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了他的心魔
第二章成了他的心魔</p>
我挫敗的捶打水面，激起無數(shù)浪花。</p>
該死的男人！</p>
該死的祁連晟。</p>
什么活佛轉(zhuǎn)世，我看他是閻王在世才對。</p>
明明是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的魔鬼，偏要日日誦經(jīng)，裝模作樣。</p>
皇后知我出師不利并無怪罪，只差人送來幾身衣服，讓我再接再厲。</p>
那些衣服并不華麗，卻一件比一件露骨。</p>
但沒有一件可以與昨夜的睥睨，證明對祁連晟色誘不行，還要攻心。</p>
我洗手羹湯，知他不吃葷，特意用了果梨。</p>
送給他時卻見他跪在佛堂的地上，有人正揮動鞭子在他的背后抽打著。</p>
一下一下，鮮血淋漓。</p>
正巧有太監(jiān)經(jīng)過，與我解釋：“自十五歲起，太子殿下便要每日受鞭刑二十下，以去處自身罪孽�！�</p>
十五歲起，那就是整整七年。</p>
我透過門縫看著，喃喃：“罪孽？”他竟也覺得是罪孽嗎？</p>
里頭的鞭打聲停止：“殿下，二十下了�！�</p>
“再打�！彼а莱惺埽骸霸俅蚨！�</p>
“殿下�！蹦侨梭@恐。</p>
“昨夜......我差點犯戒，是以多懲罰二十下，消除內(nèi)心業(yè)障。”</p>
業(yè)障？他此刻已經(jīng)將我當成他內(nèi)心業(yè)障了么？</p>
那還真是......不錯呢。</p>
果湯我直接送入他的房中。</p>
環(huán)繞四周，他房間簡單，樸實無華。</p>
相較于他一國太子的身份實在寒酸。</p>
正欲離開，我瞥見他書案上許多丹青。</p>
拿起一張，竟是無臉少女。</p>
再拿起一張，亦是無臉少女......</p>
“這少女，我為何看著有點眼熟？”我多翻看了幾幅，發(fā)現(xiàn)翻來復(fù)去也不過都是大同小異。</p>
少女都沒有臉，只看飾品和衣著是小孩子模樣。</p>
祁連晟在畫誰？</p>
一個每天誦經(jīng)禮佛的太子，竟也會偷偷動心么？</p>
“你在干什么！”下一秒，祁連晟邁步入內(nèi)，將我一把推開，小心將畫紙一張張收好，疊放整齊。</p>
我覺得好笑：“太子殿下原來早有心上人�！�</p>
“住口！”他滿面憤怒：“不許你侮辱她！”</p>
我一愣，再看畫像，總有一種異樣感覺。</p>
“不知，太子殿下畫中是何人？”</p>
“你不配知道。”</p>
“那殿下背上的傷還痛么？”我都看到了，四十下鞭刑，一般人受完估計都爬不起來，但他不但受下來了，還能走回來，也是了不起。</p>
我掏出懷中藥粉：“殿下坐下，我來幫殿下上藥吧�！�</p>
“很用不著�！彼�，故意面對我，不讓我看他因為鮮血而染透的衣服：“你滾吧，滾回我母后那里，告訴她，無論大梁如何我都不會出東宮。”</p>
“若有朝一日藩王來犯，我也會自動讓出東宮，到時候，就沒人再阻攔我出家了�！�</p>
我聽著他猶如反叛的話語，滿是心驚。</p>
這真是一國太子該說出的話？</p>
他的這些反叛的話我自然不能去跟皇后說，耐著性子哄著他將藥上完，他看我的眼神終于不再可怕。</p>
而是一種，帶著探究的厭惡......</p>
他知道我被皇后派來的目的，破他的身。</p>
一個心中有神明的人，永遠都不會放棄供奉他的佛心。</p>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我不但要破他的身，更要攻他的心。</p>
他書房中無臉少女的畫像我端詳多次。</p>
終于確認了，他畫的是誰......</p>
祁連晟進來的時候我沒有留意，他一把將我手中的畫像奪過去，臉色陰沉的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將我吞吃入腹。</p>
“不是跟你說過，不許你碰！”</p>
我不慌不忙靠近他，幫他將畫像一一疊放好，側(cè)頭，眉目微彎，笑道：“知道了，殿下要不要吃糖糕？我最會做糖糕了。”</p>
說完，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笑的那么單純又美好。</p>
又嬌又媚，卻又顯得那么的純潔，所有的美融為一體，變成可以讓人吞吃的美好毒藥。</p>
祁連晟的目光停留在我臉上幾秒，又好似透過我在看什么。</p>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看小時候的我。</p>
“你會做糖糕？”半晌，他沙啞著聲音，好似為了確認。</p>
“自然�！蔽胰チ藮|宮的小廚房，用了半天的時間做出一鍋看著就不好吃的糖糕。</p>
幫忙打下手的小太監(jiān)都不忍相看。</p>
當我捧著那碗糖糕到祁連晟面前時，他卻抓起一個塞入口中，大口大口吃起來。</p>
“慢點吃殿下，沒人跟你搶的，這些都是你的�！�</p>
我看著他一口一口將糖糕全都塞入口中，放在嘴中咀嚼著，看向我時眼眸泛紅，幾乎垂淚。</p>
我只是笑，笑的甜美，笑的魅惑人心，笑的單純美好。</p>
有時候，笑容也是一種武器，可以扎入你想要扎入的人心。</p>
祁連晟吃完糖糕，沉默半晌：“很好吃�！�</p>
我抽出帕子，細心幫他擦點嘴角沾著的糖�。骸暗钕录热幌矚g吃，不如奴多做點�！�</p>
“不用�！彼麚蹰_我的手，神情復(fù)雜，轉(zhuǎn)身去了佛堂。</p>
聽說，他受了六十下鞭刑，被打的奄奄一息卻不允許停手，硬生生受到了六十下鞭刑，他是被抬回屋子的。</p>
我知道，那是因為他的心動搖了，他在懲罰自己，他在懲罰他沒有將他的神佛高高在上擺在心中。</p>
彼時，我正在朝一個無人問津的冷宮走去。</p>
突然出現(xiàn)的老太監(jiān)攔在我的跟前：“貴人，這里可不是隨便就能進的�！�</p>
我看著嶄新宮門的冷宮，透過木門的縫隙隱約能看到里面干干凈凈，不似外面這般看著頹敗。</p>
“哦？這是什么不能隨便進的地方？不就是個冷宮？”</p>
“貴人，此處皇上下的口諭，任何人沒有召見都不得入內(nèi)�！�</p>
老太監(jiān)嘴上恭敬，卻沒有讓開半分的意思。</p>
我只得作罷。</p>
回了東宮，我親手給祁連晟上藥，看著他后背交疊縱橫的鞭傷，想不通他堂堂太子為何非要受這罪。</p>
莫非有這癖好？以往我受教時確實也見過這類客人。</p>
祁連晟趴在床上，悠悠轉(zhuǎn)醒，看見是我，面色閃過不自然：“怎么是你？”</p>
“殿下傷的如此重，奴家怎么能放心別人，自是奴家親自伺候才能安心一點。”</p>
蘸取了不多的藥粉擦在猙獰外翻血肉的鞭痕上，引來祁連晟一陣悶哼。</p>
我不由好奇：“殿下為何對自己如此狠心？每日的鞭刑非受不可嗎？看的奴家怪心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