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末了，看著一眾驚懼不已的世家代表，諸葛亮這才宣布了一個對他們來說還算‘好消息’的命令，自行統(tǒng)計(jì)上報家中田地房屋。

    “多謝中書令指點(diǎn)，小人等這便回去準(zhǔn)備，好盡快將帳目報上來！”

    聽到諸葛亮這道自行統(tǒng)計(jì)人口、田地、房屋及奴婢數(shù)量的命令后，心中暗自慶幸的眾人也是隨即松了一口氣。

    ……

    “呵呵，孔明以為，這些人中有多少會如實(shí)上報家中人口田地之物？？”

    看著堂外那些垂頭喪氣、匆匆離去的世家代表，方才一直冷著個臉的耿紀(jì)，此刻帶著打賭的笑意向諸葛大大望了過來。

    第351章

    “二弟、三弟，事情便是如此，依你們之見，此次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

    許昌陳家大宅，在送走了一眾想要來‘拜訪’的其它世家之人后，滿頭大汗的陳佐，卻是顧不得歇息，隨即便趕緊叫來了陳群之子陳泰，以及自已的親兄弟陳坦兩人，商量起了應(yīng)對劉禪這‘搶劫式’清查令的對策來。

    說起來，原本這‘家主’之位，自然是由陳泰這個陳家的長房嫡長孫來擔(dān)任的。

    只不過，因?yàn)殛惾捍丝踢�在洛陽任職，為了盡可能的不牽連到他，所以前次改投‘季漢’時，代表陳家出面的，自然便成了陳佐這一房。

    但如今面臨這大大超出了當(dāng)初預(yù)料、事關(guān)家族存亡的大事，本就是不得已上位的陳佐，自然不可能一人獨(dú)斷不是。

    “兄長，既然他們將這田地、房屋及奴婢上報之事交予了各家自行統(tǒng)計(jì)，那我等可否……”

    了解完事情的始末之后，陳坦卻是不由得心中一動。很顯然，他是想要在這上報的數(shù)字上面做文章。

    沒辦法，劉禪的‘吃相’實(shí)在太狠了。若是真按其教令老老實(shí)實(shí)報上去，到時候淪為了庶民身份的陳家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三弟不可！今時之大漢非比從前，汝焉知此自行統(tǒng)計(jì)上報之事不是其欲擒故縱之計(jì)？”

    見陳坦想要在這上報的數(shù)據(jù)上做手腳，陳泰卻是不禁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呃，劉備父子也是仁名遠(yuǎn)揚(yáng)之人，當(dāng)……當(dāng)不至于行此等之事吧？再說大伯當(dāng)年好歹也曾任職于劉備手下，這香火情總歸……總歸還是有些的吧？”

    被陳泰這么一提醒，心有不甘的陳坦，卻是拿劉備父子的寬仁之名及當(dāng)年陳群跟隨劉備的事情說起了事來。

    只不過，這理由別說陳泰了，其實(shí)就是他自已，那也照樣是說服不了的。

    開玩笑，自古以來的歷代帝王，就算是再仁名在外，又有哪一個是真正一味無原則寬仁的？

    至于以私廢公的事情，除非那些昏庸的帝王，誰會為了區(qū)區(qū)私情而壞國家大事？而劉備父子，哪個又能說是昏庸之人？

    “二弟說得不錯，且三弟莫非忘了前漢之時的‘算緡令’了？若是我等上報之后，那劉禪到時候再頒布一個‘告緡令’，屆時我等……”

    聽到陳坦那根本連自已都說服不了的理由，陳佐也是禁面帶苦笑的否決了他這個想法。

    “如此說來，那我等便只能任人宰割，眼睜睜的看著陳家百年家業(yè)就此被奪？”

    雖然自已找出的理由甚至都無法說服自已，但眼見這貌似唯一可行的辦法就這么被否了，陳坦頓時不由得滿臉不甘。

    “早知今日，當(dāng)初那些家兵部曲就不該交出去。否則，今日我等尚有一搏之力！”

    末了，心有不甘的陳坦，卻是又為為前段時間‘主動’交出去私兵部曲之事后悔報怨了起來。

    原來，就在二爺入城之后不久，在諸葛大大的‘委婉提醒’下，陳佐等一眾世家大族之人，便已經(jīng)‘主動’的將手中的私兵部曲全部交了出去。

    “三弟真以為有那些私兵就能保住陳家？呵呵，若是沒有交出那些私兵部曲，此刻我陳家恐早就于這穎川之地除名了！”

