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跨過幾名仆倒在血泊中的官吏尸首,幾名衣著單薄的年輕人卻是連推帶搡的要這名為孫狼的壯漢趕緊逃命。
“我這次殺了縣里的主薄和衙役,事情鬧得太大。若是官府抓不到抵罪之人,到時候你們怎么辦?”
掙開幾名年輕人的推搡,這名叫孫狼的壯漢卻是義正言辭的搖了搖頭,并未就此逃走。
“呃,這……”
聽到孫狼這么一說,眾人頓時也傻眼了。
說起來,雖然最后動手殺人的是孫狼,但之前眾人可是都參與了圍毆這些下鄉(xiāng)催糧官吏的。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以往曹賊未來之時,我等一年還能吃上幾頓稠的�,F(xiàn)如今,我等辛辛苦苦忙碌一年,到頭來卻是連混個水飽都難了。如今劉公子減免了荊州百姓的賦稅口算,我等何必繼續(xù)在此受曹賊的壓迫……”
就在眾人傻眼之際,孫狼卻是提出了逃離此處,前往江陵的提議。
“是啊,我等都是荊州百姓,劉公子仁義,定不會不管我等!”
“那是當然,如今的州牧大人可是劉使君的公子,劉使君又向來仁義……”
聽到孫狼的提議后,同樣早就對劉禪減免荊州百姓賦稅口算之事羨慕不已的眾人,當下便紛紛開口附和了起來。
沒辦法,誰叫曹操這邊的賦稅實在是太重了呢?六成的田租啊,比起劉禪減免后十稅一的田租,這可是天差地別的差距。
所以,當有人領(lǐng)頭之后,這些早就心動不已的百姓,又哪有不附和的?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有誰會愿意餓肚子的?
“那此事就此定了,諸位父老鄉(xiāng)親,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待天黑之后,我等就離開此處,去投劉公子!”
就這樣,在天黑之后,趁著夜色的掩護,這處襄陽城外的村子合村男女老少,全都向著南邊拖家?guī)Э诙�,只留下了一個雞犬不聞的空蕩村莊矗立原地。
而這一幕,不止襄陽,包括江夏、樊城等地也是同樣不斷的在上演。就連遠在南陽腹地的宛城附近百姓,在聽到劉禪減免荊州稅口算之事后,也是同樣有不少人做起了逃民。
……
“啟稟太守,各地有緊急軍情送來……”
臘月初十,南陽太守府,身為太守的東里袞,此時也是接到了各地百姓大規(guī)模逃亡的消息。
“劉禪小兒可惡!”
與孫權(quán)一樣,得知消息之后,東里袞也是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劉禪那道減免賦稅口算的布告。
“來人,趕緊傳信通知曹仁、文聘二位將軍,讓他們定要攔截住這些逃民。另外,命侯音、衛(wèi)開二人,各率軍千人出城追擊……”
憤怒歸憤怒,人口的重要性東里袞這個太守可是清楚得很。
所以,沒有半分猶豫,一連串調(diào)兵命令便被其發(fā)布了下去。
只不過,不同于孫權(quán)選擇的強勢鎮(zhèn)壓,東里袞卻是想著將這些逃跑的百姓給追回來。
……
“二位將軍,看在同為荊州人的份兒上,求你們放小人們一條生路吧,官府的賦稅實在太重,我等實在……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南陽新野,看到追擊而來的侯音衛(wèi)開二將,一眾拖家?guī)Э诘陌傩昭垡姛o法走脫,只得跪下向二人乞求起來,希望二人能網(wǎng)開一面。
沒辦法,都是拖家?guī)Э诘陌傩眨帜睦锉鹊蒙宪婈牭男熊娝俣取K赃@些百姓即便已經(jīng)用出了吃奶的勁兒了,到最后也依然還是在新野被侯音衛(wèi)開二人追上了。
“將軍,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要不……”
望著眼前一眾面黃肌瘦、破衣爛衫跪地乞求的百姓,副將衛(wèi)開也是一臉不忍的望向了侯開。
“看老子做什么?老子就不是是荊州?你以為老子愿意干這讓人背地里戳脊梁骨的事兒啊……”
瞪了衛(wèi)開一眼,侯音也是不禁一臉憤慨的低吼了一聲。
說起來,南陽身為大漢五都之一,光武帝的龍興之地,東漢功侯子弟和忠漢遺民可不少。
因此,深知這些百姓逃亡原因的侯音衛(wèi)開二人,那是打心眼兒里不愿執(zhí)行這道命令。
只不過軍令如山,身為一軍之將,他們卻也沒辦法公然違抗軍令。
“將軍,我等只是為了有口飯吃啊,求將軍開恩,放過小人們吧……”
聽到侯音的語氣并不是那么強硬,心中一喜的一眾百姓立馬再次叩頭哀求起來。
“傳本將命令,今日天色已晚。人困馬乏的,就此扎營吧,明日再行追擊那些逃民!”
