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p>
2.</p>
我放下手中筆，細(xì)細(xì)端詳方才畫好的畫。</p>
[公主的畫技越來越好了。]跟隨我從梁國一道而來的侍女白芷夸贊道。</p>
[你呀，在你的眼中我自然是萬般好的。]</p>
這話不假，白芷于我，乃我之蜜糖，與我如影隨形陪伴我最久，莫過于至親。</p>
殿門突然打開，蕭衍步子虛浮，裹挾一身酒氣進(jìn)來了。見我沒有抬頭看他，他輕咳幾聲走到我面前來。</p>
[鳶兒，你又在做畫了？]</p>
見我不應(yīng)，他又說了一句。</p>
[鳶兒，我晚宴結(jié)束就來你這歸雁宮了。]</p>
在我面前的他，與在他人面前的他是不一樣的。新皇蕭衍在外殺伐果斷，毫不手軟，對我卻是溫聲細(xì)語，趨于到了討好的地步。</p>
不過，曾經(jīng)的他不是這樣的，對我也如同對待外人一般，甚至還不如外人。</p>
初來景國時，因著梁景二國舊怨，分給我居所的宮女內(nèi)侍待我也只是面上過得去。</p>
沒人管我，吃穿卻也不曾少我，性命無憂，我來這景宮倒是比在梁宮里更自在些。</p>
因著居所位置偏僻，我倒找到了摸出宮外的路，只不過在第三次偷偷出宮時偏被蕭衍遇個正著，將我反手告到陛下跟前，讓我受了好一番責(zé)罰。</p>
責(zé)罰亦沒能停止我出宮，畢竟從前囚徒般地生活下，宮外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奇的。</p>
我出宮不止為游玩，更是想了解哪位皇子更得陛下的心，好伺機(jī)接近，以求聯(lián)盟借勢。</p>
玄真五年，宮里十年，我自問學(xué)得許多，足以夠我說條件的資本。</p>
不巧的是，我出宮三次就有一次能撞見蕭衍，次數(shù)多了，我和他共同的選擇了彼此裝瞎，視而不見聽而不聞。</p>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渾身是傷的出現(xiàn)在我回宮的路上，攔住我的去路，要我救他。</p>
他見過我在宮外藥堂坐診治病，知道我會醫(yī)術(shù)并不稀奇�？闪钗乙馔獾厥�，他居然會找我來為他治傷，要我替他掩護(hù)，明明他平日見到我都是一副目中無人趾高氣揚(yáng)的模樣。</p>
我將他帶回住所偏殿藏起來醫(yī)治他�？伤麄煤螅瑓s是立馬翻臉不認(rèn)人，恢復(fù)從前那副模樣。</p>
我知他這是為我好，畢竟一個和親待嫁的公主和一個備受詬病的皇子，牽扯也沒什么好處。</p>
蕭衍倒也是個可憐人，因寤生之故令其母不喜，自幼養(yǎng)在別的妃子膝下。而他母親因娘家犯錯求情，開罪陛下，被貶為夫人，遷入冷宮。</p>
蕭衍音容笑貌像極他父親，更加令他母親不喜，任他怎么哭求，竟是連見一面都不肯。</p>
久而久之，蕭衍習(xí)慣了人前戴著面具生活，冷酷無情。</p>
我與他來往漸多，彼此相談交心。與我相熟悉后的蕭衍卸下防備，在我面前展露真實(shí)的情緒，對我偶爾的捉弄總是一笑置之。就連我們成婚后他都一直沒有變過。</p>
可現(xiàn)在，我寧愿他如從前那般對我冷漠。我不歡迎他，不代表別處不歡迎他，好比椒房殿里的那位美嬌娘該是盼著他的。</p>
[大婚之夜，陛下不該在我這里。]</p>
他正要上前摟我的動作一頓，臉色瞬間不太自然。</p>
[鳶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子。]</p>
僵持了片刻，他沒頭沒尾來了這么一句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