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第299章
沈霧秋在教務(wù)處門口聽見碎紙機轟鳴時,還以為是錯覺。
首到看見陳煜攥著退學申請書的手,骨節(jié)泛白如冰雕,她才確信那撕裂紙張的聲響,正在碾碎他所有的未來。
“陳煜同學,這是你家長親自簽的字�!�
教導(dǎo)主任推了推眼鏡,"既然家庭困難,還是盡早......"“好的,謝謝老師”陳煜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校服第二顆紐扣不知何時掉了,露出里面洗得發(fā)白的汗衫。
沈霧秋這才發(fā)現(xiàn),他最近總扣到頂?shù)念I(lǐng)口,是在遮掩什么。
窗外的梧桐葉突然沙沙作響。
沈霧秋沖進去時,退學申請己經(jīng)變成碎紙機里紛飛的雪片。
陳煜猛地轉(zhuǎn)身,后頸貼著的退熱貼被冷汗浸得發(fā)皺——原來他昨天說"感冒請假",是在廢品站搬了一整天紙箱。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沈霧秋抓住他冰涼的手腕,觸到上面新鮮的勒痕。
記憶閃回上周他偷偷把助學金申請表塞進自己書包,笑著說“我的獎學金夠花”,而此刻他母親手寫的“家中無力供養(yǎng)”幾個字,正混在紙屑里打轉(zhuǎn)。
走廊傳來嬉鬧聲,幾個同學探頭張望。
“看,就是他!”
竊竊私語像毒蛇般鉆進來,“聽說他爸賭錢輸光了,他媽讓他去工地搬磚......還追沈霧秋呢,也不照照鏡子......”陳煜突然甩開她的手,彎腰瘋狂撿拾碎紙。
碎紙片割破指尖,血珠滴在"退學"二字的殘骸上。
沈霧秋蹲下來按住他顫抖的手,摸到他校服內(nèi)袋里硬邦邦的東西——是她上周隨口提過想要的口紅,拿出來時外面一層薄薄的霧,是被汗水賦上的。
“別退學�!�
她的聲音混著哽咽,“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有壓歲錢,兼職也可以......夠了!”
陳煜突然站起來,撞翻了旁邊的椅子。
他通紅的眼眶里打轉(zhuǎn)的不知是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