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甕棺
見這人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我有點發(fā)懵。</p>
以其死狀來看,必定是中毒而亡的,卻不見任何傷口,難道他是吸入毒氣了?</p>
會想起那人一言不發(fā)從背后偷襲,上來就是致命攻擊,正常人絕對是干不出這事的。</p>
難道是他出現(xiàn)之前就已經(jīng)中毒,神經(jīng)出現(xiàn)錯亂了?</p>
這地下古墓太過于離奇了,如今有死了人,由不得我不重視。</p>
大虎拿著手電筒,我仔細(xì)的將這人再次打量了一番。</p>
這人看上去有三十歲左右,一臉胡茬,雙目圓瞪,表情定格在死亡的那一剎那兒,痛苦而猙獰,臉色黑而發(fā)青。</p>
身穿迷彩服,腳下皮靴,乍一看還以為是電影里的美國大兵,背后被這一大背包,雜七雜八的東西已被大虎翻了一地,身邊放著一把工兵鏟,鏟刃很鋒利,相比就是之前偷襲大虎所用的武器。</p>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p>
我有些不甘,卻又無可奈何,但人畢竟都已經(jīng)死了,出于人道主義,想要找到有關(guān)這人身份的證明,至少讓其家人見個全尸,也許還能同過這人的身份,查到些對我有用的信息。</p>
被包里的東西都已被大虎掏出來了,只是繩索,壓縮餅干,干電池,飲用水之類的冒險家常用裝備。</p>
我猜測重要的證件,必定會在其貼身的衣兜里,故此,向其衣服的口袋處伸出了手。</p>
“喂,你窮瘋了?拿死人的東西,可不吉利!”大虎見我掏死人的衣兜,還以為我是想要財務(wù),對我驚吼道。</p>
我卻并沒理他,自顧的在那死者的身上搜索者。</p>
猛然間,竟發(fā)現(xiàn)死者的脖子上有一片刺青,刺青的圖案,竟然與墓磚上的文字符號完全吻合。</p>
父親的筆記上有這文字符號,未知年代的墓磚上有這文字符號,而如今,死者的身上也出現(xiàn)了這文字符號的刺青。</p>
以這人一身裝備和穿著打扮來看,絕對不可能是從那個年代活下來的人,但以這文字符號刺青來看,這死者一定與墓主人有一定的聯(lián)系。</p>
我心中更加確定,只要解開這墓主人身份之迷,也許就能破解寶穴以及詛咒的秘密。</p>
唯一的線索就在這死者的身上,因此,我急不可待的在死者的衣兜里翻找,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關(guān)死者身份的證明。</p>
這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p>
是守墓人,還是與自己一樣,受到了什么詛咒,為破解符號的秘密而來?</p>
“李幕,你咋了?”大虎見我盯著面目猙獰的死人發(fā)呆,對我喊道。</p>
“我沒事,只是在想這人是什么身份!”我頭也不抬地對大虎回答道。</p>
“人都死了,你管他什么身份干嘛?我們還是想想自己,盡快找出路吧!”這一路上,大虎可謂受足了驚下,臉色都有些發(fā)黃了。</p>
“我們進(jìn)來時那條路已被賭死,而這人卻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我們身后,證明必定有別的路,不用擔(dān)心,沿著他的足跡走,總會有些收獲的!”事到如今,死者并沒有為我?guī)砣魏蔚木索,反而增加了諸多謎團(tuán),我也只能期望盡快找到主墓室,破解墓主人身份。</p>
在我們離開時,大虎毫不可以的將死者背包據(jù)為己有,雜七雜八的裝備,也被一股腦兒的塞進(jìn)背包里,只是那把工兵鏟被他握在手里,也不再忌諱拿死人的東西不吉利了。</p>
古墓中灰塵本就多,在手電筒光束的照射下,可輕易看到死者之前留下的足跡,直到返回我們之前進(jìn)入的墓室門口后,通道另一面的兩行足跡就更清晰了。</p>
但我與大虎卻走得更加小心了。</p>
畢竟我們推斷那死者是中毒而亡的,古墓之中通風(fēng)條件本就不好,毒霧障氣不會輕易散去;或許除毒霧障氣而外,還有機(jī)弩之類的機(jī)關(guān),動輒就要人性命。</p>
但我與大虎走了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危險,甚至連那女子的哭喊聲也再沒有出現(xiàn),整個古墓死一般的寂靜,氣氛十分壓抑,我能清楚的聽到大虎的呼吸聲越發(fā)的急促了。</p>
越是向前走,我心中就越是震驚,雖說我們走得小心翼翼的,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起碼也走出了一兩公里的路程了,遇到很多縱橫交錯的岔路口,如迷宮一般,對于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們只能追隨腳印前進(jìn)。</p>
古墓的規(guī)模就令人震驚了,很有可能是占據(jù)一脈的大墓。</p>
所謂一脈,即一條山脈。</p>
