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清晨,江毅按時起了床,洗漱完隨便弄了點早餐填飽肚子,換好衣服來到門口換上皮鞋。
他一腳踏進皮鞋里,拿來架子上的公文包,打開家門,瞬間有什么東西往他腳邊倒。
“我草?”江毅急忙在被東西砸中之前閃到一邊,還以為是不是隕石哪都不去偏偏砸中他家了,反正他就是這種倒霉蛋。
結(jié)果定睛一看,江毅又罵了句粗口,倒門口的哪是什么隕石,是許星闌。
許星闌還維持著懷抱公文包的姿勢,整個人縮成一團,臉色和唇色都白的像是個死人。
……他不會就這樣在這幾度的天里在他門口坐了一個晚上吧?
不會凍死了吧?
江毅關(guān)上家門攔住外面的寒風(fēng),屋里頓時又溫暖起來。他心臟狂跳,蹲在地上把手捂到許星闌冰的像冰塊的臉上輕輕拍打著:“許星闌,你醒醒!”
許星闌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毅干脆握住他的肩膀拼命搖晃:“許星闌你他媽給我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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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想掏出手機打救護車電話的時候,許星闌茫茫然然的睜開了眼睛。他視線低垂,也不知道到底看到江毅沒有,嘴里卻牙齒打顫著呢喃道:“對不起,江毅,對不起,別,別不要我…別不要我啊…”
“……”
四周的溫暖讓許星闌的身體慢慢恢復(fù)了知覺,他發(fā)著抖,抬頭看見了江毅,不管不顧的猛撲進他的懷里抱住他,哭的像個孩子:“嗚嗚嗚江毅,江毅我冷,我冷…你別不要我…嗚…”
江毅僵了幾秒才伸手摟住了許星闌,但懷里的人兒又沒了動靜。
這傻子在寒風(fēng)中待了一個晚上,又沒吃沒喝,凍死不至于,但高燒感冒是別想跑了。
許星闌醒來是因為被江毅強行灌了退燒藥水,他砸巴了一下嘴,因為高燒在被窩里還渾身抖個不停,看著天花板傻傻的道:“好苦。”
“那我給許總整點兒童退燒糖漿?那個可甜了�!�
許星闌愣了一下,艱難的扭過頭,看見江毅坐在床邊笑的意味深長。
“主人…!”許星闌條件反射,想從床上爬起來跪著,卻除了發(fā)抖一點力氣都沒有�!爸魅�,主人…”
“有事你就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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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我知道錯了,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江毅沒說話,起身走了,就在許星闌因為想起來追上又沒半點力氣而心慌不已時,江毅端著碗熱粥回到了房間里。
“主人?”
“張嘴�!�
許星闌呆呆張嘴,溫?zé)岬臒嶂嗳M他的嘴里,他咽下去,身體深處帶著心靈都一起暖了起來。
好熟悉。
不管是此情此景,還是現(xiàn)在一口口喂進嘴里的粥。
半年前許星闌也發(fā)過燒,燒的迷迷糊糊吃什么吐什么,最后是江毅下班回來給他煮的粥,他想逞強自己吃,盡管他其實拿碗的力氣都沒了。江毅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堅持一口一口的喂他吃下去,好神奇,許星闌喝完江毅的粥,沒有吐出來。
每個人做飯都有自己的習(xí)慣,江毅的粥有專屬江毅的味道。他喜歡煮粥時放幾片姜和胡椒,所以江毅煮的粥會有點點很淡的姜與胡椒辣,而家里阿姨煮的粥里就沒有。
不管是江毅的粥,還是他本人……這一切都是無可復(fù)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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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可以替代江毅,甚至也沒有人可以把一碗粥做的和江毅同一個味道。
沒有人。
半年前江毅做這個動作時他們至少還是名存實亡的夫妻,但此時,他們什么都不是了。
眼前的狗不知道到底又在想什么,乖乖的吃著他喂的粥,又在那啪嗒啪嗒的掉眼淚,本來發(fā)燒就發(fā)抖,一哭抖的更厲害。江毅無奈:“你又哭什么?”
“主人嗚嗚…”許星闌不敢放肆,討好的用滾燙的臉頰去蹭江毅的手�!皠e不要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后都不敢不聽話了…”
江毅又沒忍住,不優(yōu)雅的翻了個大白眼。說起來這許星闌還真是不怕死,大冬天的能在外面待整整一晚上。他都怕再搞下去,遲早許星闌就要以一哭二鬧三上吊來對他了。
難搞哦。
“現(xiàn)在不討論這個問題�!�
江毅出去收拾洗碗,然后拿著外套來到許星闌床邊:“自己在這兒睡,餓了廚房里還有粥,我要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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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許星闌躺在床上乖巧的點頭�!爸魅寺摺!�
“遲到兩個半小時了,”江毅看了看手表�!霸S總不會給我扣工資吧?”
