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香菊打開拿來的袋子，掏出一件衣服，笑著說：“燕子姐，你看，這是我前面做好的衣服，你一件我一件，正好姐妹裝�！�
“你這丫頭，怎么還給我做了，你自已留著穿，給我干嘛，真是的�！�
“哎呀，就是按照你的身材做的，我可穿不了�！标惔貉啾汝愊憔者�高些，瘦點。
“那以后可不許了，也別買什么東西，我還不知道你，等騰出空來準想買些東西送我家來，我們什么關系，你過得好就行，別想太多。”
陳春燕摸摸手里的衣服，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只是嘴上說著陳春菊。
“以后你想要還沒有了�！�
“你就給你家李剛做就行了�！�
“好了，燕子姐，我先回去了，忙了一天我回去躺躺，遲點又該做晚飯了�！�
“去吧去吧，好快回去吧。”
……
陳香菊躺床上閉眼休息，腦子里卻在回想著來到北城后的事，自已也沒想到這么順利得留在了北城，也不知道村里那家人知道自已走了什么反應，大概會上躥下跳吧，不過村長能壓得住他們，他們也不敢來北城找自已，也算是徹底和過去告別了。
晚上也懶得炒菜，陳香菊就簡單得做了個雞蛋面，要是能放上點豬油就更香了。
不過對于李剛來說，現在的每頓飯都是香的，之前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每天清水下點面條，加點油鹽巴吃，實在不想吃的時候就去外面對付一頓，大多時候還是自已在家隨便做著吃，畢竟李剛本質里還是省的。
“明天早上吃饅頭，我再炸點雞蛋醬配著？付大媽剛給了一小碗黃豆醬�！�
“你和付大媽相處得倒是不錯，還能從她手里得點東西？”李剛打趣道。
“看你說的，人付大媽還是很好的好吧，白天還是她幫我找人定柴火，要不等你，我們半夜都要凍醒�！标愊憔辗朔籽�，這男人說話就是不好聽。
“沒了嗎，這我還真忘了，反正錢都在你那里，缺什么你看著買，票什么的我都放在柜子里了，你翻翻看，哦，這是今天剛發(fā)的工資，你收著吧�！闭f著遞給陳香菊一個信封，里面裝了一些票和大團結。
“誒，怎么不對啊，你不是一個月三十八塊五毛嗎？這里怎么還多了十塊錢？”陳香菊數著數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怎么錢還多起來了。
“哦，那是上個月的加班費，還有有時候替人值夜班給的補貼，我自已留了十塊錢，剩下的都給你了�！敝袄顒偣录夜讶�，經常性地值夜班，反正在家也是一個人，在廠里值班還能多得些補貼，他也樂意，不過現在結婚了，這種情況會減少了。
陳香菊點點頭，收好錢，也不多問為什么要留十塊錢在身上，男人嘛，總不能管得太死。
第10章
村里
接下來幾天陳香菊也沒閑著，曬蘿卜干，腌蘿卜干，順手做了點辣椒醬，夾饅頭配粥都是一絕。
這天，陳香菊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fā)現自已還帶了些酒曲，一拍腦袋，真是忙忘了，可以做些黃酒呀！正好可以用來燒菜。
陳香菊娘家媽是從南方過來的，很多飲食習慣還是南方的，所以每年還會自已做些黃酒留著燒菜，偶爾也會喝上幾杯，沒白酒那么辣，味道醇厚，稍微還帶點甜。
有時候陳香菊覺得自家媽會得東西多，可能不是一般人家，不過娘從來不提外婆家事，只是默默地把自已會的東西教給陳香菊，比如燒菜，釀酒，陳香菊悟性好，教過幾次就能學得七七八八。
