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192章
“太子殿下,奴婢總算是找到您了!耿司長與宣教司之人說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現(xiàn)正在營外等候……”
章武元年七月,南鄭行宮北門外的羽林衛(wèi)營地,看著眼前樹蔭下正與一眾少年羽林席地歇息的劉禪,一名年輕的內侍宦官在稟報完正事后,卻是趕緊伸出衣袖為其拂起了甲胄上的塵土來。
“哦?何事令耿卿他們都追到這里來了?”
聽到耿紀都追到羽營衛(wèi)這里稟報來了,這天好不容易偷了個懶,帶著隱番跑羽林衛(wèi)和那些少年羽林郎一同操練的劉禪,頓時不由得眉頭一皺。
“太子,那奴婢先讓耿司長他們回去等候,待您……”
看到劉禪那皺眉的樣子,以為他還沒‘玩’盡興的年輕宦官,隨即便準備前去打發(fā)耿紀。
“大膽黃皓,見與不見何時輪到你替孤做決定了?”
只不過,就在其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動身之際,剛剛還皺眉不已的劉禪,此刻卻是突然面色一冷的向他盯了過來。
“太……太子殿下,奴……奴婢……求太子恕罪!”
看著劉禪那突然就變得森寒且無比充滿殺意的眼神,這名自作主張的內侍宦官頓時不由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的請起罪來。
開玩笑,別看劉禪年齡小,但那可是經(jīng)過了沙場戰(zhàn)陣洗禮的。區(qū)區(qū)一個剛剛入宮沒幾年的小黃門,哪能受得了他這份殺意!
“再有下次,小心你的狗頭!”
看著眼前這名比自己年齡還大了好幾歲的‘老熟人’,劉禪不禁面色冷峻的開口警告道。
說起來,歷史的車輪還真是頑固。即便眼下的‘季漢’已經(jīng)與原歷史上的‘蜀漢’有了云泥之別,但黃皓這‘奸佞’卻仍是出現(xiàn)在了劉禪身邊。
對此,他倒也不是沒動過殺心。只不過,出于自信,再加上他發(fā)現(xiàn)這黃皓還是有些能力的,所以最終他還是沒有下這個手。
不僅如此,為了以后的廠衛(wèi),劉禪反而還有意的培養(yǎng)起了這個‘奸佞’來。
“奴婢謝……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奴……奴婢以后再不敢了!”
聽到劉禪的警告,知道撿回了一條小命兒的黃皓,顧不得地上的塵土趕緊再次磕頭謝恩起來。
“起來吧,去把耿司長他們請進來!”
……
“因余之國雖大,而肇建之國卻強,交爭于世而為仇敵。因余之國有高賢卿者,問于伏愚子曰:今國事未定,上下勞心,往古之事,能以弱勝強者,其術如何?伏愚子曰:……超谷越山,不由舟揖而濟盟津者,我愚子也,實所不及!”
羽林衛(wèi)大營內,先前說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的宣教司司長耿紀,此刻卻是正拿著一篇文章,抑揚頓挫的為劉禪誦讀講解起手中的文章來。
“因余之國,余下之國?混帳東西,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諷我大漢!還什么‘不由舟揖而濟盟津者’,此人是睛瞎了還是心黑了,看不到我漢軍接連大勝收復失地嗎?做此顛倒黑白之文,到底是何居心?”
隨著耿紀誦讀解釋完手中名為《仇國論》的文章,怒火中燒的劉禪頓時忍不住冷聲喝問起來。
“卿等可知,如此顛倒黑白,滿篇投降、欲喪我國家氣節(jié)之文,到底是何人所作,莫非是欺父皇與孤之刀不利乎!”
對于作此文者,繼馬謖之后,這是劉禪來此世界后第二次對人動了如此強烈的殺心。
特喵的,諷刺‘季漢’是剩余下來的國度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為曹魏張目,譏諷大漢討賊復國為‘不由舟揖而濟盟津者’的癡心妄想,這能不讓劉禪這個標準的‘皇漢主義’者憤怒嗎?
