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包完手腕，子微又把桌上的一碗湯遞給她，淡聲道：“氣脈虛弱，只能食補(bǔ)，吃了吧�！�
楚璠點(diǎn)點(diǎn)頭。
白脂清潤，嘗在嘴里有種軟爛的口感，甜絲絲的，膠質(zhì)微黏，入口就化了，她猜這應(yīng)該是深海里的東西。
喝完后，覺得身子有點(diǎn)力氣了，楚璠又嘗試發(fā)動靈氣，在手腕上開了小小的一朵淡白鴛花。
這次成功了。
楚璠把花摘下來，放在碗邊，往子微在的方向送了送。
子微神情幽靜，目光下垂，看著那朵花，卻道：“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她微怔，拽上子微的袖子，下意識摩挲了一下上面的竹紋，輕聲開口：“鮫人公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待十五那日，就會把圣水給我。道長……”
不要生氣了好嗎？
子微很快將她的手扯開了，聲音略帶疲憊：“九尾對我來說，根本不能證明什么，也不是打敗天魔的必要條件�！�
“我不需要那斷掉的第九尾�！�
子微看向她縛著白紗的手：“你看了那么多典籍，并非不懂，精血全失，那這一輩子的法力，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他拿起了那朵纖細(xì)柔軟的鴛花：“你曾說過自已想去更遠(yuǎn)的地方，現(xiàn)在呢，已經(jīng)甘心這樣了？”
楚璠覺得胸膛有些疼，是那種絲絲縷縷、牽扯到心脈的微疼。
她沉默了很久，口中干澀：“道長……我一直覺得，我和阿兄是有些連接在的�！�
楚璠捂了捂胸口，感受到那顆跳動的心臟。
“咚”、“咚”、“咚”，很清晰的泵血觸感，傳進(jìn)手掌。
“以前，即便阿兄浴血而歸，我也沒有過這種感覺�！背[放下手，“但是我冥冥感應(yīng)到，若我此行不去，阿兄定會出事。”
她不知道是道侶之契。
“實(shí)在是對不起道長這些天的教導(dǎo)，但是阿兄的性命，遠(yuǎn)遠(yuǎn)比我自已的更重要。”
微風(fēng)吹過檐燈，光照恍惚。
子微銀發(fā)掩面，看不清神情，最終道：“罷了，你走吧�！�
他的指尖在輕顫。
楚璠這個樣子，說不準(zhǔn)，其實(shí)是真的會接受楚瑜的。
或許是他擋了這兄妹倆的路呢。
楚璠走在長廊之上，碰到了行色匆匆的靜姝。她最近忙于魔族入侵，匯報戰(zhàn)況，時常見不到人影。
靜姝看她一臉難過，往子微所在的樓房瞥了一眼，然后才問道：“先生受傷，你沒有去陪他嗎？”
楚璠絞著手指，有些無奈：“道長應(yīng)該是生了我的氣，不太想理我�！�
子微從沒有對她那么冷淡過，讓人有些心生退意。
“好吧，不過……”靜姝指了指她的手掌，“你手上的是什么東西？”
“嗯？”楚璠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些黑赤色的血，沾映在掌紋之中，都快干掉了。
她只摸過一個東西。
靜姝以為她受傷，翻著乾坤袋：“要丹藥嗎？”
“靜姝姐姐�！背[止住了她的動作，“你之前說，我可以和你學(xué)學(xué)？”
楚璠抱著一個極精致的小箱子，貼著銀縷花紋，晃一下，里面就有“叮當(dāng)”的清脆響聲。
龍女瞇著眼笑，把這個東西遞給她，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所有的問題都是小事情，看到子微后，把這個遞給他就行了。
楚璠覺得有些不靠譜。
但她還是有些忐忑地轉(zhuǎn)了身，悄悄開了門，溜進(jìn)道長的屋里。
子微脫了上衣，露出半裸的上身，正在閉眼打坐。
他皮膚冷白，但是并不瘦弱，肌肉緊實(shí)流暢，肩腰線條勻稱，矯健有力，很有壓迫感。
她的視線往下掃。
寬闊的胸膛下，側(cè)腹連著腰胯部分，有幾道層疊的割傷，密密麻麻的翅印，每一條都深可見骨，翻卷出里面的紅肉。
他一襲墨藍(lán)道袍，繡竹根暗紋，血洇透了都看不出來，若是她沒去碰袖子，根本察覺不到他傷得多重。
為什么不給自已包扎一下？
楚璠把懷里的小木箱抱緊了些，銀縷冰涼，有些硌手。
她的心也硌得疼。
