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還想不想我當辯護律師
前有車橫擋,后有車欲撞。
根本避不開!
砰——
巨大的碰撞聲。
烈日炎炎。
邁巴赫以極快的速度往下墜。
林音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臉都白了,她緊緊抓住霍景澤的手,張嘴想叫出聲卻發(fā)現(xiàn)驚恐到極致人是發(fā)不出聲音的。
霍景澤神色凝重,腦子飛速運轉(zhuǎn)。
有人要殺他!
還是殺林音
是誰都不要緊,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自救。
霍景澤立刻解開安全帶,探身幫林音也解開,然后打開車門。
車壞了,車門打不開!
與此同時邁巴赫沉進水中。
江水瞬間涌進車內(nèi)。
霍景澤第一時間用安全錘砸破車窗,破碎的玻璃扎進手心,劃出一道血肉翻飛的傷口。
鮮血瞬間染紅江水。
霍景澤像是不知道痛一樣,翻出車外,朝林音伸出手。
林音不會游泳,閉氣已經(jīng)閉到極限,忍不住呼吸了一下,江水涌進鼻腔,嗆得眼睛都紅了。
霍景澤趕緊把她拉出來,握住她的后腦勺渡氣,林音才勉強活過來。
他攬住林音的腰,奮力向上游。
江水湍急,阻力不是一般大,帶著林音根本游不動。
還要時不時給她渡氣。
這么下去,體力遲早要消耗殆盡。
兩個人都會溺死的。
霍景澤你走,救我哥……
林音用口型喊出來,江水爭先恐后灌進胸腔,那種悶窒的巨痛林音幾乎快受不住。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開霍景澤,主動沉下去。
最后一絲氧氣耗盡,林音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冰涼刺骨的江水將她徹底吞噬。
瀕臨死亡的感覺如此痛苦。
意識,漸漸消失。
忽然,她的手臂被人抓住,停止下沉的速度。
……
林音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她夢到自己變小了,穿著粉色的小裙子。
夢里出現(xiàn)一個很大很漂亮的房子,還有好多好多看不清臉的人,他們都來逗她,好像都很喜歡她,夢里好多歡聲笑語,她似乎都被感染了,跟著咯咯笑起來。
畫面一轉(zhuǎn),漂亮大房子消失,那些人也不見了。
迷霧中有人走出來。
是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一臉疼愛的看著她,朝她招手。
小音,回家了。
她開心地跑過去,畫面緊接著又轉(zhuǎn)。
媽媽兇神惡煞地瞪著她,手里的棍棒高高揚起。
小賤種,賠錢貨,你怎么敢偷喝牛奶,老娘今天打不死你!
棍棒就要落到身上。
媽媽別打我!
林音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下意識用手護住頭。
林音
頭頂響起一道清冽熟悉的嗓音。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
林音抬眸,就看見霍景澤正看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里寫盡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她怔愣住,腦子里白茫茫一片。
然后,突然紅了眼眶,你怎么也死了那我哥豈不是沒人救了。
霍景澤:……
滿腦子都是林澤。
要不是他們是親兄妹,他還真有點懷疑了。
林音嗚嗚嗚地哭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砸落。
霍景澤扯了扯她軟嫩的臉蛋,聲音清冽,別哭了,沒死,這里是醫(yī)院。
林音哭聲倏然止住,大大圓圓的眼睛紅紅的,長睫上還掛著淚珠,茫然地看著他,啊,沒死嗎,可我不是溺水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霍景澤語氣淡淡的,輕描淡寫地隱去了那生死危機的時刻。
一旁的助理賀開忍不住道:林小姐你都不知道當時的場面有多危險,霍先生費力帶著你游出江面,結果那伙歹徒竟然沒走還想補刀,霍先生護著你帶傷和那些歹徒動手,還好警察及時趕到,醫(yī)生說霍先生的手要是再晚一點,只怕……
咳,賀開別說了�;艟皾山o了賀開一個眼神,讓他閉嘴。
林音看向霍景澤,這才注意到霍景澤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
她想起來霍景澤用安全錘砸破玻璃窗,當時車里的江水都染成了血紅色。
他帶著傷都沒有放棄她。
林音鼻子發(fā)酸,心情復雜極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那種生死存亡的時刻,有幾個人愿意降低自己生的幾率去救另一個人……
他這樣,她還怎么討厭他。
林音張了張嘴,聲音哽咽,霍律師……
別聽賀開瞎說,沒什么影響。
霍景澤神色平靜,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guī)慊貏e墅,小念很擔心你。
霍律師,歹徒抓到了嗎,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來撞我們的車
林音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想起來都心顫。
霍景澤抿唇,黑眸深深。
那幾名歹徒跑了,速度之快,警察連衣角都沒摸到半分。
背后絕對有人支持。
事后他讓賀來去查,搞清楚這場事故到底是沖著他來的,還是沖著林音去的
賀開還真查到了點東西。
和錢耀祖有關。
霍景澤不必多想就明白了,林音報警立案,上傳的舉報視頻還引起不小的熱度,即使錢氏集團及時壓了下去,但依舊惹怒了錢耀祖,不顧一切要報復林音。
雇傭的歹徒大概率不認識霍景澤,看到林音上了霍景澤的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兩個人一起解決。
霍景澤垂眸,眼底晦暗不明。
無論如何,林音是在他身邊才出事,他必須負一半的責任。
錢耀祖殺人滅口的行為很可疑,他不得不懷疑錢耀祖是否真的參與了國內(nèi)嚴令禁止的違法交易。
如果真是……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再置身事外。
霍景澤沉默著不說話,林音以為他不愿意透露。
她咬了咬唇,濕漉漉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失望。
林音其實猜到了點什么。
如果是沖她來的,必然是錢耀祖的手筆。
只是沒有證據(jù)。
霍景澤是一個只講證據(jù)的人。
她死里逃生,身心俱疲,實在沒有心思再和他因此爭吵。
林音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你不想說算了,我不問了。
她躺下,側(cè)身背對霍景澤。
身影單薄瘦弱,看起來好生無助。
忽地,身后響起霍景澤低沉磁性的聲音。
還想不想我當林澤的辯護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