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1章 反噬三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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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你這個瘋子!”
三災看著局面逐漸不受控制,額間沁出一抹冷汗。
他不明白,剛才還逐漸被風災吞沒的寧豐,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就活蹦亂跳了,甚至就連被他影響的太平古城,竟然又出現(xiàn)了“撥云見日”之相。
“什么問心無愧!”
“什么正視自身!”
“全都是屁話!”
“貪嗔癡就是貪嗔癡,你休要在這里胡言亂語!”
三災嘶吼一聲,額間不斷有青筋凸起。
他抬起右手朝著自己的心口重重一拍,一抹新生的風災自口中吞吐而現(xiàn),并化作數(shù)不清的殘月風刃,朝著漫天金色切割而去。
“哼,死生契闊?兄弟情誼?”三災冷冽一笑:“這世界上沒人扛得住三災的侵蝕!你也不例外!你的金線,只會被我的風徹底吞噬!”
話音方落,風刃重重斬在金線之上,卻發(fā)出陣陣“錚錚”之聲。
這讓三災原先得意洋洋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金線沒有被切斷?
這不可能!
三災猛地抬頭,卻在看清真相時瞳仁驟縮。
不對,那一瞬間,金線的確是被切斷了。
可是,金線也趁著被切斷的間隙,以“死生契闊”的詛咒反過來吸收了風刃當中的風災,然后恢復如初。
用自己的力量修補金線,卻沒有被自己同化?
可是……可是如果自己的力量沒有同化金線,不就等同于寧豐在反過來吸收自己的力量?
這就是他說的接受和同化?
三災不死心,又召喚出更多的風災凝聚成刃。
可哪怕他的聲勢再如何浩蕩,被切斷的金線卻反過來越來越密集,太平古城上空的陰霾也被驅(qū)散的越來越多。
“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三災看著自己的力量被金線吸收同化,瞳光因驚慌而震顫:“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吸收我的力量,反過來不被我影響?”
三災一邊躲避瀑布般傾斜而下的金線,一邊驚怒交集地盯著寧豐。
“我從誕生之初遇到的諸多宿主,唯一可以稱得上是麻煩的,只有擎藏那個老東西!”
“可哪怕是他,在面對被我激發(fā)的‘長生癡念’時,也是無從解決,只能費盡心機將我剝離!”
“你……你為什么可以做到這一步!”
三災的嘶吼聲透著一抹沙啞,就仿佛是破口的風箱。
寧豐卻沒有理會他,只是默默站在星空之下,站在群燈核心,一雙眸子泛起金光到處掃視,仿佛是在找尋什么。
眼見寧豐已經(jīng)是一副全然不將自己看在眼內(nèi)的態(tài)度,三災更是惱怒,咆哮聲引動整個古城轟隆一震:
“回答我!”
“你這個雜種!”
“你到底用了什么歪門邪道來吸收我的力量!”
“我是以心魔而生,以貪嗔癡為根源,你不可能抹除我的存在!”
怨毒的咒罵聲,竟是讓三災自身也開始產(chǎn)生裂痕。
逐漸的,那張“寧豐”的外殼就如同玻璃一般裂痕斑斑,并開始片片脫落。
很快,三災終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是一個模糊的“人影”。
這個人影有著人類的立體輪廓,可全身卻如同包裹著一層水銀。在這反光透亮的“水銀”上,更是每一秒都在不間斷的映射出不同的人臉和身體。
這些人,正是因三災而死的亡靈。
“人不死,貪嗔癡不滅,心魔便生,三災便存。寧豐,你殺不了我!”三災身上的那些人臉在頃刻間異口同聲,無數(shù)不同的音色混雜在一起,陰厲的讓人寒毛直豎。
同時,水、火、風同時高漲,似乎要重新將太平古城的控制權(quán)奪回來。
可哪怕火焰傾天、水災大灌、狂風如刃,重新出現(xiàn)的群星夜空竟是沒有絲毫的破損。
甚至連那些看上去一碰即毀的孔明燈,也是在水火風的沖擊下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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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該死!”
無法奪回控制權(quán)的三災越發(fā)憤怒,心境也越發(fā)不穩(wěn)。
尤其是看著寧豐一副泰然自若的態(tài)度,更是氣得雙眼發(fā)藍。
“好好好!”
