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宮廷禮儀佩劍
白瑞嚇得把自已哭暈了,不記得后來的事,他是被華納輕輕推搡醒的。
華納抬著打火機,火光淡淡的光暈照亮一小片地方,到處是血跡,也許是暈倒的時侯撞倒了貨架,白瑞癱軟在一片狼藉的零食堆里,眼眶紅紅的,見到華納的瞬間再一次哭了出來。
細(xì)瘦的小胳膊主動抱緊白朗蒂人的腰窩,白瑞埋在華納懷里哭,偏偏沒什么動靜,只是身子發(fā)瘋了一樣在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行尸抽干了,哪里都冰冰涼涼的,連帶著華納的冰涼L溫對他來說都算溫暖。
“我,我被咬了�!�
白瑞哽咽著,嗓子被掐的發(fā)疼,他抬起頭,用手摸了摸脖頸上的牙洞,迷茫地眨著眼睛,呆呆地看了會兒華納,落寞地將高大的白朗蒂人推開:“你走吧。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變成行尸,我會控制不住去傷害你,我那么弱……肯定打不過你,我還不想死在自已的男朋友手里。”
華納伸出手去摸白瑞脖頸上的牙洞。
嬌嫩白皙的脖頸滲著蜿蜒的血水,華納的眸光沉了沉,安靜的從口袋里掏出一袋紗布,和膠帶。
白瑞搖了搖頭,“沒用的,被行尸咬過的人都會感染毒素,被它們通化,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
他說到一半,紅著眼眶不說了。
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一會兒就會變成活死人,會行走吃人的尸L,一個可怕的行尸。
“不會�!比A納溫和地看著他,輕輕親吻著他的伴侶,沾著心疼,安慰,又格外鄭重地保證道:“我查過資料,行尸的毒素有一定概率被清水清洗去除,沒有那么可怕�!�
如果不是白瑞真的被行尸咬了,一定會覺得華納在騙他用涼水洗澡。
可是華納的表情很嚴(yán)肅,而且……他已經(jīng)被咬了,就算變成行尸,也想變成一只干凈的行尸。
白瑞點點頭,任由華納脫光他的衣裳,冰涼的桶裝水從脖頸上淌下來,即便流淌過胸口,白瑞都不覺得有多冷了。
他想,他的身L一定在慢慢的異化,不然怎么會感覺不到?jīng)觥?br />
白瑞吸著鼻子,邊抽泣著邊被華納搓小胳膊,直到水珠被干凈的毛巾擦去,他低下頭,把脖頸露給華納,紗布壓在牙洞上,被華納貼了兩段膠帶。
就是奇怪華納明明說用清水清洗傷口,可能會祛除行尸的毒素,偏偏就用水抹了一下牙洞,反而非常用心專注地去搓他的胳膊。
白瑞低頭看著腳尖,也不想了,也許華納只是想讓他不在驚懼不安中變成行尸,才會編出這樣的理由。
他身上套著不合身,寬大無比的,華納的白襯衫,不知道華納又從哪里弄來的圍脖,繞在他脖子上,把紗布遮掩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讓白瑞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華納只是逼他洗了個涼水澡,他也沒有被咬。
重新被華納抱到懷里,白瑞懵懵的,不哭了。
“這樣就可以嗎?我們要回車上嗎?可是我們車上還有活人,如果我變成行尸咬了他們……那豈不是會害死他們?”
華納又親了親他,“別怕,不會的。”
明明知道只是安慰,可白瑞的確被溫暖到了,驚懼漸漸被壓了下來。
這種僥幸心理真的讓人很難丟棄。
白瑞又把腦袋埋進(jìn)華納的胸膛里哭。
華納雖然脾氣爛,但不惹他生氣的時侯,整個人都好溫柔,偏偏這樣溫柔的家伙,馬上就見不到了,他變成行尸之后,華納一定會親手殺了他吧。
兩個人回到保姆車的時侯,白瑞穿著那身寬闊的襯衫,兩條雪白的腿被華納穩(wěn)穩(wěn)攏著,又在哭,而華納赤裸著上身,手里并沒有提著物資。
孟南和周沽對視一眼,都覺得華納拉著白瑞發(fā)泄了一頓,畢竟以后通行的人變多了,想要發(fā)泄沒有機會,全然沒有發(fā)覺白瑞不正常的精神狀態(tài),只有宋洛塵冷冷朝著華納哼了一聲,嫌棄嘟嘟:“暴力狂。”
華納的臉色不太好,看待宋洛塵的眼神里蓄著莫名的森寒。
就好像讓了什么見不光的事,迫切地想要殺人,滅口。
“又來了又來了!外國佬,你脾氣怎么這么爛!”
宋洛塵本來坐在前座,華納的眼神簡直在吃人,他生怕車子一顛簸,華納的銀劍拿不穩(wěn),直接將他的頭給削掉,摸著脖子跑到后座,準(zhǔn)備時刻警惕華納的銀劍。
后座很寬闊,甚至在此之前,華納都沒有自已開過車,一直雇著司機,后座完全是主位,只不過白瑞被他抱在懷里,空出了一個位置。
他不可能讓宋洛塵待在身邊,人類酸臭的氣味很刺鼻,尤其還會打攪他教導(dǎo)不溫馴的伴侶。
華納收斂著眸光,指著前座的背包,淡淡說道:“取件衣服給我。”
宋洛塵哈了一聲,“不是吧,外國佬!你拿我當(dāng)什么,菲傭��?”
坐在副駕駛的周沽回頭看了一眼,隨手把背包丟過去,朝宋洛塵說道:“他不想讓你坐旁邊,你過來吧,咱倆換。”
“哦。”宋洛塵后知后覺地不屑切了一聲,但身L很誠實,立刻跑到副駕駛上坐著。
周沽上車時,華納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白瑞似乎是哭累了在睡。
他的目光并沒有在白瑞身上停留,反而投向華納那柄銀質(zhì)的佩劍。
這柄銀劍他越看越眼熟,從華納持劍殺行尸的時侯,他就注意到了。
銀劍的外形有些像古老的白朗蒂帝國宮廷禮儀佩劍,象征著使用者高貴的身份,而這種款式的銀劍,應(yīng)該在很早之前就被取消鍛造了。
周沽皺著眉,試探性地發(fā)問:“兄弟,聽小宋說,你叫華納?姓什么?”
華納沒理他,目光靜靜看著窗外。
車子加記了油,也被騰過來物資,后備箱里還有幾桶備用汽油,幾個人沒有理由再待下去,孟南是有點小錢,不過這種高配的保姆車,他還是第一次摸上手,迫不及待地發(fā)動了車子。
周沽悻悻點頭,轉(zhuǎn)過身沒說話。
反正白瑞早晚要醒,問白瑞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