舊嘆氣：“茵茵。我沒有�！�
唐茵被叫的臉紅，看見方紀從馬廄旁邊的矮房子里拿出了一瓶果酒。
唐茵笑她：“大白天你就喝酒？晚上還怎么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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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紀很平淡的回答：“現(xiàn)在我不在城邊和她們一起住帳子了，就在這里替她們喂馬。離得近，活也更清閑�！�
唐茵勃然大怒：“是長姐手下那人給你安排的活？！”
方紀點點頭：“我覺得挺好的�？扇绻阆胱屛一厝ァＲ院筮�有機會。我會回去……你這個……酒壺從哪里打開？”
唐茵皺了眉頭按上她的雙手，討厭方紀什么都行的態(tài)度，告訴她：“這不是酒壺……是湯婆子�！�
唐茵看著方紀不再年輕的面龐，湊近她時似乎還能感覺到她曾經的芳香，脫口而口道：“你怎么又老又笨的？”
這話無疑是比利劍還可怕的利刃。
方紀自動略過，想起不過八九年前，唐茵還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姑娘，在靶場練箭。她是別的公主的老師，卻一眼被這個天才的少女吸引到。
唐茵自小就是百發(fā)百中了，不過力氣不太夠，射中了靶心卻不能穿透，常常氣得呲牙亂叫。方紀大她十多歲，那時候已經是適嫁的年紀，身邊都是些樣貌出眾的男兒郎，一柄箭射出可以百里穿楊。
唐茵發(fā)現(xiàn)她，并且主動找到她希望她能教她練箭。
方紀猶豫不決，但耐不住唐茵死纏爛打，就私底下偷偷的給她開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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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茵從小就是一個鬼精靈，屁大一點的年紀就已經有了對美的欣賞。知道方紀漂亮實力又強，就故意在她面前示弱。常常拉著她的手喊她漂亮姐姐，還把故意弄出血的手給她看。
看著大姐姐心疼的替她包扎，有一次，她終于趁著沒人，撲上去輕輕的親了她一下。
多么甜蜜又青澀的吻。
對于彼此雙方都是第一次。方紀羞澀的推開唐茵：“公主殿下……”
唐茵卻在心底得意，她長得漂亮，地位又高，果然想要什么都可以隨意得到。
后來她就用花言巧語和有意無意的故意勾引，懇求，得到了方紀的身子。初嘗情愛唐茵欲罷不能，一天要來好幾次，窩在姐姐舒服溫暖的身體上，吸著她的大奶子才能舒服的睡好覺。
后來好景不長，孫苓向唐茵表白了，心尖尖上的人能喜歡她，唐茵簡直樂得沒邊，一連三個月都和孫苓形影不離，后來干脆還找了借口去人家家住了半年。至于方紀，早就忘的沒影兒了。
方紀起初不知道，后來聽見宮里有謠言四起，那時候她已經快半年沒有見過唐茵了。心愛的小女孩身上的熱度仿佛還貼在她的身上，那些甜蜜的話語言猶在耳，她是不能相信流言蜚語的。固執(zhí)的每天都去靶場等著偶遇唐茵。
直到后來看見了唐茵帶著孫苓去靶場，臭屁小公主要用拿手好戲討心愛的小姑娘歡心，指著靶中心告訴孫苓：“若是射穿了，你可要親我一下�！�
孫苓不是個害羞的個性，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直到現(xiàn)在已為人母，都一直是個和唐茵一樣囂張的姑娘，指著靶子宣布：“親就親！你若能連續(xù)射穿兩個，我許你親我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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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茵高興的恨不得把地面都踏穿了。
她學得好。
到了孫苓家玩是玩，可孫茵不喜歡她只顧著玩，于是自己學醫(yī)的時候就要求唐茵去學別的手藝。
唐茵除了練箭就是練槍，聽說孫苓羨慕隔壁家的一個姑娘能畫一手好丹青，她才刻意學了畫畫。
方紀那日到靶場，已經是三年后的事情。原本是和往常一樣期盼著一個不會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畢竟三年了，三年都沒有見過唐茵。而唐茵在這三年里已經打贏了那場勝仗，成了名滿天下的女武神。
她還以為兩人身份尊卑有別，唐茵早已有了新的老師，她再也不會看見她了。
沒想到就看見兩個小姑娘抱在一起甜甜的接吻。她心尖尖上的小姑娘長得比從前高了很多了。
唐茵纏著孫苓討吻的樣子多么像往日嘻皮賴臉的纏著她。
唐茵壓根沒打算見她，但是孫苓意外的瞅見她了。
“啊～～老師～～”唐茵像看見了老熟人一樣興奮的和孫苓介紹她：“這就是小時候教我射箭的老師。那時候一直不得要領，老師指點了之后才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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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茵說個不停。方紀越聽越覺得這小姑娘太奇怪了。她想了無數(shù)次她們重逢的樣子，按照她對唐茵的了解，小丫頭撒嬌求饒起來她總是沒辦法。她在幻想中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她。但唐茵沒有呢。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牽著另一個小女孩的手，甚至興奮的和那個女孩介紹她們從前的事。
方紀幾乎要以為以前的一切都是她在白日做夢了，畢竟唐茵如果有一絲絲愧疚，她就該紅著臉說一句：“啊。好久不見。”而不是興奮的像看見了她真正的射箭老師。
她輕描淡寫的把一切都抹殺了。甚至沒有說一句：“再見�！�
唐茵讓她沒有機會張口了。
啥都……不能說了……壓根就沒這事了。連一句：“年少輕狂犯下的錯”都得不到。她和那些日子一起被公主殿下掩埋了。
現(xiàn)在公主殿下說她“又老又笨”，方紀淡淡的眨了眨眼睛，平靜道：“我確實沒見過……湯婆子……是暖手的那個？挺好的。我喜歡�！�
唐茵的呼吸變得沉重。她真的很討厭一切給予她壓力和痛苦的人。不給她責怪，就是不給她原諒。
唐茵沉默了一會兒道：“屬于你的我一定會幫你拿回來�！�
方紀把湯婆子放在手心里捂了捂，感覺不到它肚皮里空空的溫度，卻想起來練箭場上那個青澀又炙熱的吻。覺得自己是一個活該的死心眼，笑笑道：“謝謝你茵茵。我知道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