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感覺你壓根不在乎它們的規(guī)則�!�
“嗯,”出乎意料,對方干脆地答應下來:“我不在乎,可你現(xiàn)在要遵守它們的規(guī)則。”他停頓片刻:“在你沒受到攻擊的前提下,你能不能控制意識獸去戰(zhàn)斗?”
朝燈搖頭,他的確不能憑自己的意志讓琳瑯主動戰(zhàn)斗。
“這其實是一個問題,你不能把意識獸收回自己的識海,很大可能是因為你對她還不夠理解�!�
“理解……?”
“或者說信任,”他們站得近了些,這樣看,面前的罪犯至少比他高了一個頭:“你應該試著把她當成可以依賴的對象,意識獸永遠不會背叛主人,她甘愿為你出生入死,也會陪伴你每一場戰(zhàn)斗,想在塔里生存下來,你要徹底接納她�!�
“我……”
“你試試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性感,其間隱約流淌出的、模糊的清澈質(zhì)感令朝燈難得有些恍惚:“她是你的工具,也是你的朋友和親人,試著接受她�!�
良久以后,室內(nèi)響起朝燈的聲音。
“……我做不到�!�
對面的人神色未曾變化,只是靜靜地凝望他片刻,半晌后淡聲道:“為什么?”
“因為……”
因為他做不到。
他不能依賴她,也不能接納她,準確說來,從頭到尾他都沒真正把琳瑯看做可以戰(zhàn)斗的意識獸。
“沒關系,告訴我因為什么?”
“……”
見他不說話,男人忽然揉了揉他的頭。
那是個很溫柔的動作,朝燈能感覺對方的手指碰觸過自己的發(fā)絲,室內(nèi)光芒掠過那人灰藍的眼睛,明明是從死人堆里走出的罪犯,卻無端端令他有了難以言喻的安心。
準確說來,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從這個人身上得到這種感覺,和對方在一起安全感似乎被注入靈魂,就像過去在衛(wèi)悄身邊、火光沖起時唐讓他離開,甚至很久很久以前,系統(tǒng)跟他去往第一個世界時,在教室里計算超級困難題目的少年抬頭望來的黑色眼睛。
“不想說沒事,但是你自己——”
“我有個姐姐……”
“……?”
“我媽媽…”朝燈略微皺眉:“她給她取名字叫‘琳瑯’,這個名字有很多珍寶的寓意,她是我媽的第一個孩子,最開始她也很愛她,我……”
他頓了頓,還是想停下來。
他從沒告訴任何人這些,即使和他相處時間最長的系統(tǒng),也從不知道他過去經(jīng)歷了什么。
“嗯�!�
“……你干嘛這么認真啊,”朝燈摸了摸鼻子:“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們家…有點奇怪吧,我媽精神有些問題,正常的時候?qū)ξ液徒憬愣己芎�,她挺愛笑的,但是她特別喜歡我爸,特別特別喜歡那種�!�
記憶已經(jīng)起了邊角,幼年時的畫面尤為模糊,在那棟富麗堂皇的大宅子里,他當時只是個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父母的婚姻與利益捆綁在一起,他母親是大家小姐,卻在結婚后非常喜歡他的父親,遺憾的是父親那時對母親的態(tài)度著實冷淡,印象里她總是經(jīng)常、經(jīng)常哭。
“她犯病的時候……她對我要求挺嚴的,如果達不到她會一直鬧,因為媽媽逐漸覺得男孩更能討父親喜歡,她對琳瑯就越來越冷淡�!�
“然后?”
朝燈看了眼安靜的骷髏女孩:“我當時很小,很多事都不懂,我不知道什么時候琳瑯對我有了超出親情的感情,她讓我長大之后娶她�!�
小燈長大后要娶姐姐,好不好?
