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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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整個刑場內(nèi)死寂如墳。
周桂秋接連的喘息聲,透著沉沉的哀戚,在血腥中顫抖。
她強撐著抬頭,看著日思夜想的弟弟,竟是被制作成了不人不鬼的傀儡,悔恨如潮水般淹沒心臟。
她依稀記得,在弟弟剛剛加入俱樂部不久,父母便一病不起,周家更是陷入一片動蕩。
作為周家新生代的掌舵人,她白天用殘忍和鐵血鎮(zhèn)壓著幫派里意圖背叛的墻頭草,晚上回返住處后,便跪在蒲團(tuán)前磕一百個頭日日祈禱,只希望漫天神佛能讓弟弟平安無事。
可是,一場逃殺大賽,讓她的祈禱成了笑話。
她砸碎了家里所有的神佛雕像,掀翻了所有的香爐經(jīng)文,更是將整個佛堂夷為平地……
“呵……呵呵……”
周桂秋突然凄慘一笑。
如今見到弟弟這幅凄慘的模樣,莫非就是神佛對她摧毀佛堂的懲罰嗎?
就在此時,周桂秋身上浮現(xiàn)出越來越多的恐懼,并被不遠(yuǎn)處的老虎凳貪婪吸收著。
亞哈坡見狀,表情愈發(fā)興奮,更是決定進(jìn)一步刺激周桂秋:“以往,經(jīng)常聽人說什么……死不瞑目之類的詞語�!�
“但是,當(dāng)‘死不瞑目’真的活生生擺在眼前時,連你這位黑道大姐頭也受不了了吧�!�
周桂秋聞言又悲又怒,更是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那股釋放出的恐懼,更是進(jìn)一步的倍增。
隱隱的,老虎凳那滿目血銹的表面,竟開始發(fā)亮。
亞哈坡貪婪地舔舐著嘴角,戲謔道:“其實……我也不是不能讓他解脫�!�
周桂秋渾身一顫,猛地看向亞哈坡,顫聲問道:“你要什么?”
“我要你身上俱樂部的力量!”
亞哈坡抬起左手彎鉤,橫在周長歌的脖子上:“你能成為俱樂部的臨時工,甚至在詭異、詭域被封鎖的前提下,還能爆發(fā)這么強的戰(zhàn)斗力,不就是依靠俱樂部賦予你的那一點規(guī)則之力嗎?那也是……創(chuàng)始人的根源力量!”
周桂秋何等聰明。
在亞哈坡說出了核心訴求后,她幾乎立刻就明白了楊梟的布局。
“李愚各個擊破的戰(zhàn)略,本就在你們的計劃范圍內(nèi)!”
周桂秋目眥欲裂道:“你也是故意被我?guī)У街囟任廴緟^(qū)來的!”
亞哈坡?lián)P起眉。
或許是和楊梟合體的緣故,他的性格已經(jīng)愈發(fā)張狂跋扈。
“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是不是太晚了些?”
亞哈坡咧嘴一笑,用彎鉤撥開散亂的頭發(fā):“所以從一開始,寧豐注定贏不了�!�
“那個用塔羅牌的,他的一生都在被楊梟觀測。
而你最大的軟肋,也在我手中。
寧豐……如何贏呢?”
周桂秋一邊用規(guī)則之力修補著創(chuàng)傷,一邊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
她低著頭、弓著背,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精氣神一般,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一種可憐的頹喪感。
“其實,周長歌的靈魂被我?guī)ё�,其他人看不出來,俱樂部�?chuàng)始人肯定能看出來�!�
亞哈坡字字如刀:“可是,那位神秘的創(chuàng)始人明明知道你成為臨時工的原因,卻不曾將真相告訴你�!�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也好,周長歌也好,在他眼里,不過就是隨手可棄的棋子呢?”
周桂秋仿佛沒有聽進(jìn)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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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那位于諸多刑具核心的老虎凳,在吸收了周桂秋海量的恐懼之后,表面竟是多出了許多血管經(jīng)絡(luò)。
“撲通!”
“撲通!”
血管經(jīng)絡(luò)從老虎凳蔓延至四周,如同一只跳動的心臟,隱隱串聯(lián)著整個刑房。
“我明白了�!�
周桂秋緩緩抬起頭,一臉絕望地流著血淚,握在手中的鋸齒鋼刀,也是“當(dāng)啷”
一聲掉落在地。
亞哈坡并沒有立刻上前。
他先是看向那層被老虎凳吸收的恐懼,在確定周桂秋身上的恐懼情緒沒有減弱后,才稍稍放松。
他的能力和本體、分身楊梟有很大不同,掌握的恐懼往往在攻破別人心房之后,就可以一定程度的影響對方的思考能力。
他也是利用這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道格逐漸瘋魔,讓珍妮弗逐漸崩潰,最終……讓幻想深淵徹底崩塌。
同時,他也正是憑借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才讓周長歌成為了傀儡。
“看來,沒有意外了。”
亞哈坡喃喃低語中,單手一抬。
老虎凳上的血管經(jīng)絡(luò),迅速蔓延到周桂秋腳下。
血絲鉆入她的腳踝,刺破她的血肉,貪婪的吸收著屬于俱樂部的那份規(guī)則詛咒。
這一瞬,亞哈坡猛地抬起頭,雙瞳有異光流轉(zhuǎn)。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的浮現(xiàn)興奮的笑容:“對,就是這股力量!
