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所以,總不能在明知其活著的情況下,還是如同原歷史上那樣直接給他上謚號吧?
“呵呵,父王何須為此小事所擾?照搬昔日高皇帝尊太公之事即可矣!”
第185章
“惟建安二十六年正月丙午,皇帝臣備,敢用玄牝,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祇:漢有天下,歷數(shù)無疆。曩者,王莽篡盜,光武皇帝震怒致誅,社稷復存享……
僉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業(yè)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無主。率土式望,在備一人!備畏天明命,又懼高、光之業(yè)將墜于地,謹擇元日,與百僚登壇告祭,受皇帝璽綬,尊前帝協(xié)曰太上皇。修燔瘞,告類于大神。惟大神尚饗,祚于漢家,永綏歷服!”
建安二十六年正月元朔,丙午巳時正,漢中南鄭,兩年前接受天子冊封,進位稱王的受封壇,身著漢中王冠服的劉備,再次緩步登上了這座重新加高增加了規(guī)制的壇場,鄭重虔誠的宣讀起了告天祭文。
隨后,在祭文宣讀完畢、為劉協(xié)上了太上皇尊號后,劉備隨即脫去了九旒王冠與漢中王袍服,換上了十二旒的皇帝冠冕袍服,接受了諸葛亮率眾官恭上的玉璽,正式即位稱帝,改元章武!
“臣等參見吾皇陛下,陛下萬歲!”
隨著劉備接過玉璽,包括劉禪在內(nèi),一眾文武百官也是隨即正式以帝王禮儀參拜了起來。
至此,十幾年前還無寸土安身,只能被人追得到處逃跑,四處投靠的劉使君,這一次卻是比原歷史上提前了四個月的時間,成為了大漢至尊無上的皇帝。
“天子制詔:朕聞天地不變,不成施化;陰陽不變,物不暢茂……王妃孫氏,貌和德嘉。宜奉宗廟,為天下母。其赦天下,與民更始!”
與上一次進位王爵時一直沒有冊封后宮不同,這一次稱帝后,老爹最先封的卻是皇后之位。
只不過,與原歷史上的吳氏為后不同,這一次,因為劉禪的‘摻和’,這皇后之位卻是落到了娘家勢力已經(jīng)瓦解的孫尚香身上。
“天子制詔:朕遭漢運艱難,賊臣篡盜。社稷無主,格人群正,以天明命,朕繼大統(tǒng)�;书L子禪,豐姿峻嶷,仁孝純深。業(yè)履昭茂,早聞睿哲……今以皇長子禪為皇太子,以承宗廟,祇肅社稷!自即日起,軍國之事,無論大小,皆付于太子先行議處,而后報于朕知!”
繼孫尚香的封后詔書后,緊接著便是劉禪這個皇太子的冊立了。只不過讓劉禪無語的是,原本好端端的一道冊立太子詔書,卻是被為了‘偷懶’的老爹弄成了冊立‘監(jiān)國太子’的詔書。
“另封吳氏為貴人;皇子劉永為魯王、劉理為梁王……”
就在劉禪還在為這個‘監(jiān)國太子’無語之時,老爹緊接著又冊封了吳氏為貴人,劉永、劉理兩個幼子也是同樣被封了王爵。
只是比起孫尚香的皇后冊立以及劉禪的皇太子冊立詔書來,吳氏與劉永、劉理的冊封就要顯得簡單敷衍多了。
沒辦法,這畢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講究的就是個長幼尊卑有序嘛!
“陛下有令,糜竺上前聽封!”
冊封完了后宮與子嗣,接下來自然也就輪到文武百官了。與當初進位王爵時的封賞順序不同,這一次,第一個受封的卻是糜竺這個位在百官之上的安漢將軍。
“陛下詔命,封安漢將軍糜竺為太尉,仍為百官之首!”
隨著糜竺的出列,三公之一的太尉頭銜便落到了糜竺頭上。只不過,與之前的王傅頭銜一樣,在劉禪所制定出的三省六部制中,如今太尉、司徒、司空這三公同樣也只是個‘榮譽稱號’的虛職而已。
“臣叩謝陛下天恩!”
