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灌藥
官妓坊絲竹月舞聲不絕于耳，眼眸冰寒的郎君，唇角掛著笑。
那笑，既嘲又諷。
“帶下去�！�
他隨口落了句話，便抬步出了官妓坊。
官妓坊門外，安穩(wěn)停著一駕馬車。
蕭璟唇角笑意在瞧見那馬車時，更濃，更刺眼。
他緩步踏上車駕，徐徐入內(nèi)。
馬車?yán)�，昏迷過去的云喬，眉心緊擰。
看著，痛苦又不安。
“不要……不要……”她夢中呢喃。
夢里的云喬，又一次回到揚(yáng)州城的血色里，她看到有人拿著屠刀，對著她襁褓的孩子，
她看到那個人的臉，清俊如玉，正是蕭璟。
夢里可怖血腥，她一遍遍，喊著“不要……”
蕭璟落座在她身側(cè)，垂手撫過她眉眼。
目光更趨冰冷。
從揚(yáng)州佛寺初遇至今，他最喜歡她這雙眼睛。
哭時可憐，欲時濃烈。
偶爾有幾分爛漫，又總似藏著不甘心。
像是裝滿了欲望，卻被教條規(guī)訓(xùn)的野狼。
他試著一點點剝?nèi)ニ砩系慕虠l規(guī)訓(xùn)。
他喜歡看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被淤泥弄臟的模樣，
他喜歡她的欲望，喜歡她的野性，喜歡她哭著看向他時的眼睛。
可是，再喜歡，總也該有限度。
她的確得他鐘愛，
可即便是她這張肖似明寧的臉，蕭璟也曾見過比她更像的贗品。
她有什么特殊之處，值得他如此惦念百般難舍嗎？
他自己也想不出緣由。
云喬夢中痛苦地喊著‘不要�！�
好像被苦頭困住。
他不禁想起那味藥的名字。
忘憂，多美的名字。
所以，榻上行歡，她忘掉的苦憂是他，
想起的，是旁的人，對嗎？
世間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床上行歡時，將他看作旁的男子。
蕭璟的傲氣，更容不得這樣的羞辱。
他想，這些時日以來，委實是對她，太過遷就縱容。
竟讓她有膽子，在他榻上，思慕旁的男人。
蕭璟笑意冰冷刺骨，手拿著一旁茶盞，倒了杯茶，澆在了她臉上。
下一瞬，伸手捏著她脖頸，猛地將她的臉往后拽地?fù)P起。
云喬噩夢中驟然被冰冷的茶水澆醒。
眼里帶著懵滯，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逼得仰頭，抬眼望進(jìn)蕭璟極其陰戾的眼睛里。
茶水順著她臉頰滑進(jìn)衣襟里，她眼睫濕透，看到眼前的人。
蕭璟眼里的情緒，可怖，血腥。
是她從來、從來沒有在他眼里看到的東西。
他一貫是善于裝相的，即便屢次在云喬面前失控，也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日這樣，眼里情緒如此可怖，直白得不加遮掩。
就好像，在瞧著一個，可以隨時撕爛的破布娃娃。
云喬心底不自覺生出懼怕，眼神微有慌亂，拼命掙扎的要蕭璟放開自己。
“你……你放開我……”她嗓音已經(jīng)帶了濃重的哭腔。
任誰聽來，都覺無比可憐。
蕭璟也不例外。
偏偏，這一次，他再是心疼不忍，也絕無可能，壓過他心底的怒火。
他一定要讓她記住，她犯了多大的錯，又該如何承受他的怒火。
任憑云喬如何掙扎，蕭璟也不曾松開對她的桎梏。