“回稟世子,作此顛倒黑白之文者,乃是益州勸學從事譙周。臣等日前前往益州宣教……”
看著劉禪那毫不掩飾的強烈殺意,已經(jīng)弄清楚了他態(tài)度的耿紀、金袆等人,這才開口說出了一個如同黃皓般讓他同樣‘熟悉’無比的名字來。
說起來,自從宣教司成立后,耿紀他們可是盡職盡責得很。所以作為陪都南鄭所在的益州,自然更是其宣傳教化的重中之重。
只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原本這一次的例行宣教之行,卻是讓他無意中看到了譙周所寫的這篇《仇國論》。
而且更讓他們沒料到的是,這篇顛倒黑白,滿篇充滿了投降之意的文章,在成都那邊還得到了不少士人的認同。
沒辦法,這篇《仇國論》寫得太具有欺騙性了。雖然其中充斥了不少的顛倒黑白之事,但人家卻是引經(jīng)據(jù)曲,將其掩蓋得十分完美。
要不是耿紀乃是對大漢心懷赤誠,且做的就是宣教之事,又對這些東西向來敏感,一般人還真不會注意到其中的‘反動性’!
‘原來是這老牌兒漢奸,怪不得能寫出如此欲喪人氣節(jié)的文章來!’
聽到譙周這個名字,瞬間便想起了這個同樣是‘老熟人’的劉禪,頓時不禁在心里憤恨無比的暗罵起來。
要知道,在原歷史上,就是這老漢奸屢屢反對蜀漢北伐,最后為了在新主子面前立功,更是不惜誘勸劉禪開城投降。
“勸學從事?如此毫無文人氣節(jié)之卑鄙小人,居然能充任勸學從事,勸什么學?勸人丟失氣節(jié),勸人出賣國家么?給孤查,此人到底是何人所薦所任,吏部之人都是吃干飯的嗎!”
得知這么一個‘老漢奸’居然還混到了主管教育的重要崗位上,劉禪心中的怒火卻是更甚了。
“呃,殿下,此事……此事臣亦不知!”
看到劉禪連吏部的人都牽怒進來了,感覺自己似乎成了背后說人壞話之小人的耿紀,頓時不禁有些有些尷尬起來。
“太子殿下,臣以為此時并非追究是誰薦任的譙周。當務之急乃是阻此毒文繼續(xù)流傳,荼毒我大漢士人之氣節(jié)……”
眼見憤怒的劉禪此時已經(jīng)有些偏離了正題,一旁的金袆也是趕緊開口提醒起來。
“嗯,金卿所言甚是,如此毒文豈能任其流傳?”
聽到金袆的提醒,怒火沖天的劉禪也是反應了過來。
“黃皓,傳孤教令,命都亭侯……呃,算了,就你,黃皓你持孤之令牌,去向都亭侯領一隊人馬前往成都,將那心懷叵測之人給孤擒來!”
原本還想讓趙云率天網(wǎng)去做這事的劉禪,話到嘴巴之時,卻是心中一動,轉而把這事交給了黃皓這個‘奸佞’!
“奴……奴婢遵命!”
聽到劉禪這突如其來的命令,額上還帶著先前磕頭帶來淤青的黃皓,此時卻是忍不住再次顫抖結巴了起來,
只不過,與之前被嚇的不同,這一次,卻是因為激動興奮所致。
“你給孤聽好了,此案你如何辦理孤不過問,但必須從嚴從重!不過有罪之人不能漏網(wǎng),無罪之人不能冤枉,更不可造成地方上的動蕩。若你能辦好此案,孤另有重任予你;辦不好,自己拿腦袋來請罪!”
看了看眼前滿臉激動的黃皓,劉禪在作出了勿枉勿縱指示的同時,更是定下了從嚴從重處理的基調。
開玩笑,像這種想要瓦解一個國家、民族意志的反動言論,若不一開始冒頭便給予嚴厲打擊,必定還會引來更多的效仿者。
“殿下放心,奴婢定不負殿下所期!”
