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就在馬岱還在暗自擔憂馬超會心軟之時,先是指著曹操畫像‘通知’了一聲之后,馬超終于是再一次將手中青鋒轉向了瑟瑟發(fā)抖的曹穆,一步步向前逼去。
“曹賊,還我馬家兩百口命來!”
眼見自家大哥終于是‘想通’了,一聲悲喝之下,馬岱也是同樣舉起了手中大刀,朝著一名曹魏宗室立劈而下!
第433章
“父親住手!”
然而,就在馬超、馬岱兄弟手中的刀劍即將落到曹穆及那名曹家宗室身上之際,伴隨著一陣急速奔跑所帶來的甲葉摩擦聲,幾道還處于變聲期的公鴨嗓音卻是焦急無比的傳入了二人耳中。
不用說,開口阻止馬超、馬岱兄弟二人的,自然便是馬承及馬奉、馬泰三兄弟。
“嗯?汝等可知道自已在說什么,曹賊欠了我馬家上下兩百余口的血債!”
被馬承哥仨兒這么一阻止,馬超、馬岱兄弟頓時不由得怒目轉頭,望向了這幾個馬家的‘不孝子’。
不過,因為馬承三人的阻止,兩人手中的刀劍,最終還是停在了曹穆及那名曹家宗室胸前、頭頂毫厘之處,暫時未能染血!
“父親莫非忘記了陛下及殿下之令?曹家人只可于戰(zhàn)場殺之!”
沒有跟馬超、馬岱爭辯家族的血海深仇,相視一顧之后,馬承三兄弟卻是異口同聲的搬出了劉備、劉禪父子的允諾或者說命令來。
“哼,陛下與殿下那里老子自有交待,何用汝等操心?汝等若還是我馬家男兒,若還記得我馬家血海深仇,那便拿起你們的刀劍,為馬家族人復仇!”
見馬承幾人搬出了劉備、劉禪父子的允諾或者說是命令,一聲冷哼之后,馬超卻是反而逼迫起了馬承幾人來。
說起來,雖然劉備與劉禪父子給馬超的允諾是曹家人只可殺于戰(zhàn)場,投降之人不可殺,但馬超若是真的將這些人殺了,其實那也照樣不會有什么大麻煩。
畢竟法理不外乎人情!不說其它,單是曹操所欠馬家上下男女老幼兩百余口性命這一條理由,就足以保證馬超即便違令殺了這些人,那也絕對能夠得到理解。
“父親,馬家的血海深仇,孩兒等自不敢忘。只是軍令如山,我等身為大漢之軍,這些人手無寸鐵且已投降……”
搖了搖頭,對于馬超、馬岱的逼迫,搖了搖頭的同時,馬承幾人卻是再次提起了‘軍令’二字。
事實上,雖然對于家族的血海深仇同樣刻骨銘心,但是比起馬超、馬岱來,馬承跟馬奉、馬泰幾兄弟畢竟沒有親歷不是。
因此,相對于父輩來,在有著劉備、劉禪這皇帝與太子的軍令壓制下,幾兄弟還是顯得要‘冷靜’得多的。
“呃,這……”
被馬承三兄弟再次以‘軍令’這么一提醒,先前被馬超、馬岱兄弟倆刻意‘忘記’的事情,這下卻是瞬間被擺到了明面上。
一時之間,二人手中的刀劍也是徹底劈刺不下去了。
沒辦法,報仇心切、怒氣攻心之下‘忘記’了劉備父子的命令可以理解。但若是在眼前這種情況下若是仍要一意孤行,那可就是赤祼祼的藐視皇權了!
“陛下~”
就在馬超兄弟二人因為馬承三兄弟這‘不孝子’的阻止下,遲遲無法落下手中刀劍之時,伴隨著又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一聲悲呼聲也是猛的從殿外傳入了馬超耳中。
不用說,發(fā)出這道悲呼之人,自然便是跟著姜維和跟著趕來‘救駕’的陳群了。
“馬將軍,家仇可以報,但人亦不能總活在仇恨之中��!”
繼陳群那道悲呼之后,又一道有些似曾相識的話語也是隨即從姜維口中傳到了馬超耳中。
‘不過馬將軍,家仇可以報,但人亦不能總活在仇恨之中��!’