雖然這不管是這個太尉的虛職,還是那個‘百官之首’都只是一個虛職,但糜竺卻是并未有半分不滿,而是心滿意足的拜倒叩謝。
“陛下詔命:封王傅許靖為司徒……”
繼糜竺這個位在百官之首的太尉后,許靖這個原漢中王傅也是更進一步,同被封為了三公之一的司徒。
“臣叩謝大王厚恩!”
與糜竺一樣,同樣對自己定位十分準確的請靖,同樣也是高高興興的拜倒叩謝起來。
“陛下詔命:命諸葛亮為中書令,掌中書省,賜開府儀同三司;法正為侍中,掌門下省,賜開府儀同三司;龐統(tǒng)為尚書令,掌尚書省,賜開府儀同三司;張昭為御史中丞,掌御史臺,賜開府儀同三司;劉巴遷尚書省右仆射,陸遜為中書省右侍郎,諸葛瑾為尚書省左仆射……三省主副長官與御史中丞皆為丞相銜,行丞相事!”
繼三公這些虛職之后,接下來自然就是諸葛亮、法正、龐統(tǒng)這些有著實權(quán)的文官大佬了。
與原劇情中一樣,諸葛在神依然還是丞相。只不過,因為劉禪提前把完整的三省六部制給整了出來,因此在這個‘群相制’下,諸葛大神的丞相卻不再是唯一。
隨著三省主、副長官的‘滿編’,再加上一個御史中丞,眼下的大漢卻是一下就擁有了十位‘丞相’。
而這十名丞相中,又是分為了荊州、益州和揚州三個派系。其中,諸葛亮、龐統(tǒng)、自然便是‘荊州派’的代表。法正、劉巴則是代表了‘益州派’。
至于張昭、陸遜和諸葛瑾幾人,那自然便是揚州或者說‘江東派’的代表。
如此一來,這開了歷史先河的‘群相制’,既平衡了手下各方勢力,防止了‘獨相’的出現(xiàn),同時又保證了皇權(quán)與相權(quán)的平衡,可謂是一舉數(shù)得!
“陛下詔命,封關羽為大將軍,賜爵漢壽鄉(xiāng)侯,假節(jié)鉞;馬超為驃騎將軍,賜爵斄鄉(xiāng)侯,假節(jié);張飛為車騎將軍,賜爵西鄉(xiāng)侯,假節(jié);黃忠為衛(wèi)將軍,賜爵都亭侯;魏延為征北將軍,賜爵關內(nèi)侯;趙云為征東將軍,賜爵永昌亭侯,假節(jié);甘寧為仍為伏波將軍,賜爵關內(nèi)侯,假節(jié)……”
繼文官之后,武將一系的封賞也是隨之而來。不出意料,與文官一樣,武將中除了趙云在爵位上連越兩級外,其余人在職位和爵位上也都是順理成章的各自升了一級。
當然,與文官大佬中提拔了江東一系的人進中樞相同,武將中以甘寧為首的江東系,也是同樣得到了提升。
值得一提的是,如同馬謖最終還是死在街亭之戰(zhàn)一般,之前一直被刻意忽視的原江東之主‘孫十萬’,這一次也終于是出現(xiàn)在了大眾視野之中,獲得了孫家命中注定的‘歸命侯’爵位。
至此,就在曹丕自劉協(xié)手中篡奪了大漢社稷兩月之后,第二次崩斷的炎漢國祚,隨著劉備的登基卻是再一次被延續(xù)上,只等著再一次涅槃騰飛!
第186章
“朕自平黃巾起兵以來,上為報效國家,下為安撫黎民,矢志興復大漢。今曹丕篡漢,神人共怒。朕忝居帝位,不可不伐。朕欲起傾國之兵,剪伐曹魏,生擒逆賊,以復大漢江山社稷,眾卿以為如何?”
就在登基為帝的次日,‘季漢’的第一次大朝會上,身為皇帝的劉備也是正式發(fā)表了北伐曹魏的‘政治綱領’。
“啟稟陛下,若陛下北伐中原以討兇逆,中原義士必裹糧策馬以迎王師;然曹魏實力雄厚,非一戰(zhàn)可下……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nèi)’,眼下我荊益交揚并雍涼、西域初定,尚需要休養(yǎng)生息、積蓄實力。還請陛下稍耐,待國力稍有恢復,而后北伐,一舉克復我大漢疆土!”
