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彼岸花開
眼前一黑,隨后的場景又換了。
還是長長的走廊內(nèi),依舊一排排的燈,可見時間還是晚上。
推著小車的郭偉峰緩緩走來。
既然眼前的一切只是他的一段記憶,我就沒必要躲閃了,直接迎著走了上去。
跟著走了十幾米,我才注意到這一層是醫(yī)院的辦公樓層,主任室、副院長室、院長室、院書記室……
這一層應(yīng)該沒有蠻橫的護士,也沒有普通醫(yī)生,郭偉峰應(yīng)該不會再受氣了吧!
他在這里還能有啥不堪的記憶?
郭偉峰一邊往前走,一邊打掃衛(wèi)生。
帶著疑惑我繼續(xù)跟著他往前走。
很快到了一間副院長室,郭偉峰原本只是清掃辦公室門口的塵土,隨手一扶,門竟然開了。
真應(yīng)了那句話,好奇害死貓。
他朝里望了一眼,看到副院長辦公室內(nèi)空無一人,便探身走了進去。
我緊隨其后。
環(huán)視一圈,就是一間普通的領(lǐng)導(dǎo)辦公室。
郭偉峰左右瞅了瞅,像是聽到了什么動靜,徑直朝著左手側(cè)整體柜子走去。
我這才注意到表面看是整體柜子,卻拉著了一道半米多寬的縫隙。
原來是一扇暗門!
人生的路很長,但關(guān)鍵的岔口就那么幾個,有的岔口是不能走錯的,否則將萬劫不復(fù)。
很顯然,今晚的郭偉峰走錯了。
他看到原本好好的整體柜子,此刻多出一道縫隙,也好奇,慢慢靠了過去。
暗格內(nèi)空間比外面更大,氣溫也明顯低幾度,而且擺著好多奇怪的東西。
正對暗門的是一張大供桌,上面竟然擺著一排幾個月大嬰兒的尸體。
嬰兒尸體表皮發(fā)紫,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過特殊處理。
兩側(cè)有幾個不銹鋼柜子,還通了電源,我一眼認(rèn)了出來,這是藏尸柜。
郭偉峰好奇心上腦,呼呼的,摁都摁不住。
他盯著看了幾眼供桌上的七八具嬰兒尸體,似乎并不害怕,隨后走到一側(cè)藏尸柜前,顫抖地伸出手拉開了柜門。
在他打開不銹鋼門的一剎那,我驚得渾身一抖。
藏尸柜內(nèi)也滿是嬰兒的尸體,看個頭大的一歲左右,小的是剛出生的。
怎么這么多嬰兒尸體?
難道是醫(yī)院害死的?
說不通��!
如果醫(yī)院害死這么多嬰兒,家屬們也不敢,這事早就爆出去了。
反過來思考,既然醫(yī)院沒爆出炸雷新聞,說明這些嬰兒不是被害死的。
對�。�
這里可是本市最大的私立婦幼保健院,每天都有很多新生嬰兒,也有很多嬰幼兒來看病,所以死亡的嬰幼兒肯定也不會少。
據(jù)我所知,大夏國的大部分地區(qū)都有個相同習(xí)俗,那就是夭折的孩子不能入土,當(dāng)然就更不能葬到祖墳了。
所以一般夭折的嬰幼兒都由醫(yī)院代為處理。
看來暗格內(nèi)的這些嬰幼兒就是在醫(yī)院夭折的。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副院長,把這些嬰幼兒尸體藏在這里干嘛?
我視線一轉(zhuǎn),看到角落內(nèi)放著個十分奇怪的東西。
是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大石盤,圓盤上刻著奇怪的圖文符號,中間還插著一根黑色的金屬棍,粗細(xì)長短都如同筷子。
處于好奇,我走了過去。
圖文符號都是刻上去的,我認(rèn)出了其中有彼岸花的圖紋。
經(jīng)歷上次那件事后,我還特意查過彼岸花。
彼岸花又叫曼珠沙華,是一種生長在墓園,令死者都深深陶醉的死者之花。
相傳此花只開于黃泉,紅艷卻慘烈,一整片似血般盛放,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
又因其紅得似火,因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人就在這花的指引下通向幽冥之獄。
相傳,這也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fēng)景。
當(dāng)靈魂踏上黃泉,渡過忘川,便會忘卻生前的種種,而曾經(jīng)的一切留在了彼岸,開成妖艷的花。
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叫秋彼岸,是上墳的日子。
而曼珠沙華開在彼岸期間,非常準(zhǔn)時,所以才叫彼岸花。
彼岸花屬于陰間,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塊大石圓盤上?
難道這塊奇怪的玩意和陰間有關(guān)?
這時候兩個人出現(xiàn)在暗格門口。
一個頭頂戴眼鏡的中年人,另一個是瘦高小伙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倆人看到了誤闖入暗格內(nèi)的郭偉峰,表情和眼神中透出了殺機。
果然,在幾分鐘的交流后,郭偉峰忽然臉色大變,慌里慌張地想沖出去,卻被倆人攔住了。
倆人一左一右把郭偉峰摁到了地上,瘦高小伙子掏出匕首,狠狠地插到了他的脖子里。
鮮血如同點燃的禮花,猛地噴灑了出來。
郭偉峰捂著脖子在地上抽搐了一分鐘左右,便一動不動了。
人死了,卻瞪著大眼,明顯死不瞑目。
雖然知道這只是發(fā)生在七八年前的一段深層記憶,可我站在旁邊還是氣得直跺腳,很想沖上去狠狠地把倆人踹倒。
接下來倆人開始處理尸體,打掃命案現(xiàn)場。
現(xiàn)場就有藏尸柜,倒也不麻煩。
倆人剛把尸體藏好,門外又進來個人。
看身形這是的男人,奇怪的是我距離僅有五米左右,卻無法看清他的臉。
剛開始還以為是記憶判斷本身的事,畢竟這時候的郭偉峰已經(jīng)被害,他的記憶應(yīng)該到此結(jié)束了。
我走進了幾米,距離這人一米左右時,依然看不清他的模樣,就像是打了馬賽克一樣,可另外倆人的模樣卻很清楚。
這就不對勁了!
這就好比這幾年網(wǎng)上很火的探花視頻,像小寶探花、康先生探花、夯先生探花,男主角不想暴露自己的臉,又必須露出女主角的臉,就單獨給男主角的臉做了馬賽克處理。
我聽不清他們之間的對話,但看得出倆人對馬賽克男人十分恭敬,甚至恭敬到了卑躬屈膝的程度。
倆人又打開了藏尸柜,露出了郭偉峰的臉。
馬賽克男人手中多了條黑色手絹,站在我的角度恰好可以看清手絹中間的圖案。
那是一朵血紅色的彼岸花。
馬賽克男人拿著手絹在郭偉峰的臉上一掃。
掃過之后,郭偉峰的雙眼竟然閉上了。
我猜這大概就是他失去這一晚記憶的原因。
這男人到底是誰?
我想盡量靠他近點,看看能不能看清楚他的樣子,誰知距離他一米左右,便感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使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往前挪動一點。
更讓我頭皮一麻的是,馬賽克男人竟猛地扭頭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