‘呵呵,有道是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孤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馬將軍自行斟酌便是……’
陳群的驚呼馬超沒有理會,但姜維這句有些似曾相識的話,卻是瞬間打開了他的記憶。讓他想起了北伐誓師儀式結束后,因為任務分配之事,劉禪最后跟他說過的話來。
“老臣……老臣有負先帝所托,讓陛下受驚,實乃臣之大罪也……”
就在馬超因為姜維的‘提醒’而發(fā)呆之際,無視了馬超兄弟的陳群已是快步上前,將嚇得臉色蒼白、都已經(jīng)尿了褲子的曹穆護在了身前,用自已那蒼老的胸膛擋住了馬超手中利劍。
“馬將軍,汝若要傷害陛下,須先從老夫尸體上踏過去!”
帶著滿臉的決絕,陳群卻是不退反進,用自已的胸膛朝著馬超的劍鋒便向前壓去!
“曹賊�。。 �
片刻之后,面對陳群的逼迫,伴隨著一聲蒼涼、悲愴,但卻又帶著一股解脫之意的大喝,只見一道寒芒閃過之后,那幅被其特意準備多年的曹操割須棄袍圖,此刻卻是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一顆驚恐的‘頭顱’懸于墻上!
不用說,在陳群的最后逼迫下,馬超終于是放下了壓抑于心中多年的家族血仇。在給了曹家人一條生路的同時,也給了自已一次新生!
……
“先祖狂悖,妄稱天命篡奪大漢江山社稷。然德不配位,終是招致天譴,禍及子孫!今天命重歸大漢,罪臣曹穆,謹奉傳國玉璽物歸原主……”
當一輪紅日堪堪躍出天際之時,鄴城皇宮大門端門外,伴隨著一道稚嫩的童音響起,在滿城曹魏臣民和漢軍的注視下,剛剛繼曹魏帝位不足十天的曹穆,此刻卻是袒露上身、頸縛繩索的捧了一枚用黃金鑲嵌了一角的玉璽,恭敬無比的膝行上前,將其呈向了面前的漢軍主將姜維。
而在其身后,陳群、鐘繇、王朗、蔣濟等一眾曹魏大臣,此刻也是全部身著喪服,抬著一具棺木緊隨緊跟隨,為其‘送行’。
正所謂禮尚往來,漢軍饒過了曹穆及其宗室,曹穆自然也是要表現(xiàn)出自已的誠意來。
因此,‘補辦’上這么一場極具政治意義的正式受降儀式,自然便成了殿示其誠意的最佳途徑。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身穿喪服為曹穆‘送行’,同時也是為曹魏送行的一眾文武臣子中,卻是并沒有華歆、劉曄等一眾先前開城‘起義’之人。
沒辦法,這此人既然先前都已經(jīng)‘起義反正’了,自然是沒資格再為曹穆及曹魏送行的。
所以,先前在華歆、劉曄等人穿著喪服出現(xiàn)之后,卻是遭到了這些人的一致驅趕。
而對于這一切,姜維等一眾漢軍將領,自然也是無人出來阻止。
開玩笑,自古以來,叛徒都是最受人憎惡的。哪怕就是叛徒的新主子那也照樣不會把他們視為同類。
所以,到最后,華歆、劉曄等人,卻是只能站到旁邊的鄴城百姓中去參加這場受降儀式。
“本將謹代我大漢陛下、太子殿下,受爾等之降!望爾等……”
很快,在代表大漢天子、太子發(fā)表了一番寬容大度的‘受降感言’后,作為漢軍主將的姜維,隨即也是接過了曹穆手中傳國玉璽。
隨后,在取下了曹穆頸項上那代表‘伏法’的繩索后,姜維也是下令當眾點燃了陳群等人先前所抬著的棺木,代表大漢天子以‘受其壁、釋其縛、焚其梓’的寬容態(tài)度,給了曹穆這個逆曹偽帝一次‘重生’的機會。
“丞相……”
“大王……”
看著烈焰中熊熊燃燒的棺木,陳群、鐘繇等一眾參加這場‘國葬’的曹魏臣子,此刻頓時不由得呢喃感慨起來。
至到,不同于原歷史上享國四十六年的曹魏,這一次,在劉禪這個‘撲愣蛾子’那小翅膀的扇動下,曹丕于建安二十五年篡漢所建立起來的‘大魏’,雖然歷傳三帝,但不過享國區(qū)區(qū)八年而已,甚至不如將大漢腰斬為東西漢的王莽新朝。
“萬歲!萬歲�。〈鬂h萬歲�。�!”