有了這股力量,我就可以進(jìn)入俱樂部了!
哈哈哈哈……”
反觀周桂秋,她踉踉蹌蹌地站在那里,雙腳因為被老虎凳上的血絲固定,所以也無法行動。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屬于“臨時工”
的力量正從體內(nèi)飛快流逝。
她也能感知到,在失去這股力量的同時,身體的感知也在變得遲鈍。
可或許是亞哈坡詛咒的影響,亦或者是看到弟弟無法安息的慘狀,那股逼迫她一路撐到現(xiàn)在的“氣”
,此刻已經(jīng)泄了。
“長歌……”
周桂秋雙目無神,看著眼前那面目全非如干尸般的親弟弟,無助地抬起手來。
恍惚間,一切仿佛回到了從前。
她依稀記得,周長歌決定親自去外面闖蕩時,她是有多么無奈。
作為周家的嫡系子孫,作為橫跨兩個生活區(qū)的黑幫產(chǎn)業(yè),暗地里有多少“禿鷲”
正盯著她這位弟弟。
可看著周長歌那爽朗爛漫的笑容,她又不忍心拒絕,于是寧可花費重金加派人手,也要讓周長歌在人吃人的世界里活得瀟灑自在。
她甚至想過,如果周長歌真的不愿意接手家族產(chǎn)業(yè),那由她來撐著也不是不行。
可這一切,全都在周長歌陰差陽錯的加入俱樂部之后,徹底失序。
最終,她也加入了俱樂部,并且偽裝成了一名獨行俠,暗中觀察著周長歌在戰(zhàn)隊中一點一點的成長。
在這段時間里,她籠絡(luò)到了一些會員,并一路為周家開疆拓土,最終形成了現(xiàn)在人見人怕的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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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黑道上的人,見了她,無一不尊稱一聲大阿姐。
她也利用自己的資源,找到那些周長歌敵對者在現(xiàn)實中的親朋好友,通過威脅、綁架、藥物控制等各種手段,讓這些敵人消失在了周長歌的面前。
哪怕……這要殺很多人。
哪怕……這要牽連很多看似無辜的人。
但她不在乎。
她只希望周長歌能在俱樂部當(dāng)中好好活著。
卻沒想到,一場逃殺大賽,打斷了她的癡念。
“長歌……”
周桂秋的情緒突然有了一絲起伏。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倒吊的那一具具尸體。
恍惚中,這些尸體仿佛都變成了她曾經(jīng)殺死的那些人。
但看到這些面孔,她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和愧疚,反倒是冷冷一笑,喃喃道:“只恨……當(dāng)初殺了你們的時候,我的手段,沒有更殘忍一點!”
剎那,周桂秋回憶起了最初成為臨時工的時候。
雖然成為臨時工,是兔頭經(jīng)理從中牽線搭橋,但她也見到了那位從前的創(chuàng)始人,人人口中的桑先生。
“周桂秋,作為臨時工,你身上的規(guī)則之力一定會引來旁人的覬覦。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有人拿規(guī)則之力與你做交換,你換不換?”
桑先生如此問道。
周桂秋自問,當(dāng)時的自己,回答得也很果斷:“桑先生,我不會交換的。
因為當(dāng)對方試圖通過籌碼交換規(guī)則之力,而不是從我手中搶奪這股力量時,就意味著他并不具備足夠的優(yōu)勢�!�
“更甚者,他或許有著相當(dāng)?shù)钠凭`�!�
那一刻,周桂秋覺得自己的回答沒有破綻。
而后,她也看到了桑先生一道莫名的眼神:“周桂秋,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遇到讓你忍不住將規(guī)則之力舍棄的情況�!�
“但在那么做之后,請你仔細(xì)想想,是否……真的已經(jīng)到了絕境。
而當(dāng)你做出后悔的選擇后,我會給予你……一點臨時工的福利�!�
……
也不知過了多久,氣空力盡的虛弱感,讓周桂秋從那情不自禁的回憶當(dāng)中抽離了出來。
她喘著粗氣,看向還陶醉于俱樂部詛咒的亞哈坡,又看向了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周長歌。
“絕境……絕境……”
周桂秋喃喃中,絕望恐懼的眼神突然多了一絲光彩。
“是了,現(xiàn)在就是絕境。”
聽到周桂秋的話,亞哈坡依舊沒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微微歪著頭戲謔道:“怎么,怕到極點,所以開始胡言亂語了?”
不料,周桂秋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喃喃著:“對,現(xiàn)在就是絕境!
就是絕境!”
剎那間,周桂秋猛地看向周長歌,心中的祈求如狂風(fēng)暴雨般在腦中轟鳴:“桑先生啊,逃殺大賽讓我已經(jīng)砸碎了那些神佛金身�!�
“而今,是到了你預(yù)言的時候。
請你……給到我弟弟那一縷……最后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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