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里面幾個人拿了撲克在玩,門上忽的響起了敲門聲,有人把門打開,林家貴在外面。
“怎么到這么個地方,也太偏了,我差點找不到�!绷旨屹F說。
“你找不到,警察也找不到。”
說著,幾個人便擺開了局。
有人調侃,“林家貴,你怎么突然又有錢玩了?”
“你還不知道嗎?他這個人行狗屎運了,哄住了糖廠廠長的女兒,現(xiàn)在飛上枝頭了�!�
“你這么有本事?”有人驚嘆,“人家糖廠廠長看得上你這個賭棍?”
“這有什么難的?”林家貴一臉得色,“我娘說了,再怎么傲氣的女人,只要睡了她,她就服服帖帖,如果能讓她懷上孩子,那她追著趕著也要嫁給你了�!�
“所以呢?糖廠廠長女兒肚子里揣你的娃了?”
“那可不?不但死皮賴臉要嫁給我,還給我錢花,不然,我今天哪里來的賭資跟你們玩?”林家貴洋洋得意。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抓緊玩�!�
但還沒到一個小時,林家貴就又輸?shù)酶筛蓛魞�,但完全沒有從前輸錢后的臉色慘白,還找賭友借錢,“你們借我,等我找我媳婦要到錢就還你們�!�
賭友們沒有一個肯的。
“你上回借的錢還沒還呢!你不是找了個家里有錢的婆娘嗎?還找我們借錢?”
“就是,什么時候找婆娘要到錢,我們什么時候再約�!�
三個賭友就此走了。
“真是晦氣!”林家貴不是不想找程沅沅借錢,而是這幾天都找不到程沅沅人,他未來丈人丈母娘不喜歡他,他可不敢去要錢,心里一氣,忍不住又罵起來,“賤女人!就這么不見了,大著個肚子還能去哪里藏!”
罵完之后心里不得勁,往縣里某處人家去了。
一家不知什么廠的舊宿舍,林家貴熟門熟路就翻窗進去了,里面響起嬌滴滴的聲音。
“你多久沒來看我了?”
“我這不來了嗎?我還給你帶東西來了。”
“這是什么東西?絲巾?我要你這個干什么?別是你沒過門的媳婦用過的吧?”
“什么沒過門的媳婦?”
“你要結婚了,我早就聽說了。哼!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
“我怎么可能不來呢?”
“你都有廠長的女兒了,我算什么?”
“你可比她有風情多了,她在床上就跟條死魚似的,如果不是她爹是廠長,我才懶得看她一眼�!�
“她還……”
“還什么還?你要能懷一個我的娃,我也娶你……”
“哼……”
然后,便只剩下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后,響起了不堪入耳的動靜。
只聽“哐”的一聲巨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什么人啊?啊……”被子里響起女人的尖叫聲。
這老式的宿舍就一個單間,門一開,里面的一切一覽無余,床上的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穿衣服。
第314章
“誰TM的……”林家貴的罵聲在看見門口的人之后,戛然而止。
門口站著的人,是程廠長和蔣麗萍。
這門上一腳,也是程廠長踹開的。
林家貴的臉色在這一刻瞬間慘白。
床上那個女的,急忙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看不見頭臉,沒人知道她的樣子。
程廠長并不關心林家貴跟誰在一起,只被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氣得臉色鐵青,而蔣麗萍,渾身發(fā)抖,站都快站不穩(wěn)了。
屋子里忽然間一點聲音都沒有。
主要是,林家貴害怕,害怕到不知該說什么,而程廠長卻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腦子里一團混亂,全身氣血往頭上涌,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殺了這小子。
而他,也確實付諸行動了。
沖上前直接將林家貴從床上拎了出來,林家貴這時候什么都沒穿,嚇得大喊,“爹!爹!”
“誰是你爹!”程廠長氣得一拳把他打趴在地上,然后按著他又是一頓好打。
起初林家貴還有點懵,被打得只會哇哇大叫,后來,實在被打得痛,開始還手。
程廠長更加火冒三丈,“你還敢還手!你還有臉還手!”
林家貴從小嬌生慣養(yǎng),體力上還比不上程廠長,原本顧鈞成聽見“還手”兩個字要進去幫忙的,被已經(jīng)從屋里出來的蔣麗萍攔住了。
“讓老程自己來�!笔Y麗萍想著自己如珠如寶一樣疼愛的女兒,真的心痛如絞。
好一陣,里面的動靜才停下來。
程廠長把一件衣服丟在地上軟趴趴起不來的林家貴身上,咬牙說了句,“你和沅沅的婚事,絕無可能!從今以后,不要在我程家人面前出現(xiàn),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林家貴見程廠長要走,胡亂用衣服裹住自己,撲過來就抱住了他的腿,大喊,“爹!爹,你不要走��!我……我……我一時糊涂,我以后不會再犯了!都是她,對,是她勾引我的!爹!我沒有啊……”
林清屏在外面聽著,真的覺得可笑至極,她弟和她娘真的一脈相承,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永遠都是別人的錯,自己是絕對沒有錯的。
程廠長根本就不聽他這些廢話,一腳把他踹開,“滾!”