想到這里，陳香菊心情又有些低落，有些思念他們，要是他們都還在，自已也不會背井離鄉(xiāng)了。
“小菊，在家嗎？”
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的陳香菊被門外的聲音驚醒，聽著好像是隔壁的付大媽。
“付大媽，我在呢，怎么了？”
付大媽一臉神秘，小聲地說：“我們今天準備去下面的村里買些東西，你也可以看看去，有什么你需要，大媽也是想著你才帶著你一起�！�
“這我肯定要去，多謝大媽，不過我可以帶上中院的陳春燕嗎？就是賀西安媳婦。”怕付大媽不熟悉，特意指出賀西安。
付大媽擺擺手，“這不用你多說，李招娣帶著她一起呢，今天就我們四個人，你帶個大袋子，還有錢，我們現在就出發(fā)�！�
“誒，那我們怎么去？”
“自行車啊，你還能明目張膽地坐公交車不成，立馬有人舉報。”
“可是我沒有自行車�！标愊憔沼行殡y，家里唯一的一輛自行車李剛騎走了，最重要的是自已也不會騎。
“嗐，這有啥，我騎車帶你�！�
陳香菊看著坐在李大媽后面的陳春燕，忍不住笑出聲來，兩個年輕人還得讓兩個大媽馱著走。
付大媽騎車帶著陳香菊慢悠悠地往郊外去，路過一座小山，看著挺蕭條的。
“付大媽，這座山上會有蘑菇果子嗎？”
“你別多想了，就算有也輪不上我們，附近村里的人早就把這山上都摸遍了。”
旁邊的李大媽哈哈大笑起來，“小菊，來這么遠就為了點蘑菇是不劃算的，坐公交來回還要六分錢呢，不過今天大媽帶你們去村里，他們哪里應該還有留著干蘑菇，換點回來燉粉條吃�！�
“李大媽，你們怎么知道那里可以換東西，是有認識的人嗎？”陳春燕好奇地問。
“還不是之前他們村里有人過來賣貨，遇上了多聊了幾句就被你付大媽套出話來了，然后就時常讓他帶東西過來，要不光靠分配的那些東西哪能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
“可不是嘛，我那天看見一個小伙子在我們院子附近轉悠，還說來看親戚的，我一看就不是，那天我和他換了些豬肉，還留了地址，正好今天帶你們一起去看看�！�
“那還真是沾了付大媽的光了，要不我們是連門都找不到�！标惔貉啻驈男睦镉X得付大媽她們還真是有本事，哪兒都有門路。
一路閑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棗花村。
付大媽把自行車遞給陳香菊，自已則是拉著村口的小孩打聽：“小孩兒，知道付二牛家在哪兒嘛？我們是他家親戚�！彪S即給小孩拿了一顆水果糖。
沒有小孩能抵擋糖果的誘惑，所以幾人很快就知道了方向，正好付二牛家在村口第一家，抬抬腿的功夫就到了。
村子里的人家基本都不關大門，方便串門，所以付大媽一行人直接往院子里一站，“請問付二牛在家嗎？”
“你們是誰？找二牛有什么事。”付老頭有些疑惑得看著眼前的幾人，二牛那小子不會在外面惹什么事讓人找上門來了，特別是看見后面兩個年輕姑娘，臉色更難看了。
付大媽人精一樣，哪能看不懂付老頭的臉色，連忙開口道：“我就直說了，前段時間你家小子不是上城里碰到我了嘛，我把他東西都收了，還給留了地址，今天正好有空就找來了。”
付老頭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笨小子，賣個東西還能把人引進家里來，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吧。