抬頭看了看那正當日頭的天色,無視了一眾跪地哀求的百姓,侯音卻是以天色已晚為由,下達了就地扎營的命令。
“小人等多謝將軍活命之恩,將軍大恩大德,小人們沒齒難忘……”
到了這個時候,一眾逃亡的百姓哪還不知道這是侯音在故意放水。
“兄弟們,你們可有看到那些逃民?”
在一眾百姓的叩頭感謝聲中,衛(wèi)開卻是又轉(zhuǎn)頭沖一眾軍卒大聲詢問了起來。
“回將軍,屬下等沒看見!”
面對衛(wèi)開的詢問,一眾追擊而來的軍士回答得那叫一修整齊。
開玩笑,若不是因為還有家屬在軍屯扣著當人質(zhì),這會兒他們自己都會跟著逃了,又哪會看見什么逃民。
“他娘的,逃就逃唄,自己壓榨得太狠不能讓百姓吃飽肚子,還不許人自己尋條生路?有本事也學學人劉荊州減免賦稅錢糧啊……”
看著一眾千恩萬謝而去的百姓婦孺,侯音才次忍不住開口報怨了起來。
“唉,現(xiàn)在漢水雖然枯竭可以涉水而過,但前面還有曹仁文聘二人擋著呢,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逃過去……”
望著遠處那些攜老扶幼的逃民,衛(wèi)開卻是忍不住再次長嘆了一聲。
第32章
“啟稟君侯,斥候來報,長坡坡和漢津附近,有大量襄陽樊城及江夏百姓投奔而來。只是曹仁文聘二人正率兵攔截驅(qū)趕,我等是否要現(xiàn)在出兵相救?”
就在侯音衛(wèi)開二人還在為從宛城方向南逃的百姓能不能沖過攔截抵達南郡之時,早已親自領(lǐng)軍‘巡視’到了當陽長坂以南二十余里處等待的關(guān)羽,也是同樣接到了南逃百姓已經(jīng)抵達的消息。
“好大的狗膽!傳吾將令,關(guān)平、廖化,你二人各領(lǐng)軍一千,火速趕往漢津拖住文聘,接應(yīng)百姓渡河。周倉,你領(lǐng)五百校刀手,隨吾前去會會這曹仁!”
得知曹仁文聘二人竟然敢率兵攔截百姓南下,先前一直雙目微閉的二爺不由得雙眼微微一睜,一道冷咧至極的殺意,頓時如同閃電一般伴隨著出兵的命令迸射而出。
“父親身系全軍安危,還是多帶些人馬,以策萬全。我與元儉領(lǐng)兵一千足矣�!�
見二爺只帶五百校刀手便準備獨自前去迎戰(zhàn)曹仁文聘二人,關(guān)平頓時有些擔憂的望了過來。
畢竟現(xiàn)在的二爺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不是當年那個千里走單騎的壯年時期。
“曹仁不過插標賣首之輩而已,有何懼哉!且此次其只為攔截百姓,所帶兵馬必然不多,為父若是……豈非示弱于他人?”
