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英國公府的一家子肯定是要去的，和英國公府相當(dāng)?shù)聂攪沁�，顧茵一開始想著就只給馮鈺下了帖子。
但想到顧野之前說的，要在人前表現(xiàn)得小心謹(jǐn)慎一些，不能把自己的喜惡大模大樣展現(xiàn)出來，顧茵和顧野商量了一番，就還是把前頭那張?zhí)幼鲝U，重新寫了一張邀請他們闔府上下的。
好在前頭春狩期間鬧出的風(fēng)波還未平息，秦氏和馮源正是沒臉見人的時候，回的帖子上說秦氏身體還是不大好，馮源在病床前服侍久了，唯恐把病氣過了人，到時候只讓馮鈺作為全家代表，也算是合了顧野的心意。
這輕不得重不得的一家子處理好了，其他人就很簡單了。
顧野請教了正元帝，正元帝見他對魯國公府都能這般公道，就干脆讓他按品級來，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員都送帖子去。
帖子送出去后，都很快就收到了回帖。
這上頭其實也很有些東西，絕大部分官員自然都是闔府都來參宴的，來不了或者只能派一個代表過來的，除了一些真的是有特殊情況的，其余的大多都和魯國公府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要么是馮源昔日的同僚部下，要么就是和馮家有著姻親關(guān)系，糾葛匪淺的。
顧野當(dāng)天晚上寫完了功課，就整理出了一份名單。
顧茵陪著他一道整理的，看他對著那份名單眉頭緊蹙，沉吟不語，就出聲道：“上頭的人家你心里有數(shù)，都是和咱家、和你都無甚交集的，平常心對待就好，不必?zé)⿺_�！�
顧野捏著眉心“嗯”了一聲，又緩緩地開口道：“我從前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前頭我只想著我和陸煦同是父皇的孩子，出身上是一樣的，我只要比他優(yōu)秀，讓他信服于我，那獨(dú)一份的好東西，自然就是我的。今天才知道并非如此，原來暗處還有這么些人在和我較勁�！�
“暗處的不少，明處的更多呀。”顧茵負(fù)責(zé)整理的是會來赴宴的賓客名單，那份名單上的人可比不來的人多太多了，她指著上頭的道：“你看文官有文老太爺，李大學(xué)士……武將這邊有咱家，還有你叔那么些個舊部�！�
顧野臉上的神情這才變得輕松了一些，“是啊，武將雖分兩派，文官卻以文老大人為首。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娘。你說我咋這么走運(yùn)呢，得了你這么漂亮又溫柔的娘，好吃好喝的管了我好幾年且不算，要沒有你，叔和文老大人知道我是哪個？”
顧野這話并不是單純的吹彩虹屁，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武青意是純臣，并不會參與到皇子派系的斗爭里，且英國公府也不可能再更進(jìn)一步，參與其中只有弊端沒有好處。
若不是因為顧茵，正元帝看好誰，武青意肯定就幫誰，不會在眼下正元帝還沒立太子想頭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幾個皇子里分出了親疏。
文老太爺更別提，還是因為有顧茵，老爺子算是從小看著顧野長大的。
也正是因為這份情誼，當(dāng)初正元帝昭告天下認(rèn)回顧野的同時，給他封王，在第一個御史跳出來提反對意見的時候，文老太爺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也就沒有其他人再敢跳出來，顧野才這般順利地成了烈王。
“且若是沒有娘，我一個流落在外的野孩子，也不會有那個資本上京來，更見不到宮里的大阿奶和皇帝爹。不知道還要在外頭多少年呢。你想想，若我好幾年后再回來，自己會變成什么樣的人先不提，就說陸煦，這小哭包現(xiàn)在除了粘人一點(diǎn)，也沒啥不好。但是被馮貴妃那樣的親娘、秦氏那樣的祖母，還有這么些暗中支持馮家的人教導(dǎo)著，攛掇著，那得變成什么模樣啊，我們兄弟兩個指不定得斗成烏眼雞，那也太不好了。”
顧茵不由笑起來，“好像還真是如此，我算是你這小崽子的外掛了。不過我覺得就算沒有我，你也能走回正路，只是比眼下辛苦一些。”
母子倆私下聊天的時候十分放松，有時候顧茵就會不注意地帶出一些現(xiàn)代的詞匯。