這是他童年時和朝琳瑯在一起最常聽見的一句話,她比他大七歲,頭發(fā)一直留得很長,皮膚雪白,漂亮得像一幅畫,琳瑯似乎格外懂得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她喜歡笑,雖然經(jīng)常對他撒嬌,卻在母親發(fā)瘋時出乎意料的堅強。她看不慣他習慣在冬日穿得很薄,琳瑯是十足十的女孩子,說話聲音總是柔柔的,可獨獨在逼他娶自己這件事上霸道得要命,在他懵懵懂懂的童年里,姐姐一直等于“漂亮”、“美”這類字眼。
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當時稀里糊涂就答應了對方……實在是太甜了。
“你媽媽發(fā)現(xiàn)了?”
“是,”朝燈應聲:“她很生氣,要是真的變成那樣,我們和她都會淪為笑談,爸爸也會討厭媽媽,但我沒想到她那么生氣,媽媽有精神病,在一天發(fā)病時,她把琳瑯從陽臺上推了下去�!�
“……”
“事發(fā)后我看過琳瑯的尸體,很多血,我才知道一個人能流那么多血,那段時間天天做夢,夢里琳瑯一直是半人半骷髏的樣子,”朝燈放輕了聲音:“所以……我不想讓她去戰(zhàn)斗了,我想保護她�!�
他該保護她的。
面前的罪犯微微蹙眉,他張了張口。
“抱歉,”他道:“我不知道有這么嚴重�!�
“沒,”朝燈擺擺手:“過去很久了,只是一直沒跟人說過,大概這樣時間一長陰影比較大才會創(chuàng)造出像她的意識獸,反正我跟你說了……自己再想想應該就會好。”
男人欲言又止,他又一次揉了揉朝燈的頭,灰藍的眸若沉靜湖泊。
“不難過,嗯?”
莫名其妙的,在對方說完那句話后,他心里的沉重奇跡般變得空空蕩蕩,朝燈笑起來:“好像真的不是很難過了,萬萬,你會魔法嗎?”
“……”
星云降落在塔的尖頂,在對方離開后,朝燈又先后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控制他的意識獸,一夜無夢,第二日醒來時,他讓琳瑯留在了房間里,自己去消費區(qū)解決早餐。
他起得不算早,一條街的早餐店已經(jīng)售空了十幾家,隔著落地玻璃看見有人向自己招手時,朝燈停下腳步,走進了那家咖啡館。
“九九九~”
正在啃薯條的青年語氣輕快地向他打了個招呼,編號十萬零一的大倉罪犯不知道怎么從監(jiān)獄里溜了出來,想起昨晚同樣溜到自己房間的男人,朝燈不怎么意外地坐在了青年對面,見他過來,青年賊兮兮地露出八卦意味濃厚的笑容。
“老大昨晚有沒有找你��?”
“找了�!�
青年一臉我就知道,他摸了摸下巴,試探性開口道:“學會收回意識獸了嗎?”
“沒有�!�
“不是吧,我們都是他手把手教會的,一個晚上還沒會?”青年嘖了聲:“他是不是舍不得罵你��?當初他兇了幾句我就開竅了�!�
“很兇嗎?”朝燈忽然勾起唇,他的眼睛逐漸彎起,心里忽然竄出來的鬼主意令他有些興奮,他像是隨口般漫不經(jīng)心,故意在話里落了圈套:“我覺得凱撒性格還好啊�!�
第98章
桃色裂痕
1
說出那句話的瞬間,他的心臟近乎在剎那緊縮,若有若無的,他能感覺對方也在悶聲觀察他,若編號十萬的罪犯的確名為凱撒,在人類不被允許擁有名字的塔內(nèi),說出這兩個字不僅代表自己可能從凱撒那兒得知了他本人的名字,也意味著自己或許來者不善,朝燈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就在他想要再開口時,他聽見了青年含著笑意的聲音。
“哪有,他性格爛死了,”對面人喝了口咖啡,小勺子在他手里晃了晃:“老大連這個都告訴你了?你們進度有點快啊。”
“……嗯�!�
真的……叫凱撒?