心里雖然暗罵著，但還是引著幾人到屋里坐下，吩咐旁邊的老婆子，“孩他媽，你去倒幾杯水來，順便把二牛叫起來，這個點了還在床上窩著，像話嗎？”
陳香菊打量著四周，這邊的農村房屋結構和以前自已家差不多，住房倒是比城里寬多了。
“哎，爸，叫我起來干嘛呢？我睡得好好的�！眮砣巳嘀劬�，人還沒來屋里聲音倒是先傳進來了。
“哎，小伙子，還記得我不？”付大媽站起來和付二牛打著招呼，這小子一看在家就是寵著的，估計是家里的小兒子，一臉天真。
付二牛轉頭看向旁邊，“付大媽，是你吧，你怎么來了？”
“好了，先去洗洗，看你像什么樣子�！备独项^看他們真認識，心里也就放下一半的心了。
付老頭也就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大妹子，你看你們這回來來是想換些什么，我看看有沒有。”
付大媽四人對視了眼，之前在路上幾人就討論過需要什么，這會兒心里都有數了。
“付大哥，我還和你同姓呢，我也姓付，你看我們祖上說不準還真是親戚呢。”付大媽先拉拉關系，然后接著說：“我們這會兒來是想收點干的蘑菇，板栗，還有土豆粉什么的，你也知道，在城里這些可弄不到�！�
“這些我們家倒是都有，給你們勻點就行，價格嘛板栗八分，都是去了殼的，干蘑菇一毛，我們家撿的都是好吃的蘑菇，你們吃過就知道，土豆粉的話一毛二，你看你們都要多少�！�
陳香菊聽了付大爺的報價，心里思索了下，自已家里只有兩個人，也不要太多，板栗來個五斤，蘑菇是曬干了的，不壓秤，要兩斤也就夠了，至于土豆粉可以當主食吃，要十斤吧，多了自已也拿不回去。
幾人把自已要的東西報給付老頭，付老頭點點頭，示意大兒子去西屋里把東西搬出來稱好。
“雞蛋要嗎？我們還攢了好些雞蛋。”付婆子想著今天要是能把雞蛋賣出去，省得明天去鎮(zhèn)上了。
付大媽搖搖頭，“不行，我們騎著車子，還有這么多東西，雞蛋怕碎，不好拿，先不要了�！�
陳香菊想了想，開口問：“大娘，您家除了雞蛋還有其他什么東西嗎？豬油有嗎？”
付婆子笑了笑，“你這丫頭說的，我們自家都不夠吃，怎么會往外換�！�
李大媽和陳春燕對視了一眼，看樣子上次真的是讓他們撿到便宜了。
“不過我家里還真有些新鮮東西，看看你們能不能吃得來，等著，我給你拿來看看�！备镀抛诱f著起身往屋子里走去，回來的時候抱著一大包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諾，你們看，這是我兒子寄回來的，他在海島上當兵，說是那邊人都愛吃這個，不過我們是吃不習慣，你們要是要就給你們吧！”
隨著付大娘的走近，陳香菊就聞到一股海腥味，低頭一看，袋子里都是些海產品，海帶，大蝦，干貝，鮑魚，還有些不知名的魚干。
“呦，這倒是好東西，平時也少見，不過我們家也不喜歡這股子腥氣。”付大媽和李大媽搖搖頭，她們以前在供銷社也看到過這些，也買來吃過，不過吃不慣。
“可不是嘛，我們也是吃不慣，但是兒子寄來這么多總不能丟了，只能硬著頭皮吃，你們要是要我就便宜點�！备镀抛蝇F在就希望有人能都收了這些，她們家人那，還是習慣吃豬肉雞肉，海鮮真是吃不慣。
陳香菊倒是挺開心的，以前爸爸還買過這些東西，因為媽媽喜歡，而且味道挺不錯的，難得遇上，要是李剛不喜歡吃，那就留著自已吃，反正這些也很能放。
“大娘，我倒是挺喜歡的，你準備怎么賣？”
“小菊，你吃得習慣嗎，要不還是算了�！�
“沒事，燕子姐，我家以前也吃過，我還挺喜歡的�！�
聽陳香菊這么說，付婆子樂開了花，連忙接嘴道：“就是就是，喜歡的人就很喜歡吃，看樣子丫頭你就是這樣的人，大娘也不騙你，這一袋子你都拿走，給十塊錢就行。”
陳香菊點點頭，的確是挺劃算，也就沒討價還價，直接付了錢。
收拾好東西，綁到自行車后座上，幾人準備回去了，臨走前付大媽還和付老頭說好以后有好東西可以去十六號院子找她，省得她們往村里跑，怪累人的。
付老頭也連連點頭答應，這一大群人來家里，被人看到也不好解釋，還是帶到城里好，只是不能讓二牛一個人去了，這個小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幸虧那次遇上的不是壞人。
第11章
買毛線1
陳香菊看后座前面都掛滿了東西，騎也不好騎坐也不好坐，于是對付大媽說：“付大媽，要不你和李大媽等會兒坐公交車回去，我出錢，我和燕子姐就推著車，省得我們都在路上，回去晚了家里人著急，你們看怎么樣？”
“也行，那你們小心點，我們到公交站就坐車回去了。”
幾人說好就在公交站分開了，付大媽和李大媽兩人在等公交，陳香菊兩人就推著自行車往前走。
兩人一路閑聊著，也不覺得累，經過之前看到的那座山頭時，陳香菊停了下來，抬頭打量著。
山頭倒是不高，看著樹木叢生倒是挺多，現在是冬天，樹葉都落了，要是春秋季節(jié)來，果子野菜什么應該挺多的。
陳春燕看陳香菊停下，也跟著停下，坐在路邊休息，“這要是秋天過來可能可以找到板栗什么的，別看山頭不高，里面豐富著呢，你看，那邊就是棵柿子樹，旁邊還有棵野棗樹，站在路邊都能看見，估摸著還沒等成熟就被人全摘了，往里走應該還會有�！�
“就和我們村里一樣，外圍的果子大家都能看見，小孩子們天天上山摸，青著就給你摘了。不過這個山頭好像離附近的村子都有些距離，應該來的人不多，特別是農忙的時候，所以明年我們提前過來看看，說不準還有驚喜�！�
“那應該不止這一個上山的路，那邊應該還有，明年再看吧，到時和李大媽他們結伴，還得先學會騎車，這樣去哪里都方便。”
“嗯，天色不早了，我們快些走吧。”
等兩人到家時天色都已經有些黑了，因為有付大媽的提醒，李剛時刻注意著門口的動靜，一聽到聲響就跑出來接人。
“回來了？快進屋，這晚上冷得很，別著涼了�！睅椭鴥扇税褨|西往屋里搬。
隔離的付大媽聽到動靜也出來了，把自行車和自已的東西都拎回去了，“你李大媽說把車子和東西先放你這里，前面人多口雜，等明天她自已過來再拿�！�
陳香菊點點頭，轉頭招呼陳春燕，“燕子姐，在我家吃點不，我下點面條？”
陳春燕擺手拒絕，想著快點回家休息，提著自已的東西就回去了。
李剛遞過來一杯熱水，看著屋里的一堆東西，奇怪地問：“你們今天去哪里了？我回來沒看見你們，還以為出去玩了呢�！�
陳香菊接過水，輕輕地吹了吹，抿了一口，熱水下肚，身子也暖和起來。
“今天付大媽李大媽帶我和燕子姐一起到下邊村里去了，你看看我都弄到什么了？喏，這堆就是咱家的�！�
李剛翻了翻袋子，板栗，土豆粉，干蘑菇，還有一袋子海里的東西，“你今天收獲可不少，特別是海帶這些，挺難得的�！�
“你之前吃過海帶嗎？我看那大娘家里都不愛吃，這里十塊錢都給我了�！�
“那肯定是你占便宜了，之前供銷社賣得挺貴的，我之前在同事家里吃到過一次，他們家是煮湯，味道說不上來好不好，還湊合吧�！�
“你放心好了，我肯定給你做好吃了，這些也能放得住，先搬到東屋去，對了，你晚飯吃了嗎？”