    聽到陳坦這明顯屬于氣話的抱怨，陳泰也是跟著苦笑了起來。

    “罷了罷了，當(dāng)務(wù)之急乃是先保住陳家要緊，其余之事，日后再圖……”

    末了，眼看陳泰這個長房長孫也是同樣對‘反抗’之事不報希望，最終陳佐也只能是帶著不甘與無奈，做出了據(jù)實(shí)上報的決定。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qiáng)。在‘武德’充沛且極具甘心新精神的‘季漢’治下，想要保全家族，那就必須要做出割肉的取舍！

    只不過，像陳家兄弟這樣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還能保持住清醒頭腦，并做出正確選擇的人，終究還是少數(shù)。

    這不，就在陳佐兄弟于糾結(jié)、不甘中做出據(jù)實(shí)上報的決定之時，其它世家大族內(nèi)，此刻也是正在為如何應(yīng)對此次清查事件商討呢。

    “那諸葛村夫?qū)眉仁亲屛业茸孕薪y(tǒng)計(jì)上報，便是說明，此次事件，不過是劉備父子為彰權(quán)威的示威之舉而已。我等只需稍加配合、意思一下走個過場即可，何須真的如實(shí)上報什么土地房屋？”

    “正是，如今中原未定，漢軍只不過掌握了半數(shù)中原之地而已。且河北之地更是未定，他們又豈會將精力放于此等小事之上……”

    許昌西城，舞陽韓氏大宅內(nèi)，面對這自行上報田地、房屋及奴婢的事情，與陳氏兄弟定下的如實(shí)上報決定不同，韓家內(nèi)部，顯然是‘靈活上報’的言論占了上風(fēng)。

    而且這些人其給找出的理論依據(jù)，那可是比陳坦先前基于劉備父子的寬仁之名所提出的理由充分多了。

    畢竟自古以來，凡成大事者，都是先把搶地盤的事放在首位。至于治理，那自然是等‘大事’鼎定之后的事了。

    像劉禪這樣，地盤都還沒有完全奪下來，卻是‘不顧輕重’的冒著得罪地方勢力的危險，搶先清除起這些剛奪來地盤上的‘垃圾’之事，那可是從未有過的。

    因此，一通分析過后，‘確認(rèn)’了劉備父子就是想借此事件彰顯權(quán)威的他們，最終仍是抱著僥幸與法不責(zé)眾的心理，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挺而走險。

    而與之相同的一幕，在襄城李氏、陽翟郭氏、長社韓氏、父城馮氏等一眾世家大族內(nèi)，也是在同樣發(fā)生。并且其最終結(jié)果，也都是和舞陰韓氏一樣，選擇了和他們相差不大的‘靈活上報’！

    只不過，他們又哪里能夠想到，這讓他們自主統(tǒng)計(jì)上報田地、房屋和奴仆之事，只不過才是此次‘運(yùn)動’的開端而已。當(dāng)然，也是他們最后的機(jī)會。

    但很顯然，在利益熏心之下，這些世家大族卻是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長久以來以自家為中心，卻是自已放棄了這最后的自我救贖機(jī)會。

    第352章

    “啟稟中書令、耿司長，此乃我等各家奉命清點(diǎn)核算之田地、房屋及奴婢帳冊名細(xì)，還請兩位過目！”

    數(shù)天之后，仍是先前傳達(dá)、接受劉禪太子教令的老地方，在陳佐的帶領(lǐng)下，一眾穎川的世家大族代表，此刻全都再次匯聚于此，謙恭不已的將各自手中的帳冊，擺到了諸葛大大和耿紀(jì)的面前的案桌上。

    “嗯，還不錯，倒是沒有故意拖延！”

    看著擺在自已和諸葛大大眼前的兩摞帳冊，幾天前還全程拉著個冷臉的耿紀(jì)，此刻也是終于帶上了幾分難得的笑容。

    “回稟耿司長，小人等承蒙太子殿下大恩，又哪敢怠慢。這幾日連夜清點(diǎn)核算之下，卻是堪堪準(zhǔn)備好……”

    聽到耿紀(jì)這位‘欽差大臣’的夸贊，一眾世家代表趕緊謙虛不已的表起了功來。

    “呵呵，既然如此，那本司倒要與中書令看看，汝等是如何報答太子殿下之恩的……”