“我很懷疑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青年不懷好意地觀察他:“累不累?困不困?巫山一夜——”
朝燈比了個停的手勢:“不開黃腔,吃飯�!�
“別嘛,難得有他的八卦,好奇�!�
朝燈搖搖頭沒說話,青年見此只得聳了聳肩,他的目光投向手邊的杯壁,那上邊兒凝著一滴小小的水珠,如果對方真的是系統(tǒng),實際上也存在非常多的問題,系統(tǒng)曾說自己是最大的殘缺,雖然不明白殘缺到底指什么,但僅僅是系統(tǒng)以人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眼前、看上去和他并不相識……對,凱撒如果是系統(tǒng),為什么會不認識他?
失憶和假裝……不管哪一個都讓人很想干死他��!
“嗯哼,出來得有點久,”青年看了眼時間:“我要先回去,有空來大倉玩?”
“玩什么?”想起對方曾說過的話,朝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屁股開花?”
青年訕訕:“當時開玩笑的,別介意�!�
朝燈擺擺手,見對方出了咖啡館,他的眸里劃過一絲異色。如果的確是一個人,系統(tǒng)讓他收集情緒碎片、青年無意間提過凱撒被洗掉了感情,這些會不會有聯(lián)系?
===第106節(jié)===
……不管怎樣想都超可疑,太棒了,朝燈。
純白四壁光滑無暇,養(yǎng)在玻璃臺里的金盞花徐徐盛開,坐在辦公桌后的女醫(yī)師叼著一只桃色香煙,見樣貌清秀的青年從門邊進來,奧里奧拉姿態(tài)慵懶地吐出一口煙氣。
“他問過了,”青年在沙發(fā)坐下,視線轉(zhuǎn)向自己對面的男人:“就像你猜測的一樣,他試探你的名字,我照你說的承認了�!�
“噢�!�
“……”
灰藍眼眸瞥過青年無語的神色,凱撒疑惑地挑了挑眉:“……謝謝?麻煩你了?”
“小凱撒,”奧里奧拉紅唇輕揚:“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老大喜歡人家又不敢明說,只能把人吊著,通過各種渠道暗示自己就是那誰誰,非要讓小孩倒追,”青年言簡意賅地總結:“悶騷�!�
“我靠,”奧里奧拉面露嫌棄:“太騷了�!�
“沒有,”被他們議論的男人面無表情:“機器人在監(jiān)控我,不能讓它們發(fā)現(xiàn)朝燈,會有危險的。”
“借口。”
“借口。”
“……”
奧里奧拉將煙按滅在辦公桌上:“機器人當然會監(jiān)控,最危險的就是你了,但別騙我說你沒有躲避監(jiān)控的能力。”
“我的情緒碎片還沒回收完,它們見到他會很瘋狂,”凱撒嘖了聲:“我怕我控制不住。這個答案怎么樣?”
“感動,原來你是這種默默付出默默忍耐的悶騷,”金發(fā)女人重新拿了一支煙,她動作優(yōu)雅地翹起長腿:“如果情緒碎片見到他會怎么樣?”
“很黃很刺激,”凱撒頓了頓:“再叫悶騷我要揍你了,小姑娘�!�
奧里奧拉干笑兩聲,意識到自己對面是個說打就打沒什么風度的人渣,立即識相地轉(zhuǎn)移話題:“你的意識獸……”
