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很多很多的寶石
溫淺心里明白在這種場合,梁聿西不會真的做到那一步,
可就算只是接吻,她也不想在這種場合。
她閉眼,雙手抵住他胸口,提醒他,這是程總辦公室。
男人似乎想到什么,他低頭靠近她耳邊輕笑,你說他們會不會現(xiàn)在就在外面偷聽
溫淺身子一僵。
一種偷情的禁忌感刺激到梁聿西尾椎發(fā)麻。
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溫淺真怕他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來,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自己遭人非議。
她咬著唇經過一番內心斗爭,晚上一起吃飯。
梁聿西搖搖頭,比不上現(xiàn)在,我虧。
溫淺心里把他狠狠罵了一通,我以后再也不下你面子。
聽著不錯,不過還不夠。
溫淺憤憤地盯著他,你還想怎樣
讓我住進你公寓
溫淺臉漲紅,你要不要臉
男人雙手一攤,那就沒得談。
眼看他耍無賴,溫淺心頭恨死。
看著男人吃定她的表情,溫淺氣上頭了反而冷靜下來。
她就不信他真能做到這一步。
想通了,溫淺也不擔心了。
她冷冷地坐回沙發(fā),隨你。
梁聿西氣笑,得,這丫頭臭脾氣一上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豁得出去。
不再逗她,梁聿西站起身,順勢也把她拉起來,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領,你這臭脾氣,真是一點也不肯吃虧。
也不知道誰脾氣臭。
溫淺心中腹誹,不過她識相沒說,至少他讓步了。
晚上一起吃飯,下班了等我。梁聿西又想起什么,還有,把我號碼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溫淺撇撇嘴,不情不愿哦了一聲。
五分鐘后,梁聿西一開門,就看到幾個人前赴后繼闖了進來,
溫淺,……
眾人尷尬,忙把王經理推到前面。
王經理,……
梁聿西整了整袖扣,意味不明地對著他說了句,這位實習生有點想法,你好好教。
王經理還沒回神,就見他抬起大長腿走了。
店總連忙跟著去送。
等他們走后,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全看向溫淺。
這是不僅沒生氣,還受表揚了
王經理捋一把汗,你和梁總說什么了走的時候看表情還挺高興。
溫淺,……
她能說是一頓晚飯換來的嗎
正當溫淺思忖著該怎么說時,人群里出現(xiàn)了一個質疑的聲音,沒人發(fā)現(xiàn)梁總嘴唇好像有傷嗎
溫淺愣了愣,心虛別過臉,那是她剛才咬的吧
王經理沒心思關心boss嘴上是不是有傷,他這種事業(yè)腦只關心溫淺說了什么讓梁聿西改變態(tài)度,事關他樓層,他不得不操心啊。
他不管別人八卦,連忙叫走溫淺私下談話去了。
重新回到樓層,溫淺對于和梁聿西說了什么和王經理胡謅了一番,王經理看溫淺是菜鳥,忍不住就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拿出來賣弄,倒讓溫淺有了意外收獲,對于商場的問題和方向有了一些概念。
溫淺指著幾個品牌問王經理,這幾個品牌業(yè)績這么差,為什么不替換掉。
王經理嘆了口氣,沒辦法,當初進駐的時候簽約就簽了八年,現(xiàn)在如果提前解約,需要我們賠違約金。
品牌入駐的時候沒有簽保底嗎
這種品牌都是我們商場求著進來的,怎么可能會要人家保底只是沒想到進了國內水土不服,表現(xiàn)力這么差。再是一線又如何,現(xiàn)在年輕人根本不吃這套。
王經理作為一樓的負責人,一說起這個問題不由大吐苦水,一個商圈幾家商場競爭,最近小道消息聽說對面要招h牌,如果被他們搶過去,我們商場最高端的定位勢必要被搶走。但是聽說大老板很保守,寧愿保持現(xiàn)狀,也不愿意貼大錢去招。
溫淺看著報表數(shù)據(jù),心里明白外婆不是保守,她只是力不從心。