“這是你逼我的!”
三災咆哮一聲,竟是徹底釋放了自己的力量,開始和寧豐的“死生契闊”進行根源性的抗衡。
整個太平古城,又重新陷入到一種拉扯和撕裂當中,大片大片被陰霾籠罩的建筑開始破碎,就連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繁星夜空似是也抵擋不住。
然而,寧豐依舊沒有任何慌亂。
正如三災所言,他的確做到了擎藏沒能做到的事情。
因為擎藏是“當局者迷”。
他本身就是個道士,年輕的時候更是以“長生”為執(zhí)念,所以才會跟在祭燈和尚身邊修行。
這種想要長生的行為,在旁人的眼里更多是一種“欲”的代表。
所以,當三災爆發(fā),擎藏道長潛意識會將自己的執(zhí)念當成是一種可恥的誘因,所以他選擇的方法是“剝離”。
但自己不是。
自己沒有那種神乎其神的想法,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平安。
自己可以完全正視執(zhí)念,沒有任何可恥感。
因為能夠正視,所以可以用平常心對待。
因為可以平常心對待,所以這股“癡念”不管是削弱還是增加,對于自己來說不會有半點影響。
“不管這股念頭在你看來是什么貪嗔癡,還是什么情感,它只是我的念頭�!睂庁S的氣息開始恢復,甚至比從前似乎要更加強大。
他緩緩抬頭,眼眸里的神光如晨光般燦爛:“而且,我也要多謝你!”
“什……什么?”三災心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后退了數(shù)步,緊繃著身體死死盯著寧豐。
“感謝你……讓我徹底明白了,什么是‘儺’!”寧豐張開雙臂,數(shù)張不同面貌、顏色、神態(tài)的面具,在猩光中凝聚而成,并環(huán)繞在寧豐身側(cè)。
“儺,起源于巫,最早時期本就是一種介乎于神性和魔性之間的行當。”寧豐雙手一合,那一張張儺戲面具便開始不斷重疊、融合在寧豐的臉上。
使得寧豐的表情時而兇煞,時而慈悲,時而陰狠。
其面具所代表的角色,更是有神仙、惡鬼、佛陀、閻羅、人間百態(tài)。
“儺戲之所以能誕生,本質(zhì)上就是因為人的‘貪嗔癡’需要寄托�!睂庁S呢喃訴說著自己的明悟:“從前,我將儺戲看成是凈化、超度的能力,這反倒是將儺戲看的狹隘了。因為儺戲本質(zhì)上,就是表演人類的執(zhí)念,表演人類的想象,表演以人為本的包羅萬象!’”
說著,寧豐看向三災,嘴角勾起的笑容多了一抹戲謔:“三災,你只是人類無窮念想當中的一部分!而儺戲代表的是人類無窮念想的全部!如此比較,你對我而言,不過海中扁舟。我若因你而亡,才是天大的笑話!”
三災被寧豐懟得面部扭曲,臉色漲紅,呼吸更是粗重的如同野牛:“你……你在侮辱我!”
寧豐雙眼一斂,冷然道:
“我只是在陳述客觀的事實!”
“也正因為是事實,我絕對不會讓你用你的那套歪理,將我的同伴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聲落,天空驟然落下一道臂粗的驚雷。
雷光里,消失許久的荒古大儺再度出現(xiàn)。
沉重如山的火鈴鼓,也在飛揚的塵土中轟隆一落,刺入寧豐和三災中間。
鼓面上的兇獸更是瞬間立體起來,朝著三災張牙舞爪地發(fā)出嘶吼。
寧豐抬手便握,只覺得火鈴鼓輕盈到仿佛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感覺……就像是黎愔曾經(jīng)的描述。
“就是這種感覺嗎?了解渴血祭器的本質(zhì)!”他揮舞火鈴鼓,以鼓面當做重錘,朝著三災的胸口重重一敲。
三災悶哼一聲,身體在噌噌破空聲中倒飛了出去。
寧豐則揮舞火鈴鼓,頭佩法主冠,一身麻布袍晃得鈴鐺“叮鈴”作響。
無數(shù)的琉璃金線,在如雨般落下的符咒中,宛若天邊流星般撥開深層的火災和水災,瞬間重新串聯(lián)起了眾人之間的“情誼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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