    看著眼前這一個個知錯能改的‘回頭浪子’，微微一笑之下，耿紀(jì)也是隨手從自已面前這摞帳冊中取下一本翻看起來。

    ……

    “呵呵，下官卻是未曾想到，世人所言之富比封君、豪過王侯的關(guān)東世家，大多竟是過得如此清苦，倒是枉背了多年的罵名�。　�

    半個時辰之后，在一眾世家代表那有些忐忑的眼神中，翻完手中最后一本帳冊的耿紀(jì)，此刻卻是不禁‘感慨不已’的望向了旁邊也是剛剛翻看完帳冊的諸葛大大。

    沒辦法，若是按這些帳冊上所載，這些世家大族也就是勉強(qiáng)糊口渡日而已，寒酸得很。

    “耿老所言甚是！從這帳冊看來，關(guān)東世家過得還真是清苦無比啊……”

    聽到耿紀(jì)的‘感慨’，合上手中帳冊后，諸葛大大也是不由得‘長嘆’了一聲。

    ‘成了！’

    看到耿紀(jì)和諸葛大大兩人的表情，那些利欲熏心之下少報瞞報的世家代表，此刻頓時不由得在暗中長舒了一口氣。

    “中書令、耿司長明鑒！自黃巾之亂后，數(shù)十年來戰(zhàn)禍不斷，中原人口戶數(shù)銳減、土地荒蕪，我等亦不過枉背了一世家之名爾……”

    眼見順利過關(guān)，在放下心中最后一絲擔(dān)憂之后，一眾自作聰明的世家代表也是趕緊趁機(jī)訴起了苦來。

    “哼，幸得本相與耿老親來此地，否則我等皆為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所欺也！回頭本相定要上奏殿下，嚴(yán)查繡衣衛(wèi)、武德司瀆職之罪也！”

    就在一眾自作聰明的世家代表‘訴苦’之際，忽然間，耳邊卻是冷不丁的傳來了向來好脾氣的諸葛大大之冷哼聲。

    “繡……繡衣衛(wèi)、武德司！”

    原本還在為順利過關(guān)而暗自欣喜的世家代表們，聽著耳邊突然傳來的冷哼聲后，頓時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

    沒辦法，隨著‘季漢’的強(qiáng)勢崛起，如今繡衣衛(wèi)和武德司的威名可不單單是在‘季漢’。即便是在曹魏的地盤，這兩個‘大漢廠衛(wèi)’那也照樣是聲名赫赫。

    所以在聽到諸葛大大的冷哼之后，正紛紛‘訴苦’的一從世家代表，頓時便如同被掐住了脖頸的鴨子一般，整個大堂內(nèi)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呃，中書令這么一說，下官倒是突然想起一事來。下官臨出發(fā)前太子殿下賜了下官兩份冊子，乃是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這些年個偵察記錄。其中關(guān)于穎川陳家所錄，卻是與此次陳家所報十分相符，倒是有些奇怪……”

    就在一眾世家代表啞然失聲之際，仿佛對這一切根本就未注意到的耿紀(jì)，此刻卻是忽然從衣袖中取出了兩本厚厚的的冊子，遞到了諸葛大大面前。

    “哦？居然還有此事，莫非是本相冤枉了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

    接過耿紀(jì)遞過來的兩本厚冊子，滿臉‘驚訝’的諸葛大大隨即便快速翻看對比了起來。

    “中……書令、耿司……司長，小人等……”

    看著堂上諸葛大大與耿紀(jì)這一唱一和的表演，一眾剛剛還暗自欣喜不已的世家代表，此刻卻是不由得紛紛冷汗直冒、雙股戰(zhàn)戰(zhàn)起來。

    “諸位放心，雖說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乃是太子殿下親領(lǐng)，然若是其膽敢瀆職，本相也必當(dāng)奏明殿下嚴(yán)懲，還諸位一個清白！”

    沒等一從張口結(jié)舌的世家之人把話說完，正翻看著兩本冊子與眾人所報對比的諸葛大大，卻是十分‘體貼’的揮手打斷了他們。

    ‘呵呵，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也不想想，如今可不是前漢與曹魏之時……’

    看著那些冷汗直冒、兩恩戰(zhàn)戰(zhàn)的世家代表，因?yàn)楣⒓o(jì)的‘疑問’而放下了心來的陳佐，此刻也是不由得為這些自作聰明的‘同伙’暗自搖頭感慨起來。

    “咦？耿老還別說，雖說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所查與各家所報出入甚大，然荀家所報，亦是與此記錄完全相符矣！”

    正當(dāng)陳佐還在為一眾‘同伙’的自作聰明而感慨之時，伴隨著一聲輕咦傳來，只見仍在自顧自‘表演’的諸葛大大，此刻卻是又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家與繡衣衛(wèi)、武德司記錄相符的帳本，荀家！