顧野都聽習(xí)慣了，所以并沒有追問外掛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又落到自己整理的那份名單上，小小的人兒笑起來，竟有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陸煦都沒想著和我這哥哥斗，這些人家卻要迫不及待開始站邊了，怎么也得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
顧茵問他準(zhǔn)備怎么辦，顧野先道：“娘放心，我不做什么害人的事�！比缓缶透降筋櫼鸲吋�(xì)說起來。
半晌后，顧茵無奈地笑看他，“偏你促狹�！�
…………
顧野生辰前一日，他宿在了擷芳殿。
第二日一大早，他起身，小路子等人先給他道喜。
在一疊聲的恭賀聲中，顧野恍惚有種自己在過六十大壽的錯覺。
他拿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金銀錁子，賞賜給了眾人。
后頭等他穿戴好了，陸煦也吧嗒吧嗒跑過來，說：“大哥生辰快樂！”
一邊說，這小東西一邊嘟著嘴往顧野面前湊。
顧野一手擋住他靠近的臉，忙問他這是在做什么？
陸煦就說：“我母妃每年生辰的時候，都讓我這樣親親她，這樣她就很高興了。我第一次和你過生辰，也給你一個親親！”
顧野正要說推辭的話，陸煦已經(jīng)掙開了他的手，大辣辣的在他臉蛋上啵唧了一口。
得，這還推辭什么？他只能一邊和小路子要了帕子，擦臉上的口水，一邊和陸煦說謝謝。
陸煦特別大方，說不用謝，還說往后每年都可以給他這樣一個親親。
搞的顧野寒毛直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兩人沒說多久的話，因顧野這日不用上課，但陸煦卻還得和往常一般去文華殿報到。
陸煦離開前還和他說：“大哥中午等我，我也要去你家�！�
“你和父皇說過沒有？”
“說過的，父皇答應(yīng)了！”
眼瞅著就要遲到，陸煦沒再和他歪纏，招呼著讓馮鈺等等他，趕緊去上課了。
后頭顧野就去了慈寧宮，王太后和周皇后，甚至正元帝都在等著他了。
上半日是他們一家團(tuán)聚的日子，周皇后已經(jīng)給他做了一頓朝食。
按著他們老家的傳統(tǒng)，壽星早上都要吃一碗長壽面，結(jié)合周皇后和顧茵打聽來的、顧野的喜好，她就親自下廚做了一碗肘子面。
那肘子是提前鹵好的，咸淡適中，并不肥膩。
因長壽面是一整根的，顧野就先把面條吸溜著吃完，再吃那醬肘子，很快就吃了個肚兒圓。
正元帝陪著他用過朝食，讓人送來他給準(zhǔn)備的生辰禮，就還得回前頭去處理公務(wù)。
周皇后和王太后本就沒什么事，這樣特殊的日子自然都一直陪著他。
后頭眼看著到了中午，顧野就帶著陸煦出宮回了烈王府。
此時烈王府門口熱鬧非常，前來赴宴的賓客只是一遭，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平頭百姓。
京城的百姓一般都不是見識短淺的人，照理說達(dá)官貴人過生辰，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但稀罕就稀罕在，顧野生辰的時候不需要賓客送禮，只需要他們把本來準(zhǔn)備送禮的東西折算成銀錢。
這送過來的真金白銀并不入烈王府的庫，而是全都在門口就捐進(jìn)功德箱。
這功德箱自然是為了做功德用，或做京城修橋鋪路之用，或撫恤京郊困難的百姓，或者捐入善堂，撫養(yǎng)那些因為戰(zhàn)亂而流離失所的老弱婦孺……總之后續(xù)的使用也會公之于眾。
這對于百姓有利的大好事，百姓可不得過來看看？
烈王府的門口設(shè)了一個大箱子，大箱子旁邊是一個條案，王府的賬房先生就坐在條案邊上。
每逢賓客上門，捐出銀錢，賬房先生就會一邊記賬，一邊大聲唱到某某大人攜夫人與某某公子捐贈多少多少銀錢。
然后圍觀的百姓們就會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歡呼和鼓掌聲。
然后聽著聽著，有人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嘟囔道：“怎么這些個官員有些是拖家?guī)Э�，闔家都來的，有些卻只來了一人代表全家……甚至還有好些個愛在京中露臉的，都不來湊這個熱鬧？”