她這么要強,不可能看著頂級的牌子被別人搶走。
她也終于明白外婆為什么要讓她和沉祁揚相親。
沉祁揚的大姐沉嘉言嫁給了奢侈品巨頭亞太區(qū)拓展總監(jiān),手握極有利的資源。
如果沉家和溫家聯(lián)姻,而沉祁揚又入贅的話,集團的未來就不用擔心了。
這確實是目前最捷徑的一個方向。
……
溫淺開車前往約定的餐廳。
路上堵車厲害,到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餐廳坐落在花園里,從停車場到餐廳兩側的路燈隱藏在鮮花中美輪美奐。
溫淺越走越覺得哪里不對勁,直到看到已經坐在落地窗旁的男人,她才發(fā)現(xiàn)整個餐廳除了服務員就只有他一個客人。
男人西裝筆挺,頭發(fā)向后梳得一絲不茍,琥珀色的眸子清冷,看向她時又透著幾分慵懶。
不知不說,看梁聿西容貌,就覺得女媧造人多有偏愛。他有著東亞男人矜貴溫柔的皮相,又兼具歐美男人深邃性感的骨相。
尤其那一雙眼睛,明明里面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卻偏偏讓人覺得他在勾引撩撥。
溫淺甚至覺得,當他眼神一路追隨她時,她有一種萬千鎂光燈聚于她一身的錯覺。
梁聿西確實在看她,用一種欣賞的眼光,就好像在研究一幅美人圖,精細到筆觸,力道,筋骨脈絡一一都想研究透。
可女人不給機會,她很快走到他面前,面容精致,眼尾上挑,飽滿唇瓣輕輕開啟就已足夠引人體內熱流涌動,可惜說出來的并非甜言蜜語,叫人可惜。
溫淺皺著眉問,你包場了
男人沒否認,努努下巴,坐。
溫淺僵硬坐下,環(huán)視了一圈精心的布置,湊過身問,你生日我可沒準備禮物。
而后又想到什么,對著他吐槽,你搞這么隆重能不能提前說,我還穿著工作服。
她走得匆忙,想著只是吃頓飯也不用換衣服,結果選的餐廳這么唯美,他也明顯盛裝出席,就她灰頭土臉,連妝都沒有補。
這一周溫淺過得比什么時候都糙。
如果謝棠看到她,一定覺得她芯子被換了,以前她多臭美啊,就算出門扔了垃圾也要全副武裝的那種。
到這種餐廳吃飯,她竟然穿工作服!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可自從知道外婆生病以來,她已經沒有多余心思關注自己。
正式場合穿成這樣多多少少有點尷尬,她轉移注意力,發(fā)現(xiàn)餐廳的音樂竟然是現(xiàn)場小提琴拉的,是弗蘭克的A大調。
對于小提琴,她只有小時候被逼著學了一個學期,后來荒廢了。這是為數(shù)不多她記得的曲子之一,她沒猜錯的話,有點表相思的意思。
不管是湊巧還是故意的,她假裝聽不懂。
尷尬間,一個墨綠色的絲絨盒子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推到她面前。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是什么
禮物。
你不是剛送了一臥室嗎
梁聿西淡淡道,在國外的時候看到好看就拍了,戴起來試試。
溫淺,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
你和沈晏州離婚十五天紀念日算不算特別
溫淺心里罵了句他有病,面上卻不動聲色打開盒子,是一組藍寶石項鏈。
她想假裝不在意的,可那色澤實在太夢幻了,她的手控制不住地伸向項鏈上的那顆寶石。
溫淺有為數(shù)不多的兩個愛好,一個是做陶器,一個是收藏珠寶。
沒遇到沈晏州之前,她的人生格言是,我不要很多很多的愛,我要很多很多的寶石。
梁聿西這個壞蛋,他就是摸準了她的喜好,知道她拒絕不了。
她如撫摸愛侶般撫摸著藍色寶石,心里經過一陣激烈的交戰(zhàn)。
腦海中一個小人提醒她:不能接受梁聿西的糖衣炮彈,不然以后還怎么拒絕他音樂,禮物,美食,鮮花,都證明了他的用心險惡,你小心掉入他的圈套。
另一個小人又出現(xiàn)蠱惑她:從小到大,梁聿西送你的禮物不計其數(shù),每個特殊日子都不例外,再接受一件又無妨,這并不能代表什么。
兩個小人在腦海中吵架,一時半會兒誰也說服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