    不用說，與陳家一樣，荀家也是先擇了據(jù)實(shí)上報！

    說起來，于這亂世大爭之際，世家大族‘投資’自已所看好的潛力股，原本也無可厚非。

    但與其它家族之人，甚至是同樣出身許家荀攸等人不同，荀彧選擇投靠曹操，更多的卻是想要借曹操之手來恢復(fù)大漢。

    所以，這才有了后來因?yàn)槠浞磳Σ懿俜Q‘魏公’、加九錫，從而不明不白死去的事情。

    因此，或許是因?yàn)檫@個原因，也或許還有別的因素，總之，在這一次面對劉禪的‘搶劫’時，留在穎川的荀家卻是做出了和陳家一樣的‘躺平’決策。

    “這就奇怪了，按理來說，既然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所記錄的荀、陳兩家之事為真，那為何其它各家……諸位，本司倒是有糊涂了��！”

    終于，一直只顧著和諸葛大大‘演戲’的耿紀(jì)，此刻終于是帶著無比‘誠摯’的眼神，望向了眼前這些已經(jīng)汗?jié)褚陆�、兩股�?zhàn)戰(zhàn)的世家代表來。

    第353章

    “耿司長、中書令，小人……小人等……”

    看著眼前耿紀(jì)那‘誠摯’無比的眼神，一眾自作聰明、弄虛作假的世家代表們，此刻卻是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便紛紛跪了下來。

    “都起來吧，在未查清此事是否為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之疏忽失職前，本相不會輕下定論。汝等無須擔(dān)心，都回去等消息吧！”

    然而，出乎這些人意料的是，就在他們惶恐之下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招供’之際，沒想到諸葛大大卻是“誤解”了他們的意思。

    不僅如此，看其態(tài)度，似乎還大有將此事‘甩鍋’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的意思。

    ‘莫非……是了，諸葛亮、耿紀(jì)怎么說也是士人，又豈會愿意同閹宦檢校之流為伍！’

    面對諸葛大大這不要太過明顯的偏袒行為，一眾原本冷汗直冒，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世家代表們，這會兒卻是不由紛紛腦洞大開，將這份‘偏袒’當(dāng)成了‘季漢’內(nèi)部的爭權(quán)奪利的結(jié)果。

    沒辦法，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還是朝堂？所以他們有這種想法，那自然是不足為奇。

    “小人等多謝中書令、耿司長主持正義公道……”

    眼見事情得已圓滿‘解決’，隨后這些人自然也是放心的告退離去。

    ……

    “哈哈，荀兄、陳兄倒是好魄力�。　�

    從司馬懿昔日的大都督府，如今的大漢中書令‘行轅’出來后，看到陳佐與荀39這‘唯二’老實(shí)上報的兩人，韓、李、郭、馮等一眾世家代表，此刻卻是不禁帶著戲謔這意朝二人望了過來。

    很顯然，背叛’了穎川世族的荀、陳兩家，卻是被原來的‘伙伴’們給孤立了。

    “呵呵，人各有志！在下只是想平平淡淡耕讀傳家而已……”

    面對眾人的譏笑嘲諷，陳佐與卻是并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至于一旁的荀39，卻是直接對這些人的嘲諷選擇了無禮。

    “唉，目光短淺��！若是人都沒了，要那些田地宅院和奴婢又有何用？”

    看著一眾得意而去的各家代表，陳佐卻是不禁再次感嘆了起來。

    事實(shí)上，諸葛大大與耿紀(jì)所唱的這出戲其實(shí)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說粗淺得很，只要稍微清醒點(diǎn)兒就能識破。

    奈何這些人卻是早已被貪婪蒙蔽了心智，卻硬是沒看了來這極為粗淺的戲碼。

    “呵呵，今時不同往日，我等自家尚還未脫險，陳兄又何必為他人擔(dān)憂？”

    聽到陳佐的感慨，先前保持一直沒開口的荀39，此刻卻是不禁有些無奈的冷笑了起來。

    “天作孽，猶可��；自作孽，呵呵……中書令這番心思算是白費(fèi)了！”

    就在陳佐感慨、荀39冷笑之際，另一邊，中書令‘行轅’內(nèi)，看著放心離去的一眾世家之人，一聲冷笑過后，耿紀(jì)卻隨即又轉(zhuǎn)頭望向了諸葛大大。

    “呵呵，逐利之心人皆有知……多給他們一次機(jī)會，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求個心安吧！”

    很顯然，先前那場已經(jīng)算是十分粗淺、拙劣的戲碼，卻是諸葛大大再次為這些人爭取到的一次‘自救’機(jī)會。只不過正如耿紀(jì)所說，卻是白白浪費(fèi)了他一片心意。

    ……

    “啟稟大將軍、中書令，營外有大量百姓前來申冤告狀！”

