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她嫉妒我
成溪兒氣笑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將軍是覺得,張小姐在這里鬧起來,不該由父母領回去,難道是由你們這群外男領回家
霍昀道:我自會叫人!
叫誰張家父母那和我有什么區(qū)別成溪兒冷冷道,我反而先你一步,你究竟在挑什么刺
她不客氣地翻個白眼,只差將你是傻子嗎幾個字給寫在臉上了。
霍昀峰眉蹙起,額角青筋隱隱跳動,積攢起絲縷怒火。
他今日屢屢吃虧,知曉是自己心頭執(zhí)念和成見作祟,當真是有些不清醒了,深吸一口氣,他讓自己保持冷靜,正想再尋借口時,便聽張妙妙率先發(fā)難。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她氣惱又嫉妒,兇巴巴地盯著成溪兒,你是見不得我和顧郎恩愛,要將我攔在這里,是不是!
成溪兒看傻子的目光,從霍昀身上轉到了她身上。
張文君氣得臉上通紅,喝罵道:成姑娘是為你好!你少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給我滾回去!
我不!她嫉妒我!張妙妙紅著眼,已有些瘋癲,方才顧郎特意停了腳步和她說話,說什么床上不床上的,她就是一個勾引顧郎的賤人!
周圍議論聲又起,各種刺眼目光都落在成溪兒身上。
她微微抿緊唇瓣,臉龐泛起些微白色,卻挺直單薄瘦弱的身軀,沒有示弱和失態(tài)。
霍昀聽見這話,本該是認同的,可瞥見成溪兒的臉色,忽然心里發(fā)悶。
事情是他引出來的,他心里明白,縱使成溪兒身份低微有些不堪,可因自己的原因而讓柔弱女子受到攻擊,卻不是他的本意。
更重要的……她是沈清朔的妾室,她丟臉,便是沈清朔丟了顏面。
張妙妙見她不說話,不依不饒道:你說話啊,你到底是怎么引誘的顧郎,他說了要娶我的,可看見你,他卻要拋棄我!這般搶旁人的男人,你很高興嗎!
住口!
張文君氣急敗壞,又扇了女兒一巴掌,眼眸赤紅一片:來人,將小姐綁了帶回去!
身后小廝丫鬟齊齊向前,張妙妙平時柔弱聽話,現(xiàn)在卻發(fā)瘋一般,不知從哪里擠出力氣,推開所有人,跌跌撞撞地撲向成溪兒。
她揚起手便要打,成溪兒向旁一躲,誰想張妙妙踩到裙角一摔,猝不及防地摔向成溪兒,帶著她一起摔倒在地。
細密的疼痛頓時從臀腰脊背襲來,成溪兒面色一白,只覺這疼痛尖銳麻木,竟?jié)u漸侵襲向小腹。
她一派清冷的眼眸里浮現(xiàn)出一絲慌色,嘴唇略動一動剛想說話,便是眼前一黑,直接昏迷在地。
張妙妙被小廝丫鬟給抓起來時,眾人都發(fā)現(xiàn)她緊閉雙眼,昏迷了過去。
霍昀看著她虛弱臉龐,臉色大變忙道:來人、來人!
作為沈清朔的人,他怎不知成溪兒身懷有孕,若是有差錯……他不敢再想,喊了數(shù)聲不見人上前,便罵道:做什么吃的,沒聽見�。�
副將苦笑道:將軍,她是王爺?shù)呐�,我們碰不得啊�?br />
霍昀猛然被驚醒,連忙道:進皇城喊宮女!
我來吧。張夫人站出來,扶起成溪兒,喊宮女出來,又來耽誤時間,將軍趕緊準備馬車吧,我將人背上去便是了。
多謝!
霍昀抱拳,催著手下將馬車駕駛過來,便親自架著馬車趕回了宣王府。
王府的丫鬟將人給背了進去,沈清朔聞訊而出,一同趕到成溪兒房間。
府醫(yī)已經搭了脈搏,忙對沈清朔道:王爺,成姑娘身體弱,被這樣一撞,胎像有點不好,我需要為姑娘施針。
你來。沈清朔道,都依你,保母子平安。
是。
房間內忙忙碌碌,沈清朔站在床榻前看著面色虛弱的人,眉眼冷霜一點點凝聚而起。
洛寒匆匆進屋,卻不敢靠得太近,只隔著珠簾道:王爺,霍將軍在外向外請罪,跪地不走,您要不要去看看
沈清朔緊繃著唇線未答,眸光只緊緊凝在成溪兒身上。
丫鬟將成溪兒身上的外衫退了,留下一層薄薄中衣,府醫(yī)屏氣凝神,眼神不敢有絲毫亂瞧,只死死盯著針和穴位,一陣陣快速落下,口中又快速念著藥材,讓人去熬煮。
屋內依舊忙亂,但漸漸有了章法。
洛寒站在珠簾外欲言又止,臉上隱隱有焦急。
如此折騰近一個時辰,府醫(yī)才擦著額上汗珠微松口氣,道:王爺,暫且無礙了,但這幾日需仔細靜養(yǎng)才好,可不要再出任何差錯。成姑娘本就身體虛弱,不適合孕育,府上也是各種珍稀藥材喂著,才讓成姑娘保持正常婦人懷孕時的狀態(tài),往后可不能再如此不當心了。
沈清朔喉嚨微滾,擠出一句嗯。
丫鬟將熬好的藥送來,他親自端來,扶起成溪兒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舀起湯藥吹涼,一點點送入她的口中。
藥味極苦,她下咽時哪怕是在睡夢中,也緊擰了眉梢,又兩次嘔出藥汁,看著更憔悴了。
沈清朔眸中閃過絲心疼,卻聽府醫(yī)道:吐出來的太多了,再度熬半碗,必須要讓姑娘喝夠才好,否則等她醒了,是要受罪的。
……去熬,多熬些。
沈清朔將藥碗放在一邊,手指輕輕擦拭她唇瓣溢出的藥汁,攏好了她鬢邊的發(fā)絲。
這才有空閑問:霍昀還在
在的,就在書房前。洛寒忙道。
讓他過來,講清楚事由。
是。
洛寒退出去,不多時便請霍昀一同回來。
霍昀跪在門口,不敢入內,朗聲道:末將有罪,驚擾王爺子嗣,還請王爺懲處!
沈清朔將被子一點點掖好,懷抱著成溪兒,頭也不回地問:你何罪之有
末將……
霍昀咬一下唇角,將皇城門口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雖然是張家小姐動的手,可若沒有末將挑撥,事情本也不該至如此地步。末將慚愧,不敢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