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薄修景嫌棄她的傷疤
薄修景犀銳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宋婳,久久沒有開口。
他一下子也想不出來,不讓她去上班的理由。
要是擱在以前,眼前這個毫無個性的女人肯定不會刨根問底,他指東她絕對不敢往西。
可現(xiàn)在...
薄修景忽然很是不爽,默了片刻,才態(tài)度強硬地說:我說不準,你哪也別想去。
我還是想去。
宋婳很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她的感情本就很細膩,但現(xiàn)實中又沒有多少人能夠耐心聽她傾訴。
所以,她總是將情緒藏在自己寫的歌里。
也正是因為有了發(fā)泄的渠道,她才不至于自怨自艾,每天陷在薄修景不愛她的失落里。
薄修景,寫歌作曲是我的愛好,也是我的夢想。
宋婳試圖讓薄修景理解自己,哪怕自己靠寫歌賺的錢少之又少,她還是想要堅持下去。
薄修景哂笑:你捫心自問,你愛的究竟是這份工作,還是江哲這個人你要是想寫歌,可以來薄氏旗下音樂公司,犯得著舍近求遠
是你不讓我去的。
宋婳清楚地記得,之前她跟薄修景提過想去薄氏名下音樂公司上班。
薄修景卻說,她貪慕錢財虛榮。
他還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讓她進薄氏。
薄氏不讓你進,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江哲那他對你什么心思,你心知肚明。薄修景絲毫不覺理虧,并試圖在氣勢上完全碾壓她。
我說了,我和江哲沒有私情。
你能確定他對你沒有想法一個大男人大半夜地讓你送他去醫(yī)院,你還真敢去。
薄修景,我是有夫之婦沒錯,那你呢昨夜,是你先拋下剛和你溫存過的我,著急忙慌地趕去照顧關(guān)瑤的。
宋婳知道薄修景喜歡乖巧聽話的女人,三年來她也確實乖順,事事遷就。
可經(jīng)歷過歹徒入室的生死一夜后。
她的心態(tài)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薄修景蹙眉,冷冷地說:不是跟你說過,關(guān)瑤是我的救命恩人
江哲也只是我的學(xué)長。
宋婳賭氣說完,就繞開了他出了別墅大廳。
從薄修景的角度上看,剛巧可以看到她飛揚起來的厚重劉海下,前額半月型的傷疤。
說實話,挺丑的。
薄修景頓了片刻,轉(zhuǎn)而撥通了好友秦晉陽的電話,老秦,你那有沒有治療陳年傷疤的特效藥
沒有。藥物很難徹底祛除疤痕,光學(xué)儀器也難以做到完全修復(fù)。
你們不是研究了很多年,就這
薄哥,該不會是關(guān)大小姐受傷了吧
不是。
那是誰秦晉陽絞盡腦汁想了大半天,才想了起來,哦對!是小嫂子!
她額上傷疤很礙眼。
嘖...薄哥,不對勁。秦晉陽敏銳地發(fā)現(xiàn)薄修景有些不對勁。
都結(jié)婚三年了,他這時候才覺得宋婳額頭上的疤礙眼
沒辦法就算了。
薄修景沒有多言,索性掛了電話。
他并不認為自己有半分關(guān)心宋婳的意思,單單是因為她的疤,丑到他了。
*
下午五點多。
海城受臺風(fēng)影響,忽然下起了特大暴雨。
宋婳在公司門口等了大半天,都沒有打到車�?粗聜冾l頻被家人接走,她莫名地想起了昨晚對他溫柔備至的薄修景。
可能是為了哄她獻血,他昨晚又是給糖,又是喂粥的,確實很體貼。
對于別的女人來說,薄修景這樣的行為絕對是不容原諒的。
可對于極度缺愛,并極度渴望關(guān)懷的宋婳來說,那短暫的溫度卻能讓她倍感滿足。
就像是冬夜里守著一根小小火柴的可憐女孩,哪怕那微弱的火苗是杯水車薪,卻也不妨礙,一根火柴就能承載她全部的希望。
死心吧,宋婳。
宋婳撐開了傘,抱著自己單薄的身體在大雨中艱難前行。
此刻風(fēng)大雨急,路上的積水已經(jīng)沒過腳踝。
但是再不走的話,等天黑了內(nèi)澇更加嚴重,她更加打不到車。
雨聲沙沙地響,斜飄進傘里,一下子就浸透了她的衣服。
最難受的是,腳上的運動鞋也被浸得濕透,每每抬腳,都會發(fā)出噗呲噗呲往外滋水的聲音。
宋婳好不容易看到前面一輛掛著綠燈牌的出租車,連忙招了招手。
可下一瞬。
她竟又被路過的越野車濺了一身水。
......
這也太倒霉了吧!
宋婳默默感慨著自己不怎么樣的運氣,越野車的車窗已然降了下來,上車。
聽到熟悉的聲音。
她抬起頭,透過迷蒙的雨霧看了過去。
原來,竟是薄修景滋了她一身水!
真是的!什么惡趣味...
宋婳明顯有些不開心,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氣呼呼地往前走去。
薄修景沒想到宋婳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大,氣得直接啟動了車子。
透過后視鏡,看到在雨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宋婳,他忽然又剎住了車子。
該死!
薄修景低咒了一聲,最后還是拉開了車門,頂著鋪天蓋地的暴雨,快步朝著她走去。
他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扛在了肩上。
薄修景,你做什么!
就不能安分點
薄修景單手抓著她的大腿,牢牢地將她固定在肩上。
大概是淋了點雨。
這讓他很是不爽。
你把我放下來,這是大街上,不是無人區(qū)。宋婳臉皮薄,她很擔心自己這副樣子被同事撞見。
啪——
薄修景另一只騰空的手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宋婳的屁股,再敢亂動,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
你打我...
宋婳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沒想到,他居然當街打她的屁股!
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尊重人...
薄修景沒再搭理她,將她扔進了副駕之后,又繞回了駕駛位。
看著她濕淋淋的模樣,他隨手將車后座上的毯子扔到了她身上,落湯雞。
落水狗。
宋婳看著他全濕的頭發(fā),不客氣地懟了一句。
你說什么薄修景瞇了瞇眸,不可思議地看著劉海凝成條,狼狽不已的宋婳。
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愛懟人
沒什么。
宋婳見好就收,薄修景脾氣不好她是知道的,再說下去,肯定是要惹怒他的。
對了,你是專程來接我的
順道。
可薄氏不在這個方向。
下午在這附近開會。薄修景抿著唇,專心地開著車。
雨天視野不好,他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前路上。
宋婳裹著毯子,輕輕擦拭了濕透的頭發(fā),她看起來一直是正視著前方的,眼角余光卻在偷偷地瞄著薄修景。
他剛剛下車找她的時候,也淋濕了。
這會子額前發(fā)絲還在淌著水。
薄修景,你是來接我的,對嗎宋婳又一次開口,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想。
就好像他給了肯定的答復(fù),就能證明他心里有她一樣。
薄修景側(cè)過頭看了她一眼,正想開口,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掃了眼手機屏幕。
薄修景立刻接了來電,關(guān)瑤,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