就在劉備這個皇帝話音剛落之際,中書令諸葛亮便站了出來,先是對討伐曹魏、恢復大漢江山社稷的政治綱領表示了擁護,隨后卻是話鋒一轉(zhuǎn),同樣以‘攘外必先安內(nèi)’為由,提出了先休養(yǎng)生息、積蓄實力,而后北伐的建議!
“陛下,中書令所言甚是。眼下南方初定、國力不足,此時北伐,戰(zhàn)事必將陷入拉鋸之中,屆時受苦的仍是我大漢百姓……”
繼諸葛亮這個中書令后,侍中法正、尚書令龐統(tǒng)等一眾三省丞相們亦是紛紛附議,并不贊同此時北伐。
“諸卿之言雖有道理,然曹丕篡我漢家江山……不知太子以為如何?”
面對三省丞相的‘群起反對’,身為皇帝的劉備先是一臉的為難與不甘,隨后卻是轉(zhuǎn)頭望向了寶座一側(cè)正襟跪坐的劉禪。
“啟稟父皇,諸卿所言俱為實情,眼下確非北伐之機。不過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北伐中原、征討兇逆之事,亦可先統(tǒng)籌安排。待時機成熟之際,只需父皇一聲令下大軍即可出動……”
面對自家老爹的詢問,根本就不用思索,劉禪這個新鮮出爐的太子那也是張口便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既如此,那朕便再稍作忍耐,讓逆賊曹丕再逍遙幾年便是!”
見到從丞相到自家太子都不同意此時北伐,劉備這個皇帝也是從善如流,一臉‘不甘’的按下了立即北伐的想法。
事實上,如今的‘季漢’可不比原歷史上的‘蜀漢’,只能依靠不斷的北伐來確立政權(quán)的正統(tǒng)性。
所以,積蓄實力,而后一舉克復中原、恢復舊土便成了舉朝上下的共同認識,并不急于一時。
只不過北伐畢竟乃是屬于‘政治正確’,卻是不得不提。
因此,在這‘季漢’開國的第一次朝會上,提出這件注定不會通過的朝議自然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傳朕詔命,這的預作統(tǒng)籌討伐曹魏之事,便交由太子全權(quán)總領!”
末了,不出劉禪預料,越來越習慣當甩手掌柜的老爹,卻是習慣性的就將這北伐的準備統(tǒng)籌之事又甩給了他。
“兒臣……兒臣領命!”
面對自家老爹的‘怠政’,原本還想再‘掙扎’一下的劉禪,最終還是只能無語的又接下了這個任務。
正所謂虱子多了癢,債多了不愁。反正都已經(jīng)是總領軍國政事的‘監(jiān)國太子’了,也不差再多這一件事兒。
……
“啟稟陛下,前時太子于荊揚兩州所行之新政,尤其是這‘蔭佃客’之制更是效果顯著。臣以為,此新政當可推行全國……”
讓劉禪有些沒想到的是,在解決了本就是走過場的北伐曹魏議題后,法正這個門下省侍中,卻是看上了劉禪為賺‘快錢’所實行的那個薅世家大族羊毛的法子,準備在全國施行。
要知道,現(xiàn)在‘季漢’所控制的‘全國’,除開荊揚兩州外,真正需要重點整治的也就是益州了。
至于雍涼及西域都護府,本就是地廣人稀的‘貧瘠’之地,再加之世家大族比不上‘內(nèi)地’,所以整治起來的難度卻是并不大。
而法正所代表的卻正是益州派,所以他這舉動倒是確實讓他劉禪沒有想到。
“嗯,荊揚兩州自實行新政以來,確是效果顯著。只是若以之推行全國……太子以為如何?”
聽到法正提起‘蔭佃客’幾個字后,即便對內(nèi)政之事并不擅長,劉備也仍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不過,對此事還有些拿不準的他,最終還是又干起了‘甩鍋’之事,瞄向了劉禪這個‘荊揚新政’的主導人。
‘喵的,我只是太子、太子,你才是皇帝好不好!’
見老爹又開始甩鍋,劉禪頓時不由得在心中一陣無語。
“回父皇,兒臣以為,若要在全國推行荊揚新政亦無不可。只是在此之前,是不是先把功民制與軍功爵之制先落實為好?”
無語歸無語,作為‘荊揚新政’幕后的制定者,這事兒他還真就不能不管。
只不過荊揚新政,特別是‘蔭佃制’之所以能夠順利實行,卻是離不開軍功爵與功民制的支持,離不開大軍的威懾。否則,那些世家大族又豈會如此乖寶寶一樣聽話?
