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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一年后,陸珩溪的兄弟阿浩在九頓天窗找到了他。
阿浩是之前圈子里唯一一位沒有刁難過姜媛的人。
現(xiàn)在也只有他才能聯(lián)系到陸珩溪。
珩溪,判決結果出來了,蘇秀雅——死刑!
陸珩溪解身上裝備的手緊了一下,淡淡道:知道了。
隨后起身往營帳走去。
阿浩快走追了過去,珩溪,現(xiàn)在圈子里的兄弟都不玩潛水了,你家大業(yè)大的,也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面了。
陸珩溪頭也沒回,語氣依舊淡淡的:
回去吧,這里晚上涼,毒蟲蛇蟻也多。
阿浩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多說無益,轉身欲走。
陸珩溪卻又轉身喊住了他:
阿浩!
阿浩詫異地看向他,怎么了
陸珩溪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阿浩直言道:咱們兄弟這么多年了,有什么話你直說吧。
陸珩溪垂下眼眸,掩蓋住眼中濃濃哀傷,聲音輕得悲涼:
還有三天就是甜甜和孩子的忌日了,你幫我去看看他們吧。
阿浩嘆了口氣,你為什么不親自去看看他們
陸珩溪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在這里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說罷,他背上包裹繼續(xù)往營地走去。
這一年來,姜媛依舊在海洋環(huán)保領域深耕。
獲得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成就。
她的減壓病病癥越來越輕,新聞照片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明媚。
看起來是徹底告別了過去,迎接了新生。
但陸珩溪卻依舊不肯放過自己。
自從許甜甜去世后,他拒絕再讓任何女人走進自己的生活里。
終日與潛水、探險為伴。
這一年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廣西的九頓天窗。
他在這里一次次的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
不斷刷新洞穴潛水的記錄。
圈里人現(xiàn)在都說他像個不要命的瘋子。
但阿浩知道他在干什么。
還記得三年前,陸珩溪與姜媛結婚的前夕。
陸家人向陸珩溪施壓,要求姜媛不能再從事潛水教練一職。
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陸珩溪將她娶進門。
那時候陸珩溪不愿姜媛以后記恨自己的家人,便謊稱是自己的主意。
姜媛當然不能接受這一點,倆人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
陸珩溪問她究竟要怎么樣才能答應這個條件。
姜媛當時在氣頭上隨口說了一句——
除非你有本事能打破我的深潛記錄,才有資格叫我放棄事業(yè),從此以后為你洗手作羹湯。
所以才有了后來陸珩溪叫上了兄弟們一起去九頓天窗探險。
人們都說故地重游就像是刻舟求劍。
但陸珩溪偏偏不信。
他覺得他現(xiàn)在的這條命,早就不屬于自己了。
現(xiàn)在心里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打破姜媛的最深潛水記錄。
好像只要達到了那里,后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
終于,就在阿浩離開九頓天窗的第三天。
他成功挑戰(zhàn)了姜媛的最深洞穴潛水記錄——236米。
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刻他的心情是什么樣的。
因為陸珩溪在返回途中,出現(xiàn)了意外。
牽引繩斷裂,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底部迷失了方向。
由于一般的救援人員都無法到達那么深的深度。
導致陸珩溪的黃金救援時間被耽誤。
當人們發(fā)現(xiàn)他時,他氧氣瓶里的氧氣早已消耗殆盡。
據(jù)后來救援人員所說。
他們發(fā)現(xiàn)陸珩溪的遺體時,他的模樣很安詳。
在他的手里。
還牢牢握著一串破碎的珊瑚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