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是八年來第二次發(fā)現(xiàn)哥哥的蹤跡,我發(fā)誓這次一定不會再錯過他。</p>
當天我便旁敲側(cè)擊的夸程冉冉這枚朱砂牌很好看,問她在哪買的。</p>
「這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說是他從小就貼身佩戴的,能保平安�!�</p>
「男朋友?怎么以前沒聽說過你有男朋友?咱們學校的?」</p>
「我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前幾個月才確定了關(guān)系�!�</p>
青梅竹馬。</p>
我心頭一涼。</p>
那枚我親手刻的朱砂牌就像是一枚索人魂魄的物什,在程冉冉的書包上晃蕩著,蠱惑我伸手去觸碰它。</p>
然而指尖還沒碰到,我的手就被人狠狠一把打開了。</p>
「你干什么!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你少碰!」</p>
程冉冉的聲音尖銳,我不抬頭也能想象出她臉上的趾高氣揚。</p>
同寢室有人出來當和事佬,插科打諢拉著程冉冉去八卦,誰也沒看到我在桌子下面握緊的拳頭。</p>
程冉冉的男朋友可能不是我的哥哥。</p>
畢竟我哥哥失蹤那年已經(jīng) 16 歲了,如果真的是他,那當真算不上程冉冉的竹馬。</p>
借著舍友們嬉鬧的空當,我還湊近了瞧。</p>
那缺了一角的蓮花和我大拇指上的疤對接得嚴絲合縫。</p>
這就是哥哥的朱砂牌!</p>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因為刻刀偏了一寸而把自己弄傷時,哥哥急得邊掉眼淚邊給我包扎:</p>
「沈小天,你再給我搞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我就把你丟到山溝里!」</p>
在那個位處西南的村莊里,除了成片的大山,就是連天的茶樹。</p>
村里沒有醫(yī)院,天晚了,也去不了鎮(zhèn)上,那一晚我哥沒有睡覺,隔一陣子就給我換一次布條,直到挨到了天亮,背著我去找赤腳醫(yī)生。</p>
哥哥很能干,雖然只比我大三歲,但早早承包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務,在父母外出做買賣時,是他拉扯我長大。</p>
比起父母,哥哥更像是我的天和地。</p>
而那次我雕朱砂牌割傷手,也是他第一次沖我發(fā)脾氣。</p>
再然后他便不讓我擺弄這些利器,可我還是趁著他去鎮(zhèn)子里上學的功夫做好了這枚朱砂牌,送給他,保佑哥哥平安。</p>
后來家里來了幾個警察來問話,哥哥在上學路上失蹤了,無聲無息,也沒有目擊證人。</p>
沒有完整的線索,案件被擱置,只有其中一個姓宋的警察一直在調(diào)查哥哥消失的案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