因此,想要在‘全國’范圍內(nèi)實行此法,首先要做的還是先把這功民制與軍功爵制度先落實才行。
“陛下,太子所言甚是!這軍功爵與功民制早就應該一體實行了。還有這大軍整編之事,也該一并做了!”
聽到劉禪那帶著些許無語的反問,還沒等劉備這個老子開口呢,身為車騎將軍的三爺卻是率先站了出來,開口支持起了劉禪這個準女婿的提議來。
說起來,隨著劉禪這個太子‘回京’,身為大將軍的二爺又要駐守南陽以震懾荊州、曹魏,朝中的武將自然也就是以三爺為首。
至于名位僅次于二爺這個大將軍,排名還在三爺之上的驃騎將軍馬超,呵呵,馬超能比得過三爺受信重的程度?
“陛下,臣附議!”
所以,繼三爺之后,馬超這個驃騎將軍也是隨即站了出來,表示了對這功民制、軍功爵以及大軍整編的支持與擁護。
“嗯,這功民與軍功爵制乃是我漢軍之基石,確實也是該一視同仁、一體實行了。待此事落實之后,再全面推行荊揚兩州新政之事!”
好在這一次劉備沒有再‘甩鍋’給劉禪,在三爺與馬超這兩名在朝的軍方大佬開口后,這先落實功民與軍功爵,同時全面整編益州、漢中大軍的事就這么被定了下來。
“陛下英明!”
雖然分了文武,但都是槍林箭雨中闖過來的,對于‘槍桿子’的重要性,一眾文武自然清楚得很。
所以,對于劉備父子這先整軍、再理政的步驟,一眾文武大臣自然也不會有異議。
第187章
“天子制詔:自黃巾以來,百姓連遭戰(zhàn)亂疾苦。今江南諸州、郡已定,為稍解百姓疾苦與民生息,自章武元年起,凡大漢治下百姓,一如荊揚兩地賦稅口算之法;凡大漢治下,皆恢復二十級軍功爵舊制;凡我漢軍退役之軍,皆賜‘功民’之身……”
章武元年二月,隨著大漢新天子劉備一紙詔令頒下,如今大漢所轄之地,全都實行起了先前荊揚兩州所實行的賦稅口算、功民及軍功爵等新政來。
而這一切,除了減輕百姓負責、與民休息恢復民力之外,更為重要的自然便是為了給后面準備全面實行的‘蔭佃客’制度作準備。
“皇叔還是與從前仁厚啊,這做了皇帝也還是沒忘了咱們這些黔首百姓……”
“陛下真乃仁厚之君也!”
“陛下萬歲……”
隨著詔令的頒下,不管是荊益交揚四州,還是剛剛收復的雍涼等地,全都是歡呼贊譽一片。當然了,這其中肯定不包括那些世家大族。
只不過,即便因為有荊揚兩州的例子在那擺著,這些世家大族清楚明白的知道在這些新政后,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會是什么,但那有如何?
人在屋檐下,那就不得不低頭。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沒看到劉備父子眼下正整編磨礪著‘時務’呢嘛!
……
“父皇,兒臣這幾日察看了漢中、雍涼與益州各營統(tǒng)計,不算無當飛軍和上次增援街亭的兩千陌刀軍,加上父皇西征時所收降軍,眼下漢中、益州、雍涼總兵力加起來大致有十三萬左右,剛好與荊揚兩州陸上戰(zhàn)兵總數(shù)持平。”
只是將稱呼從王宮換成了‘行宮’,并未進行增修擴建的原漢中國王宮內(nèi),在將手中的整軍方案遞給自己老爹的同時,劉禪也是開口說起了此次大軍的整編之事來。
“兒臣打算保留將這十三萬兵額編制不變,在淘汰老弱退役或是轉(zhuǎn)為郡國兵后,將其全部整編為戰(zhàn)兵,步騎名額各半……”
就在劉備審看這份整軍方案時,劉禪也是在一旁為其作起了講解。
隨著南方的一統(tǒng),不管是日后的北伐中原還是征討那些游牧蠻夷,騎兵的重要性都不可或缺。
所以,借著這次整編之機,劉禪卻是大幅度提高了騎兵在軍中的份額比例,反正現(xiàn)在也不缺戰(zhàn)馬不是?