就在陳群等人還在為‘大魏’的曇花一現(xiàn)悲傷感慨之時,在漢軍的帶動下,陣陣‘大漢萬歲’的高呼聲,卻是很快響徹鄴城上空!
“來人,即刻向陛下與殿下報捷,并向大將軍通報鄴城軍情!”
第434章
“哈哈哈哈,伯約不愧孤之幼麟。有了曹穆的正式投降,如今再取虎牢關易如反掌矣!”
回到虎牢關這邊,就在二爺剛剛收到姜維攻下鄴城的軍報通傳之時,一關之隔的虎牢關西城外,劉禪這位大漢太子殿下,自然也是同樣從黃皓與陳到這兩個嘴巴都要咧到后腦勺‘廠衛(wèi)頭子’手中,得到了鄴城被破,曹穆及其一干宗室盡被姜維所擒的捷報。
“哈哈哈哈,看來此次孔明卻是勝吾一籌矣!”
從劉禪手中接過捷報,詳細了解了鄴城被攻破的情況后,龐統(tǒng)這位‘鳳雛’倒是沒有以往和諸葛大大競爭時的半分不服之色。
說起來,雖然從表面上看,鄴城被破乃是因為華歆、劉曄等人對曹魏徹底失去了信心,但這信心可是被姜維親手給打沒了的。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華歆、劉曄等人只是有了獻城投降的意愿。這獻城的真正執(zhí)行計劃,卻是由獲知這些人意愿后的姜維所制定的。
所以,即便鄴城被破同樣有著馬超、魏延等人的功勞在內,但這‘滅國’首功,姜維卻是當之無愧的。
“哈哈,軍師這話可是過謙了!士載與伯約兩人,乃是我大漢年輕將領中的絕代雙壁,不分伯仲也!”
聽到向來狂傲的龐統(tǒng)這難得謙遜之詞,以為其是認為鄧艾之功不如姜維的劉禪,卻是對此并不認同。
說起來,從表面上看,跨海登陸只奪取了青州的鄧艾,其功勞確實比不上姜維千里奔襲的滅國之功。
但別忘了,姜維能夠取得這滅國之功,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河北兵力空虛的緣故。
而造成河北兵力空虛的原因,卻正是因為青州失守加速了中原局勢惡化,從而吸引了曹魏君臣絕大部分注意力的原因。
所以,劉禪這二人不分伯仲的話,還真不只是為了安慰龐統(tǒng),或者說是為了強行將二人放在競爭的位置上而言。
……
“傳孤軍令,命水軍即刻趕赴鄴城……”
在肯定了鄧艾與姜維兩人的功勞之后,劉禪也不啰嗦,隨即便下達了讓甘寧率水軍前往鄴城接收曹穆及一干曹魏臣子的命令。
“另,命伯約為征北大都督,馬超、魏延副之,即刻率軍掃清河北諸州郡!”
正所謂趁熱打鐵,借著鄴城被破、曹穆投降的機會,一舉掃清河兵力空虛的河北,自然便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而且借著掃清河北的機會,劉禪也是給了姜維正式的主將任命,而不是先前名不正言不順的‘便宜行事’。
“再命諸葛恪即刻率軍護送宣教司入河北,繼續(xù)清查世家大族侵奪民田之事……”
既然是要掃清河北諸地,那自然不可能只是軍事上的清掃。河北、河南的世家大族,當然也是要‘一視同仁’的不是?
所以,眼見中原清查已畢,趁著姜維大軍的威懾,劉禪自然要將這清查田地之事一并完成。
說起來,隨著鄴城被破、曹穆投降,原本作為漢魏之間最后一場大仗的虎牢關之戰(zhàn),已是注定打不起來。
因此,作為帝國未來的主人,劉禪的注意力自然也是要適時的調整,而不是繼續(xù)局限于一城一地的爭奪。
“殿下,清掃河北確實正當其時。不過太上皇所居之山陽郡,暫時還是不宜讓大軍進入為好!”