擺了擺手,關(guān)二爺卻是隨即便跨上了身旁壯碩的棗紅戰(zhàn)馬,提著那柄讓人聞風喪膽的‘冷艷鋸’便向著長坂坡策馬而去。
……
“啟稟將軍,關(guān)羽率軍殺來了,距此已經(jīng)不足十里……”
長坂坡,昔日白馬銀槍趙子龍萬軍之中七進七出之地,原本正指揮著軍卒驅(qū)趕南逃百姓往回走的曹仁人,卻是忽然接到了斥候關(guān)羽前來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關(guān)羽這廝帶了多少人馬?”
得知關(guān)羽前來,曹仁倒是并未感到奇怪。畢竟此次之所以發(fā)生如此大規(guī)模的逃民之事,就是因為劉禪這個荊州牧大規(guī)模減免賦稅口算引起的。
所以對于關(guān)羽會領(lǐng)兵前來接應(yīng)這些逃民,那也并不是什么難以預(yù)料的事。
“回稟將軍,關(guān)羽只帶了周倉和五百校刀手,并無它人跟隨�!�
“狂妄!他以為自己還是當年誅顏良,斬文丑之時呢?區(qū)區(qū)五百人也敢前來挑釁吾等……老叔,你在此稍歇,待侄兒去會會關(guān)羽這狂妄匹夫!”
此時的二爺還沒經(jīng)歷那威震華夏的擒龐德、水淹七軍之戰(zhàn),所以在聽到他只帶了五百人便殺了過來后,曹仁這個主將還沒說話呢,一旁的副將夏侯存卻是忍不住了,當即便要親自要前去迎戰(zhàn)。
“關(guān)羽雖已年老,然終非虛名之輩。且吾等此次所帶兵馬亦不多,仲司還需謹慎……”
見夏侯存頗有輕視關(guān)羽之意,深知二爺本事的曹仁頓時面色凝重的提醒起他來。
“哈哈,老叔放心,看吾今日好好挫挫這狂妄匹夫的傲氣!”
對于曹仁的提醒,夏侯存卻是并未太過在意,點起一千兵馬便向著關(guān)羽殺來的方向迎了過去。
……
“殺!��!”
沒有演義中的陣前邀戰(zhàn),更沒有將對將,兵對兵的陣前斗將單挑。當二爺與夏侯存兩軍相遇之時,只是各自稍加整理了一下隊形,隨即便互相發(fā)起了沖鋒。
只不過,相比于身居后陣指揮的夏侯存,兵力只相當于對方一半的二爺,這一次卻是不顧安危,親自揮舞著青龍偃月刀沖鋒在前,充當起了五百校刀手的鋒刃,可謂是狂傲至極。
要知道,別說像二爺這種‘方面軍總司令’了,就算只是普通的一軍之將,那也很少有領(lǐng)頭沖鋒的時候。更別說,此刻他已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了!
“轟!”
很快,兩軍之間那幾百步的距離便被雙方迅速所跨過,瞬間便如同兩股洪流般撞到了一起。
“噗噗噗噗……”
血紅的夕陽映照下,伴隨著一陣整齊耀眼的刀光閃過,一股濃郁至極的血腥味剎那間便在這戰(zhàn)場之彌漫開來。
“嘶,校刀手之名果然不虛!”
看到只一瞬間,己方軍士便被至少被砍倒了三百余人,而對方不過倒下了十余人后,身居陣后的夏侯存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來。
開玩笑,想當初華容道之時,曹操面對張飛趙云所領(lǐng)之軍尚敢一戰(zhàn),但在面對二爺?shù)奈灏傩5妒謺r,那可都是直接跪了的。
由此可以想見,二爺這五百校刀手的實力之強。
只不過,赤壁大戰(zhàn)時,當時的跟隨曹仁坐鎮(zhèn)南郡的夏侯存,卻是并未領(lǐng)教過這五百校刀手的實力。不然,他也不會只帶著千人便敢前來迎戰(zhàn)二爺和這五百校刀手了。
“殺!��!”
