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7章 污染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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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邊掛著的血色殘陽,就像是潰爛的膿瘡般,讓整個天空看上去有種黏糊的猩色。
奔向落月校舍的寧豐,心里莫名的燃起一股無名之火,滾動的喉結(jié)中隱隱泛著陣腥氣。
他不停的撕扯著領(lǐng)帶,銳利的指甲在脖頸處來回摩擦,些許的疼痛感卻反倒是減緩了籠罩他全身的莫名疲憊。
這種疲憊不是戰(zhàn)斗造成,反倒更像是長時間沒有運(yùn)動后,身體自然而然的身乏無力感,而且……腰還有點(diǎn)疼。
只不過走了幾步路,擂鼓般的心跳聲使得耳膜刺痛無比,眩暈更是如同潮水般吞沒視線,迫使寧豐不得不暫時停下來。
“該死的�!睂庁S重重喘著粗氣,不停地抓撓著頭發(fā):“這個兔崽子,怎么跑的這么快?”
聲落,寧豐的手微微一頓,錯愕的呆愣在原地。
自己剛才說小媛是什么?
小崽子?
不對,自己為什么會說這種話?
還有“該死的”這種話,這是自己的口頭禪嗎?
好像……不是吧。
寧豐晃了晃腦袋,迫使自己清醒一點(diǎn):“怪事,是太累了嗎?”
就在他心中逐漸起疑時,不遠(yuǎn)處的校舍的大門突然“叮鈴”一聲。這脆響在死寂沉沉的學(xué)校里驟然炸開,更是驚的寧豐猛然抬頭。
卻見一道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身影,正好推門而入。
是最初的陳媛,那個被自己的母親活生生凍死在陽臺上的孩子。
她怎么這個時候……
難道自己目前置身的時間線,是校長將陳媛母親殺死的那一晚?
可不對啊,這里是太平古城,就算孩子們被三災(zāi)碎片影響,又怎么會在城中回溯到以前的時間線。
不行,趕緊上去看看。
寧豐打起精神,小跑著沖入了落月校舍。
大門被“吱吖”一聲推開后,映入眼簾的一切,和先前的校舍也沒什么區(qū)別,尤其是本該王軒待著的保安室的小隔間,還有那放置著人頭拖把的雜物間,似乎也和從前沒什么兩樣。
只是,王軒怎么不在?
該死的,他又偷懶了。
寧豐哼哧哼哧地喘著氣,也顧不上其他的,握著扶手便快步向上走去。
在他的記憶里,校長室應(yīng)該是在最上面一層,自己的動作必須快一點(diǎn)。
此時,整個校舍的長廊非常安靜。
說是校舍,卻沒有任何學(xué)生在長廊上行動。
不知不覺間,更是有昏紅如血的夕陽通過校舍長廊的窗戶,將枯樹折射到墻壁上。
那隨風(fēng)飄動的枯樹影子,就像是一具具干瘦的尸體,在血色紅暈當(dāng)中不斷揮舞著自己的“手臂”,仿佛是正在看戲的惡劣觀眾一般鼓掌喝彩。
“呼……呼……”寧豐站在最上面一層的樓梯口,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卻忽然感覺自己的皮膚粗糙了不少。
而且,身上似乎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就連汗水似乎都黏膩了一些。
寧豐皺了皺眉,露出有些反胃的表情。
他也算是一個愛干凈的人,身上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很油膩的氣息?
“不管了,先找到她們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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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尋思著,高跟鞋清脆的踢踏聲在廊道上響起。
那充滿了節(jié)奏的腳步聲,加上悠哉悠哉哼著的莫名歌謠,讓本就死寂沉沉的校舍,蒙上了一種莫名的詭譎感,甚至連密布于樓梯上的昏紅光影,也似漣漪般晃動了起來。
“嘩啦啦……”
窗戶外的枯樹,被一陣忽然刮起的陰風(fēng)吹得細(xì)枝斷裂。
更是迎面將寧豐吹得寒毛直豎。
高跟鞋?
這個時間點(diǎn),出現(xiàn)在校長室附近的,只有可能是一個人,那就是陳媛的母親陳舒。
可是,陳舒早就死了,還是被陳媛親手殺死的。
如今的紅裙陳媛,本就是吸收了白裙陳媛和母親陳舒的力量后才誕生的。
難道……陳媛遇到了危險,陳舒重新回來了?