“爹——”林家貴叫得撕心裂肺的,“沅沅呢?爹你這樣沅沅會傷心的!她還懷著我的孩子呢!爹!你不能這樣��!沅沅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她懷著我的孩子還能嫁給誰?”
“你再提一句孩子!”程廠長回頭,眼中要噴出火來了。
“可是爹,這是事實��!我們要面對這個事實啊!她沒結婚就生了我的孩子,誰還看得起她?就算你讓她把孩子打了,別說打孩子多危險,就算真的打了,她沒結婚就打孩子的事,也會鬧得全縣都知道,到時候誰還娶她�。康�,啊——”
林家貴再次慘叫,因為程廠長聽了這番后,簡直痛得心肺俱裂。
這什么意思?還要拿懷了孩子這件事來威脅他?鬧得全縣都知道?怎么鬧得全縣都知道,不就是他去散播嗎?
程廠長再次出手,狠狠揍他。
林家貴已經(jīng)毫無還手之力,痛得嗚嗚大叫,“沅沅,沅沅救我!爹,你這樣打我,沅沅會生你的氣的,你叫沅沅來見我好不好,我跟她道歉,我向她賠禮,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犯了,她會原諒我的……”
林家貴越說程廠長越氣,真恨不得揍死這個人渣。
在揍人聲和林家貴的慘叫聲里,忽然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爹�!�
很輕,但是卻很清晰。
程沅沅站在了門口,逆光處看過去,即便懷著孕,即便穿著寬大的衣服,也覺得這個人的剪影瘦小又脆弱。
林家貴抬頭一看,如同看見了救星,“沅沅!沅沅你來了!沅沅救我,爹快打死我了!”
“你進來干什么?”程廠長氣頭上,回頭看見女兒,心痛無比。
蔣麗萍也在門口拉住了程沅沅,怕她心軟,也怕她受到傷害。
程沅沅卻對蔣麗萍輕輕搖頭,“媽,遲早要有這么一天的,我也不想爹打死他�!�
“你說什么?你還要護著他?”程廠長怒道。
林家貴聽了欣喜不已,“沅沅!沅沅我就知道你對我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爹打我!你聽我說,我沒有想過對不起你的,是她,是她勾引我,說找我有事,我以為是什么正經(jīng)事,結果,她勾引我和她,真的……”
程沅沅看著他,不說話。
“真的��!這個女人,風騷得很,跟縣里很多男人都不干凈,我怎么會喜歡她呢?我真的只是來辦事的,她就把我按到床上,真的,沅沅,你爹誤會我了,打得我好痛……啊——”
林家貴的痛還沒喊完,又尖叫一聲,只因床上一直用被子捂住的女人,此刻已經(jīng)在被子里摸索著把衣服都穿上了,不知砸了個什么東西過來,砸在林家貴頭上,砸得林家貴痛得大叫。
而床上的女人此刻也是淚流滿面,邊哭邊下床找出一個大箱子,“我勾引你?我不要臉?我和縣里男人有染?林家貴,你有臉說這話嗎?”
“是,我是傻,是不要臉!明明知道你心不在我這里,我還傻傻陪你玩!我還借給你錢去賭博!你說我們之間有正經(jīng)事,有啊,怎么沒有?你的正經(jīng)事就是來哄著我借錢給你!你用你的這些破爛貨,來哄我開心,再從我這里拿走更多的錢!我不要臉!到底是誰不要臉!”女人把紙箱里的東西一件件往外扔,往外砸,全都砸到林家貴身上。
程沅沅看著那些衣服、發(fā)卡、絲巾……
全都是女孩子用的東西,而且,全都是她的……
呵呵,居然全都是她的!
林家貴偷了她的東西來哄別的女人!