“在恢復,”他嗓音淡淡的:“我想起了很多事�!�
與大多數(shù)異能者不同,凱撒的意識獸沒有攻擊性的能力,那日朝燈問及他的意識獸時,凱撒雖未說謊,卻鉆了前者的語言漏洞,言靈不屬于意識獸,而是他生來擁有的異能,他的意識獸沒有形體、僅僅能在識海中存在,當凱撒深度昏迷,按照計劃,他的意識獸變成了朝燈腦海里的系統(tǒng),并一步步引導后者喚醒被封死的情感。
最開始見到朝燈時,比起情愛,他對對方更傾向于單純的占有欲,這類莫名其妙的感情來自于那些逐漸回到他腦子里的情緒碎片,機器人取走了凱撒識海中最為偏激的部分,在它們的數(shù)據(jù)表上,這部分情感特意用危險警告標示了出來,因而每一個情緒碎片都或多或少存在殘缺,最令凱撒感到麻煩的是,一些情感的回收并不順利,有些碎片對朝燈太過執(zhí)著,他的意識獸在連續(xù)帶領朝燈跳躍時空后未能完全恢復能力,它不能控制所有的碎片,那些強大的碎片僅憑微渺記憶便能輕而易舉入侵到朝燈的識海,毫無疑問,這會給朝燈帶來極大的危險。
躁動人聲從耳邊掠過,不遠處面色頹然的中年人在險些被琳瑯貫穿右胸膛后迫不得已選擇了認輸,這是他今天打敗的第三個對手,和自己一樣,這些人的積分不高,估計也剛上五十層,自三日前他能將意識獸收回識海后,朝燈對琳瑯的控制力便較以前提高了許多,他從比賽臺上跳下來,光腦已經(jīng)替他重新計算了現(xiàn)有分數(shù),朝燈用剛賺到的積分解決了晚餐,在他回到房間關上門的一霎那,空氣忽然變得沉重。
鉛白巨蛇盤踞在他的床頭,暗紅蛇信伴隨它的活動若隱若現(xiàn),那條蛇似乎格外喜歡他的氣息,原本在床上蜿蜒的巨蛇意識到有人進了屋內(nèi),立即敏銳地抬起了頭顱,朝燈臉色發(fā)白地同它四目相對,鉛色的豎瞳冰冷得像是爬蟲,卻又無端端令朝燈覺得滿含欲望。
這蛇……略眼熟。
這他媽,長得好像,大美人,啊。
他立即想去拉門,卻發(fā)現(xiàn)原本正常的門鎖怎么都弄不開,琳瑯也不知何時消失在了房間里,有什么冰冷滑膩的東西纏上了他的腳踝,朝燈只好一動不動任由那條蛇貼在自己的身上。
“……”
哇塞!你燈有軟體動物恐懼癥!
見鬼,越長歌怎么會在這里……還是被他甩了的越長歌!這幾個詞加在一起簡!直!嚇!人!
冰涼的蛇頭向他靠近:
“不不不不好不好,”朝燈生怕被對方直接拖到床上,他勉強勾出個笑容,胡亂找話題道:“你怎么樣?”
剛出口他就恨不得把這句話吞下去,在被他甩了大美人面前問對方過得好不好,實在是太慘烈了。
腦海里溫吞若泉般的嗓音發(fā)出短促輕笑,銀色長發(fā)映入眼簾,修長的小臂自后攬住他的脖頸,對方的下半部分依然是蛇,上身卻變成了人類的形態(tài),那張多年不見的面容仍出塵得仿若謫仙,他能感覺蛇在他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隨即朝燈便被對方含住了唇瓣。
“小燈離開以后,為夫過得甚是不好……”
對方懲罰般咬過他的舌尖,蛇尾順著他的小腿一路向上蜿蜒,堅固鱗片磨蹭皮膚引得朝燈異常不適,越長歌溫溫柔柔的語氣在此刻顯得格外滲人:“你可知道在天釋那日,剛拋完云妝便看你消失不見,我是何種感受?”