第193章
“殿下,如此大事只派一小小內侍宦官前去處理,是否……是否有些兒戲了?不如讓下臣等前去相幫……”
看著滿臉激動領命而去的黃皓,不放心的耿紀與金袆等卻是有些擔憂的向劉禪望了過來。
說起來,倒不是他們擔心黃皓搶了宣教司的‘功勞’。實在是因為對大漢的忠誠與熱愛,讓他們對黃皓這么一個年輕的小黃門太不放心了。
“卿等放心,黃皓雖然年輕,但為人還算機靈。且有天網(wǎng)之人協(xié)助,必不會出什么差子。卿等乃是對我大漢社稷最為赤誠之人,宣教司亦是我大漢最為‘光明正大’之部門,這等血腥之事卿等卻是不宜沾染!”
看向一臉擔憂的耿紀等人,先前還怒火中燒的劉禪,此刻也是漸漸冷靜了下來。
“臣……臣等及宣教司全體上下多謝太子殿下回護!”
面對劉禪對宣教司的看重與毫不掩飾的回護,感動不已的耿紀等人頓時忍不住輕聲哽咽了起來。
“呵呵,卿等無須如此�,F(xiàn)在卿等所要做的,乃是想想該如何盡可能的消除這《仇國論》于我大漢帶來的負面影響!”
看著眼前這幾名當初自己只是為了給曹操添堵,一時興起從許都搶回來的大漢‘愚忠’之臣,劉禪也是忍不住感慨不已。
誰能想到這幾名在旁人看來,最多只能算是中人之姿的臣子,所做出的成績卻是如此耀眼呢。
要知道,這幾年荊揚兩州之地,之所以能夠在劉禪各種明里暗里打壓削弱世家的同時,還能保持十分平穩(wěn)的政局,除了各種惠民政策與軍隊的威懾之外,耿繼等人和宣教司的宣傳教化也是功不可沒的。
“回稟太子殿下,臣等愚鈍,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以文破文,同樣以文章逐條駁斥其偽論。只是……只是譙周此獠雖人品低劣,然其文字卻是……臣等愧對殿下信重!”
聽到劉禪讓他們想辦法消除這《仇國論》的影響,耿紀等人卻是更為愧疚了。
“卿等對大漢之赤膽忠心,乃是這世間最為可貴之物。堆文砌字不過游戲小道爾,卿等豈能為此微末之技自責?”
擺了擺手,對于幾人所愧疚的事情,劉禪卻是根本就未將其放在心上。
“這駁斥之文,孤自會著人去寫。只不過,這以文破文雖也是良策,然卻并非唯一之法。孤不但要讓此獠以身試法,更要其遺臭萬年,永世為后人所唾棄!”
末了,在耿紀等人愧疚的表情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卻是再次涌上了劉禪面龐。
“還請?zhí)拥钕轮更c!”
看著滿臉殺意的劉禪,正是在劉禪幾乎手把手的指導下,才成功組建了宣教司的耿紀等人卻是不由得面色一喜。
“呵呵,其實此事說來也簡單,說穿了無外乎就是輿論引導而已!”
看向如同幾年前宣教司組建前夕一樣,再次化身成了‘好學寶寶’的耿幾等人,劉禪也是隨即收斂了自己的殺意。
“他譙周不是以這《仇國論》宣揚咱大漢復國是‘不由舟揖而濟盟津’,想要以此摧毀我大漢之人心嗎?那好,孤就先把他那丑惡的人心、人性揭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
“汝便是勸學從事譙周?”
成都蜀郡被暗衛(wèi)團團圍住的譙周府邸內,看著眼前這名身材高大,只比自己大了幾歲的高大青年,身高只及對方肩膀的黃皓頓時不由得面色一冷。
“在……在下便是譙周,不知天使光臨寒舍,有……有何要事?”
見到黃皓身上的內宦服飾,即便知道對方是奉劉禪這個太子之令而來,眉頭一皺的譙周也只是隨便拱了拱手。
沒辦法,誰叫在士族大夫的宣揚渲染下,宦官的形象早就臭大街了呢!
“呵呵,原來是個結巴!”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聽到譙周那結巴口吃的聲音,一聲冷笑的黃皓卻是不禁當面嘲諷起了對方來。
“天使有些過了!”
聽到黃皓的嘲諷,還沒等譙周開口,一旁剛剛得知消息趕來的蜀郡太守楊洪卻是有些看不過眼了。畢竟當面揭人短處,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楊太守似乎忘了,本使雖是殘缺之人,但卻是奉太子之令而來,代表的乃是太子威嚴。譙周不尊本使,豈非對太子不敬!”
