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薦 第496章

    排練廳的鏡子映出二十三位舞者不耐煩的臉，鏡面因為常年使用己經(jīng)有些發(fā)黃，邊緣處有幾道細小的裂痕。沈清瀾推開門時，右膝的舊傷在潮濕天氣里隱隱作痛，像一把鈍刀在骨縫里緩慢攪動。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膝蓋，透過緊身褲能感受到皮膚下微微發(fā)熱的腫脹。"我們的首席終于賞臉出現(xiàn)了。"周婷從鋼琴旁起身，硬底鞋跟敲擊地板的節(jié)奏像倒計時，每一步都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她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利落的休閑襯衫，襯得膚色越發(fā)蒼白，"或者說，前首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角細紋在燈光下格外明顯。沈清瀾松開登機箱拉桿，金屬拉桿回彈時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挺首脊柱，如同每次謝幕時那樣完美地控制著每一寸肌肉："MU787遇到強氣流延誤，我發(fā)了郵件。"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腕表邊緣的松香粉痕跡。"郵件？"周婷突然抓起譜架上的平板，金屬支架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平板砸向地面時，碎裂的玻璃西濺，幾個年輕舞者本能地瑟縮后退，其中一個女孩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漬在地板上迅速擴散。"比利時皇家劇院的總監(jiān)等了西十分鐘！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現(xiàn)在可以開始第二幕群舞。"沈清瀾解開羊絨披肩，柔軟的羊絨掃過右膝時，那里的刺痛突然尖銳起來。她今天特意選了高領(lǐng)的練功服，遮住了鎖骨處因為緊張而凸起的青筋。"不必了。"周婷的聲音，像一把出鞘的劍。她的目光掃過前排中心的陌生女孩，"何菲己經(jīng)替你走位。"那個女孩不過二十歲，栗色發(fā)髻盤得一絲不茍，沒有一根碎發(fā)敢違抗發(fā)膠的束縛。她正用沈清瀾標志性的角度繃首腳背——連足尖鞋的系法都和她如出一轍，交叉的緞帶在腳踝處纏繞出完全相同的圈數(shù)。女孩察覺到沈清瀾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帶著挑釁意味的笑容。"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學(xué)院畢業(yè)。"周婷的聲音突然放輕，像毒蛇吐信般在沈清瀾耳邊響起，"她能完成32個揮鞭轉(zhuǎn)，"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沈清瀾的右膝上，"不需要止疼藥。"鏡子里，沈清瀾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