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薦 第106章

    腐尸堆里騰起的磷火在裴九針袖間流轉(zhuǎn)，他腕骨上金鈴輕振，震碎了沈昭華最后一絲清明。

    劇痛從心口炸開的剎那，她看見自己潰爛的皮肉如蛇蛻般剝落，露出森森白骨上蠕動(dòng)的冰蠶絲。

    "忍著些。

    "裴九針的聲音像浸了雪的刀刃，"新皮囊要用仇人的心頭血來養(yǎng)。

    "沈昭華仰面躺在寒玉榻上，望著頭頂?shù)箲业那嚆~藥爐。

    九根玄鐵鏈穿透她琵琶骨，將人吊在離地三尺處。

    爐中翻滾的赤紅藥汁里，隱約可見數(shù)十張人臉在哀嚎——正是三日前被謝瑯斬首的沈家舊部。

    "此乃千面蠱。

    "裴九針刺破指尖，血珠墜入藥爐時(shí)騰起青煙，"以怨氣為引，可塑萬相。

    "他突然掐住沈昭華下頜，"但我要你留著這粒朱砂痣。

    "劇痛襲來時(shí)，沈昭華咬碎了含在舌底的冰片。

    蠶食般的癢意從骨縫里鉆出，她看見自己腐爛的指尖生出白玉般的肌膚。

    藥爐中一張美人面突然尖嘯著撲來，卻被裴九針用金鈴釘在石壁上——那張臉竟與太后年輕時(shí)有七分相似。

    “痛嗎�！�

    裴九針問沈昭華，沈昭華咬著牙說道“痛，卻不及我心中的萬分之一痛，只要能復(fù)仇，我什么都可以忍受。”

    "喏，第一個(gè)祭品。

    "裴九針將掙扎的人臉按進(jìn)沈昭華胸口，"這是謝瑯乳娘的面皮。

    "剎那間，沈昭華喉間發(fā)出非人低吼。

    當(dāng)人臉與血肉融合的瞬間，無數(shù)記憶碎片涌入腦海：謝瑯十歲那年躲在乳娘懷中發(fā)抖，看著父親活埋戰(zhàn)俘；十五歲初上戰(zhàn)場(chǎng)尿濕戰(zhàn)袍，是乳娘偷偷燒了染血的褻褲；二十歲封將宴上，乳娘往先帝酒中......金鈴驟響，裴九針斬?cái)嘤洃浐榱鳎?quot;莫要被怨氣反噬。

    "他指尖拂過她新生的眉眼，"記住，你如今是苗疆來的茶商之女，不是沈家之女沈昭華。

    "窗外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