    這天，正當(dāng)難得空閑的諸葛大大與二爺在軍營弈棋之時，一名匆匆而來的小校，卻是帶來了有百姓前來告狀的消息。

    “哦，申冤告狀之事有縣衙。若是縣衙辦不了，再找郡里即可，何故告到這軍營之地來了？”

    得知有人告狀竟然告到軍營來了，二爺與諸葛大大頓時不由得一臉‘驚訝’。

    正所謂做戲做一套，雖然明知道這些告狀的百姓是怎么回事兒，但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

    “啟稟大將軍、中書令，這些百姓聲言只相信大將軍和中書令，只相信漢軍。且這些百姓正是先前幫大軍尋木、筑山之人……”

    看到二爺和諸葛大大那一臉驚訝的表情，并不知曉個中緣由的這名軍士，卻是趕緊開口為這些百姓說起了好話來。

    “哦？既是如此，倒是不好寒了百姓之心啊。軍師，看來此事只能勞煩你了……”

    聽到這些前來告狀的百姓是幫助大軍攻城之人，原本還對此有些‘不滿’的二爺，當(dāng)即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

    ……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汝等有何冤屈之事，盡可告訴本相。本相定會為汝等做主……”

    許昌城漢軍大營外，看著一眾明顯有組織、有紀(jì)律的告狀隊(duì)伍，受二爺‘委托’前來受理百姓告狀官司的諸葛大大，此刻卻是干脆連基本的審案‘流程’也都懶得走了，當(dāng)即就拍著胸脯以大漢丞相的身份保證了起來。

    說起來，諸葛大大可不是什么爛好人。更何況先前已經(jīng)給足了那些世家大族之人‘自救’的機(jī)會，是那些人利欲熏心自已把握不住，現(xiàn)在他處理起來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愧疚感了。

    “丞相，小人等要告的是些人來頭甚大，不知丞相……”

    面對諸葛大大的保證，這些前來告狀的百姓，卻是并未急著申訴冤情，反而是帶著忐忑的心情再次向他望了過來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放心，汝等俱是我大漢子民，有我大漢律法為爾等做主。汝等無論是要狀告何人，盡可放膽直言便是！”

    看著這些明顯就是受過人‘指點(diǎn)’的百姓，諸葛大大也是再次開口保證了起來。

    “多謝丞相！小人要告的便是那郭家長孫，去年小女被其強(qiáng)搶而去，如今生死不知，還請丞相為小人作主！”

    “啟稟丞相，小人要告那韓家之人，他們欺負(fù)小人不識字，用一份假契硬生生奪去了小人全部田地……”

    很快，得到了諸葛大大的再次確認(rèn)后，一眾百姓也是隨即放下心來，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控訴起了那些穎川的世家大族來。

    至此，就在那些世家之人以為事情已經(jīng)得已完美解決、安心回家后不久，一場對他們來說無異于滅頂之災(zāi)的大潮，卻是已經(jīng)朝著他們席卷而來！

    第354章

    ‘也怨不得太子殿下要對世家下死手，前漢之亡，有大半原因倒要算到他們身上了！’

    漢軍大營外的臨時公堂上，聽著越聚越多的百姓對這些世家大族的血淚控訴，諸葛大大的臉色也是不禁越來越黑了。

    要知道，雖然這些前來告狀的百姓是由宣教司的人組織起來的，但他們所狀告的內(nèi)容是真是假，以諸葛大大的智慧自然是能夠輕易分辯得出來的。

    因此，聽到最后，原本對于劉禪如此‘著急’對中原世家下死手并不怎么贊同的諸葛大大，此刻也是徹底理解了起來。

    畢竟這中原乃是華夏精華之地，要是依舊憑由那些世家大族所掌控，那日后的‘季漢’可是又要重蹈‘東漢’的覆轍了！

    “丞相，只是小人等并沒有證據(jù)，不知這……”

    就在諸葛大大因?yàn)檫@些世家大族所犯下的種種罪孽而改變了原本想法之時，耳邊卻是又傳來了一眾百姓那有些膽怯的聲音。

    “呵呵，諸位父老鄉(xiāng)親放心，本司與中書令都相信諸位所言，太子殿下也會相信汝等，證據(jù)之事汝等不必憂心……”

    還沒等諸葛大大開口呢，不知何時，耿紀(jì)也來到了這猶如坐談會的臨時公堂，并拍著胸口向一眾上告百姓保證了起來。

    開玩笑，劉禪都已經(jīng)給出了‘風(fēng)聞言事’亦可作證據(jù)的指示，他又哪會擔(dān)心什么證據(jù)不證據(jù)的，直接依言定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