“怎么又回來了？”子微睜開眼，隨手披了件白袍，有些無奈了，“站在那兒干什么？”
面面相對，明珠亮起來，映得她面龐忽明忽暗，肩頭單薄，薄軟的耳垂透著光，含著股脆弱似的。
真的是，子微暗暗想，跟她又置什么氣呢。
楚璠上前一步，指了指他的腰腹：“這里？”
還在流血呢……
子微松松系上腰帶，大片胸膛露在外面，聞言稍頓，只是道：“小傷而已，天魔也中一劍，暫時休戰(zhàn)了�！�
那應(yīng)該是天魔傷得重些了。
他明顯不想多提戰(zhàn)場的事情，緩了聲色，問她：“這么晚了，還不去睡嗎？”
楚璠聽懂了他的意思，但是這次就是不想走。
她邁著碎步，湊到子微身旁，心里緊張得要命，丟出一句：“我不回去�！�
倒是開始犟了。
她想了想靜姝對她說的話，把小箱子放進(jìn)被子里，然后解衣往床上躺，拍拍枕頭，神情坦然：“道長，我不會對您做什么的�！�
子微有些想笑。
他喉結(jié)微動，走到床邊看著她縮起的身子，有些好笑道：“你還能做什么呢？”
楚璠把頭埋進(jìn)軟被中，靠墻縮著，耳朵根紅紅的，嗡聲道：“您要是嫌我煩，就趕我走吧。”
有時候，楚璠真的很機(jī)靈。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她聽到男人微嘆的低笑聲，然后感受到床鋪一重，知道他也上來了。
露在外面的手背有一絲絲微涼的滑意，她猜想應(yīng)該是子微的銀發(fā)，傾瀉在她臂上，質(zhì)感像落地的綢緞。
楚璠臉有些紅，往里挪了挪，悄悄抬頭，看見子微坐在床邊打坐，身姿清逸，面容空凈無瑕。
怎么能只打坐呢……
她摸了摸微紅的臉，思索一會兒，又覺得道長好像不太生氣，到底要不要聽靜姝的？
應(yīng)該……也不需要了。
楚璠把小木盒藏在身下，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7202
她想睡，可軟被單薄，南海氣溫很低，體內(nèi)靈力又枯竭，風(fēng)從窗口的縫隙吹過，寒氣冰涼。
以前不是這樣的。
楚璠抬起頭，突然靠了過去，悄聲說：“道長……”
子微抬手將銀發(fā)繞至耳后，取下環(huán)佩，微微靠過去，聲音漸漸低柔下來：“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折磨他多久？
楚璠卻答非所問，忍不住問道：“道長，今天為什么沒露尾巴？”
子微蹙了眉，壓低身子，鼻尖快貼到她的腮上了：“你老想著摸尾巴，不知道要拿東西來換嗎？”
他要看到誠意。
清疏的香味隨著他的吐息傳過來，她覺得喉嚨有些干，悄聲問：“用什么換？”
肌膚相貼，熱意熏陶，澆得人昏昏沉沉。
子微突然咬了一口她的鼻尖，惹得楚璠低叫一聲，還未等她反應(yīng)，子微便低頭埋入了她的肩頸。
“不許裝傻。”他低嘆道。
子微用手貼著細(xì)軟的腰肢上游，伸進(jìn)里衣，慢慢往里蹭，然后繼續(xù)上移。
指節(jié)頂住綿軟的胸口，感受到了那股心跳。
“用這里換。”
散亂的銀絲慢慢融進(jìn)她的黑發(fā)里，子微嗅著她的脖子，在鎖骨上咬了幾個印，語氣微黏：“你總說，你和阿兄有不可分割的理由�！�
子微拉過她的手，修長的指骨攥進(jìn)去，十指緊扣著，然后放在二人纏在一塊兒的胸間。
心臟在劇烈跳動著。
他身后涌起無數(shù)條狐尾，從她的小腿、肩膀，腰肢，完完全全繞上去，收緊，讓她連呼吸都快窒住了。
“聽到了嗎？感受到了嗎？”子微低聲問她。
楚璠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手腕發(fā)熱發(fā)癢，幾條細(xì)嫩的鴛花，伸出了枝藤，綻開嬌弱的苞，自覺去啄吻他的尾尖。
她側(cè)耳，聽見了他們一致的心跳。
急促、強(qiáng)烈，回蕩在腦海里。
“懂嗎？”他低語，舔了一口她軟嫩的耳根，“伴身鴛花，我的小花�！�
這才是不可分割。
楚璠感受著長尾圈在她的手腕，和枝葉纏繞，沉默了很久。
她慢慢，回?fù)碜×俗游ⅰ?br />
“子微道長，我現(xiàn)在不能回答您�！背[往子微的懷里靠了靠，沿著他的鎖骨，吻向喉結(jié)，伸出舌尖輕輕點(diǎn)了一下。
凸起的喉骨，很明顯地滾了一圈。
