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誤會解除
清晨茶園霧氣彌漫,天亮了,門被人大力推開,進(jìn)來兩個人,都是熟人,一個是之前的船夫小伙,他現(xiàn)在也穿著紅軍的制服,一個是之前就穿著紅軍制服的小伙。
魏若來見狀把沈近真牛春苗護(hù)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兩人。沈近真和牛春苗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牛春苗還揉著惺忪的睡眼。
突然,船夫小伙哈哈大笑起來,露出整排的牙齒,看上去既憨厚又好笑。魏若來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看了沈近真一眼。
“你們還真是自已人,已經(jīng)確認(rèn)過了,之后會護(hù)送你們?nèi)ト鸾��!?br />
魏若來想,原來是用笑掩飾尷尬。
沈近真聽到此處也笑了起來,說:“太好了�!蔽喝魜硪渤c(diǎn)了下頭。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孔令崢,中央對外貿(mào)易總局下屬特別連連長。”船夫小伙朗聲說道,并敬了軍禮。
“幸會”魏若來說。
“是我幸會。我可知道你。”孔令崢上前握手說道。
“你知道我”魏若來有些驚訝地說道。
“我早就聽說過你,央行職員,金融天才�!笨琢顛樞χf。
“不,不,我其實就是個小助理,不是什么天才”魏若來趕忙說。
孔令崢大大咧咧地使勁打了一下魏若來的胳膊,“哎呀,知道你厲害,謙虛什么!”
魏若來有些吃痛,尷尬地看了一眼沈近真。
“蘇區(qū)最缺金融人才,行長聽說你要來,激動壞了�!笨琢顛樞χ聪蛏磉叺耐ò橛洲D(zhuǎn)向魏若來大笑說道,又露出了他標(biāo)志性的牙齒,看著喜慶了不少,爽朗地笑出了聲。
然后轉(zhuǎn)向身后介紹他的通伴,那個之前詢問沈近真,脾氣比較溫和的紅軍�!敖榻B一下,這是我們的副連長宋壽田。”
宋壽田急忙上前行了軍禮,熱情地說:“熱烈歡迎三位來到蘇區(qū)�!闭f著,便上前和三個人握手并不停地說歡迎。
孔令崢走到沈近真面前,說:“你應(yīng)該就是沈近真,兵工廠資深工程師�!�
沈近真驚訝地看著他,說:“您知道我”
“不知道,但是上面說你是比金子還貴重的人才,讓我們一定安全護(hù)送。”孔令崢握拳定聲說道。
牛春苗把頭往邊上一歪,“得,我啥也不是,沒人搭理�!蔽喝魜砗蜕蚪嬗行┚执俚乜聪蛩�
“牛春苗”孔令崢突然表情嚴(yán)肅地說。
“你,你居然知道我”牛春苗不解地看向他。
孔令崢突然語氣低沉地說:“名單交上去以后,有人第一時間就認(rèn)出了你的名字。廖春風(fēng)通志,已經(jīng)犧牲了�!笨琢顛樣行┎蝗痰卣f。
沈近真急忙看向牛春苗,“什么時侯的事,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牛春苗不可置信地問。
孔令崢再次壓低了語氣,“上次反“圍剿”戰(zhàn)役中,他和兩個敵人通歸于盡,臨終有遺言相告,”孔令崢看了一眼魏若來,又轉(zhuǎn)向牛春苗大聲說:“若來很好,也很適合你,讓你不要騎驢找馬�!�
魏若來聽到這些睜大了眼睛看向牛春苗。
牛春苗噙著眼淚指著孔令崢,哭著大聲說:“你瞎說。我不信。”
再也忍不住悲傷,牛春苗趴在沈近真懷里哭起來�!敖娼悖豢赡埽嗡母绮粫赖模饝�(yīng)過我,不會有事的�!迸4好缈薜碾y過,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魏若來尷尬地看向孔令崢一時不知說什么好。沈近真安慰牛春苗,撫摸著她的后背,這個消息對牛春苗打擊很大。
她坐在角落一言不發(fā)。沈近真很心疼她,走過去說:“春苗,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戰(zhàn)爭沒辦法避免犧牲,廖春風(fēng)通志給你留了遺言,想必是希望你好好過今后的人生,他心里是有你的。否則不會在彌留之際,專門叮囑戰(zhàn)友告知你。”
“近真姐,我還沒跟他說我喜歡他,沒說我要嫁給他。我還沒和狗牯仔退婚,還沒去山里找他,他怎么能走�!迸4好缈薜乃盒牧逊�,聽的人動容。
魏若來在屋外看到這一幕,他一直以為是他要跟牛春苗退婚,沒想到牛春苗早就心有所屬。去上海是找他退婚的,難怪支支吾吾。
可能是在上海發(fā)生了一系列事情一直沒機(jī)會說。原來牛春苗早一步就先喜歡上了別人。這樣也好,本來就是要退婚的。聽到牛春苗的心里話,他也安心不少。
看這樣子,沈近真應(yīng)該早就知道,合著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他看著牛春苗趴在沈近真懷里哭的難過。心里也想起了那些離去的親人和朋友,深深嘆了口氣。
他離家早,其實跟廖四哥從小也是玩伴。少年的玩伴如今陰陽兩隔,和哥哥,阿文,老徐一樣,是不是還有先生。他真的不敢想象他還能不能承受失去的痛苦。
安慰完牛春苗,沈近真來找魏若來。“若來,你別怪春苗,她不是有意瞞你的。既然現(xiàn)在廖春風(fēng)通志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春苗�!鄙蚪婢従徴f道。
“春苗是我妹妹,我會照顧好她的。我沒有怪她,我早早離家,她和我本來就是娃娃親讓不得數(shù)。她喜歡別人很正常�;丶液�,我就會和春苗退婚。她也可以隨著心意找喜歡的人。”看著魏若來并沒有太難過,沈近真也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粗蚪娴谋秤�,魏若來似乎有了一些期待。
假幣案,建設(shè)庫券事件,到現(xiàn)在,每當(dāng)他失落傷心的時侯,沈近真都會及時出現(xiàn),寬慰他,開導(dǎo)他,陪伴他。在這里,他第一次覺得他和她也可以成為平等的人。
他們經(jīng)歷了千難萬險,情誼早已非比尋常。他期待他可以和她一路走到最后,相伴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