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命令

    程悅接了句，“對，其實他們中有很多有素養(yǎng)有文化的人，當(dāng)然了，男人聚在一起嘛，是比較粗鄙一些，但你想想，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女人在這里，他們搞不好講得更下流，因為沒有什么可以避諱的�！�

    程悅總結(jié)似的說，“這是人類的天性�！�

    潘曉月還是覺得有問題，但也不好再爭論，只好郁悶地走到一邊干自己的活兒。但其實，方雅有把潘曉月的話放在心上。

    晌午飯的時候，方雅終于抓住了凌峰西。

    二人各自端了飯菜，坐在帳篷側(cè)面一張簡易桌子前吃飯，好歹是坐著吃的。

    “我還是覺得有點危險，這些工人的素質(zhì)參差不齊，我們醫(yī)療隊又都是女孩子，我怕時間久了會出什么事�！�

    凌峰西對這件事其實也有所考慮的，當(dāng)時組織說接受他的主張，派醫(yī)療隊進駐西天山時，凌峰西就再三強調(diào)，最好整個醫(yī)療隊都是男性。

    但是后來，沒想到派了個女領(lǐng)隊方雅。

    為了醫(yī)療隊的住宿、生活、配合度等各方面原因，最后在帶隊人為女性的情況下，組織了一個純女性的醫(yī)療隊。

    其實上面也有上面的考慮，女性雖然柔弱一些，但是韌性好，配給的成員大部分也沒有家庭負累。

    而男性即使是年輕的，一般也要承擔(dān)原生家庭或者自己小家庭的生活負累，在這樣偏遠的地區(qū)，有可能一年半載地都沒有條件回家，反而有可能使醫(yī)療隊的駐扎失敗，所以最終選擇了方雅這一支女性醫(yī)療隊。

    但女性到達這樣惡劣的條件環(huán)境里，確實也面對著很多的困擾，其中就有男女有別，女性在山野間如何更好地保護自己的這件事。

    凌峰西在醫(yī)療隊二次選擇駐扎地的時候，刻意選在他和吳勇杰營地的上方，也就是為了更好地這些女孩子們，但終究這種保護還是有限的。

    凌峰西幾口吃完碗里的粗面條，說，“以后再去工人營地的時候，讓葉明朗陪著你們。”

    他知道這樣的解決辦法很粗糙，但目前只能這樣。

    方雅也只好點點頭，“知道了�！�

    當(dāng)天晚上，凌峰西和吳勇杰刻意碰了個頭，凌峰西非常直白地說，“有些建筑工人的素質(zhì)還是太差，這次這個是國家項目，各方面要求嚴(yán)格，從今天開始，你要組織人員，讓他們學(xué)習(xí)二十大精神文明思想，每周必須開上一課�！�

    “啥？”吳勇杰以為自己耳朵里進了什么臟東西，聽岔了。

    凌峰西繼續(xù)道：“就是讓他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同時不能起壞心思，要遵守紀(jì)律，要為了國家項目的大方向而努力，不要整天只有那些低俗的想法�！�

    “是不是方雅說什么了？今天醫(yī)療隊來給我們的工人灌板藍根，大伙兒喝了身上都暖烘烘的，我回到營地的時候他們都在夸醫(yī)療隊，怎么的？醫(yī)療隊反而對我們的工人這么大意見？”

    吳勇杰抹了一把自己的短頭發(fā)，不服氣地說，“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干建筑的唄！看不起我們廣大的工人階級唄！”

    凌峰西皺皺眉頭，“你扯到哪里去了？學(xué)習(xí)二十大精神文明，這是我的命令。”

    “不學(xué)！”

    吳勇杰一口拒絕。

    “這鬼地方，光是生存下來就很難了，還要在這種環(huán)境里做建筑，打隧道，現(xiàn)在還是前期準(zhǔn)備，一旦進洞，那是拼命的活計，一天都能累死，回來還要學(xué)習(xí)你說的什么二十大，這不是開玩笑嗎？”

    “就因為是初期準(zhǔn)備階段，還沒正式進入工程期，所以必須學(xué)�！�

    “為什么？”

    “學(xué)了，就有正氣，他們就知道什么是正確的，什么是不正確的�！�

    “我拒絕�！�

    “這是命令，如果不遵守命令，可以帶著你的大部隊滾蛋！”

    “你！好你個凌峰西！這可是你說的！”

    吳勇杰滿臉失望地轉(zhuǎn)身，帶著內(nèi)心快要爆炸的情緒回到了工人營地，營地里也是一個個的帳篷扎在碎石頭上，這里的路烙腳是真的。

    帳篷外面隨意插了兩根木頭桿子，中間拉了條鐵絲，就是晾衣架了。

    此時這些晾衣架上，有不少的男性內(nèi)衣內(nèi)褲，特別是那紅色的褲頭正在迎風(fēng)飄揚，非常扎眼。

    還有一些工人聚在門口打牌，也不知道是為了�？徇�是什么原因，這么冷的天兒，光著上半身。

    嘴里還叼著煙。

    可這是吳勇杰已經(jīng)看習(xí)慣的場景，這些工人們無論是在城市，還是在鄉(xiāng)村，還是在深山大澤里，基本他們都是一個樣子。

    那就是干活的時候往死里干，休息的時候肆意休息，不計形象。

    這有什么錯？

    吳勇杰隨意走進一個帳篷，看到里頭聚集著七八個工人在喝酒，沒有桌子，他們把酒鬼花生、袋裝干炸魚和鹵豆腐絲兒直接放在地中央吃著喝著不亦樂乎。

    吳勇杰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干杯，所以都沒發(fā)現(xiàn)進來人了。

    其中一個工人用戲謔的語氣說，“今天那幾個小娘們長得不錯，那身小白衣一穿，妥妥的制服誘惑�！�

    又一人道：“誰說不是呢？這深山老林的，非得整一幫漂亮女的進來，你說是不是專門給哥們安排來調(diào)劑生活的？”

    其他人也道：“別做夢了，就算真有這安排，也輪不到你�！�

    那人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怎么輪不到，我看至少來了接近二十個女的，那些領(lǐng)導(dǎo)能全部都占了？”

    有人應(yīng)和，“對，方雅和程悅咱別想了，剩余那幾個丑點的歪瓜裂棗，不能便宜我們？”

    吳勇杰悄悄地從帳篷里出來了，他感覺自己老臉很紅。

    其實這些工人，有些他甚至是熟悉的，并不陌生，也是常年跟著承建局干活的，也知道他們喜歡胡說。

    但說到這種地步，他真的沒有想到。

    可他也不能直接教訓(xùn)他們，這批干活的人都是靠自己那把子力氣賺錢的，領(lǐng)導(dǎo)對于他們的作用只是可以給他們安排活兒。

    真講紀(jì)律的，沒幾個。

    也都是一幫子吃軟不吃硬的貨。

    吳勇杰郁悶地來到了李建國的帳篷，里頭沒人，李建國需要用的一些測量工具不在，想必又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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