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春天
七年后。
美國洛杉磯國際機(jī)場。
宋星雨穿著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裝,他的五官更立體,脫離了少年氣,取而代之的是成人特有的成熟韻味,陽光灑在他身上,影子被照得傾斜,他抬起左手看了眼表,隨后扶了扶眼鏡,優(yōu)雅又從容,不緊不慢的往前走,這樣的氣場,惹得人紛紛側(cè)目,余瑾替他拖著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安檢時,宋星雨側(cè)頭看向余瑾:“余助,離到預(yù)約時間還有多久?”
余瑾拿起手機(jī)看了眼預(yù)約表,開口道:“還有三個小時,足夠的�!�
聞言,宋星雨點點頭,不再多說。
二十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后登了機(jī)。
宋星雨坐在飛機(jī)上,有些無聊,他隨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這時,送飲品的空姐來到他身旁,禮貌問道:“請問先生喝點什么呢?”
宋星雨轉(zhuǎn)頭看向她,隨之笑笑:“咖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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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宋星雨的面容,空姐臉泛了紅,聲音更加柔和:“好的,先生稍等。”
話音剛落,一杯熱咖啡就到了宋星雨手中,余瑾掃了他一眼,猶豫著開口道:“宋哥。”
“嗯?”宋星雨看著報紙,目不斜視。
余瑾繼續(xù)道:“你喜歡的那個歌手過兩天在首都有場演唱會,需要我走后門提前給你訂好嗎?”
聞言,宋星雨翻頁的動作明顯頓了頓,接著恢復(fù)正常:“為什么不到時候再定?”
聽到這余瑾就牙疼:“你忘了上次我為了給你搶他的票一直熬到凌晨了嗎?!”說著,余瑾的臉色像是吃了餿飯:“我靠你是不知道他粉絲戰(zhàn)斗力有多強(qiáng),搶那個票,幾分鐘就沒了,連點器都搶不過,運氣不好還會卡出去。”
宋星雨摩挲著指尖,笑了笑:“那就拜托你了�!�
看著他的笑容,余瑾好奇的問:“誒宋哥,你粉一個歌手這么多年不會膩啊?他就沒有什么緋聞嗎?”
宋星雨看著他好奇的眼神,有些想笑,但一想到那一條條上熱搜的新聞,笑容淡了點:“有啊,但這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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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余瑾贊同的點點頭:“那確實,畢竟這是每一個混跡娛樂圈都常有的事,你粉的那個歌手真挺厲害的,和你差不多大,寫的歌火遍大江南北,音樂天才啊,甚至我這個絲毫不關(guān)注娛樂圈的人也了解過不少,他好像叫什么以生”
“宋以生�!�
“誒誒誒,對對對!!他好像很喜歡寫春天哎,不過他有關(guān)春天的歌都挺壓抑的。”
看著余瑾沒心沒肺的笑容,宋星雨睫毛顫了顫,不知在想什么。
“每個人見解不一樣�!�
“春天,也不都全是希望�!�
飛機(jī)上,兩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著,直到下了飛機(jī)。
宋星雨連時差都不打算倒,對余瑾道:“我回國了,你聯(lián)系一下預(yù)約的病人,我在辦公室等著�!�
余瑾知道宋星雨是個工作狂,通宵不是什么稀奇事,也就沒多說什么,點點頭:“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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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一切,宋星雨點了外賣,徑直回到醫(yī)院。
“哎哎哎,聽說了嗎?宋醫(yī)生這一年都要在咱們醫(yī)院。”
“宋醫(yī)生?誰啊?”
“你笨啊,宋星雨啊,國際頂尖心理醫(yī)生,這么出名你不知道?”
“這么牛?!不過我還是更關(guān)心我的一朵云cp,他們今天又發(fā)糖了,甜死了�!�
“我服了,一天天磕你那個cp,我看宋以生對付云升沒什么特別的態(tài)度啊。”
“滾!別拆我的小情侶�!�
“噓噓噓,主任來了。”
聊天的悉簌聲平息,李主任背著手,掃視著每一個人,接著開口道:“一會兒宋醫(yī)生來我們這,大家要熱情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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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點點頭,一個膽子大的護(hù)士打趣道:“哎主任,帥不帥��?”
李主任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抽:“凈關(guān)心些有的沒的,帥帥帥,快查病房去!”
