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第486章

    冬夜苦寒，沈知意抱著茶罐踏入書房時，銅爐里的炭火星子正簌簌落進灰盤。

    謝承硯斜倚在圈椅里，軍報散了半桌，狼毫擱在硯臺邊，墨汁己凝出薄冰。

    她垂眸避開他灼灼的目光，指尖觸到茶盞時，忽聽他低笑：“手這么涼？”

    銅壺里的水咕嘟作響，她盯著壺口騰起的白霧，喉間發(fā)緊。

    父親書房的檀木書架、沾著墨香的古籍、還有那個總在燈下教她讀《詩經(jīng)》的身影，忽然在眼前晃了晃。

    “回世子，府中……不必騙我�！�

    他突然打斷，靴尖輕踢她繡鞋，“翰林學(xué)士的千金，怎會做粗使丫頭？”

    茶盞險些翻倒，沈知意猛地抬頭，撞進他微瞇的眼。

    那目光似淬了冰的刀，卻在掃過她腕間淡青疤時，忽然軟下來。

    他伸手握住她指尖，指腹摩挲過她掌心薄繭——那是握筆的痕跡。

    “當年抄家時，你才八歲吧？”

    他聲音輕得像檐下冰棱，“躲在柴房里，抱著一箱書不肯放，被衙役劃傷了手�！�

    雪粒子撲在窗紙上，她渾身血液仿佛凍住。

    這個秘密，連丞相府都無人知曉。

    “世子……我見過你�！�

    他松開手，從袖中摸出塊麥芽糖，琥珀色的糖塊在燭火下泛著柔光，“景和十七年，城西破廟，你抱著半本《楚辭》，邊啃窩頭邊哭�！�

    糖塊塞進她掌心時，她終于想起那個雪夜。

    穿玄色大氅的少年蹲在她面前，解下狐裘裹住她發(fā)抖的肩，手里攥著塊偷來的糖。

    “后來我去尋你，”他指節(jié)叩了叩她眉心，“你卻被丞相府的人帶走了�！�

    茶水煮老了，泛出苦澀。

    沈知意盯著他腰間玉佩——與她藏在枕下的那塊成雙，尾端穗子還是她新?lián)Q的月白緞帶。

    “為何留我？”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發(fā)顫。

    謝承硯忽然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