據(jù)爺爺講,一條山脈中,只有一處穴眼,但凡將棺槨葬于穴眼,陵墓范圍占據(jù)整條山脈的,非皇即王,普通人即便找到了上好的穴位,也無力大興土木。</p>
比如,武則天的乾陵;比如出土金縷玉衣的中山靖王劉勝墓,都是舉國之力而建成的。</p>
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了。</p>
通過那間未知用途墓室里擺放的陶器,我曾判斷這是商周之前的墓葬。</p>
但以現(xiàn)在這古墓的規(guī)模來說,即便是處于青銅時代頂峰的商周時期,其生產(chǎn)力水平,也不足以建造如此規(guī)模的墓葬。</p>
也許,之所以那間墓室中只有陶器,有什么特殊的意義;亦或者是那間密室偏居一隅,才未葬有金屬器。</p>
“這……這腳印怎么變多了?”大虎的驚呼將我思緒拉了回來。</p>
我低頭一看,地上的腳印果然多了一行,比那女子的腳印稍大,又比那死者的腳印稍小,而且這新腳印前后距離不均,顯得很凌亂,似慌張奔逃一般。</p>
“大虎,我們追著新腳印走,也許能找到出路,再不濟(jì),也能找到腳印的主人!”我對大虎說道。</p>
“為什么?要是再遇到一瘋子,可就危險了!我們不如沿著這兩條腳印走,也許會找到他們進(jìn)來時的入口,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p>
大虎不大情愿,臉上掛滿著擔(dān)憂,對我分析道。</p>
“之前那女人邊跑邊呼喊,神經(jīng)明顯不正常,而那男人,又中毒而亡,顯然他們是受到了驚嚇,亦或者是遇到了未知的危險,我們對他們走過的路毫不知情,冒失的闖進(jìn)去,很容易步他們的后塵。而這行腳印,所走的是另外一個方向,雖不一定能有出口,但只要找到這人,我們就有希望從他的口中得知有關(guān)古墓的信息。以這腳印的大小來看,這人必定沒有之前那死人強(qiáng)壯,即便是神經(jīng)不正常,我們也能輕松制服。”我思考著對大虎分析道。</p>
“有道理,反正也上了你小子的賊船,就聽你指揮吧!”大虎對我點了點頭,我們兩人尋著那新出現(xiàn)的腳印前進(jìn)。</p>
我與大虎追尋腳印前進(jìn),越走越擔(dān)憂。</p>
因為腳印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甚至后期還遇到些跌倒的印跡,說明這人身體狀況越發(fā)糟糕,我們最終找到的,很有可能是一具尸體。</p>
但只要這腳印存在,就有些希望,總比在這迷宮般的古墓里亂闖強(qiáng)的多,故此我與大虎并沒有放棄。</p>
在這種黑暗的環(huán)境中,人的精神會進(jìn)入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時間觀念就不再清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見那腳印進(jìn)入了一間墓室,并未見出來的腳印。</p>
但當(dāng)我們走進(jìn)這間墓室時,令人詫異的事情發(fā)生了。</p>
因為這間墓室地面,青石板鋪設(shè),竟無絲毫灰塵。</p>
地下古墓,最不缺少的就是灰塵,別說這古墓據(jù)今起碼有千百年的時間了,就算是新挖的地窖,也是灰塵密布的,難道這間墓室,長期有人打掃不成?</p>
我心中疑惑,以手電筒光束,向墓室內(nèi)部照去。</p>
這墓室之中,竟然擺放著上百口陶質(zhì)大甕,每一口都有一人多高。</p>
“李幕,這里要裝著金元寶,我們就發(fā)了!”大虎嘴角流著口水,雙目流露出貪婪之色。</p>
“別做夢了,這一路上,都未見古墓中出現(xiàn)任何金屬制品,墓主人生活的年代,有沒有金屬還未知,竟然還想金元寶?”我白了大虎一眼,向前走去,目前最重要的,是將那腳印的主人找出來,了解他們在這里,究竟遇到了什么。</p>
但我與大虎的說話聲并未有任何掩飾,如果那人是清醒的,必定會作出反應(yīng),鬧出點動靜,但此刻這墓室之中,卻只有我與大虎的腳步聲與呼吸聲。</p>
這讓我心頭一緊,感覺那人活著的可能性不打,即便是有生命跡象,也必定是昏迷的。</p>
大虎膽小,守在墓室入口,打著手電筒幫我照明,而我將整間墓室都尋了個遍,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找到那人,而且這墓室之中,也僅有一可出口。</p>
雖墓室之中并無灰塵腳印,但我們在進(jìn)入墓室之前,并未發(fā)現(xiàn)出去的腳印,墓室也并沒有第二個出口,這人必定是在墓室之中的。</p>
如此看來,那人極有可能是躲藏在某個大甕之中。</p>
我將大虎喊了過來,以手電筒的光束仔細(xì)的打量著周圍的大甕。</p>
陶質(zhì)大甕,素面無紋,也未見任何標(biāo)志性的刻痕符號,無法作為斷代依據(jù)。</p>
但有幾分奇怪的是,大甕下半部分,有厚厚的黑色炭灰粉末,是火燒過的痕跡,甕缸上部,有草帽狀陶質(zhì)頂蓋,似密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