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聽到這消息,溫瑾爍其實沒有多意外。</p>
上一世時,也有這樣的事情,只是這一世提早了些時間。</p>
溫瑾爍沉聲吩咐道:“繼續(xù)說�!�</p>
“是�!睂m女顫顫巍巍地跪下了,“丞相言,長女無才無德,如此善妒難擔中宮之職……”</p>
前世自己聽這話還會心痛。</p>
可今生的她早已明白,她那見風使舵的丞相父親不過是體察上意罷了。</p>
因為溫瑾爍雖是溫家嫡女,這么多年,她背靠的卻是外祖家——有著一品軍功的鎮(zhèn)國侯府。</p>
功高蓋主,便不是功而是過了。</p>
宮女又道:“您外祖家上書竭力陳辯,說陛下從極北苦寒之地走到如今的京城,少不了娘娘的幫扶�!�</p>
“現(xiàn)在外頭都在傳,鎮(zhèn)國侯府如此強調(diào)軍功,是挾功以迫陛下,左右陛下后宮私事�!�</p>
宮女說完,無比著急:“娘娘,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p>
溫瑾爍捏緊了手,用力至泛白。</p>
前世她也經(jīng)歷過此事,知道廢后一事在江州年的堅持下不了了之。</p>
那時的她還感動非常,相信兩人情比金堅。</p>
如今死過一回,才將他看清楚,自己左右不過是一顆用來打壓外祖家的棋子。</p>
可她能做什么?</p>
處于深宮之中,自己也和提線木偶一般,身不由己。</p>
“將紙筆拿來�!睖罔獱q吩咐道。</p>
思索片刻,她將一封信寫得言辭懇切。</p>
“祖父,孫女在宮中一切安好。我與陛下夫妻五載,自不在乎皇后虛名……廢后與否,孫女并不在乎,但求兩人真心相愛……”</p>
如此隱晦陳情,也算后路一條。</p>
溫瑾爍將信件密封好,交由人送了出去。</p>
過了好一會,身旁又響起宮女細聲地提醒:“娘娘,就要到各宮妃嬪覲見的時候了�!�</p>
直到這聲,溫瑾爍才回過神來。</p>
“走吧�!�</p>
前廳,一片整齊問候聲。</p>
“皇后娘娘金安!”</p>
溫瑾爍在眾人的簇擁下坐上主座,淡淡點頭:“平身吧!”</p>
話落,又是一聲:“陛下駕到——!”</p>
所有人統(tǒng)一跪下行禮問安。</p>
江州年卻充耳不聞似的,徑直走向了溫瑾爍,將她扶起。</p>
感受到一堆嫉妒的視線,溫瑾爍故作羞澀:“陛下,妹妹們還跪著呢�!�</p>
江州年這時才說了“平身”。</p>
他與溫瑾爍并排坐下,一雙眼全心全意地放在她身上,關(guān)切地問:“太醫(yī)來請過平安脈了,身體可好些?”</p>
溫瑾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p>
上一世,她死的時候,江州年早已左擁右抱,好不快活。</p>
現(xiàn)在重溫這種獨享寵愛的感覺,真是叫人感覺荒謬。</p>
溫瑾爍怔怔點頭:“臣妾已無大礙�!�</p>
她下意識看了一圈下面的女人。</p>
她們的表情無一例外,都寫滿了嫉妒,都在期望江州年的一點憐愛。</p>
后宮只有一個男人,她們自是要爭要搶。</p>
可笑的是,到她死時,這后宮里得寵的女人,面容都換了好幾波了。</p>
江州年手伸過來,抓住了她的。</p>
“你與朕何必這般客氣�!�</p>
溫瑾爍揚唇笑了,心里卻只覺悲涼。</p>
兩人又是幾句,江州年才沖殿下的妃嬪們說道:“朕先走了,你們好好陪皇后說說話�!�</p>
江州年一走,侍寢當夜被撇下的余貴人開始拈酸吃醋:“皇后這般獨承雨露,如何能算賢良淑德?”</p>
這話聽得溫瑾爍心里一陣刺痛。</p>
江州年此番來,也不過是為了給她樹敵。</p>
這位置不是溫瑾爍想坐的,只因為江州年一句“我只信任你”,她義無反顧與他同登帝后之位。</p>
如今,她只覺身心俱疲。</p>
余貴人的話溫瑾爍權(quán)當沒聽見,說了句“跪安”后,就徑直回了內(nèi)室。</p>
可剛坐下沒幾時,她的陪嫁丫鬟芷苓就沖進了殿內(nèi)。</p>
她語氣慌亂不已:“不好了,娘娘!有人要謀害大皇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