“吃了，聽付大媽說你有事遲點回來，我就又跑回廠里食堂打了些飯菜回來，還在鍋里熱著呢，你趕快吃吧�！�
“嗯�！标愊憔障聪词�，端起碗就開始吃飯了，真是又累又餓。
看著陳香菊滿臉的疲憊，李剛勸道：“要不下次你別去了，怪累人的�！�
“我就在家待著才無聊，到處跑跑人也精神，你別管我，我自已知道�！�
李剛看陳香菊興致勃勃，估計下次還會去，就說：“那下回我提前把車子留給你吧，你也學下怎么騎車，去哪兒都方便。對了，訂的洗澡桶到了，給你燒些熱水，要泡澡嗎？”
一聽這話，陳香菊連忙點頭答應，“我吃完緩緩再去，終于可以好好洗個澡了。還有，你明天再給我弄個大缸子唄�！�
“怎么？還要腌咸菜？就我們兩個人，夠了，留點新鮮的吃吧�！�
“不是，我準備釀點黃酒�！标愊憔蘸妥砸褘寢屪鲞^怎么做酒，黃酒白酒都會，只不過黃酒簡單些白酒還要其他工具，沒必要，這會兒就準備釀點黃酒，平時做菜，或者燉蛋喝都是可以的。
李剛蒙了，怎么媳婦連釀酒都會，自已這是娶到寶了，連忙問：“你怎么還會這些？哪里學的？”
“我媽之前教的，我會的東西可多了，你以后可得哄著點我。”陳香菊半開玩笑地說。
“看你這話說的，你都不會我也要對你好，我們可是要過一輩子的�！�
陳香菊臉蛋發(fā)紅，不好意思地看向李剛，“你怎么突然煽情起來了，怪不好意思的，不跟你說了，我洗碗去了�！�
李剛連忙搶過碗筷，“你坐著休息會兒吧，我來洗，就幾個碗，快得很�！闭f完就端著碗筷跑廚房洗去了。
看著李剛的背影，陳香菊想著就算以后兩人沒孩子，日子應該也不難過，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她知道李剛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而且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家里的家務也會幫忙做，沒有像其他男人一回家就做甩手掌柜，陳香菊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希望，當然要是能有個孩子就更好了。
李剛的動作還是很快的，昨晚剛和他說釀酒的事，轉天一早就把酒缸和糯米讓人送來了。
正好趕上李大媽過來拿昨天買的東西，看著屋里的酒缸，奇怪地問：“小菊，你這是要做什么？”
“這個啊，我準備做點黃酒，就是咱們平時做菜可以用到了�！标愊憔战忉尩�，有些講究的人家燒魚燒肉什么的會用到，大部分人家沒那個習慣。
“這個我知道，我們家也有一瓶供銷社打的酒，小菊你還會這個呀，可真厲害。”
陳香菊笑了笑，覺得李大媽夸張了，自已也就會點皮毛。
李大媽可不這么覺得，這手藝人到哪里都受人看重，所以不管小菊做的酒怎么樣，李大媽都覺得很厲害。
“那等我做好了，給大媽你打一瓶。”
“那我等著了，你可別忘了，行了，你先忙吧，我回去了�！崩畲髬尨蜻^招呼，提著東西就往屋外走去。
李剛買的糯米大概有十斤左右，也不知道哪里給他弄到的，看著成色還挺好，拿了一個大盆，全部倒出來，用水浸泡著，像現在這種天氣，估計得泡到明天下午才行。
閑下來的陳香菊翻了翻衣柜，發(fā)現李剛的衣服還真不多，冬天也就一件藏青色外套，里面的毛衣都開線了，看樣子是穿了很多年了，反正也閑著，就跑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毛線。