就在劉禪一連串命令剛剛下達完畢之際,龐統(tǒng)卻是不由得開口提醒起他來。
“嗯,軍師所言甚是。山陽郡此時確實不宜讓大軍進入。告訴伯約,諸軍兵將不得入山陽郡,違令者,斬!”
略一沉吟后,早已徹底融入了這‘古代’的劉禪,也是瞬間明白了龐統(tǒng)的意思。
無外乎是擔心有人為求幸進,媚上之下做出一些諸如項羽殺義帝、后世讓小明王坐船漏水、遇風之類的事來。
說起來,對于劉協(xié)這個做了一輩子傀儡的皇帝,劉禪還是十分同情的。而且由于其早就‘禪位’給了曹丕,于新的‘季漢’而言,卻是根本就就沒有任何威脅,
再加上有著這么一個‘前漢’的皇帝在季漢做著逍遙的太上皇,也更能說明‘季漢’的正統(tǒng)性不是?
因此,劉禪自然不可能給任何人機會,讓這‘意外’出現(xiàn)在其身上。
“傳孤令,命繡衣衛(wèi)、武德司即刻增派人手加強防衛(wèi),務必確保太上皇安全。若有圖謀不軌之人,無論何人,一律誅殺!”
“另外,黃皓你即刻回洛陽,置辦天子儀仗,待虎牢關之事結束后,孤要親往山陽,迎接太上皇回京!”
末了,為了以防萬一,在下令讓繡衣衛(wèi)跟武德司加強劉協(xié)周圍‘安保’力度后,劉禪也是決定盡快將劉協(xié)從山陽接出來。
……
“大司馬,事情有些不對勁兒�。∪缃衤尻柺�,河南止余我虎牢關一地。按理來說,漢軍應當趁勝攻城,為何如今卻是如此情形?”
虎牢關上,一番巡視下來后,看著關外幾天前還一副強攻姿勢的漢軍將士,這幾天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態(tài)度大轉變,完全就是一副圍而不攻的架勢,剛剛才從西城巡視回來的司馬懿,此刻頓時不由得眉頭緊鎖起來。
要知道,世間之事,最為可怕的不是面對危險,而是等候危險到來的過程。
所以,面對漢軍這太過反常的舉動,向來狡詐多疑的司馬懿,此刻卻是不得不懷疑漢軍在憋著什么大招。
“呵呵,仲達是否有些多慮了?我虎牢關不僅城關堅固,更是兵精糧足,漢軍不敢輕易強攻亦是意料之中的事……”
看到司馬懿那滿臉疑惑的表情,微微一愣之后,曹洪這位大司馬卻是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不然!大司馬,在下以為……”
面對曹洪這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司馬懿的眉頭卻是皺眉得更緊了。
只不過,還沒等其把話繼續(xù)說下去,隨著耳邊司馬師的一聲驚呼傳來,即便是司馬懿這向來隱刃、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奸巨滑之人,此刻也是不由得懵了。
“天子旌旗?父親、大司馬,你們快看,那……那是否天子旌旗?”
第435章
“嗯?這是……”
虎牢關上,看著遠處打著曹魏天子旌旗的隊伍,此刻卻是不避不讓、堂爾皇之的朝著漢軍包圍圈而來,疑惑不已的同時,一股不詳?shù)念A感,卻是瞬間襲上了曹洪、司馬懿等一眾曹魏大小將領的心頭。
沒辦法,他們可不會認為此時的‘大魏’皇帝還有親征漢軍的能力!
“原來如此!”
時間不長,隨著這隊打著曹魏天子旌旗的隊伍逐漸靠攏后,曹洪、司馬懿等一眾魏軍將領心中的疑惑終于是解開了。
這支隊伍之所以敢于如此大膽,卻是因為其后面有著一支漢軍將士‘護送’著呢!
當然,隨著眾人心中疑惑的解開,那股不詳?shù)念A感,自然也是同樣得到了確定與證實!
“子廉、仲達……”
片刻之后,在那支漢軍的‘護送’之下,這支打著曹魏天子旌旗的隊伍,已是來到了關城之下。而為首的陳群、鐘繇兩人,更是話未出口便已哽咽了起來。
“長文、元常,你們怎么都…都來了?陛下……陛下現(xiàn)在何處?”