“阿斗,雍涼跟西域長史府之地蠻夷眾多,民風野蠻彪悍,只駐軍四萬是否有些少了?”
看到劉禪這份整軍方案中,負責震懾整個雍涼、西域長史府的隴右駐軍只有四萬人,劉備卻是不禁有些疑惑的向他望了過來。
沒辦法,誰叫羌人問題一直是‘東漢’的老大難呢。
要知道,如果說‘西漢’最大的邊患是匈奴,那‘東漢’最大的邊患就是羌人。
可以說,羌人的叛亂幾乎是伴隨了整個‘東漢’王朝。不但對關中地區(qū)造成了巨大的威脅不說,還對這個關中這個‘西漢’時期的政治經(jīng)濟重心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但在劉備、劉禪父子倆的規(guī)劃中,日后‘季漢’可是要還于長安舊都的。所以對于關中地區(qū),自然乃是十分重視的。
“父皇,四萬大軍其實不少了,這可是整改后的精銳戰(zhàn)兵。且這隴右駐軍的任務,其實主要還是為了作為日后討伐曹魏的西路大軍之用。至于那些蠻夷,呵呵,攘外必先安內(nèi)嘛,先收復中原再說!”
搖了搖頭,對于老爹的擔心,信心十足的劉禪卻是并未將這些羌人胡人什么的太過放在眼里。
畢竟先不說現(xiàn)在的羌人實力不比從前,就算是敢炸刺兒又能如何,咱炎漢老劉家可不是那被胡人欺負的司馬家。
事實上,相比起這些羌人來,在劉禪眼里,眼下真正威脅最大的,還是那些不得不低頭的世家大族。
因此,在他的規(guī)劃中,僅僅是成都一地,就被他預留了三萬的駐軍,用以鎮(zhèn)守、威懾。
至于其余的六萬人以及前次救援街亭時,作為后續(xù)援軍趕到漢中的無當飛軍,在他的規(guī)劃中自然是準備將其全部編為‘京軍’的。
……
“父皇,省殿宿衛(wèi)之事責任重大,然白毦兵只兩千余人,數(shù)量卻是太少了。兒臣打算從全軍戰(zhàn)死將士遺孤中,擇優(yōu)選取三千人以恢復羽林舊制。另外父皇已經(jīng)登基,這皇宮宿衛(wèi)制度也該完善了……”
所謂‘京軍’,乃是宿衛(wèi)皇宮與拱衛(wèi)京師之軍的總稱。而京軍之中,負責宿衛(wèi)皇宮的‘御林軍’,自然便是這京軍的重中之重了。
只不過,眼下老爹雖然已經(jīng)登基為帝,但卻并未來得及制定規(guī)范完善的皇宮宿衛(wèi)制度。
眼下負責‘行宮’宿衛(wèi)的,只有一個由白毦兵充任的‘虎賁衛(wèi)’而已。與這‘行宮’一樣,除了稱呼換成了一下之外,一切卻是與之前當漢中王時并沒太大的區(qū)別。
所以,借著這次整編之機,劉禪卻是準備將這負責皇宮宿衛(wèi)的‘御林軍’也同樣規(guī)范完善下來。
因此,除了增選烈士遺孤恢復羽林衛(wèi),用以增強屬于光39勛的省殿衛(wèi)軍實力之外,像另外負責宿衛(wèi)皇宮宮城的衛(wèi)尉軍、負責皇宮外圍的執(zhí)金吾軍兩大‘御林軍’系統(tǒng)也是被其暫時制定劃分了下來。
而其中負責宮城的衛(wèi)尉軍,則是被他暫時定為了前次隨其救援街亭的兩千陌刀軍充任。
至于其中人數(shù)最多的執(zhí)金吾,也就是中尉軍,劉禪也并沒有打算從此次整編的大軍中挑選,而是準備將其交由無當飛軍充任。
畢竟不管是深受劉備、劉禪父子信重的趙云,還是已經(jīng)完全歸心、漢化的武陵人,其忠誠度都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眼下可不是‘和平時期’,皇宮宿衛(wèi)軍也是要上陣打仗的。百作為京軍中的精銳,其戰(zhàn)力自然是要能夠拿得出手,能夠作為全軍表率與典范的。
“嗯,吾兒所慮周到、長遠,讓無當飛軍與陌刀軍充任執(zhí)金吾與衛(wèi)尉軍的確十分合適。只是為何卻是單單少了這文屬少府,莫非阿斗你也認為我大漢先前真是壞在這些宦官手中?”