旁人就會道：“這你還要問？肯定是那些人家和烈王不對付唄！”
“這不是吧，烈王是陛下嫡長子，雖說今日才七歲，但七歲就知道心疼百姓，兼濟(jì)天下。還有人和他不對付？”
旁人給他一個傻子的眼神，雖心中清楚，但也不好在人前細(xì)說皇家的紛爭糾葛。
其實那些前頭故意站隊的人家也有不少提前得到了消息，何嘗不想著描補(bǔ)呢？
但是回帖已經(jīng)送過去了，他們再想后悔，顧野根本不給他們這個機(jī)會，只說早就擬定好了賓客名單，安排好了酒席和座次，臨時更改來不及了。
這些人家也是無奈，只能把賀禮準(zhǔn)備得豐厚一些。
顧野是真促狹，后頭讓人還給所有賓客立了功德碑。
像闔府來赴宴的，開頭自然得寫是某某官員家，那種單獨(dú)來的，就只寫一個某某人。
單一個名字，不寫清家世背景，誰知道哪個是那個呢？
弄的那些人家面子和里子兩失！
這日熱鬧的生辰宴過后，顧野把沉甸甸的功德箱和賬冊都送給了正元帝。
搞這么大規(guī)模的慈善募捐，自然是正元帝點(diǎn)的頭。
說來也是愁人，他又不是前朝那種只知道一位享樂的皇帝，是想對百姓好的，但無奈想法多，手頭緊——前頭文二老爺收回來的那些欠，幾個月過去都用下去不少了。
前朝把百姓逼的太苦了，新朝正是要穩(wěn)固民心的時候，苛捐雜稅能免就免，怎么也得等百姓日子慢慢變好了，才能充盈國庫。
所以顧野這想法提出來后，正元帝立馬同意了。
讓人一清點(diǎn)，顧野這生辰一口氣就收了好幾萬兩真金白銀。因為有很多人家，如文家或者武家那般，知道此番是用于慈善的募捐，所以給的格外多了一些，那千兩百兩的銀票都成摞了！
正元帝就問顧野，要不要私下里再補(bǔ)貼他一些，畢竟是大兒子認(rèn)祖歸宗后第一個生辰呢，倒搞成了為朝廷分憂解難的慈善宴了，讓正元帝心里怪過意不去的。
顧野不以為意地?fù)]揮手，“我吃穿都有，平時花銷也不大。我娘酒樓里還開著月錢給我呢。我都夠用。再說了，好些人家都不是看我的面子，是看您的面子，朝廷的面子，知道是做善事，才格外慷慨。”
正元帝贊賞地直笑，倒是捉到了他話里的一個短句，問說：“你早不在食為天做工了，青意他媳婦咋還給你工錢？”
“我娘忙唄，而且她看賬就頭疼。酒樓里的賬目主要是周掌柜負(fù)責(zé)，周掌柜喜歡我，又知道我是少東家，當(dāng)然不會主動和我娘說不要給我發(fā)工錢了�！鳖櫼熬o張兮兮地道：“父皇可千萬別提醒她，一個月好幾兩銀子呢！”
數(shù)萬兩的真金白銀他不要分毫，一個月幾兩的工錢倒是十分緊張。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笑得肚子疼的正元帝賜了顧野這副字。
第119章
一場極為熱鬧的生辰宴之后，
顧野的名望在京中上升了不少。
且也不擔(dān)心百姓健忘，那正元帝點(diǎn)頭、工部督造的功德碑可就立在城中的熱鬧地帶呢！
只要這碑不倒，走過的百姓便會時不時看上兩眼，
一直記得這件事。
雖這碑上頭有些人家不是真心做慈善，
只是為了博顧野這烈王的好感，或者提前知道了風(fēng)聲，
想在人前露臉，但即便是沽名釣譽(yù)之輩，
只要肯慷慨解囊，
為朝廷分憂，
為百姓謀福祉，
終究殊途同歸。
眨眼到了四月，殿試就盡在眼前了。
因文瑯還要接著考，
所以文老太爺和文大老爺還是避嫌，并不參加。
主理殿試的，就是李大學(xué)士。
這位李大學(xué)士家里呢，
說來和顧野還有些淵源，當(dāng)時文二老爺奉旨討債，
第一家追的就是這李家的債。
當(dāng)時顧野還偶遇過文二老爺，
兩人在李家門口蹲著吃冰碗。
后頭顧野還和文二老爺一起尾隨過那小李大人去茶樓和同僚聚會。
也是因為李家開了那個先河，
后頭才有越來越多的人家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還債。
當(dāng)時李家是真的被文二老爺磨得沒了脾氣，
這才當(dāng)了那個出頭鳥。
但也算因禍得福，
正元帝對這李家有了些印象，
后頭朝中啟用舊人的時候，
正元帝看那李大人雖年邁但確實是得用的，只因在前朝時屢次犯了廢帝的忌諱，這才升遷無望，
如今到了新朝，他就就給李大人升了一升。
反正當(dāng)時李家人都沒看到顧野，且那時就算看到了，估計也沒想過他身份會有這般貴重的一天，并沒有放在心上。
顧野就更不會主動提起了，就和第一日知道李家人似的，和那李大學(xué)士相處。