說做就做，陳香菊拿了錢票就往外走，燕子姐今天去她婆婆家了，要不是兩人還能有個伴。
這個點供銷社人倒是不多，陳香菊到處看了看，最后選定了一款毛線，笑著看前面的大姐：“姐，給我拿一斤藏藍色的毛線，是有送鉤針和毛衣針的吧？”
家里那件毛衣正好是這個顏色的，到時拆了重新織，估計可以多織一件馬甲。0308
銷售員抬頭打量了下陳香菊，好心提醒道：“我可提前說明，這毛線雖然不要票，但是價格可不便宜，三十二一斤，你看你還要嗎？”
一般人聽到這個價格都會被嚇到，陳香菊也不例外，但是想想家里的存款，咬咬牙還是準備買下來。
“沒事，姐你給我拿吧，天氣冷起來了，正好給我家那口子織件毛衣�！�
售貨員聽到陳香菊這么說就利索得拿出五捆毛線，正好一斤，開好票遞過去，“后面交錢去，交完回來拿毛線就行，怎么不給自已也買點？”
陳香菊笑了笑：“瞧姐你說的，這么貴我哪舍得再買呀，也就是家里還有件舊毛衣，想著拆了湊著織，要不一斤哪兒夠呀。”說完就走到后面的柜臺交錢。
售貨員若有所思，想起上頭分配給自已的任務，說不準今天還真能弄出去些，于是等陳香菊過來拿毛線時，趁著遞過去的功夫低頭輕聲地問道：“我這里還有些有瑕疵的毛線，八塊一斤，你看你需要嗎？”
陳陳菊驚訝地看著售貨員，也明白她心里打的小九九，要是提前和自已說了，這三十多的毛線自已肯定不會買了，現在錢也付了，肯定不能反悔了。
但是又有些遲疑，這價格相差這么大，不會是有大問題吧，比如織好還沒怎么穿就斷線了，那可是不能買的。
看出陳香菊的遲疑，售貨員也就是何春霞開口道：“不用擔心，線沒什么大毛病，就是染色不是很均勻，你可以過去挑挑，選問題小點的。”說完看對方還是沒什么要買的意思，咬咬牙，“你可以不用布票搭著買一些瑕疵布，這可是個好機會，雖說是瑕疵布，但是也搶手地很，你們平時可沒機會買到�！�
“那帶我去看看？”陳香菊想著雖然八塊一斤也不便宜，總比三十一斤的劃算多了，還可以買到瑕疵布，機會難得。
“行，你等我下，我讓人幫我看下�！焙未合颊襾硗聨兔粗�，就帶著陳香菊往小庫房跑去。
“喏，就是這里了，你自已看看吧�！焙未合贾钢慌糯用�說，隨即又指向另外一個貨架，“這一排都是我說的瑕疵布，你也看看，不過看你買毛線的數量，一斤毛線可以買十尺布，你看吧，我在旁邊盤點順便等著你�！�
第12章
買毛線2
陳香菊先看的毛線，隨手拿出一捆毛線，仔細看了看，沒發(fā)現不好的地方，又從中間掰開看，才看到有些地方顏色沒染上。其他的基本也都是染色不均勻，或者有些是看起來被什么東西弄臟了一塊，不過仔細點還是可以挑出些看得過去的，就是顏色基本都是灰色，黑色，紫色，藍色這種暗沉的，好不容易從底下掏出一捆紅色的，找遍了就只找到兩捆，最后陳春燕選了幾捆灰色，藍色，黑色，紫色，還把唯一的兩捆紅色拿上了，一起湊了個六斤。
陳香菊把選好的毛線放到一邊，來到放布料的柜子旁邊，仔細檢查著，基本都是有些地方染壞了，或者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個口子，浪費肯定要浪費些布，但是好好利用，還是能做件衣服的，于是紫色和藍色各挑了八尺，帶花紋格子的六尺，黃色小碎花的六尺，灰色條紋十尺，黑色十尺，選到最后其實也沒什么其他顏色可以選了，畢竟是瑕疵布，顏色也沒得選。
“選得怎么樣？”何春霞拿著個本子走到陳香菊旁邊，“得快點了，我不能讓人幫我看太久柜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