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怕孩子出生沒有爸爸
傅懷瑾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黑車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視線中。
溫潤的臉龐徹底陰沉下去,眼神陰鷙如同暗夜里吐信的毒蛇。
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因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格外明顯。
司機不敢抬頭,小心翼翼開口,先生,要追上去嗎
不用。傅懷瑾眼里寒意未退,冰冷至極,回別墅。
如果她回來,他會再給她一個機會。
如果不回……
傅懷瑾藍眸微瞇,眼底浮現(xiàn)一抹與他溫潤氣質(zhì)不符的狠厲。
那就別怪他用上手段。
醫(yī)院。
霍景澤被推進急診室,林音急到都想跟著進去,賀開攔住了她。
林小姐,我們就在外面等吧。
除了等著,也沒別的辦法了。
林音心里實在擔心霍景澤,根本坐不住,不停地走來走去。
時不時看一眼手術(shù)室,焦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正在手術(sh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賀開輕輕嘆了一口氣,同時也很疑惑。
明明兩個人就是互相記掛著對方的,怎么就走到分道揚鑣的地步。
當時老板都已經(jīng)吩咐他安排出國的事宜,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兩人突然分手。
難道是因為傅懷瑾,可是看林音擔心的模樣,明顯就是喜歡霍景澤的,應(yīng)該不存在移情別戀的可能。
萬年單身狗的他,想不通。
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打開。
林音立馬跑過去,眼睛緊緊盯著臉色蒼白的男人,醫(yī)生,他怎么樣了,嚴重嗎
戴著口罩的醫(yī)生回道:額頭傷得比較嚴重,已經(jīng)縫針包扎,好好休養(yǎng)不會有大礙。
好的,謝謝醫(yī)生。
霍景澤還在昏迷,被護士推進病房,林音跟了進去,她坐在床邊,下意識緊緊握住男人的手。
平日里神氣強勢的男人此刻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虛弱得好似一件易碎的物品。
林音鼻子酸澀,眼眶發(fā)熱差點沒忍不住又掉眼淚。
不知不覺中,這個男人已經(jīng)在她心里占據(jù)了重要的地位。
他受傷,她的心也跟著難受。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了,賀開開口道:林小姐,時間不早了,你要不去隔壁病房休息一下吧,這里我來照看就行。
林音搖頭,你去休息吧,我留在這里。
賀開擔憂道:這不太好吧,你畢竟已經(jīng)有身孕了……要是讓老板知道了,會責怪我照顧不周。
漂洋過海來找人,可見霍景澤有多重視林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可不敢怠慢。
林音還是搖頭,抬起微紅的眼睛,堅持道:你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早上來換我就好了。
她如此固執(zhí)賀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妥協(xié),離開病房,帶上門。
……
陽光穿過枝繁葉茂的大樹照進病房,在光潔的地板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病床上的男人睫毛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迷茫地看著天花板,過了幾秒才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霍律師……睡著的女人無意識地囈語,似乎做了噩夢,緊緊攥住男人的手。
霍景澤目光落到她恬靜的睡顏上,嘴角勾了勾。
看到兩人十指交纏的手,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霍律師!
林音做了噩夢,嚇得醒了過來,猛地睜開眼睛,恰好望進男人深邃溫柔的眸子里。
我在。他溫聲說。
林音從噩夢的驚懼中清醒過來,忍不住紅了眼眶,還好你沒事。
霍景澤溫柔撫摸她白皙的臉頰,聲音溫和,做噩夢了
嗯,夢到你出車禍,死了。林音聲音哽咽,眼底隱隱有水光。
霍景澤彎了彎嘴角,戲謔道:這么怕我死,很在意我還是怕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沒有爸爸
我……林音正想說才不是,忽然意識到霍景澤在套她的話。
她的難過瞬間被無語取代。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記套她的話!
他果然是只腹黑的老狐貍。
林音抿了抿唇,她想說孩子早就沒有了,可是看到霍景澤喜悅的神情和眼里的隱隱期待,她有些難以啟齒。
你乖一點,好好把孩子生下來,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我們和好如初。
霍景澤的目光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眼神從來沒有的柔情。
他好像很喜歡孩子。
可也只是喜歡孩子。
林音心口酸澀,自嘲一笑,他不遠萬里飛過來,從來都不是為了她。
如果父母不相愛的話,孩子生出來又有什么意義。
只會成為她一個人的枷鎖,永遠圈禁自由。
她的孩子會被打上私生子的標簽,她本人也擺不脫不了情婦的身份。
這不是她想要的。
哪怕她或許已經(jīng)對他動心,可這份喜歡要委屈一生的話,她會親自扼滅情愫。
林音垂眸的幾秒時間內(nèi),情緒起起落落落,抬眸時她的目光清澈而堅定。
孩子在我落地蘭島的第二天,就已經(jīng)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
霍景澤臉色微沉,眼里的笑意消失,你還想騙我
林音暗暗攥緊了手指,表面強裝鎮(zhèn)定,直視他的眼睛,我沒有騙你,你知道我的,我從來都不愿意做你沒名沒分的女人,更不會生下私生子。
它不是私生子�;艟皾赡椭宰拥溃灰闵聛�,它就是霍家的血脈,我會親自教養(yǎng),不會有人敢說三道四。
說來說去,他在意的始終只有孩子。
林音心口酸澀,一抽一抽的疼,她閉了閉眼睛,強忍著情緒道:說什么都晚了,孩子已經(jīng)沒了。
那就跟我去做檢查,用事實來說話。
霍景澤根本不信,不管不顧拔了手背上輸液的針頭,拉上她的手就要去找醫(yī)生。
他拔針很用力,鮮紅的血液飚了出來,染紅了白色的床單。
林音嚇了一跳,急忙把他按回床上,你瘋了是不是!
聽到動靜的賀開推門進來,看到霍景澤一手的血目光震了震,嚇得拔腿就去叫醫(yī)生。
回來!霍景澤命令道,先帶她去做妊娠檢查。
他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根本不給林音拒絕的機會。
賀開很擔心他的傷勢,可是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用懇求的眼神看向林音,林小姐,你就隨我去做下檢查吧。
林音深深地望著霍景澤的眼睛,聲音艱澀,你就一定要逼我嗎
我沒有逼你,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有權(quán)利參與決策它的去留。
他目光深深,不容置喙。
林音深吸一口氣,苦澀道:好,我去做檢查,你別在作踐自己的身體,讓護士重新幫你掛液。
賀開立馬去叫護士,掛上液后林音跟著賀開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