“……”
太慘了。
“真不乖�!�
隨著那聲嘆息般的話語落下,他被猛地扯到了床上,琳瑯不在,蛇的力量強大得令他無法反抗,他的雙手不知被什么東西束了起來,與過去不同,這回是他第一次在現(xiàn)實里遭到這種對待,意識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朝燈有些驚慌地叫了越長歌的名字。
“大美人,別這樣,我給你解——”
“不想聽�!�
那人鉛灰睫羽半闔,于白月般清雅的面容落下重重陰影,他被抱了起來騎在蛇尾上,雙腿莫名沒了分毫力氣,越長歌湊過來與他接吻,蛇尾顛動,若不是有對方的手扣緊了自己的腰,這般一陣一陣的上下定會令朝燈掉下去。
好、好難受。
這種感覺,簡直就像……
“小燈,”似是看出了他的難耐,對方離開他的嘴唇,轉(zhuǎn)而一口裹住朝燈的耳垂:“你看,你明明很喜歡這樣�!�
“你停下,”朝燈的呼吸已有些絮亂:“我…嗚——”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看見你消失,我?guī)缀跻詾樽约菏窃谧鰤�,”他的聲音還是柔柔的,卻能從中聽出埋藏極深的痛苦和恨意:“你我相識十年有余,你對我說過的話哪怕有十句是真也好……罷了。”
他的手指穿過朝燈的短發(fā),原本只到脖頸處的烏發(fā)瞬間長至腰側,隨后蜿蜒到朝燈腳邊,兩種極端顏色在朝燈身上交織,越長歌勾了他一縷發(fā)絲,隨意地收進手心把玩。
“你這發(fā)色和膚色倒是真的漂亮,真想把你的皮剝下來,看看里邊有沒有心,”他稍微用力扯了扯發(fā)絲,印象中朝燈對疼痛和碰觸都十分敏感,果不其然,懷中膚白發(fā)黑的美人眉目間流露出些微痛苦,越長歌勾了勾唇:“我都不記得自己做了多少個夢,里邊永遠都是你,不管我怎么懇求,哪怕我跪下來、我肯為你死,你最終都會毫不留戀離開�!�
“……”
太、太慘了。
“對你當真不能寵著,”他像是在說給朝燈,又若自言自語,鉛灰的眸里醞著一片溫柔,卻令人不由毛骨悚然:“你怕疼又沒心沒肺,我便將你的手腳都砍掉,你離開我一天,我就砍你一肢,四肢砍光了再給你接起來,如此往復,讓你稍微嘗嘗我體會過的痛苦……可好?”
“……”
凱撒,哥哥,在哪,里。
再晚一步,分尸案,要發(fā)生了。
第99章
桃色裂痕
2
越長歌的手靠近他的肩膀,五指松松在肩頭環(huán)了一圈,對方看上去沒用任何力道,卻令朝燈難以掙脫,他努力壓下嗓音里的顫抖,視線對上那人鉛色的、通透若湖泊的眸子。
“大美人,你若是真這么做,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朝燈小心翼翼觀察對方的神色,盡可能放軟了嗓子:“你先聽我解釋,要是說得不合你心意,你再——啊啊啊啊啊啊啊!”
咔吱一聲,他肩膀處的骨頭疼得像是硬生生裂開,對面人卻眼色平瀾無波,越長歌湊過來親了親他,舔掉朝燈流到唇邊的淚水:“我說過罷,我不想聽�!�
那只手下滑握住秀美的長腿,一路滑至朝燈白嫩的腿根。
“這里,”銀色長發(fā)垂落在朝燈身上,他能感覺對方柔軟的唇親吻自己的皮膚,耳邊掠過越長歌嘆息似的聲音:“真漂亮�!�
又是一陣過電般自腳底升騰至腦海的劇痛,他整個人都疼得縮了起來,慘叫硬生生被一個占有欲十足的吻湮滅在口里,蛇纏繞著他的身體,鉛色鱗片肆意摩擦朝燈的肌膚。
“漂亮就讓它留著啊,”驟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室內(nèi)旖旎畸形的場景,男人維持著一腳踹開房門的動作,手長腿長、身姿挺拔的樣子格外出挑,凱撒有些痞氣地挑了挑眉:“長腿美人不好嗎?”
“你是……”
越長歌抬眸,瞳孔有一瞬間豎立。
“你好啊,該叫你什么?”凱撒自顧自地笑了笑:“虛偽?碎片?……干脆叫兒子?你也算是我生的吧�!�
“真難想象,”溫潤如玉的眉目劃過絲絲戾氣:“若不是你身上的氣息,我從未考慮過自己是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
等,凱撒不是系統(tǒng)嗎?生孩子幾個意思??
“……總統(tǒng)?”
“嗯啊,”見朝燈眼神閃爍,凱撒補充道:“我不是�!�
“……”
滾。
麻煩凱撒先生體驗一下朝燈以為終于找到組織又慘遭拋棄的心情,實在是太他媽憂郁了。
“你腦海里的系統(tǒng)是我的意識獸,其實說它是我也沒差,我的意識獸是精神類的,沒有實體……以后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