“你們滾!你們全都,從我家里滾出去!滾出去!”女人有些喪失理智了,抓著林家貴,也不管他是否衣冠不整,把他一路在地上拖著,從屋子里拖到了門口,一腳踢了出去。
“你們也出去吧�!迸訉Τ虖S長和程沅沅道。
程廠長不會跟一個女人撕扯,而程沅沅,在女人滿是淚痕的臉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程沅沅終是扭頭而去,程廠長也尾隨其后,剛跨出門,女人就將門砰地關上了。
這周圍就是一個工廠生活區(qū),來來往往還是有很多人的。
人的不要臉之處就在于,為了達到目的,根本不在乎自己丟臉。
林家貴就是這樣的人。
跟這屋里的女人私通算什么,反正他覺得丟人的不是他,是這個女人。
他把別人好好的閨女禍害了,沒結婚就懷了孕,丟人的也不是他,是程沅沅。他娘可是說了的,男人有什么丟人的?這還證明男人有本事!
所以,他完全不在乎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撒潑賴皮,反而越多人知道,不是越能拿捏程家嗎?
他被程廠長揍得暈頭轉向的,又被屋里女人扔出門外,人是趴在地上的,連周圍都有些誰他都沒留意,一門心思只想著怎么脅迫程沅沅,眼里只盯著程沅沅。
“沅沅�!彼舐曊f,涕淚交加的,“你也聽見了,我真的是來還她錢的!我……我……你也知道,我一直想做出一番事業(yè)來才能讓爹瞧得上我,才能來娶你,讓你過好的生活,但我需要本錢,我家里窮,你也知道的,我也不能老花你的錢,所以才找她借,找她借錢,她見我有好衣服好絲巾,就要討去做利息,我沒辦法啊,沅沅,我怎么可能喜歡別人?我只喜歡你,我說過的,我只喜歡你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變心……”
“呵……”程沅沅終于開口了,含著淚,一聲冷笑,“只喜歡我一個人,所以,我和她一樣,只是你源源不斷借錢的工具,她還得個借字,她還得你送的東西,我呢,連個借字都沒有,你都直接拿的,順便還把我的東西送給她做人情,呵呵,你只喜歡我一個人,我可是連她都不如�。 �
“不是啊沅沅!”林家貴大聲說,“我不喜歡你怎么可能讓你懷上我的孩子呢!”
這句話他說得很大聲,好像是故意說得這么大聲的,好讓周圍路過的人都聽到,借此威脅程沅沅一樣。
程沅沅果然慌了,很是害怕,四下里看看,只覺得所有經(jīng)過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在盯著自己看。
“你閉嘴!”程沅沅慌道,轉身就想逃走。
蔣麗萍和程沅沅是一樣的擔憂和慌張,這個年代,女孩子的名聲人們還是看得很重很重,林家貴這樣的大聲嚷嚷,縣城又小,如果林家貴真的嚷嚷得滿城風雨,蔣麗萍會覺得,那以后程沅沅怎么做人?
林家貴就是抓住了這個女人的這個心理,見她們慌了,愈加放肆起來,表現(xiàn)卻還一臉傷心的樣子,“沅沅,你有了我的孩子,除了我沒有人再看得起你了,誰還會娶你呢?到時候全縣城都知道你是個不貞潔的女人,沒有任何男人會要你了,就算你要嫁,也只能嫁給五六十歲的老頭,他們會比我好嗎?我還是真心喜歡你的,沅沅……”
程沅沅聽著這些話,只覺得頭都抬不起來,腦子里一片混亂。
“你給我閉嘴!”程廠長拉住了慌亂間不知所措的蔣麗萍和程沅沅,憤怒之下,鏗鏘有力,“我程正宇的女兒,行得正,坐得直,沒有人敢瞧不起她!如果誰敢瞧不起,沅沅,你讓他來和我說!爸爸我永遠都是你的后盾,就算七老八十柱拐杖了,也要舞著拐杖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原本一直含淚隱忍不哭的程沅沅,聽了父親這番話,卻是終于忍不住爆哭起來。
林清屏也愣在了原地,莫名其妙的,明明是別人的父親,這鏗鏘有力的承諾卻字字砸在她心上,砸得心里又疼又酸。
原來父愛如山,是這樣一種感覺。
能被父親愛著的人,真的很幸福啊……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對她拍著胸脯說過:我永遠是你的后盾,就算七老八十柱拐杖了,也要舞著拐杖跟欺負你的人拼個你死我活!