“但是，給我點(diǎn)時間好嗎？”楚璠目光微暗，低垂著眼皮，“不會太久�！�
其實(shí)她什么都懂。以前是不想懂，現(xiàn)在是不敢懂。就像做了一個很混沌的夢，雖然漫長，但她是清醒的。
子微捏緊了她的腰，下巴抵著松軟的發(fā)頂，看向她顫抖的睫。
于是他俯下身子，去輕吻她的眉眼。
寬厚的手掌從身側(cè)穿了過去，繞過后腰，覆在她的胸口上，感受到心跳，他聽了一會兒。
“那這里，有過我嗎？”他溫聲問。
他又問了一遍。
“有嗎？”
楚璠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嚶嚀，握住了他的腕骨：“道長……”
子微靠著她的額，低聲道：“你一直問我，有沒有生氣�！�
他輕輕笑了一聲，卻不顯愉悅：“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很生氣�！�
氣她的進(jìn)進(jìn)退退，游移不定。
但又無可奈何。
子微坐直身子，看她慢慢靠過來，有些拘謹(jǐn)?shù)乇ё∷男靥�，腰上纏著條雪色長尾，像白蛇蜿蜒攀過。
有種危險的美感。
“你現(xiàn)在還不會嗎……”他低咳一聲，“把我的也脫掉�！�
子微看她拽自已腰間絲絳，笨手笨腳的，有些忍不住，便用尾尖戳弄她的手腕，在腰背上滑來滑去。
“道長……”楚璠哀求地叫了他一聲。
“你不是想摸尾巴嗎？”他淺笑著，眉梢勾起來，“現(xiàn)在不是讓你摸個夠？”
子微只著里衣，素凈純白。
“您還有傷呢……”她這個關(guān)頭倒想起這個了。
“你上床的時候，不知道我有傷？”子微喘息著，抱住她往懷里按了按，“現(xiàn)在叫什么……”
楚璠想了想，從他身上爬下去，把床鋪深處的小木箱刨出來，里面“叮當(dāng)”晃著響。
靜姝果然經(jīng)驗(yàn)豐富，木匣里有一堆道具。
她雖然有所準(zhǔn)備，但還是被這些東西直白到嚇了一跳，特別是看到鞭子，整個人僵硬著，怔在了原地。
子微發(fā)現(xiàn)她身體在抖：“怎么了？”
待看清木箱子里的物件，微訝道：“我還以為你抱的是什么好東西，卻……居然喜歡這些嗎？”
長指在木匣里翻了翻，攪出清脆的音，楚璠抖著身子把他攔住了，聲音發(fā)顫：“道、道長，可以不用那個嗎……”
她的手指向細(xì)鞭，指甲泛白，緊張到有些不正常。
子微下意識便將她撈進(jìn)懷里，溫聲安撫：“怎么了？別怕�！�
情潮一下子褪去，楚璠有些冒冷汗。她抱緊子微的腰，肩背縮起來，把額頭貼在他的小腹上。
子微摸了摸她的頭。
冷靜了好一會兒，楚璠漸漸緩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了。
子微的聲音低啞到不正常，摩挲著她的后頸：“要繼續(xù)嗎？”
楚璠點(diǎn)點(diǎn)頭，一只手貼向他的后背，摸到緊實(shí)的肌肉。
她看到那個鞭子，身上簡直僵硬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怎么了……為什么不喜歡？”他溫聲安撫，輕笑著，“又不會真的打你�！�
楚璠搖搖頭，小聲道：“道長……不要問。”
她的聲音里含著難堪。
“不用這個，別怕，用別的東西�！弊游⑤p咬著她的耳尖，“好不好？”
這個時候，只能說好。
楚璠感受到他扭過身子，從木匣里挑了個東西出來，有些緊張，脊背繃得很緊。
“舒服嗎？”他溫聲問道。
楚璠想，他已經(jīng)不像神仙了。
不是在云端，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漠然，眉心紅痕如跳動的火焰，每一次喘息都是欲望，每一次動作都在沉淪。
一起沉淪。
他像是落進(jìn)了塵埃里，怎么能不讓人蠢蠢欲動。
楚璠艱難地?fù)纹鹕碜樱е牟鳖i，手往發(fā)上滑動，摸到頭頂。
揉了一揉，上面鼓起一個小包，如雪般的軟絨耳尖掙了出來，被她攏在手里，緩緩摩挲，絲滑極致，軟嫩可口。
她發(fā)現(xiàn)自已的喘息可能比子微都要重一些。
“你就喜歡這個……”子微含住她的耳垂輕咬，順從地露出耳尖，“摸這里，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