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順從

    第11章順從</p>

    何渡似乎在我床頭站了很久很久，什么也沒說。</p>

    萬籟俱寂，我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p>

    久到我以為他已經(jīng)離開了我的房間的時候，我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p>

    “小歡......睡了么？”</p>

    他溫潤的聲音緩慢而清晰，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帶著幾分愧疚的悔意。</p>

    半夢半醒間，我像是聽到何渡的聲音，輕的像是快散在風里。</p>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對我說話。</p>

    “小歡......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p>

    然后是很輕的腳步聲，像是害怕把我驚醒。</p>

    門被他合上。</p>

    心臟驟然收緊，我睜眼，目光清明沒有半分倦意，幾乎懷疑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p>

    我想起我剛被帶入家中的那幾年，是個膽怯又靦腆的小姑娘，晚上怕黑不敢一個人睡，又不肯說，很別扭的深夜去敲何渡的門，騷擾他。</p>

    那時何渡即使是被我吵醒也毫無怨言，會溫聲為我講睡前故事，也是那般守著我直到我沉沉睡去。</p>

    我童年的時候從來不會因為擁有這樣的家庭而自卑，當時只覺得，何渡好像就承擔了一切我需要的家人責任。</p>

    亦兄亦父。</p>

    幾乎是這個詞進入我腦海里的那一秒，我唇角勾起自嘲的笑。</p>

    那我如今算什么呢。</p>

    妹妹？女兒？是童養(yǎng)媳？</p>

    亦或者只是他心理變態(tài)，為自己尋求的發(fā)泄欲望的道具？</p>

    他與我的關系素來模糊，或許是七歲的年齡差。</p>

    七年是多長？</p>

    是我與何渡相攜相伴的一半歲月，在時間的洪流中不過滄海一粟，在凡人的生命中卻是意氣風發(fā)的整個少年光陰。</p>

    也是我和何渡之間，跨不過去的一道鴻溝。</p>

    他比我大七歲。</p>

    我甚至還未到雙十的風華正茂，他卻額角甚至能看到一點細微的紋路。</p>

    他今年二十七了，不再年輕，也不是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p>

    哪來的歲月無痕。</p>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再年輕，睡眠質量也不好，我常看到他在書房里端著咖啡辦公，眉宇間卻是驅散不去的疲憊。</p>

    這么多年，他身邊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一個女伴，我很不難遐想是不是在等我。</p>

    這么多年都是這么一路相伴的走過來的，也許何渡早就是我心尖上揮之不去的一根利刺。</p>

    他看似那么深情又那么美好，所以才更令人覺得恐怖。</p>

    可畢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又對我那樣好......</p>

    也許，何渡只是因為愛我，有些變態(tài)的占有欲罷了，至少他沒有傷害過我或是我身邊的人。</p>

    只要我順從他......</p>

    只要我聽話......</p>

    會不會什么事也不會發(fā)生？</p>

    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像童話里那樣，開啟一段美好無暇的愛情？</p>

    當晚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我和何渡并未一起長大，只是正常戀愛情侶。</p>

    腦海里盡數(shù)是何渡溫和儒雅的笑容，相處起來總是如沐春風。</p>

    醒來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有點迷茫。</p>

    我思考了很久很久，認為至少要給自己一個答案，看了一眼時間已是七點，正常來說何渡應該已經(jīng)起床在書房辦公。</p>

    于是我起身，準備去找何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