從來沒有……
這樣的程沅沅,怎么能不哭呢?連她一個旁觀者視線都模糊了。
要知道,這可是八十年代初,不是后來的九十年代或者千禧之后,這時候人們的思想都還是相對保守的,程廠長能有這樣的思想,真的是因為女兒是他的心頭肉。
“爸,對不起……對不起……”程沅沅捂著眼睛,眼淚唰唰地從指縫間往外溢出來。
此時此刻,那個為了個男人不惜跟父親絕食抗爭的天真女孩,終于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愛。
傻女孩,愛就是永遠在你身后的守護啊,不是一個烤紅薯,不是一句我只喜歡你。
林清屏覺得,自己這輩子又做對了的一件事,就是早早遇到程廠長,提前透露信息,讓他躲過了晚期癌癥那一劫。
但愿程廠長健康長壽,長命百歲,等到七老八十頭發(fā)胡子都白了,還能氣勢洶洶舞著拐杖,這樣守護他摯愛的寶貝。
程沅沅哭得喘不過氣來,但還是努力地把要說的話說清楚,“林家貴,我跟你的關系到此為止,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說完,便被蔣麗萍抱在懷里,蔣麗萍的眼淚也是流個不停,程沅沅倒在媽媽肩頭,母女倆哭成一團。
程廠長對女兒的態(tài)度總算是滿意了,將母女倆同時攬進懷中,將她們輕輕一帶,一聲斬釘截鐵的“走”,母女倆便被輕松帶著動了。
“沅沅!沅沅!我們的孩子呢!你忍心他從小沒爹嗎?”林家貴被程廠長這一頓打,打得不輕,動一下就全身痛,想追出去,爬起來的時候卻一個趔趄,重新面朝地,撲在地上。
吃痛之下,卻發(fā)現(xiàn)眼前多了一雙鞋,一雙女鞋。
他煩悶不已,又是誰��?
正想破口大罵,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有你這樣的爹,不如沒有。”
第315章
林家貴抬頭一看,果然是他姐,站在逆光的方向,一臉冰冷嚴肅。
他驚慌失措地四處瞄,身上剛剛被程廠長揍過的地方莫名就更加痛了起來,比起他姐來,他更害怕的是另一個人——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痛,比程廠長揍得還痛。
果然,便看見顧鈞成黑沉著臉也站在那里。
林家貴嚇得渾身一抖,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爬起來就想跑,結果,另一個方向,幾個公安迎面走來。
他再想跑的時候,公安一聲急喝“站住”,他再也跑不了了。
林家貴再一次被帶走,不僅僅是他,還有那幾個和他一起賭博的人。
程廠長和蔣麗萍已經(jīng)帶著程沅沅回家去了,林清屏讓他們先回去的,程家的事,她打算就摻和到這里為止,因為,程沅沅肚子里那個孩子,她不知道程家人會如何處理,但她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他,不管這個孩子在這一世會長成什么樣子,只要想到這個孩子,就會想起上輩子她臨終前,他面目猙獰的樣子。
程廠長也知林清屏作為林家姐姐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出乎尋常的明事理,可以說在是他家恩人這件事上又添了一筆,而他家又欠了林清屏一份恩情。
林清屏和顧鈞成走著回賓館的,只有他們兩人,今天這件事鐘曉曉沒有參與,在賓館休息。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绷智迤琳f。
林清屏和程家父母商議的結果,是要讓程沅沅看清楚林家貴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但其實林清屏對這個弟弟的行蹤并不是那么清楚。
她只知道她弟賭博這個毛病一輩子也沒改,也知道她弟在外面有別的女人,還不止一個,甚至,在年輕的時候就跟縣里一個老公沒了的女人打得火熱。
但具體情況如何,是哪個女人,因為沒鬧開,她上輩子也就沒關注。
所以,才讓顧鈞成去查查,找些蛛絲馬跡,看有沒有什么法子可以一舉揭開她弟的老底,她甚至想到了實在不行就“釣魚”。
但她弟明顯比她想象的更加不爭氣一些,不但被顧鈞成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連他要去哪里都摸得清清楚楚。
程廠長于是借了輛車,幾個人坐車上跟蹤她弟。
親眼看著她弟進去賭博,在外面也親耳聽見她弟是如何張狂吹牛的,而后便在車里等。
那時候程沅沅就已經(jīng)很傷心了,幾乎在車上待不下去,但重要的還在后頭,那才是擊碎程沅沅最后幻想的真實。
程廠長和林清屏打算耗一天的,一直耗到她弟出來去找那個女人,結果,根本用不到一天,她弟就出來了,然后殘酷的真相在程沅沅面前揭露無遺。
這一切都是顧鈞成短短時間就查出來的,林清屏覺得不管怎樣,她得是個講理的人,該謝則謝。
顧鈞成看了她一眼,“不用這么客氣�!�
“當然要的,你我無親無故,你幫了我這么大忙,謝謝還是要說的,不然顯得我多不懂事�!绷智迤琳f這幾句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挺陰陽怪氣的,但,就是陰陽怪氣了,怎么著?
顧鈞成又看了她一眼。
“看我干什么?”林清屏飛了一眼他。
“就覺得……”顧鈞成遲疑道,“你這謝,也謝得不誠心�。 �
“還行吧!”謝是誠心謝,陰陽怪氣也是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