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4章</p>

    原來腿還好時(shí)，我最愛做的便是拉著姜堰陪我買衣服。</p>

    姜堰總會抱怨我買東西的時(shí)間太久，陪我時(shí)都是不茍言笑的。</p>

    他永遠(yuǎn)不會幫我提東西，我只能一手拎著東西，另一只手挽上他的胳膊。</p>

    有時(shí)候他不耐煩了，我們就要立刻打道回府，即使面前有一條我最喜歡的小裙子。</p>

    站在汪沫身邊的姜堰仿佛多了許多活力。</p>

    他的視線在汪沫身上停留，眼里滿滿都是歡喜。</p>

    他不會敷衍說你穿什么都好看，而是會提出各種好的建議。</p>

    他的手提滿了衣服，為了摟住汪沫，還特意空了一只手出來，等待汪沫試衣服結(jié)束。</p>

    也許，我確實(shí)應(yīng)該接受，姜堰早就不愛我了這個(gè)事實(shí)。</p>

    我想讓傭人推著我離開，先一步被汪沫叫住。</p>

    「姐姐，你也來買衣服嗎？你覺得我穿哪個(gè)好看�！�</p>

    汪沫穿著白裙子，在我面前轉(zhuǎn)了一圈。</p>

    裙子的花邊在少女膝蓋上起舞，商場的燈仿佛聚光燈打在她纖細(xì)漂亮的腿上。</p>

    此時(shí)的她倒像是真正的白蝶。</p>

    只是白蝶雪白的腿上，突兀的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p>

    汪沫注意到我的視線，假裝不好意思的把腿往后縮了縮：</p>

    「我也不想包扎的，可是姜總說，女孩的腿不能留疤，我擰不過他�！�</p>

    我看著自己血肉模糊，肉向外翻著的腿，沒有說話。</p>

    「我不是不讓她出門嗎？」</p>

    姜堰的聲音在我頭頂炸開。</p>

    「姜少爺，小姐她今天...」</p>

    「閉嘴，回去關(guān)禁閉�！�</p>

    我有些生氣的拿起剛買的褲子，朝著姜堰丟去。</p>

    姜堰拿著褲子，戲謔地看著我：「喲，殘疾還穿褲子呢？」</p>

    突然之前，我像泄了氣的皮球。</p>

    汪沫拉住姜堰：「姜總，別說姐姐殘疾，她腿不能動，本身就難受，你還說她殘疾，不是讓本就殘疾的她更難受嗎？」</p>

    好好好，短短一句話說了三次殘疾，她才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p>

    姜堰命令傭人帶我回家好好反省，又看了眼手表，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管小小的藥膏。</p>

    動作輕柔的解開汪沫腿上的紗布，小心翼翼的半跪著在她的膝蓋前為她擦藥。</p>

    我感覺我身上又在流血了。</p>

    這次不是腿，大抵是我的心。</p>

    傭人有些心疼的推我離開了商場，卻被姜堰叫住，他看了看我皮開肉綻的腿：</p>

    「你們這些傭人，不知道給小姐包扎一下嗎？」</p>

    傭人幾次欲言又止，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離開。</p>

    晚上，我坐在空蕩蕩的房間。</p>

    看著屋內(nèi)沒有我的一絲痕跡。</p>

    我最喜歡娃娃，每次都會把新娃娃放在沙發(fā)、餐桌的各個(gè)角落。</p>

    姜堰雖然不說，但也并不制止。</p>

    只是沒過兩天，我就會發(fā)現(xiàn)娃娃不見了。</p>

    久而久之，房間里便再也沒有我親手布置的角落。</p>

    就連餐桌上的花瓶，都是姜堰最喜歡的花紋。</p>

    我陷坐在沙發(fā)里冷聲，手機(jī)提示音響起，是一個(gè)陌生號碼。</p>

    我點(diǎn)開那張照片，渾身發(fā)麻。</p>

    手腕不受控制的抖動。</p>

    號碼的主人是汪沫，畫面的內(nèi)容是她依偎在姜堰懷里，姜堰微微吻上她的唇。</p>

    我摔了手機(jī)，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顯得尤為恐怖。</p>

    傭人們躊躇不敢向前。</p>

    我又哭又笑，心好像被無形的手攥緊，我有些喘不過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