話剛說完,宋星雨就出了電梯,轉(zhuǎn)了個拐角,來到了這,他看向聚在一起的眾人,笑了笑:“你們好,值夜班嗎?”
頓時,眾人兩眼放光,甚至有人小聲道:“臥槽,這么帥?”
李主任沒料到宋星雨回來這么快,沖宋星雨笑了笑:“宋醫(yī)生到這么快啊,真是迅速,來,我?guī)闳ツ愕霓k公室。”
宋星雨笑了笑:“謝謝。”
李主任走在前面帶路,宋星雨邊走邊一一向他們打過招呼,走進(jìn)了院長為他備的辦公室,李主任簡單說了幾句便走了。宋星雨放下包,簡單消了毒,穿上白大褂,坐在電腦前,插上u盤,開始整理資料。
這時,他的手機(jī)閃了一下,他余光瞟到,抬起手機(jī)看了一眼,是余瑾。
好多魚:[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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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魚:[圖片]
好多魚:ok了宋哥,演唱會門票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棒棒噠]
y:謝謝。
回完信息,他放下手機(jī),想要繼續(xù)工作,但他不知怎么,大腦有些空白,他盯著電腦看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重新拿起手機(jī),摁亮屏幕,手機(jī)壁紙呈現(xiàn)出來。
那是一張高清的,宋以生在舞臺的燈光下的照片。他也變了很多,但還是一如既往的耀眼又張揚。他戴著銀色的碎鉆耳返,頭發(fā)上有著幾條細(xì)細(xì)的彩色絲帶,他化著淡妝,閉著眼拿著話筒,嘴巴微張。
因為宋以生是歌手的原因,別人看見他拿宋以生當(dāng)壁紙也見怪不怪,以為他是歌迷,所以他執(zhí)著的去參加宋以生的每一場演唱會,也不會有人懷疑。
宋星雨發(fā)了很久的呆,他打開微信,看著頂置上的聯(lián)系人,良久,他點進(jìn)去,界面上呈現(xiàn)出幾年前的語音和信息,他指尖動了動,點開了語音。
瞬間,宋以生那一聲輕佻溫柔的聲音傳來。
“想我了嗎哥,想我就給我打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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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宋星雨的指尖開始顫抖,語音早就聽完沒了聲音,但他耳邊還回蕩著宋以生的聲音,他站起身去開窗戶,拿出煙盒抽了支煙出來,將濾嘴放進(jìn)嘴里,點燃,吸了一口,煙霧從他的嘴里飄出來,蒼白又飄渺,擋住了宋星雨的臉。
七年了,宋以生應(yīng)該過的還好吧。
想到這,他從兜里拿出了盒鹽酸舍曲林,他扔了三片在嘴里,水都沒喝,就這么干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指尖不再顫抖,平復(fù)好呼吸,滅了煙,重新坐回電腦前。
另一邊,宋以生喝了口礦泉水,拿著手機(jī)玩游戲,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上面顯示備注:小簡。
他退出游戲,接了起來。
簡嫣嫣的聲音傳來:“生哥,我還有半個小時就回來,這次還買藍(lán)莓曲奇嗎?”
宋以生嗯了一聲。
簡嫣嫣那邊頓了一下,好奇道:“生哥,其實我這幾年一直都好奇,你很喜歡吃藍(lán)莓曲奇嗎?幾乎天天都會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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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生起身去到鋼琴前,打開琴蓋,彈了幾下,聞言,他頓了一下,抬眸看向玻璃臺里的口琴以及琴下壓著的一張泛黃且皺巴巴的紙條,他開了口。
“不喜歡�!�
簡嫣嫣不太明白宋以生不喜歡吃為什么還天天買,但也不敢多問,因為問多了宋以生會不耐煩。其實宋以生脾氣挺好的,對她這個苦命的打工人小助理也好,有時還會給她私下加工資,但就是有時候陰晴不定,冷起臉來很嚇人。
“好吧,那我買完馬上回來�!�
“嗯�!�
說完,宋以生掛了電話,不再看那只口琴和紙條,他坐在鋼琴前,開始練歌。
音調(diào)與歌詞從平緩到?jīng)坝吭俚狡骄彛瑤е瓚n傷從鋼琴鍵上和宋以生的嘴里慢慢流淌出來。
那是關(guān)于春的一切,是宋以生的新歌《死于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