反倒拽著她后脖頸，將人壓在馬車上，身子緊挨著她。
手指伸進(jìn)她唇內(nèi)，硬頂開她唇齒，從身上取出那藥瓶子，倒出幾粒，硬塞進(jìn)云喬口中。
云喬不知他給自己喂的是什么，舌尖抵弄著他的手指，將那藥丸往外推。
蕭璟眉眼冰冷，手指壓著她舌頭，硬頂?shù)剿砉埽涯橇Ｋ幫�，送進(jìn)了她深喉間，方才停了動作。
云喬一個勁地干嘔，想將那被逼著吃下的藥丸吐出來，卻怎么也吐不出。
她顫著眼睫看向蕭璟，嗓音低�。骸澳憬o我喂的是什么東西！”
蕭璟手捏著她下顎，指腹一下下揉弄著云喬的唇肉，閉了閉眸，重又抬眼時，啞聲道：
“什么東西？官妓坊里，管事嬤嬤給你用的藥。
上次，你不是很喜歡嗎？”
他的聲音依舊好聽，啞聲貼著她絮語，似枕邊親昵。
可云喬卻好似聽到厲鬼索命。
她目光猛地一滯，那眼里的淚珠點點，像是繁星炸裂開來，碎成破爛的石塊兒。
“你……你……”她說不出話來，拼命地扣弄著嗓子眼，想要把那藥吐出來。
可蕭璟逼她服藥時，就已經(jīng)抵弄到了她深喉，將那藥送了進(jìn)去，她哪里能再吐得出來。
云喬拼命干嘔，蕭璟冷眼看著。
聲音寡淡冰冷道：“別做無用功了，你吐不出來的�！�
話落，伸手就攥住她手腕，將人壓在了馬車車壁上。
外頭官妓坊里尋歡淫靡聲陣陣，
馬車內(nèi)，卻只有兩人，彼此的呼吸聲。
云喬眼里都是淚，可憐極了。
蕭璟心里莫名疼了下，可憶起那味藥的功效，終是狠心閉了閉眸，手掐著她下顎，寒聲道：
“云喬，吐什么呢？你上次吃了那藥，不是很暢快嗎？上回浪成那般模樣，現(xiàn)如今，怎么就不肯吃了呢？”
他話音羞辱，云喬渾身都抖。
想起上次的記憶，神情悲苦難言。
蕭璟心頭又酸又澀，喉嚨微啞，撫弄著她的唇，姿態(tài)玩弄輕賤道：
“聽說那藥有奇效，能讓女子想起心底里的情郎，動情動欲，是嗎？”
云喬聽著他的話語，身子抖得更加厲害，顫著眼睫搖頭，伸手攥著他衣袖，哭著哀求。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去給我拿解藥好不好，我不想想起來，我不想想起來，我求你了，求你給我拿解藥好不好……”
世上應(yīng)該沒有比陷入美夢后，再面對現(xiàn)實的難堪更讓人痛苦的事。
云喬不敢想起夢里的那個人，也不愿意想起。
夢里的他越美好，就會讓她在看到眼前的蕭璟時，越發(fā)的痛苦。
她不想，真的不想，再想起記憶里的他。
蕭璟瞧著她滿臉的淚，看著她一再哀求自己的樣子，聽著她滿是哭腔的話語。
咬緊了牙關(guān)，才能忍住殺人的沖動。
他拂落云喬的手，抽出自己身上帕子，塞進(jìn)云喬口中堵著她的口齒。
也不想再聽她的哀求嗚咽聲。
他怎么能被她的眼淚裹脅，又怎么能對她心軟呢。
蕭璟臉色冰寒，垂手撕了云喬身上自己衣衫的一角布料，纏在她手腕上，把云喬手腕縛住，將人扔在了馬車角落里。
云喬狼狽倒在馬車角落里，眼里淚光閃爍，一再搖頭，目光哀求。
蕭璟抬手輕拍著她臉蛋，低聲道：“云喬，你怕什么呢？我碰你，你覺得惡心，那藥能幫你動情動欲，不好嗎？”
云喬攥著手掌說不出話。
他卻玩弄輕佻的拿指腹從她臉蛋一寸寸滑到唇邊，目光放肆輕賤，存心刺激她道：
“別怕，我也有些想念你那晚在官妓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