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福禍相依，風浪越大魚越貴！

    第076章福禍相依，風浪越大魚越貴！

    兩天后。

    何華帶著林毅，和清河縣相關(guān)部門的負責人，乘車來到云山市委，和肖遠、分管工業(yè)的副市長，以及云山市國資委主任匯合之后，一起乘車前往省會石門。

    肖遠親自出面，給東江省東華集團總經(jīng)理周偉打了個電話，雙方約了今天見面，洽談石炭煤礦重組的事情。

    東華集團對于這次洽談，格外重視，集團領導全部出席了會議。

    這份重視，表面上是重視石炭煤礦重組的事情，實際上是對肖遠的尊重。

    雖然東華集團是正廳級單位，總經(jīng)理周偉的行政級別和肖遠一樣。

    但因為東江反腐風暴，以及錢老帶隊前來調(diào)研的事情，東華集團總經(jīng)理周偉心里很清楚，放眼整個華夏，能跟肖遠相提并論的正廳級干部，鳳毛麟角！

    會上，清河縣縣長何華匯報了清河縣關(guān)于石炭煤礦重組的方案。

    以周偉為首的東華集團的領導，詢問了一些問題，林毅負責解答。

    每個回答，林毅幾乎做到了倒背如流，讓東華集團的領導刮目相看，同時也令得他們打開了思路。

    肖遠坐在一旁，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林毅表現(xiàn)得越優(yōu)秀，他越開心！

    當會議開到一半的時候，肖遠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拒接，而是對東華集團的領導們歉意地示意了一下，便拿著手機，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十分鐘后。

    肖遠去而復返，臉上已沒了笑容，反而皺著眉頭。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肖哥為什么看上去一臉愁容？

    林毅察覺到了肖遠的異常，但只能壓住內(nèi)心的好奇，等會后再問。

    會議臨近結(jié)束時，肖遠的表情恢復了正常。

    他代表云山市政府，發(fā)表了講話，比較官方，先是感謝東華集團對云山市經(jīng)濟轉(zhuǎn)型工作的大力支持，然后期待雙方合作順利推進等等。

    東華集團總經(jīng)理周偉進行了總結(jié)性發(fā)言。

    會議最后，云山市和東華集團簽訂戰(zhàn)略合作協(xié)議。

    東華集團派出了一名副總，云山市這邊由分管工業(yè)的副市長朱青云簽字。

    一切都很順利，但林毅能夠清晰地察覺到，肖遠臉上的笑容很牽強。

    那份牽強，外人看不出來。

    但林毅給肖遠當了三年秘書，一眼就能看出！

    會議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下午了，林毅和肖遠等人都沒有返回，而是入住了省會的一家酒店。

    林毅登記入住，剛放下行李，就收到了肖遠的信息：小毅，我在1208，你過來一趟。

    林毅本來就好奇，肖遠遇到了什么麻煩，接到肖遠的信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1208房間。

    “肖哥，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林毅進門后，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坐下慢慢說。”

    肖遠帶著林毅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面色凝重道：

    “我在下午開會的時候，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田部長的電話。田部長在電話里告訴我，云山的領導班子即將調(diào)整。市委書記王海峰將調(diào)到省文聯(lián)擔任一級巡視員�！�

    “肖哥，省委對王書記的工作不滿意？”

    林毅不由一愣。

    文聯(lián)在廳級單位里，是最沒存在感的單位之一。

    王海峰從市委書記，調(diào)到省文聯(lián)，而且連省文聯(lián)黨組書記都沒有擔任，相當于結(jié)束了王海峰的政治生命，只保留了正廳級的待遇。

    “他是犧牲品�！�

    肖遠輕輕搖頭，然后解釋道：“從工作角度來講，他承擔了云山腐敗案和高氏兄弟涉黑案的責任。從斗爭的角度來講，他承受了趙家的怒火！”

    “肖哥，云山的新書記不會跟趙家有關(guān)吧？”

    林毅臉色一變，心中涌出不好的預感。

    “有關(guān)也無關(guān)�！�

    肖遠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然后嘆了口氣道：“云山的新書記，是從部委空降的，是各方平衡的結(jié)果，趙家也參與了博弈�！�

    “各方平衡？”

    林毅不明所以。

    肖遠面色復雜地看著林毅，解釋道：“你那篇內(nèi)參，通過中Y政策研究室，給中樞-首長們參閱后，得到了一些首長的肯定。然后，你的內(nèi)參被下發(fā)到各部委，由各部委結(jié)合各自工作職能和實際情況，說看法，提意見，最后由中Y政策研究室匯總各方意見。結(jié)果，各部委提出了不少問題，引起了廣泛討論，爭議很大。”

    “這樣啊……”

    林毅恍然大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斗爭。

    改革都會觸動既得利益者，必定會遇到阻力。

    這也是上面有時候制定和推出的一些政策，落實不力的原因。

    雖然林毅那篇內(nèi)參，完全參照了上一世國家未來的發(fā)展，并且進行了局部優(yōu)化，但放在這個年代，有些東西，還是太過超前了，而且很多建議和現(xiàn)有的政策沖突。

    而作為內(nèi)參的起草者，林毅只是一個小小的科級干部。

    在那些人眼里，林毅連人微言輕都算不上。

    哪怕是徐宏睿幫忙遞的內(nèi)參，而且徐家、王家、鐘家、陳家都給予了一定支持，有些中樞-首長也給予了認可，但也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

    “各部委提出的問題和意見出來之后，有人就提出，改革的步子不能邁得太大，而且點名云山，說云山的經(jīng)濟轉(zhuǎn)型需要腳踏實地，需要有人監(jiān)管。”

    仿佛為了印證林毅的判斷似的，肖遠繼續(xù)說道：“過去這段時間，王海峰因為吳志強陷害我的事情，在工作上對我支持力度很大，幾乎沒有反對過我的意見。而新來的書記，是來監(jiān)管我的，也是來給云山經(jīng)濟轉(zhuǎn)型踩剎車的。”

    林毅沉默。

    在這件事情上，他無力改變，甚至無法做什么。

    “另外，上面還要空降一個人，去你們清河縣當縣委書記�！�

    肖遠見林毅沉默，繼續(xù)說道：“那個新任清河縣縣委書記，完全是沖你去的！”

    “趙家人？”

    林毅心中一動。

    肖遠語氣復雜道：“他叫衛(wèi)東青，是趙天命的表弟�！�

    林毅再次沉默了。

    當他在京城遇到趙天命后，就預感到，未來很有可能遭到趙天命的報復，乃至趙家的打壓！

    或許是覺得氣氛太過壓抑，肖遠笑著問道：“小毅，云山一不小心成為了各方博弈的中心，你怕不怕？”

    “肖哥，我不怕�！�

    林毅輕輕搖頭，給出堅定的答案，“風浪越大，魚越貴——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