看著話未出口便已哽咽起來的陳群、鐘繇等一眾如喪考妣的文武官吏,再看看一輩子旌旗下的還未打開車門的馬車,曹洪、司馬懿等一眾關上將士頓時不由得心中一沉。
“先帝……先帝已于半月前不幸駕崩,如今鄴城被破,主公,主公已然削去帝號降漢,大魏……大魏沒了!”
聽到曹洪等人問起曹叡,一臉悲傷與無奈的陳群、鐘繇,此刻也是打開了天子旌旗下的車門,將曹穆從中抱了出來。
“什么?陛下,陛下駕崩,我大魏沒……沒了?”
聽到陳群等人的回復,眼前一黑、腦袋瞬間一陣眩暈的曹洪,差點兒沒直接從城關之上一頭栽下。
“大司馬!”
一把扶住差點兒栽下城頭的曹洪,司馬懿也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陣悲意襲來。
“城上的魏軍將士聽著,曹叡已死、鄴城已破,爾等新帝已下令投降。從今以后,爾等皆為我大漢子民矣……”
就在司馬懿剛剛扶住差點兒栽下城關的曹洪時,關城外,二爺那充滿了威嚴與力量的招降聲,此刻已是傳上了城頭!
……
“敗軍之將,見過大漢太子殿下!”
虎牢關內,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雄壯青年,帶著復雜的心情,以司馬懿這個曹叡封的‘司州大都督’為首的一眾魏軍將領,此刻全都紛紛上前,大禮參拜了起來。
不用說,有著曹穆這個‘嗣主’的出面,在如今大勢已去的情況下,虎牢關的十數(shù)萬魏軍將士并沒有頑抗下去,很快便干脆利落的開關投降了。
而之所以領頭之人是司馬懿,而不是曹洪這個‘虎牢關戰(zhàn)區(qū)’的曹魏大司馬,倒也并不是他寧死不降,實在是此刻的他就是想降也降不了了。
原來,之前在城關上聽到曹叡駕崩、鄴城被破和曹穆降漢的一連噩耗之后,驚怒之下一口氣沒上來的曹洪,卻是還沒等漢軍入關接收,便已經(jīng)就這么去了。
所以,這率領關上魏軍將領投降的事情,自然便落到了司馬懿這個司州大都督的頭上。
“呵呵,卿便是司馬仲達?”
揮手讓一眾降將起身之后,劉禪的目光卻盯向了帶著眾將參拜的為首之人,司馬懿!
“回太子殿下,下臣正是司馬懿!”
面對劉禪這明顯帶著‘挑刺’意味的明知故問,司馬懿臉上卻仍是一臉的平靜,并無半分波動。
“呵呵,雙眼狹長、目光犀利如刀,這鷹視之相倒也名副其實。只是聽聞卿尚有目能自視其背的狼顧之相,不知可是當真?”
與曹操當初還要暗中查驗不同,看著眼前雖然雙眼間距較常人稍寬,但相貌反而有些清雅之意的司馬懿,劉禪卻是懶得費什么事,就這么直接了當?shù)漠斆嫦蛩儐柫诉@‘鷹視狼顧’之相的真假。
“殿下……”
面對劉禪這顯得十分無理的行為,司馬懿還沒開口呢,其長子司馬師卻是有些忍不住住帶著憤然的表情站了出來,看樣子是想要跟他理論理論。
開玩笑,當面辱及父母,為人子者豈能無視?
“殿下面前不得無理,還不速速退下!”
見自已兒子站了出來,沒等其理論的話出口,被劉禪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舉行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的司馬懿,此刻終于也是反應了過來。
“回稟殿下,人之相貌乃與生俱來,下臣亦無法作主……”
喝退了司馬師之后,司以懿這才帶著幾分無奈與苦笑,抬頭向劉禪望了過來。
很顯然,對于地這‘鷹視狼顧’的事情,司馬懿卻是變相的承認了。
“呵呵,孤倒是聽過一句俗語,叫做相由心生。言心有惡念者,相貌必惡。若是常懷善念之心,其貌必慈!不知卿這‘鷹視狼顧’之相,又是因何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