就在夏侯存還在為這五百校刀手的實力而震驚之時,伴隨隨著一聲響徹戰(zhàn)場的怒吼,只見沖鋒在前的二爺掌中寶刀如同霹靂般閃過,一名身披重甲攔路的曹軍百人長,當即便被其連人帶馬給劈為了兩半。
“咣當!”
猶如時間靜止一般,被二爺這驚天一斬殺得亡魂大冒的曹軍士兵,不少人卻是連手中的刀槍都握不住了。
“君侯威武!君侯威武�。�!”
俗話說將乃兵之膽,眼見二爺神威更勝當年,一眾校刀手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手中的長柄戰(zhàn)刀卻是揮舞得更加迅猛了。
“夏侯小兒,納命來!”
趁著眼前曹軍愣神之機,手中冷艷鋸微微一揚,二爺卻是拍馬直入曹軍軍陣,劈波斬浪般向著曹軍陣后的夏侯存沖殺而去。
“快……快攔住他!”
看著如同天神降世一般獨自沖殺而來的二爺,此時的夏侯存哪還有半分先前的囂張與自信,哆嗦著掉轉(zhuǎn)馬頭便想逃跑。
只不過,面對此時如同天神降世的二爺,他這個主將都慫了,其它普通士兵又哪有那個勇氣上前阻攔?更何況,二爺身后還緊跟著掩殺而來的五百身高體壯的校刀手呢!
因此,就在夏侯存剛剛掉轉(zhuǎn)馬頭,連馬速都還未提起之際,二爺卻是已經(jīng)透陣而出,殺奔到他眼前來了。
“殺�。。 �
一聲霹靂巨吼之下,刀過,首落,血濺!
至此,這位原本要在幾年后的襄樊之戰(zhàn)中才被二爺斬殺的家伙,卻是提前向二爺送上了自己的頭顱。
第33章
“關(guān)羽匹夫!”
長坂坡,遠遠的看著只一交手夏侯存便被二爺一刀斬落馬下,隨后更是全軍崩潰,曹仁此刻也顧不得再驅(qū)趕那些逃民了。趕緊收攏了麾下兩千余名軍士,朝著緊追而來的二爺便迎了上去。
“汝等可能再戰(zhàn)!”
面對曹仁這支數(shù)倍于己且以逸待勞的生力軍,二爺卻是絲毫未懼,扭頭便沖身后的校刀手們喝問了起來。
“死戰(zhàn)不退!死戰(zhàn)不退�。�!”
與二爺一樣,面對四倍于己的曹軍,先前一戰(zhàn)只損失了數(shù)十人的校刀手,有的只是沖天的戰(zhàn)意,未有絲毫膽怯。
“那就隨吾殺過去!”
掌中青龍偃月刀一翻,二爺再次催馬向前,又一次沖在了隊伍最前面,再次充當起了這破陣的鋒矢!
“狂妄!”
雖然親眼目睹了關(guān)羽和五百校刀手以摧枯拉朽之勢擊破了夏侯存,但曹仁也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名將,自然不會輕易被二爺?shù)臍鈩輭旱埂?br />
所以,為防給二爺和校刀手喘息之機,已經(jīng)完成整隊集結(jié)的曹仁,當即也是領(lǐng)著兵馬向二爺沖殺而來。
“不許停留避讓,直接沖過去!”
看著擋在自己和二爺之間的潰兵,為了不給二爺絲毫喘息之機,曹仁卻是沒半點兒收攏的意思,而是選擇了直接踐踏而過。
所以,曹仁和二爺之間的這戰(zhàn)場戰(zhàn)斗,卻是從屠殺自己潰兵開始的。
……
“殺!��!”