瞥了一眼旁邊的楊洪,黃皓也是隨即收起了臉上的冷笑,絲毫不肯退讓的盯向了對方。
“呃,允南年輕識淺,且一心專注于學問之道,偶有失禮之處還請?zhí)焓挂娬彛 ?br />
面對黃皓這扯虎皮做大旗的行為,即便楊洪這個太守同樣對‘閹宦’沒什么好感,但此刻也只能堆起笑臉服軟。
“哈哈哈哈,好一個專注于學問之道?只不過楊太守恐怕還不知道,這位譙大才子專注的是如何詆毀顛覆我大漢社稷江山之事吧!”
聽到楊洪為譙周做的辯解,黃皓此刻卻是不禁再次滿臉嘲諷的大笑起來。
“��?這……天使何出此言?”
聽到黃皓搬出的這個罪名,即便是楊洪這個蜀郡太守,此刻也是大驚失色起來。
要知道,正如黃皓所說,他可是奉劉禪這個太子的命令而來。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劉禪這個賢名在外的太子,豈會千里迢迢派人來成都污蔑一個小小的勸學從事?
“天使雖……雖是代表太……太子殿下而來,然亦不可信……信口雌黃,污人清白!”
面對黃皓給出的這近乎謀反的罪名,先前在楊洪的幫襯下還一直保持沉默的譙周,此刻也是終于穩(wěn)不住了。
“清白?呵呵,這篇《仇國論》可是你所作?”
見譙周到了此時還想蒙混過關,黃皓卻是冷笑著從衣袖中將一本扎子甩到了他的面前。
“此《仇國論》確……確系下吏所作,然卻并……并無天使所言之詆毀、顛覆我大漢社稷這事……”
撿起黃皓丟過的扎子看了看,譙周隨即倒也沒有否認。
“呵呵,敢承認就好,來人,給本使將此無君無父、心懷叵測之徒綁了!”
見譙周承認了這《仇國論》的‘著作權’,黃皓卻是根本就沒打算與其辯論,當即便‘囂張’的下令拿人。
第194章
“天使且慢,這《仇國論》本郡剛剛也曾看過。其中雖有些荒誕之語,然尚夠不上詆毀、顛覆大漢江山之評吧?”
見黃皓因為一篇文章就要在他這個太守面前抓人,剛剛從譙周手里拿過那《仇國論》看完的楊洪,此刻卻是不由得面色一沉。
畢竟且不說譙家也是與他一樣同屬益州的土著大族,單是士大夫的‘風骨’,也不容許他向黃皓的‘閹宦’低頭不是?
“呵呵,本使雖識不得幾個字,卻也看得出此文處處以譏我大漢、尊奉曹魏之意,楊太守也是飽學之士,莫非真就看不出這其中的諷刺之意來?”
盯向面色陰沉的的楊洪,一臉戲謔的黃皓頓時不禁雙眼一瞇,審視之意毫無掩飾。
“楊太守可否告訴本使,何為‘因余之國’、‘肇建之國’……我漢軍節(jié)節(jié)勝利,不斷收復失地,又如何‘不由舟揖而濟盟津’?”
末了,一路做足了功課的黃皓,更是不禁面帶戲謔的沖楊洪郎聲質問道。
“呃,這……這……”
聽到黃皓的質問,楊洪也是不禁啞巴了。
沒辦法,不說別的,單只這‘因余’、‘肇建’兩國的名字起得實在是……篡奪了大漢江山的曹魏,不就是剛剛肇建的么?而眼下的大漢,自然也就成了先前之大漢‘余下’來的國度。
譙周虛構的這‘因余’、‘肇建’兩國,只要不是瞎子,誰看不出來這是借古喻今?
“譙周自以為聰明,以為將尊曹貶劉、詆毀顛覆我大漢江山社稷的意圖隱藏得不錯……殊不知只要是心懷大漢之人,即便是目不識丁,亦能明白他的叵測意圖。楊太守明知其意,卻為之開脫,不知是何用意?”