在劉禪的介紹下仔細看了看手中這份整軍方案,發(fā)現(xiàn)整個皇宮宿衛(wèi)系統(tǒng)中,唯獨卻是少了文屬少府這一環(huán)節(jié)后,劉備也是不禁帶著考校的目光的向他看了過來。
原來,比起‘東漢’由外到內(nèi)分別由執(zhí)金吾、衛(wèi)尉、光39勛和文屬少府所組成的四級宿衛(wèi)制,劉禪所制定的這份宿衛(wèi)系統(tǒng)中,卻是直接砍掉了‘大內(nèi)’由宦官執(zhí)掌的‘文屬少府’這一級,根本沒給宦官任何染指軍權(quán)的機會。
第188章
“大漢壞在宦官手中?父皇說笑了,宦官亂政固然有罪,但把大漢崩壞的罪責完全推到宦官頭上,這跟把夏商周的滅亡歸咎于妹喜、妲己和褒姒這些女人頭上有何區(qū)別?”
看著老爹那帶著考校的揶揄微笑,劉禪卻是不禁一臉戲謔的搖頭笑了起來。
“在兒臣看來,比起宦官來,那些‘高風亮節(jié)’的士族大夫,才是讓我大漢崩壞的罪魁禍首!”
末了,說到那些士族大夫之時,劉禪更是不由得一臉的嘲諷與不屑。
說起來,‘東漢’亡于宦官亂政是這個時候很多人的固有印象。自從桓、靈二帝之后,多數(shù)人都把時局的混亂歸咎于宦官亂政。各種反叛、政變行動也都是打著誅殺宦官的口號,但事實真的就是如此嗎?
但在劉禪看來,如同后世大明的‘閹黨’一樣,這‘東漢’的宦官們,更多的時候也不過是替皇帝背鍋的‘背鍋俠’而已。
雖然‘東漢’的宦官確實做了許多貪贓枉法、欺壓百姓的壞事,但那些事情難道士族大夫就沒做過?比起宦官來,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士族大夫恐怕做得更甚吧?
只不過如同被文官集團掌控了輿論的大明一樣,操控了大漢輿論權(quán)的‘東漢’士人,也是同樣對士族大夫的惡行隱晦不提,只宣揚宦官的罪行罷了。
比如漢初官至大司徒的名儒歐陽歙,因為貪污了上千萬被判死刑,不但死前有上千名太學生為其求情甚至代死,就連被處死后,也被士族大夫們大肆營造輿論,逼得光武帝都只能為其賜棺木和喪葬費,還得追贈官職。
由此可見,自古以來的士族大夫,在道德輿論方面,和后世的‘白皮’們一樣,都是具有雙重標準的。
至于桓、靈期間的兩次黨錮之禍,在劉禪看來,那也不過是依附于外戚的士族,與宦官所扶植的寒門士人間的利益爭奪而已。
而這個利益爭奪的本質(zhì),其實說到底還是皇權(quán)與世家大族的利益爭奪,宦官只不過是皇權(quán)的代言人而已。
而且與那些耍嘴皮子、筆桿子的士人不同,宦官勢力的崛起,靠的可不是阿諛奉承,而是真正為君主、為國家立下了巨大功勞的。
要知道,自‘東漢’中后期開始,很多皇帝都是年幼兒繼位,然后就是熟悉的太后臨朝、外戚專政。
而皇帝長大后,不肯放棄手中權(quán)力的外戚,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做的惡事更是不勝枚舉,就連數(shù)位皇帝也都是死于外戚之手。
而對于這一切,士族大夫們又是個什么態(tài)度?除了極少數(shù)人能夠與之據(jù)理力爭外,絕大多數(shù)的所謂士人卻是要么依附于外戚為虎作倀,要么保持沉默不作為。
所以,在士人靠不住的情況下,皇帝也就只能依靠宦官奪權(quán)。而這些宦官也不負皇帝所望,多次以弱勝強,幫助皇帝扳倒了權(quán)傾天下的外戚,從外在權(quán)臣手里奪回了權(quán)力,讓朝政重回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