殿試出題一般都由皇帝出馬，無奈正元帝是個半路出家的，批閱奏折都是開朝之后現(xiàn)學(xué)的，讓他出題考那些寒霜苦讀數(shù)十年的學(xué)子，不只是為難了正元帝，也是為那些學(xué)子。
所以出考題的責(zé)任便落在了李大學(xué)士等人身上。
顧野這黃馬褂親自協(xié)理，雖才滿七歲，但他是正經(jīng)嫡長子，名正且言順。
李大學(xué)士十分認(rèn)真負(fù)責(zé)，先又重新看過這些考生會試時的卷子，而后才出題。
出好之后，他還先拿給顧野看。
顧野這段時間一直保持著極為謙遜恭敬的態(tài)度，對主理的幾個文官禮遇有加。
像一般為了防止徇私舞弊，主考的官員們早從三月起就被單獨(dú)隔出來住著了。
顧野這個身份的自然沒那個必要。
但他自從四月初報了到，就沒行使過自己的特權(quán)，就也把自己隔離開來，和李大學(xué)士等人同吃同住。
負(fù)責(zé)殿試的官員們所居住的單獨(dú)條件尚可，但到底不是放他們來享受的，有些方面和高級官員自家比，那還是略為差了一點(diǎn)，衣食住行都要親力親為，不可能說還送些奴仆進(jìn)來給他們驅(qū)使。
但顧野不挑住不挑吃，連小路子都沒帶進(jìn)去，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顧好，反正就住一個來月，洗不干凈衣裳就多帶幾身，到時候再帶回去讓下人慢慢洗就是了，比有些個享受慣了的官員還能挨苦。
這還只是一遭，正元帝派他過來，不只是監(jiān)督官員，防止徇私舞弊，另一遭，是自古文人相輕，這次領(lǐng)頭的李大學(xué)士也是最近才被提拔的，并不如文老太爺那般有名望，正元帝就擔(dān)心他們同吃同住的，再結(jié)下什么仇怨來。
這還真讓正元帝給料中了，這幾個文官好些都認(rèn)識半輩子了，雖沒發(fā)生相輕相厭那種事，但各自對文章的喜好不同，想法不同，思路自然也不同。
爭執(zhí)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飯。
有一次火藥味濃的嚇人，一個文官說另一個文官亂出主意，說他出的考題一竅不通，純粹是按著個人喜好來的，這樣的題要是出出去，那獲益的就是貼合他喜好的那部分學(xué)子，別是收了什么賄賂，特地給那些人放行吧？
被罵的那個也是個嘴皮子利索的，說罵他的那個才是收了賄賂，所以跟他唱反調(diào)，怕是賄賂他的那個學(xué)子不擅長做這樣的策論文章吧。
相爭無好話，眼看著這倆人就快打起來，李大學(xué)士從中調(diào)停，兩人都不怎么服氣他，自然不聽他的勸。
后頭還是顧野出面，提了兩壺菊花茶進(jìn)來。
對著個孩子，兩個年紀(jì)能當(dāng)他祖父的文官這才停止了爭吵，只氣呼呼地各坐一邊。
顧野像啥也不知道似的，“這個菊花茶是我從家里帶的，這天干物燥的，人就容易上火，兩位老大人快喝一杯，順順氣兒。”
他堂堂烈王，本朝嫡長子，最有希望繼位太子，榮登大寶的那個，親自給兩人斟茶遞水，送到眼前。
這誰能下他的面子？
吵架的兩人忙起身道不敢，接了茶水喝下。
那兩壺花茶，都是顧茵給他帶的茶包泡出來的，茶包里頭雖然主要是菊花，但也有細(xì)微的不同，一包里頭有枸杞，另一包里頭則是干荷葉。
兩位老大人喝著茶，很快發(fā)現(xiàn)對方手里的和自己不一樣。
顧野就解釋道：“二位大人中的一位最近時常揉眉弓，似乎是眼睛不適，我就用了這個帶枸杞的茶包，枸杞明目，對您最好不過。另一位大人，最近唇邊燎了個火泡，似是內(nèi)火旺盛，我就用了帶薄荷的這個，薄荷和菊花都是涼性的，平時不宜多喝，但內(nèi)火旺盛的時候卻很是適合。”
他能把他們這些人最近的不適都看在眼里，喝了他的茶，誰能再好意思當(dāng)著他的面接著爭吵？
所以那兩人很快就順坡下驢，這個道：“原是我內(nèi)火旺盛，難怪我今日說話這樣沖�！�
另一個也道：“也是我最近眼睛不適，人暴躁了一些。”
兩人互相致歉，重新言歸于好。
后頭也就很少再發(fā)生這種事，就算再有，顧野自也有辦法從中斡旋調(diào)停。
從前文官們說是支持顧野，其實是跟了文老太爺?shù)娘L(fēng)。而且也不算支持，充其量就是先不同他交惡，暫且觀望。
十天半個月的相處下來，眾人才是確確實實地對他改觀，不敢當(dāng)面議論他，私下里覺得他禮賢下士這一點(diǎn)頗肖正元帝。