“……”
江毅離開后,許星闌昏昏沉沉的睡了許久,一會兒夢見自己和江毅復(fù)了婚很恩愛,一會兒又夢見上一秒還對自己笑的江毅下一秒就跟自己說要離婚。他嚇醒了好幾次,最后一次醒來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隨即輕松了很多。
不再發(fā)燒后,他就掙扎著從床上起來了,他不想一直睡大頭覺——現(xiàn)在也不清楚江毅到底有沒有原諒他,許星闌決定還是在江毅下班回家之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能討點主人的歡心。
他拿著掃把拖把十秒歇三秒的把小公寓掃拖干凈,又出了滿身大汗,不過身體更舒服了一些。
運動有助于健康,看來這話還是不假的。打掃完后,許星闌覺得自己身體也沒什么大問題了,到浴室脫光了衣服想洗掉全身的汗,看見江毅一件還沒來得及清洗的襯衫搭在浴室架子上。江毅極度愛干凈,每天都要換洗衣物,估計昨晚忙工作了才會沒來得及洗衣服。
他想順手把江毅的衣服洗了,卻鬼使神差的先拿起衣服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江毅懷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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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闌貪婪的呼吸著江毅身上的味道,淫蕩的小逼聞到主人的味道都有些動情,收縮不停。偶然的抬眼,他才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拿著江毅的衣服聞得眼神迷離,簡直像個變態(tài)的癡漢,臉頓時漲的通紅,做賊心虛的著手洗衣服。
家里有個生病的煩人精,江毅把剩下的部分工作都安排給了下屬,提早趕了回去。
結(jié)果剛回到家,他就聽見廚房里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許總搞大制作的聲音。
“主人回來了,”許星闌看到江毅,身后那條不存在的狗尾巴都要甩斷了�!巴盹堮R上就好了!”
江毅無聲的退出了廚房,他怕他多看一眼被許星闌碎尸的青菜就要高血壓——他真的不明白許星闌為什么要跟剁肉碎一樣把青菜剁的稀碎。作為一顆青菜,它的尊嚴(yán)已經(jīng)被許大少爺完全毀了,江毅決定等下一口都不要吃這碟菜,要是這棵菜有什么怨念就去找許星闌,冤有頭債有主,跟他江毅屁關(guān)系沒有。
他們沉默的吃完晚飯,江毅果然一口都不碰青菜。
許星闌奇怪的道:“主人不愛吃青菜嗎?”
“……”
小狗繼續(xù)認真的道:“主人,挑食會對身體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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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
許星闌我他媽草你%&%¥!
飯后許星闌收拾好碗筷,江毅正在客廳里抽煙,好像在發(fā)呆。他跪到江毅腳邊蹭他的膝蓋,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敢開口問主人有沒有原諒他。
他決定換一種問法。
“主人能不能疼疼騷逼…”
“抽屜里有幾根假的,許總要是癢的厲害自己挑一根堵上�!�
現(xiàn)在許星闌知道了,江毅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他的心跳加速,又把頭伏在了地上:“主人對不起,求主人原諒我…”
遲遲沒有得到回復(fù),許星闌跪的也不安,微微抬起頭:“主人…”
“許總,說實話我到今天都還沒有搞明白,你到底為什么還要回來招惹我。”江毅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語氣平淡漫不經(jīng)心�!跋胂肽且荒昀镂乙矝]有對你不起的地方,雖然沒有任何夫妻之實,我也從來沒有背著你做些不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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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許總,領(lǐng)結(jié)婚證簽名的時候你不情愿。但是,領(lǐng)離婚證簽名的時候,你是自愿簽名的對吧?要說有什么能讓你不滿意的,可能就是離婚是我提的?沒關(guān)系許總,我們離婚的事遲早會公開,到時候你大可說是你踹的我,我接受。不至于因為這樣想來報復(fù)我吧?”
“報復(fù)?主人,主人我沒有,我不是…”許星闌聲音抖的厲害�!拔蚁矚g…”
“許星闌,你了解我嗎?”
“我…”
“你怕我拉著你真的出去遛,讓別人看到你那副樣子?”江毅笑了,“如果你真的了解我,許總,你知道我不會那樣做。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卻說喜歡我?”
“江毅如果我…我不是真的喜歡你,我為什么要這么賤的跪在這里?”
江毅聳肩:“可能許總真的挺喜歡這種玩法?每次你那逼濕的都跟發(fā)洪水一樣�!�
許星闌臉色死白,好像都能聽見自己心一片一片碎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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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你喜歡過我嗎?”
“可能吧。”
“那你也不了解我對不對?那你為什么曾經(jīng)會喜歡我?”許星闌好像找到了可以反駁的地方,他眼睛發(fā)紅,死死的抱住江毅的腿。“如果你了解我你就會知道,就算你說這些狗屁話我也不會放開你!”
“草,你還給我拽上了?”江毅怒抽許星闌一嘴巴子。
“你打我我也要說!江毅,你別想踢開我,你別想!”
“你是要逼我殺了你?”
“隨便你愛殺不殺,”許星闌咬了咬牙,臉被抽的發(fā)紅,眼睛卻在濕潤中透出孤注一擲的狠和絕。
“死了做鬼我也糾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