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柳時卿當場驚出一身冷汗。
是自己聽錯了吧?予安沒有納妾沒有通房,何來的孩子呢?
柳時卿很想瞧清那名女子是何模樣,可眼皮沉沉,無法睜開。
槐娘子頓在她房門口,隔著門縫望去:“瞧著是痛暈過去了�!�
婢女道:“這王妃相貌、身段都比不上娘子,若她知道娘子你已懷有子嗣,怕是會氣絕身亡吧?”
“屆時娘子你母憑子貴,王爺定休了她�!�
柳時卿聞言渾身發(fā)麻,心猶如放在火上炙烤、烹煮。
門外,程予安的侍衛(wèi)恭敬聲響起:“槐娘子,王爺已特意找來趙御醫(yī)為您診脈,請跟我移步。”
伴隨關(guān)門聲響,又是一記重錘砸下。
柳時卿這才攤開手心,指尖嵌入血肉內(nèi),已是鮮紅一片。
她感受到眼角一片溫潤滑落,最終沉沉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人已經(jīng)在馬車上,她枕在程予安的雙腿上。
察覺她動作,程予安立馬挪了挪身子,將她扶了起來。
“時卿,你昏死了過去,差點嚇死本王。”
柳時卿明顯感覺到扶著自己肩膀那只手在微微發(fā)顫。
程予安眼眸中盡是坦蕩的深情,一如往昔,全然沒有一絲不安。
偏是這樣的他,骨子里都散發(fā)著真誠的他。
卻欺騙了她。
柳時卿難過得身子忍不住地抖,長睫微顫,又是一行清淚。
程予安從懷里拿出帕子輕輕地擦拭著柳時卿臉上的淚:“時卿,放棄吧,我舍不得你受一絲苦,你痛,我只會比你更痛。”
柳時卿沒接話。
她的視線停留在程予安手中,赫然繡著梅花圖案的帕子上。
王府的帕子歷來由皇宮統(tǒng)一繡制,就從未見過這種繡紋樣式。
程予安注意到了柳時卿的目光,不著痕跡將那帕子收入懷中,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道:“想來是上次在清風樓吃酒,隨手拿混了。”
“該是江封那小子的小娘子給他繡的,改日給他送去�!�
話落,程予安又挪動著身子與柳時卿湊近了些。
他說謊了。
柳時卿蒼白的臉上已沒了一絲血色,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暗想,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是江封一年兩次的生辰,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程予安頻繁參加雅集詩會?
可終究,她選擇了蒙蔽自己的心。
他允諾她,傾心相付,一生只愛她一人。
她是真的信了。
馬車停在北康王府前。
程予安小心翼翼將她抱下馬車,小心安置在床上,貼心地為她掖好了被子。
他說:“我去書房料理些瑣事,速去速回,馬上就來陪你。”
柳清遲點了點頭,目送他著急的身影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急著去見誰呢?槐娘子嗎?
她躺在塌上,滿身筋疲力竭,
驟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早和你說過,你們跨不過時代的鴻溝�!�
久別的聲音,讓柳時卿猛然掙開眼睛。
“青寶,是你嗎?”
【是我。】
柳不是胎穿,來的這里的時候原主不過十二歲的年紀。
可快穿者怎能斗得過自幼長在深宮大院里的女子。
若不是系統(tǒng)青寶,她早已在這爾虞我詐的世界中死了上千回。
可她為了留下,卻放狠話傷害了它,逼走了它。
柳清遲嘴唇微顫,漫上心頭的愧疚讓她將垂下了淚眼:“對不起,青寶�!�
青寶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離開這個世界?】
離開?
柳時卿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