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p>
“白小姐,真的要這顆腎嗎?”</p>
白沁雪不耐煩打斷他,“我說了就要這顆腎,這是他欠阿澤的!”</p>
醫(yī)生被懟得啞口無言。</p>
這是個私人醫(yī)院,是我為白沁雪建的,可現(xiàn)在卻成了取我腎的幫兇。</p>
冰冷的手術(shù)刀劃過我的腹部。</p>
看著白沁雪扭曲的面龐我徹底昏死過去。</p>
門被人猛地推開。</p>
“醒來了就別裝死,趕緊起來。”白沁雪扯開我的被子。</p>
我臉色蒼白。</p>
“好。”</p>
我忍著腹部的疼痛跟在白沁雪身后。</p>
護士看見大驚失色攔住她,“白小姐!患者還需要再觀察觀察!”</p>
白沁雪捏著手里的佛珠,“他既然愿意跟我下來了,那當然沒什么事了�!�</p>
我對護士笑著搖搖頭,不想讓她卷進我們的糾紛中。</p>
反正我也沒幾日能活了。</p>
出了醫(yī)院,一個挺拔的身影倚靠在車前。</p>
白沁雪眼睛一亮撲進那人懷里,嬌俏得全然沒有往日面對我時的自矜。</p>
“阿澤你怎么不多休息幾天就來接我呀,我自己也可以帶著這個廢物回去的�!�</p>
顧澤當著我面摟住白沁雪的腰身,“司珩還在這呢�!�</p>
嘴上說顧忌我,眼神里全是挑釁。</p>
要是我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我肯定會沖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p>
可我為了給白沁雪更好的生活,已經(jīng)被磨平了棱角。</p>
顧澤把我塞進后座,白沁雪心疼不讓他開車,徑直走向駕駛座。</p>
從他們的話語中我得知顧澤已經(jīng)出院一個星期了。</p>
我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星期,心里升起一絲期望希望白沁雪知道了我得肺癌的事。</p>
可她一直沒有提及。</p>
我昏迷了一個星期,她竟然連詢問我的情況都沒有嗎?</p>
“還是阿澤身體好,哪像他居然昏迷了一個心情。”</p>
我突然感覺很窒息,懸著的心終于死了。</p>
顧澤在一旁故作慷慨地虛偽勸說幾句。</p>
回到家顧澤像是男主人一般給我踢拖鞋過來。</p>
昔日溫馨精致的小家被顧澤改得面目全非。</p>
我愣愣地看著。</p>
白沁雪嘟囔,身體擠上顧澤的手臂,“我早就不喜歡那粉嫩嫩的,還是黑白的好看�!�</p>
“你快去給我們做飯�!�</p>
他們這樣擁在一起,反倒顯得我這個國家認證得像個外人。</p>
我和白沁雪從小訂了娃娃親,青梅竹馬。</p>
她卻一心向佛,從未對任何人動過心,包括我。</p>
直到大學(xué)時遇到染紅毛的顧澤,他是我們學(xué)弟。</p>
才在一起一個月,白沁雪學(xué)會了打架、抽煙。</p>
她一直是被打的那一個,我給她擦藥她卻把藥打翻。</p>
“你喜歡我對不對�!�</p>
我心顫了顫,斂下眼瞼,“嗯�!�</p>
“喜歡我你就給我弄點錢來�!�</p>
后來我才知道她父母停了她的生活費,而顧澤以及顧澤的那些小弟,全靠她一個人投喂。</p>
我被父母勒令不許再找白沁雪。</p>
她懷孕后直接把她父母氣個半死,給她打了胎,還把顧澤送出了國。</p>
我喜歡了白沁雪十年,我不顧父母的反對把她娶回家。</p>
結(jié)婚那天白沁雪沖我怒吼,“我和阿澤真心相愛,你為什么要拆散我們!”</p>
那時她剛打胎不久,整個人脆弱得搖搖欲墜。</p>
良辰吉時,她穿著潔白婚紗站在高樓。</p>
手中的佛珠串一會兒被她用力扒開一會兒糅合到一起。</p>
狂風四起,吹動她的發(fā)絲活脫脫像黑化的妖怪。</p>
自此我成了京圈的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