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馬駒
談家院大,客房也多,再來十個江無拘都能住得下,但他還是告辭了。
“良家少男不能隨意留宿,更何況你圖謀不軌。”江無拘有理有據(jù)。
談川跟著他上了車:“我怎么了?不就是把校服第二顆扣子給你?你自己非要我表示表示的。”
“你真挺浪的,川兒�!苯瓱o拘一開始真沒看出他是這種人,但要說浪吧,人家好像也沒干什么,“你上來干嘛呢?”
“第一次上門,哪兒能讓人自己回家,國際好a的標準你是一點不懂��?”談川說。
“少繞我,分化以后干得你浪叫�!苯瓱o拘嘴上一點虧都不吃。
談川笑笑:“那你可輕點。”
年輕氣盛的小alpha們就愛嘴上占便宜,開黃腔是常有的事,司機見怪不怪,倒是忘了車上倆小少爺還沒到分化的年紀。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挺黑了,江無拘沒留他,下車趕緊揮手:“有這閑功夫你回家多做兩道題吧�!�
進門前吳茵就早早站在了門廳,把拖鞋拿出來,又去接江無拘的書包:“怎么玩到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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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拘還沒說話呢,江碌先張嘴了:“個小alpha怕什么,能怎么他�!�
江無拘皺皺眉,飛到廚房看了一圈,吳茵緊跟著進來給他熱了些飯菜:“又餓了吧,吃點再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yǎng)得跟上,要不供不起你們這些alpha長個兒。”
“能不能別老alpha了,”江無拘有點煩悶,“要是……”
“別瞎說。”江碌打斷了他。
家里有種詭異的氣氛,從江無拘高中開學起就一直徘徊著沒有散去。江無拘心煩,又不知這煩從何而來,扔下筷子沒什么心情再去吃飯。
吳茵勸了他兩句,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見沒什么效果,只能重新收了碗筷。
“慣的他!”江碌皺眉。
吳茵給他拿出睡衣,調(diào)好床頭燈,寬慰道:“脾氣大點就大點,你們alpha不都一個樣?”
這話說到江碌心坎里了,他不再皺眉,竟也認同似地點點頭。
躺在被窩里的江無拘沒去聽外面的動靜,他掏出手機問了一句:到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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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川:到了。
江無拘點點頭,沒再回復(fù),也沒能睡著。
他仔細回想這段時間認識的人,談川一定會是a,駱宇顯然已經(jīng)是個a了,那自己和他們有什么相同,又有什么不同嗎?
江無拘爬起來拿了張紙,寫寫劃劃了半個晚上,確信自己和他們一模一樣——脾氣硬、武力值在線、身高差不多、愛好相似,頂多就是嘴欠的出奇了點。
老子的屁眼有且只能有一個功能,那就是拉屎。
江無拘低頭,忿忿指了指自己的小弟弟。今天小弟弟翹過一次,是在看談川拉弓的時候。不過江無拘把這歸結(jié)于自己太年輕,而富有荷爾蒙的同伴又太浪。他翹是翹了,說實話是真挺喜歡的,生理性的那種喜歡,不是撅屁股的那種喜歡。
估計越想成為什么,就會越向往什么。談川那樣兒夠帥,所以他喜歡;但駱宇那樣其實更帥,所以江無拘決定試試自己能不能對著駱宇也禮貌地翹一下。
江無拘:在?看看自拍。
半小時后——
駱宇: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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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拘:好嘞哥。
酷的離譜。江無拘心想。
但小弟弟毫無反應(yīng),在他褲子里蔫頭耷腦地趴窩。江無拘面無表情地彈了它一下,教訓(xùn)道:“你禮貌嗎�!�
小弟弟顯然不算禮貌,哪怕江無拘故意找了幾個屁股翹翹的oga照片來看,它也還是沒禮貌起來。
壞菜了。
有好多事都不能想,越想越完蛋,而且好的不靈壞的靈,江無拘不敢再想。
“趁年輕再生一個吧�!痹诨乩险穆飞�,江無拘這樣勸他爸他媽。
“有你一個就夠了�!眳且鹦π�,看他的眼神里有很明顯的偏愛。
其實江無拘也知道,他爸媽是自由戀愛,所以他是妥妥的愛情結(jié)晶。爸媽能頂著家族的壓力讓他成為獨生子很不容易,這都不知足就真是有點不知好歹了。
垂頭喪氣地回了老宅,見到爺爺?shù)臅r候江無拘換了副表情:“嘿,那老頭,猜我跟誰家孩子玩一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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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駒又長個了,誰��?”江老頭的獨特愛稱非常多變,取決于江無拘的嘴是欠是甜,比如現(xiàn)在他就覺得寶貝小孫子笑得挺甜。
“談家那小孩兒,我同班同學�!苯瓱o拘挑眉。
“談家能跟你上一個學校?”江老頭假裝拿拐棍要揍他,“騙你爺爺頭上來了。”
“真的!騙你我爺爺出門必摔大馬趴!”江無拘大逆不道。
“你個驢玩意兒�!苯项^的蹄類愛稱出現(xiàn)了。
江無拘給談川彈了個視頻過去,接通的時候給了爺爺一個眼神:“哥們兒,讓我那大翡翠出個鏡。”
談川還真聽他的,不過他剛從后山回來,離正廳有點遠,跟江老爺子打了個招呼,邊走邊問:“今天就又成你的了?”
