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么巧,陸醫(yī)生晚上也來警察局?
謝謝。江云杪拿了紙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
這一波,她已經(jīng)賺足了同情,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眾目睽睽之下,段屹驍百口莫辯。
警察又調(diào)解了幾句,便讓他們回去了。
段屹驍松了口氣,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了,今天丟人算是丟盡了。
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女警察埋汰道:光顧自己走,不扶一下你老婆嗎
段屹驍?shù)哪樅诘每氨纫股�,卻只能硬著頭皮趕忙回過頭來扶江云杪。
江云杪嫌棄地甩開了,不必了。
起身時,她忽然感覺前面不遠處有一道視線正盯著她,下意識地抬頭,竟然撞進了一道琥珀般透亮又深邃的眼眸之中——
不是陸從知又是誰
他穿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整個人的線條被拉得很長。大廳里偏冷調(diào)的光淺淺勾著他帥氣的輪廓,仿佛是年少時看的那一頁漫畫沒合上,讓里面矜貴不羈的主人公跑了出來。
而他身旁站著一個挑染著紫色短發(fā)的帥酷女孩,帶著不規(guī)則的夸張耳飾,五顏六色的面包服下面光著兩條漫畫大白腿,江云杪看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年輕人可真抗凍啊。
認識的女孩拿手肘抵了陸從知一下,言行舉止之間,盡顯肆意飛揚。
陸從知的視線從她身上淡淡地掠過,又掃了眼陳念可,最后落到了段屹驍身上。
他意味不明地打了招呼,段總,這么巧
段屹驍現(xiàn)在的心情可謂一言難盡。
他其實很想裝作不認識陸從知,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被段家那邊知道了今晚的事,又是一樁麻煩事。
他特別勉強地淡笑了一下,陸醫(yī)生,好巧。
寒暄過后,他打算就此別過。反正他跟陸從知也不熟,沒必要多說。
然而,越是怕什么便越是來什么。
下一秒就聽陸從知打探道:段總這是……
段屹驍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只剩一身狼狽。他含糊其辭地開口:一場誤會。
好在陸從知并沒有刨根問底。
說著,一行人都已經(jīng)走到了外面。
寒風冷冽刺骨,江云杪已經(jīng)提前全副武裝,戴好了帽子,系上了圍巾。
她裹緊了身上厚厚的鵝絨服,走向停車場。
她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而段屹驍和陳念可是坐著警車過來的。
所以段屹驍理所當然地跟著江云杪,還叫上了陳念可,你也上車吧,一會兒先送你回家。
江云杪走在前面冷笑了一聲,想得真美呢。
還怪體貼的,這個時候都不忘記關(guān)心自己的白月光。
只可惜她的譏諷消散在了冷風之中,段屹驍沒能聽見。
看著江云杪挺著大肚子艱難而笨拙地坐進駕駛室,段屹驍加快了步子走到她身旁,要不我來開吧
江云杪寒夜般的眸子里散發(fā)出點點冷光,你行嗎
段屹驍這才想起來他剛才喝了酒,不能開車。
他悻悻地讓開了幾步準備走到副駕駛那邊去坐。
念可,你坐后面。他還很紳士地想給陳念可開門,然而手剛摸到門把手,就聽到咔的一聲,門被鎖了。
下一秒,車把手直接從他手里掙脫,伴隨著一陣引擎聲,車子絕塵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段屹驍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原地和陳念可面面相覷。
江云杪就這么走了
走……了……
了……
陸從知的車只隔了兩個停車位。
原本他還以為江云杪是個大冤種,這種情況都能忍
雖然他并不知道他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深更半夜,原配、丈夫以及丈夫的前任一同出現(xiàn)在警察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了眼江云杪離開的方向,嘴角邪肆地勾了勾,還算有點態(tài)度。
他拿著車鑰匙按了解鎖,精深銳利的目光掃了眼段屹驍。雖然夜色深重,但是氤氳的光線下,還是不難看出段屹驍此刻的臉色像是被糊了一坨屎。
陸從知嘴角的笑意不由地深了幾分,他戲謔地出聲:段總,你們怎么還不走是想要欣賞夜色嗎
段屹驍:……他懷疑陸從知故意挖苦他,但他沒有證據(jù)。
那你們慢慢欣賞,我先告辭了。陸從知眼尾挑起一絲弧度,慵懶閑散地留下了一句話,便鉆進了車里。
雖然陸從知知道陳念可,但陳念可并不認識陸從知。
她在寒風中不受控制地打著哆嗦,這誰啊她剛才在警局大廳就注意到這個男人了,顏值堪比頂流大明星,氣質(zhì)也是獨一份的。當他一出現(xiàn),讓人感覺壓抑肅穆的大廳頓時變得亮堂了幾分。他仿佛自帶光環(huán)一般,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段屹驍有點煩躁,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一個醫(yī)生,段明瑞的朋友。
陳念可聽他這么說,知道他們不熟,便沒有再問下去。
她之前是開車去西府苑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針織打底裙搭配一件羊絨大衣,現(xiàn)在在外面站了幾分鐘,渾身都已經(jīng)凍僵了,段屹驍,我冷!
段屹驍跟陳念可的情況差不多,他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大衣,本來就凍得瑟瑟發(fā)抖,現(xiàn)在聽陳念可叨念,越發(fā)覺得冷得扛不住。
我也冷。我已經(jīng)叫車了,司機已經(jīng)接單了。大概還有五分鐘就到。你再忍忍。段屹驍說著便朝向路邊走去。
陳念可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段屹驍說什么
他也冷,還叫她忍忍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表現(xiàn)出男友力max,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嗎
而她眨眼的瞬間,段屹驍已經(jīng)走遠了。
她積攢已久的怒意徹底被點燃,氣沖沖地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一邊狼狽地追趕他,一邊指責,段屹驍,你到底把我當什么招之則來,呼之則去的玩物嗎
因為走得急,還踉蹌了一下,她索性脫了高跟鞋砸向了段屹驍。
段屹驍冷不丁被砸了一下,還覺得莫名其妙�;仡^一看,才發(fā)現(xiàn)陳念可正光著腳站在地上,怨念十足地盯著他,一副受盡了委屈,卻還要維持著骨子里驕傲的模樣。
本就煩躁的他,心里一下子亂成了一股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