幾息之間,‘清理’完陣前潰軍的曹仁,隨即便與二爺率領(lǐng)的校刀手真正交上了手。
只不過,這一次二爺雖然仍是沖鋒在前,但卻是并未像之前那樣單騎沖陣,而是躍下馬來與身后排成一線,如墻而進的校刀手密切配合,穩(wěn)扎穩(wěn)打的向曹仁發(fā)起了進攻。
如同先前對陣夏侯存一樣,雖然此次對手換了曹仁,但卻依然不影響校刀手們的發(fā)揮。
所以,只一交手間,曹軍便瞬間被斬殺了數(shù)百。
開玩笑,二爺這五百校刀手,那可是昔日周倉從臥牛山帶來的關(guān)西大漢為骨干組建的。個個身高體壯不說,而且全都是身披重甲之士。
再配合上那長柄戰(zhàn)刀,以及此時如墻而進的戰(zhàn)術(shù),可以說已經(jīng)有了后世大唐名震天下的陌刀隊雛形。
要知道,陌刀隊那可是能夠以步克騎的重裝步兵。所以面對這以輕裝步兵為主的曹軍,即便五百校刀手此時只具備了陌刀隊的雛形,但那戰(zhàn)力也同樣是不可小覷的,更不是曹仁的輕裝步兵能抵擋的。
不過好在曹仁不是夏侯存,怎么說也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稱得上名將之人。再加上其治軍嚴格,所以哪怕此時落在了下風,但也依然軍陣未亂,士氣未崩,遠非先前的夏侯存可比。
‘難怪丞相昔日……這校刀手的戰(zhàn)力不弱當年陷陣營矣!’
看著自己明明兵力占優(yōu)
,但卻處于被動挨打的憋屈局面,陣中的曹仁卻是不由得想起了當年呂布帳下的陷陣營來。
“罷了,今日所帶兵馬不多,不可與之相持硬拼,還是暫且退去再說!”
末了,眼看取勝無望,審時度勢之下,曹仁也是起了退卻之心。
“侯勝,你率一曲斷后,其余人后軍變前軍……”
眼見取勝無望,繼續(xù)硬拼下去只會白白增加損失,曹仁當即便果斷的下達了撤退命令,毫不拖泥帶水。
“哼,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簡單!”
眼見曹軍開始分離變陣,同樣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二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對方的打算。
“周倉,你領(lǐng)兩百人掃尾,其余人等,隨吾追擊曹仁匹夫!”
看著已經(jīng)開始撤退的的曹仁,此時只有四百人出頭的二爺,卻是依然選擇了分兵,親自向著撤退的曹仁追殺而去。
……
“罷了,今日暫且寄其頭顱!”
校刀戰(zhàn)力雖強,但畢竟是重裝步兵,行軍速度卻是其短板。再加上其連續(xù)兩戰(zhàn),體力消耗嚴重,所以在將曹仁敗軍逐出長坂坡之后,二爺也是停止了繼續(xù)追擊。
“多謝關(guān)將軍救命之恩……”
眼見攔路的曹軍被打跑,一眾南逃而來的逃民,連忙沖著關(guān)羽行禮感謝起來。
“汝等千里來投……此乃本將之責,不必多禮!周倉,你領(lǐng)三百人留下,負責護送這些百姓南下。其余人等,隨吾前往漢津!”
稍息片刻之后,顧不得疲憊,二爺隨即又領(lǐng)著百余人,跨過昔日張三爺拒水斷橋的壩陵橋向著漢津而去。
……
“仲業(yè),汝亦生長于荊州,怎忍為難家鄉(xiāng)父老?”
漢津之畔,兩軍陣前,看著面有不忍之色的文聘,二爺這一次倒是沒有直接發(fā)起攻擊。
“關(guān)將軍,軍令如山……且末將并未為難諸位父老鄉(xiāng)親,只是為了護送他們返鄉(xiāng)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