“可不么�!苯瓱o拘想說等分化以后把你娶回家,你們談家都是我的,話到嘴邊了愣是又給噎回去了,梗在那兒沒繼續(xù)搭茬。
談川也沒真傻不呵呵地給他找他的大翡翠,回了自己的院子擦擦汗,鏡頭從臉偏到了領(lǐng)口和胸前。
江無拘挺煩他:“能不勾引我了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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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練出汗多,談川抓著衣服往臉上胡亂一擦,淺露了一把肌肉線條,瞇著眼看手機:“嗯?我得沖個澡,你還看嗎?”
“看個雞看�!苯瓱o拘說。
談川沒接這茬,干脆掛了。
江無拘無所事事,在老宅里溜達半天,抓著管家問了一句:“偏院忙叨什么呢?我怎么看著全是生人。”
“來幫工的,你該辦成人禮了,這不是得大辦一場。”管家看著他從那么一小點長這么大,也沒什么隔閡,抬手摸他腦袋。
江無拘任他摸:“叔,你是beta是吧。”
管家點頭。
“分化之前,有什么……感覺嗎?”江無拘沒有其他人能問,實在沒憋住,話離開嘴的第一秒就后悔了。
果然,管家的回答和他預(yù)想的差不多:“沒什么變化。沒事兒,小alpha不用了解這些�!�
又來了。他們家里的每個人就好像都提前設(shè)定了程序似的,詭異又確切地對他一遍遍重復(fù)著身份,完全不給他留第二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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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拘甚至有些極端地想,如果真是oga也挺好的,到時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這些人臉上一成不變的表情,打碎那些不真實的妄想。
想想就痛快。
到時候他要狠狠追愛,什么駱宇啊談川啊,全他媽睡一遍,操。
不過這些他不敢說,只在和同學插科打諢的時候顯得異常亢奮。
“小o要娶手軟乎的,你們不懂了吧�!苯瓱o拘挑眉,沖體委暗示。
體委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那你懂挺多啊�!�
沒什么意義的騷話聊著正爽,路小奧從他倆中間捧了個碩大的水壺路過,挨挨擠擠地蹭過去絆了個趔趄。江無拘順手就給他扶住了,伸手往他胸前一擋,讓熱水燙紅一片。
“哎!”路小奧趕緊抓著他手看。
“看咱們小奧,手就軟乎�!苯瓱o拘施施然讓人拉著看,反過來捉著路小奧手心捏捏,“手軟腰就軟,那兒也軟,下學期小奧就給我當媳婦兒吧�!�
路小奧明擺著就是個o,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不太想給江無拘當媳婦兒,看他手沒什么事也就不心疼了:“婉拒了哈,你倒說說是哪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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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拘一聳肩,手作勢往下摸,讓路小奧笑著給拍開了:“還能是哪兒,寶貝兒的屁股……”
“江無拘,過來填信息�!闭劥ù驍嗨�。
“哦。我念,你寫,拘束的拘�!苯瓱o拘懶得拿筆。
“那你是不是有個弟,叫江無束?”有人問了一嘴。
江無拘哪兒知道,他學成語的時候也琢磨過這個問題,然而一舉活到高中,“江無束”也沒出現(xiàn),估摸著是要泡湯了。
“對,雙胞胎,小時候讓我給吃了。我屁股上有個尾巴,那是我弟的小拇指,沒消化干凈支棱出來了�!彼拐f八道。
“是嗎?”一只手摸了上來,沒碰他屁股,只是在腰窩處蹭了一下,很快拿開,“我上次摸著好像沒有�!�
“這會兒你又行了�!苯瓱o拘很無語地看著談川。這人也不是不會開黃腔,但就是不怎么參與,一輪到自己身上他倒顯得很積極。
“我一直都很行,你不是知道嗎?”談川給他填完了表格,筆鋒很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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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張體檢表,個人信息很全面,姓名、生日、聯(lián)系方式、家庭住址之類的都要填,談川親筆寫的,很快就印進了腦子里。
江無拘接表的手有點抖。
談川看了他一眼,故意打趣:“怕打針?”
江無拘順著他跑火車:“對,怕抽血,哥哥救我�!�
“我七月份生的,”談川指指體檢表上那個三月,“是小馬駒哥哥救我。”
“你有毛病�!苯瓱o拘后悔在老宅給談川打了那個視頻,發(fā)誓也要找到談川的小名,給自己的名譽報仇。
談川本來就沒有小名,根本不怕他,起身的時候還握了一下江無拘的手:“我跟小馬駒的秘密,放心,不告訴別人�!�
小馬駒子無能狂怒,一邊罵談川,一邊把心里那些沒由來的煩悶傾瀉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