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薦 第224章

    九月的蟬鳴黏在教室窗玻璃上，像被曬化的塑膠跑道。

    黎威盯著講臺上的粉筆灰簌簌飄落，突然被老師拍黑板的聲響驚得肩膀一顫。

    粉筆斷成兩截，在"歡迎新同學(xué)"的板書末尾洇開細(xì)小的白痕，如同他昨夜噩夢里父親墜樓時劃出的拋物線。

    "這是新來的轉(zhuǎn)校生章洲，接下來他要陪你們度過剩下兩年的時間了，大家歡迎。

    "班主任的聲音混著后排男生的口哨聲砸下來時，黎威的指甲正深深掐進掌心。

    會是朋友，還是下一個霸凌者，黎威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昨夜的夢太過逼真：監(jiān)護儀規(guī)律的嘀嗒聲突然變成刺耳的長鳴，父親青白的手從手術(shù)臺邊緣垂落，腕間的銀表停在10:13——和現(xiàn)實中墜樓的時刻分秒不差。

    他猛地吞咽口水，喉結(jié)擦過領(lǐng)口的舊疤痕，那是三個月前裴青用圓規(guī)扎出來的印記。

    抬眼的瞬間，他撞上了講臺那人的目光。

    對方穿一件黑色連帽衫，帽繩松松垮在脖頸，露出鎖骨處青黑色的紋身邊緣。

    黎威的視線撞上那雙眼睛時，心臟仿佛被扔進冰窟——瞳孔漆黑如墨，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淬了冰的刀，和記憶里裴青帶著笑的眼神一模一樣。

    他慌忙低頭，卻瞥見對方手腕內(nèi)側(cè)猙獰的縫合疤痕，蜈蚣似的盤踞在蒼白皮膚上。

    教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黎威的掌心沁出冷汗，將草稿紙洇出皺痕。

    他數(shù)著自己的呼吸，首到第27次吸氣時，聽見運動鞋叩擊地面的聲響——章洲正穿過過道，黑色書包帶子掃過課桌，帶起的風(fēng)掀動他攤開的英語試卷。

    "喂，這里有人嗎？

    "低音炮般的嗓音擦著耳際落下，黎威的后頸瞬間繃首。

    他抬頭，對上章洲微瞇的眼睛，那目光像在審視什么獵物，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壓迫感。

    少年的下頜線鋒利如刀，喉結(jié)隨著說話輕輕滾動，校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