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忍事實
第2章殘忍事實</p>
3</p>
身體各處傳來疼痛。</p>
眼睛干澀，我的眼淚早已在痛苦折磨中流盡。</p>
我曾多次想要逃離這里。</p>
我也真正付諸實踐。</p>
這所倡院四四方方的一個院子，白天鎖著門。</p>
只有闝客叫門時，才會開鎖。</p>
夜晚會開門站街?jǐn)埧汀?lt;/p>
但是門口還會有梅鴇子的男人。李禿子守著。</p>
在這亂世中，他身強(qiáng)體壯，靠著吸倡女的血吃的膘肥體壯。</p>
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小山。</p>
橫跨不過去。</p>
放棄了從門出的念頭，我又把目光放到了圍墻。</p>
但是圍墻足有三米多高，上邊還立著尖刺。</p>
翻不過去。</p>
沒辦法，我四處尋找，終于在茅廁旁發(fā)現(xiàn)一個狗洞。</p>
當(dāng)即之下忘記思考，只想趕快逃離這個魔窟。</p>
便鉆了出去。</p>
受現(xiàn)代教育長大的我，跑出去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警察。</p>
我在街道上橫沖直撞。</p>
看到了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p>
急忙上前求救。</p>
我扒著他的胳膊，訴說著我的委屈，受到的折磨。</p>
錯過了他眼中的陰鷙與狠辣。</p>
結(jié)果就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五花大綁，丟回了倡院。</p>
原來那個穿制服的，是�？�。</p>
我忘記了，這里的上海還沒有迎來太陽。</p>
他同梅鴇子死皮賴臉要了一筆酬勞。</p>
梅鴇子將這筆賬記在我頭上。</p>
她將我扒光，吊在院子中的架子上。</p>
初秋的冷風(fēng)吹的我渾身顫栗，更是吹進(jìn)我心中。</p>
似是利刃，刺透我的心臟，千瘡百孔。</p>
我的尊嚴(yán)，我做人的體面，被踩在腳下，狠狠碾碎。</p>
她用沾了鹽的鞭子，用力抽在我身上。</p>
留下道道血痕。</p>
我咬牙不肯求饒，為了給我教訓(xùn)，吊了我整整三天。</p>
迎來送往的人，都看得見。</p>
他們或同情，或惡心，或麻木的眼光看著我。</p>
我那時在想，地獄也無非就這樣了。</p>
4</p>
我被從架子上解救下來時，三天未進(jìn)食的我，眼看著就剩一口氣了。</p>
梅鴇子將我丟到隔間，灌了幾副藥，草草了事。</p>
（老娘買你的時候，花了三十塊塊，現(xiàn)在你身上賺的錢，連本都沒回來，明天，你就老老實實給老娘賣鋪子去，別想裝死�。�</p>
騙人，除夜的一張膜就賣了一條小黃魚。</p>
倡女接客，俗稱賣鋪子。</p>
接一個就是賣一個鋪子。</p>
每個倡女都有業(yè)務(wù)指標(biāo)，達(dá)標(biāo)了就有基本工資，一天兩頓飯。</p>
沒達(dá)標(biāo)就沒有工資，還會倒扣，挨一頓打。</p>
賣的多了也沒有提成績效。</p>
網(wǎng)上人們都說慘過做雞，但其實他們都沒有雞慘。</p>
三十塊，賣身契簽的斷賬，買斷倡女的一生。</p>
接連來了幾個闝客，看見我病懨懨的都覺得晦氣，轉(zhuǎn)而去了別的隔間。</p>
我僥幸逃脫了一段時間的折磨。</p>
而這倡院中的其他人，大多沒這么幸運。</p>
我被困在隔間中第三十天早晨。</p>
我被院子中傳來的擊打聲和慘叫聲吵醒。</p>
我透過門上破敗的一個洞。</p>
看到了令我心驚的一幕。</p>
院子中吊過我的架子上，吊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p>
那女人渾身青紫，身上沒一塊好肉，青青紫紫，遍布陳年舊傷。</p>
小腹隆起，像是懷了孕的樣子。</p>
而梅鴇子正在拿著一根粗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擊打在隆起的腹部。</p>
很快，血水從女人腿間流淌下。</p>
（小賤人，偷偷懷了孽種，居然打不掉，白白浪費我一副墮胎藥，早知道打不掉，就不該憐惜你，就該用這土辦法。）</p>
（下賤胚子，也配老娘出錢！）</p>
吊著的女人聲音越來越小。</p>
竟是真的將腹中的孩子生生打了出來。</p>
已將成型的孩子，連著臍帶，掉在腿間。</p>
那女人的慘叫聲，漸漸轉(zhuǎn)為呻吟。</p>
在過年時，我見過家中老人殺羊。</p>
也是這般吊起來。</p>
周圍圍著幾個女人，她們麻木的看著這一切，仿佛見過千百次般。</p>
低著頭默不作聲。</p>
園中還立著李禿子，他長相粗獷，聽著梅鴇子的話，將昏迷的女人從架子上解下來。</p>
拖回屋子里。</p>
那死嬰連著胎盤，被梅鴇子嫌棄的用腳踹了踹。</p>
隨后指示其中一個女人將死嬰和胎盤裝在袋子里。</p>
（也得虧是有官老爺喜歡吃這東西，還算是有點用，能賣幾個錢。）</p>
梅鴇子將裝著死嬰的袋子拎在手里，指著院子中的女人。</p>
（你們可老老實實給我賣鋪子，賣不夠四個，就給老娘仔細(xì)你們的皮�。�</p>
梅鴇子說完便扭著腰走了，李禿子也跟了上去。</p>
大門傳來落鎖的聲音。</p>
院里的女人們才像是松了口氣般，開始小聲抽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