末了,黃皓更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盯上了楊洪這個蜀郡太守。
“閹宦,汝等犬彘之物,安……安敢如此曲解誣陷于吾!自古以來言者無罪,汝等閹宦豈敢防民之口,阻塞言路……”
到了這個時候,眼見楊洪也都有被自己牽連之厄,譙周也是連最后的一絲表面禮節(jié)也懶得做了,直接以‘閹宦’狗馬之稱對黃皓破口大罵起來。
“呵呵,彘犬又如何?狗馬尚知忠義,總勝過汝等為一己之私,企圖詆毀、顛覆我大漢社稷江山之能事!”
面對譙周對其彘犬的稱呼,黃皓卻是出奇的并未生氣,反而是笑呵呵的接納了這個稱呼。
“至于你說本使誣陷于你,呵呵,那此語又作何解釋?”
末了,在譙周的大罵聲中,黃皓卻是熟門熟路的抬手撳開了一面幕帳,露出了墻面之上的兩行字跡開口質問道。
很顯然,有著天網(wǎng)的協(xié)助,對于這帷幕后面的墻壁上有什么,黃皓卻是早就弄清楚了。
“哼,吾精通易經(jīng)、河……河圖緯書,幾句讖語有……有何奇怪之處?”
看到被黃皓掀所指的字跡,臉色微微一變的譙周只略一停頓,隨即便面不改色的冷哼起來。
“哦?那譙勸學可否為我等解釋解釋,這‘眾而大,期之會;具而受,若何復’是何意思?”
對于譙周的狡辯黃皓也不計較,反而是滿臉‘虛心’的向其請教了起來
“哼,讖緯之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汝這閹宦若有能耐,可自行解之!”
瞥了黃皓一眼,吃定他根本就解不出來的譙周,卻是暗自得意的冷哼了起來。
“呵呵,本使從小就喜歡這猜謎之戲,今日便來猜上一猜又何妨?”
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譙周那一臉的不屑,黃皓卻是‘不務正業(yè)’的猜起了眼前的字謎來。
“《廣韻.豪韻》曰:曹,眾也、群也;大者,巍也,巍通魏……具乃具備,正合陛下名諱之字;受通授,授有禪讓之意,太子殿下名諱正為禪字……”
很快,在譙周那一臉不屑的表情中,黃皓這個士大夫眼中不學無術的‘閹宦’小人,此刻卻是引經(jīng)據(jù)典,頭頭是道的拆解起了他這兩句讖語來。
“這兩句讖語連起來便是,曹魏自太子殿下手中,接受陛下準備好的社稷江山……譙周,爾好大膽子,竟敢詛咒我大漢社稷將終結于太子殿下之手!”
片刻之后,原本還笑嘻嘻猜字謎的黃皓卻是突然變臉,聲色俱厲的沖譙周大聲質問起來,。
“你……你是如何……呃!”
面對黃皓這突如其來的怒喝,之前還一臉不屑的譙周,此刻卻是震驚得如同見了鬼一樣。
沒辦法,正所謂做賊心虛。誰叫他這兩句讖語的意思,還真就如同黃皓所猜的那樣呢。
只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他這兩句讖語之前可是連楊洪等在內的一眾蜀中官吏都沒能破解的。
但現(xiàn)在,卻是被一介閹宦給輕松破解了。所以心神失守之下,被黃皓這么一吼,卻是直接便被破防了。
開玩笑,若是黃皓真的只會溜須拍馬,以劉禪的性子,會將這么一個‘老熟人’繼續(xù)放在身邊,并著力培養(yǎng)?
“來人,將譙周一家老小全部緝拿,不許走漏一人;另仔細搜察其宅,不可有任何遺漏之物!”
就在破防的譙周還在為黃皓破解自己的讖語而震驚之時,黃皓那不帶絲毫感情的冷喝聲卻是再次傳入了他的耳中。
只不過不同于先前被捆綁之時,這會兒他卻是再沒了任何叫囂之語。
……
“啟稟中黃門,小的們搜出了幾封書信,其中亦有大逆之言!”
時間不長,在一眾天網(wǎng)密成員的專業(yè)搜索下,幾封書信很快被交到了黃皓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