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你是在往沒法回頭的路上走
行人肥回應(yīng)的果斷與干脆讓黃品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別管是被天下劍嚇得低頭,還是真打算要給行人重撤梯子。
這樣的反應(yīng)對他而言是一個利好。
使團(tuán)上下六十多人,如果都跟那個行人重一樣集體降智與他硬剛,他還真不太好使手段。
畢竟最能震懾人的手段,沒有哪一種能好的過取人性命。
但是殺一個沒太大問題,六十多號都給屠了,估計他離死也不遠(yuǎn)了。
只要這個行人肥第一個跳出來撤梯子,肯定有其他人會效仿。
不但能將使團(tuán)的人給分化,還能坐實行人重的罪行。
“你能認(rèn)罪,證明有些事情你想得很通透,更證明你是個聰明人�!�
將行人肥扶起來,黃品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道:“我最喜歡與聰明人說話做事。
再給你往深了說些,陛下賜給天子劍就是讓其飲血用的。
而何時何事飲血,就是眼下這樣的狀況�!�
拍了拍還渾身哆嗦的行人肥,黃品語氣雖然依舊輕快,但卻帶著滿滿殺意道:“誰逼迫我,我便斬殺誰。
不過你不但不在此列,出使月氏更要倚重于你。
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怎么選擇,該知道怎么去做。”
行人肥確實聰明,不然他也不會想得那么多,也不會因為被關(guān)而急迫,更不會讓行人重自己解釋。
可這有個前提,那就是不涉及到死生。
但眼前這個僅僅一年多便閃耀大秦的年輕人,顯然是要他對行人重反咬一口。
而這樣反水的后果非常嚴(yán)重。
他與行人重可以爭典客丞,甚至是典客卿。
可再怎么爭也是關(guān)起門來都由自家人靠著功勛去爭。
至于借用外力,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可這個外力大多都是國相或是九卿的舉薦提攜。
再了不得也只是給相爭的對手使些小手段,讓其犯錯而失去爭奪的機(jī)會。
更何況他也沒有與行人重相爭的意思。
真為了保命而反水同僚,就已經(jīng)讓上邊的人看不上他。
再因為他的反水讓同僚丟了性命,別說他在朝堂上再無法立足,李斯還會想辦法弄死他。
可這個安登君可是膽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
不按他說的去做,估計安登就是他的埋葬之地。
如何思量都是怎么做都沒個好下場,讓行人肥既絕望又委屈。
并且遲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應(yīng)對眼前這個年輕人。
“是不是覺得怎么走都是死路�!�
行人肥臉上露出的絕望與糾結(jié),黃品看得真切,不難猜出想些什么。
先是笑瞇瞇地把話挑明,隨后掃了一眼探頭探腦望向這邊的一些使團(tuán)的人,輕聲繼續(xù)道:“典客雖然位列九卿之一,你也坐到了行人之位。
但獲取功勛有多難,你最清楚不過。
與其在典客窩在,還不如到九原來。
雖說郡丞之位已經(jīng)有了人選,監(jiān)御史也有我兼著。
可九原是邊郡,只是幾個人主事根本忙不過來。
而且常年還要與胡人打交道,就算是你以行人的官職留在這,功勛都是唾手可得�!�
故意湊過去附在行人肥的耳旁,黃品低聲繼續(xù)道:“我的刀子向來只對外人揮舞。
對內(nèi)但凡能忍,都不會動用天子劍。
可偏偏就是有人昏了頭非要往劍刃上撞。
不過我不想殺那么多人,畢竟都是大秦的棟梁�!�
略微頓了頓,黃品再次掃了一眼望過來的使團(tuán)那些人,顯得極為親密地又一次拍了拍行人肥的胳膊,繼續(xù)低聲道:“你只需要在該認(rèn)罪的時候再認(rèn)一次罪,并且能將使團(tuán)的眾人安撫下來即可。”
見行人肥臉露出了掙扎之色,黃品呵呵一笑,給了致命一擊道:“下邊的書吏、官譯還有衛(wèi)士現(xiàn)在都見著你我親密的樣子。
即便你不按我說的去做,只要我單獨饒了你,你同樣沒有退路可走�!�
聽到黃品最后的補刀,行人肥趕忙掃了一眼四周。
看到真有下邊的人看向這邊,頓時面如死灰。
黃品見狀,向后退了一步,哈哈大笑了兩聲后,故意大聲道:“使團(tuán)犯下的錯事,可不是你這個副手能決定的。
更何況以你我的關(guān)系,還能真取你性命不成。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先想著如何改正,不要胡亂琢磨旁的�!�
聽了黃品的大喊,行人肥悲憤的臉色從灰白立刻漲成了血紅色,聲音發(fā)顫的支吾道:“你,你……”
黃品嘴角揚了揚,帶著壞事得逞的樣子輕笑道:“我若是你,這會兒便什么都不說。
并且竭力平復(fù)下來思慮著今后在九原如何能夠獲取功勛�!�
一旁的李信對兩人所說的話沒落下一句。
但是他怎么琢磨都覺得莫名其妙。
周肥先是還沒怎么就認(rèn)罪,隨后更是被黃品的幾句話就給嚇得不成樣子。
而黃品這邊除了恫嚇的那些話,突然間就讓周肥來九原,也讓他最為發(fā)懵。
見周肥臉上帶著絕望陷入了沉默,趕忙將黃品拉遠(yuǎn)了幾步,悄聲道:“你們兩個都在說什么,我怎么聽得直迷糊�!�
黃品收了笑意,低聲解釋道:“您不是聽不明白,是一直都在用武人的心思想事情。
如果將王昂的婚事當(dāng)做我吃了敗仗。
使團(tuán)原本是運糧的民夫,結(jié)果看到我這邊有頹勢,便硬要充當(dāng)偏師來滅我的大營,您就懂我在干什么了�!�
李信皺起眉頭想了想,搖搖頭道:“這樣說能懂你的意思。
可使團(tuán)應(yīng)下出使月氏的事,不完全是在爭功,與你沒在安登也有些關(guān)系。
即便是有僭越,也說不上是對你使手段吧。
更何況人還是我下令給關(guān)起來的,他們怎么使手段。”
黃品朝著行人重所待的屋舍努努嘴,“都被關(guān)了還如此傲慢,您覺得他是哪來的膽子。
還不是覺得后邊有依仗,而且認(rèn)為這個依仗能將我壓得死死的�!�
說到這,黃品臉色變得發(fā)冷,輕哼一聲繼續(xù)道:“有些口子不能開,不然就再封堵不上。
九原除了陛下,只能是您與我說了算,其他誰都不行。
行人重心思既然蠢得要命,看不到他這樣做帶來的后果。
那就只能以他的命來為此付出代價。”
李信難以置信的盯著黃品道:“你真打算依仗天子劍要了于重的命?”
深呼吸了兩下,李信不等黃品答話,連連搖頭道:“天子劍是用來震懾的,不是要你真拿它要誰的命。
真這樣做今后朝堂上沒人能容得下你。
你這是在往沒法回頭的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