不行。
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fā)生。
寧豐的眼睛頓時紅了,眸子里竄出一陣殺氣。
他立刻走出樓梯口,正好看到那抹艷麗嫵媚的身影打開了校長室的大門。
必須殺了她。
否則,陳媛一定有危險。
寧豐快步走了過去,就在校長室大門要被陳舒關(guān)閉的前一刻,抬手擋住了門板。
大門被寧豐猛地翻開,看著里頭一臉愕然的陳舒,騰騰殺氣自心頭翻涌而起。
“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陳舒站在辦公桌前,錯愕問道:“你不是說今天要開會……”
話音未落,寧豐立刻沖進(jìn)校長室,將大門直接反鎖。
他也不知心中哪來的狂躁和憤怒,立刻抄起桌上的煙灰缸,朝著陳舒的腦袋上砸去。
“咚!”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陳舒踉蹌了幾步,滿臉是血地盯著寧豐張了張口,可想要說的話卻始終堵在了喉嚨里。
寧豐快步而上,又是狠狠的一擊。
連續(xù)兩下,煙灰缸上濺滿了溫?zé)岬孽r血,那種用石頭將頭骨打裂的手感,以及手腕傳來的扭傷疼痛,使得寧豐眼角不斷抽搐,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他就站在陳舒的尸體前,看著她死不瞑目的嫵媚面孔,看著鮮血逐漸從她的腦袋里溢出,看著鮮血將地板染的猩紅透亮后,突然露出了一絲舒心的笑容。
“只要你死了,小媛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
寧豐手一松,煙灰缸“當(dāng)啷”一聲砸落在地,更是將地板也磕出一個窟窿。
殺人之后的疲憊感和緊張感,讓寧豐幾乎脫力。
他下意識的走到了辦公桌后面,朝著校長的真皮座椅上一躺,長舒口氣的同時笑容更加燦爛。
“死了就好……”
“死了就好……”
寧豐用腳勾動座椅旋轉(zhuǎn),口中哼著小調(diào),手指更是按照小調(diào)的節(jié)奏不斷輕叩著扶手,身體在輪軸的旋轉(zhuǎn)中晃晃悠悠地看向了身后的鏡子。
他下意識抬起頭瞥了一眼,身子驟然一僵,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錯愕。
徹骨的寒意自雙腳直竄天靈,在全身瞬間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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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黑的視線透著眩暈和恍惚,寧豐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腦袋,弓起身體貼向鏡子,直至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之后,才終于驚叫著站了起來。
“不……”
“怎……怎么會這樣!”
寧豐是真的害怕了。
或者說,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因為鏡子中的自己,并不是自己。
自己,變成了落月校舍的校長。
難怪,難怪自己會稱呼陳媛是小崽子,會覺得王軒又在偷懶不干活,甚至還想要立刻殺死陳舒。
至于身體傳來的疲憊感,也自然說得通了。
自己是校長,是一個中年人,所以才會體虛。
“不,我不是校長,我是寧豐��!”寧豐驚怒交集地后退了數(shù)步,身子卻剛好一個踉蹌撞在了桌角,吃痛一聲翻倒在地。
他抬起頭,正好看到陳舒死不瞑目的那張慘白臉頰。
這一瞬,寧豐滿臉驚恐的反應(yīng)了過來。
自己……自己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正好復(fù)刻了自己調(diào)查落月校舍時,校長殺陳舒滅口的過程嗎?
“不對!”寧豐慌忙站起身來,額間沁出大片的冷汗。
他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了。
自己在見到被三災(zāi)影響的小森時,為何會想到使用白衣伯伯的方法來刺激他?
以自己的性格,斷然不會選擇用勾起小森心理陰影的方式,來試圖喚醒小森。
更不用說,自己在偽裝成白衣伯伯之后,竟真的如同白衣伯伯似的開始追逐小森。
那個追殺小森的場景,不就是自己在貴族學(xué)校查探時,在電腦影像中看到的部分嗎?
現(xiàn)在,自己又如同那個校長似的,殺死了陳舒。
可陳舒一旦死亡,那么被陳舒關(guān)在陽臺上的陳媛就會凍死,血裙陳媛就會誕生。
寧豐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掌死死撐在書桌上才沒有癱倒。
而整個校長辦公室,也再度開始變化。
一時間,小森、陳媛、李洋、王旭等人的笑聲、哭聲交錯回蕩,如牛毛細(xì)針般根根刺入耳道。
四周的一切,就像是進(jìn)了水的調(diào)色盤,無數(shù)的顏色、形狀開始融化、混合,并以極快的速度和頻率,變化著其它的建筑。
“寧豐�!崩钛箨巺柕穆曇敉蝗徽ㄩ_。
寧豐渾身一顫,猛地抬頭看去,卻見四周已經(jīng)變成了藤山村療養(yǎng)院。站在門口的李洋,則是變成了當(dāng)初的主人格和副人格。
再一眨眼,療養(yǎng)院不見了,變成了牽絲鎮(zhèn)。那座戲樓被大火吞噬時,夏蓮正在徐彬焦黑的尸體前凄厲唱戲,流出血淚。
身子一晃,火中戲樓不見了,滿是鮮血的望月山上,孤婆婆渾身是血的抱著王旭凄厲哭嚎。
又是一個恍惚,山中村落變成了家畜公寓,被人皮反噬的徐予直接變成了如陳煜一般的怪物。
而最后,一切的一切更是化作一場大火。火焰里,只有滿身鮮血的楊誠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怎么……怎么會這樣……難道……”寧豐渾身顫抖地站在原地,微顫的瞳孔里滿是恍惚:“難道,真正被三災(zāi)碎片污染的,不是小森他們,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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